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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有关系?”安亦扬的某个婶婶尖酸刻薄的说:“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安家的子孙。要走,也先把孩子生下来留下了再走。”孩子,那个早已不存在的孩子!杜蕾蕾悲痛的在心中苦笑,却故意气她,眉毛一挑,嘴角一扬,装作满不在乎的说:“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像你们一样没有人情味儿,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他来到这个世上。所以,孩子,我早拿掉了。”
这是他们不知道的消息,顿时一个个惊住了,不知是因为杜蕾蕾与安家失去最后联系将不再出现,让他们的生活失去了乐趣而有小小的失望,还是少了个人与他们争夺安家的家产而幸灾乐祸。总之,那些神情让杜蕾蕾很恶心。
很快,他们又有了新的攻击话题。
“,尽管,不然,以后没机会了。”杜蕾蕾仍是巧笑倩兮的回应了一句,激起了他们更多的气愤。
离开,似已成定局。
只有柳月不想这样的结局,红着眼走近拉住杜蕾蕾的手,轻问:“没有解决的办法?没有挽回的余地?”
杜蕾蕾感觉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也诚恳的告诉她一个事实:“我已经没有了亦扬的孩子。”
柳月体贴的点了点头,体谅的说:“我早知道了。没关系的,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种场合下,任何一句关心的言语都比其他时间里更让人感动。杜蕾蕾再也伪装不出甜美的笑容,惨淡一笑,摇了摇头,回握住柳月的手,想说出她很可能不能再生育的事,又觉有些残忍,只告别:“妈,我最后再喊你一声妈。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是我对不起你,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手己搭在门把手上,一声“不要走”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那是安亦扬的声音。
因为有了之前让她留步带走衣服的话,杜蕾蕾不奢望这句话是挽留,连头也未回,只停顿了三两秒还是拉开了门。
可世事往往是反着来的,安亦扬这次是真的开口留她。“蕾蕾老婆,我相信你,你不要走。”
相信了,他相信了!
杜蕾蕾收回迈出大门的脚,转身看向安亦扬。他的眼里有着爱意,她的眼睛湿了,将手里的拎包一丢,冲向安亦扬紧紧抱住,哭得稀里哗啦。
“四哥,你都从头绿到脚了,还不介意?”
“四弟,你太没骨气了。”
“是啊,亦扬,这个贱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把你的孩子都拿掉了,如此狠心,你也能忍受?”
“还不知那孩子是谁的呢!”
……
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响起一片。
安亦扬和安亦凡异口同声的吼了声“你们都给我闭嘴。”
“哟,果然兄弟情深,感情好得同说一句话、同享一个女人。”又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还是安老爷子能镇住场面,他将茶杯一摔,顿时,屋子里静得连毛细孔的张合声都听得到。
安老爷子凌厉的扫视一周,目光所到之处,一个个都怯怯的低下了头。
“安家出了你们之些不肖子真是家门不幸。我告诉你们,我死都不会给你们留一分钱。”怒气冲冲的说完,冲着安亦扬吼了声:“亦扬,带上你的老婆跟我进书房。”
核心人物离去了,场面终于散了。
书房里,安老爷子不再是之前的精明严厉,完全是迟暮老人的神态,有着感叹生命短暂、壮志未酬的悲哀。
杜蕾蕾的心也跟着一黯,看了看安亦扬,他正目无表情的将目光落向别处,没有发现他爷爷的变化。
杜蕾蕾扯扯他的衣袖,递了个眼神。安亦扬仍是漠不关心的神情,只看了一眼,又瞟向了别处。
安老爷子自是看到了这一幕,声音沙哑了,略带着哽咽。“亦扬,爷爷对不起你。可爷爷没办法啊!你也看到了,外面那帮混球根本不能指望。爷爷只能委曲你了。”
安老爷子眼里泛着的泪光让杜蕾蕾眼里也盈满了泪水。
安亦扬也被触动了,只是未明显表露出来,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唇,仍摆着冷漠的神情将头别到一边。
杜蕾蕾看不下去了,对安亦扬轻斥了几句。
安亦扬没有反驳,安老爷子反倒制止了杜蕾蕾,“蕾蕾,亦扬应该恨我的。”
呃,杜蕾蕾吃了一惊,微皱了眉,她不觉得安老爷子做了伤害安亦扬的事,就算逼他放弃最爱的医生职业接手安居,也是从大局着想,他应该明白事理的。
以不相信的眼神看向安亦扬,他没给她答案,她又转向安老爷子。
不愧是亲爷孙,都一副无视她疑问的模样。到嘴的话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杜蕾蕾有种自己是多余人的感觉。可刚才明明是安老爷子喊她进来的,不会只是让她听些没头没脑的话?
试探着告辞:“爷爷,你有事和亦扬说,我还是先回避了。”
安亦扬和安老爷子同时开口留她。安老爷子的话更是说得很有份量,“蕾蕾,亦扬需要你,安家需要你,安居需要你。”
她杜蕾蕾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了?
受宠若惊的陪着笑脸,“爷爷,您老言重了,我什么都不会,我连大学都没上过。”杜蕾蕾说的确是实情,她从不以为这是需要隐瞒的事,说得很坦然。
安老爷子很肯定的说:“别小看自己,你的能力不在亦扬之下,好好辅助亦扬!爷爷求你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托孤?只是这绝对的所托非人啊!杜蕾蕾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绝。而且,她还在思忖安老爷子之前说的对不起安亦扬是什么意思。
问!安老爷子的话听来并没把她当外人。可是,她刚刚在楼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亲手拿掉了她和安亦扬的孩子,也就是安老爷子的曾孙子,他会一点儿不介意?难道即将发生的事比这还要严重?
杜蕾蕾小心翼翼的问:“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
安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把话题扯到了影响她和安亦扬感情的敏感话题上。意料外的,不是让她难堪,而是让她感动。“蕾蕾,我相信你,那些谣言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编造出来的。你唯一的错就是太大意了。”
“爷爷,听你的意思你知道是谁做的?”这是杜蕾蕾最想知道的。
安老爷子点了点头,痛苦而无奈的仰天闭上了眼,重重的吁了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定,缓缓说:“谁做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很多人都想你们有矛盾,让亦扬分心,继而影响到安居。”
这是很容易就想到的结论,关键是这事到底是不是冷斐做的?安老爷子是不是真知道?如果知道,知道的又是什么?
安老爷子并没有打算跟杜蕾蕾说出全部实情,只劝着杜蕾蕾要为安亦扬着想,让她当作那件事从没有发生,让她要与安亦扬恩爱、信任到永远。
“你的心里除了安居,还有把谁当人看吗?”安亦扬不冷不热的打断安老爷子的话。
面对孙子的质问,安老爷子没有作答,似乎笃定杜蕾蕾会替他说话。
果然,杜蕾蕾以一声“亦扬”提醒安亦扬不要过分了。
安亦扬同样未作正面回应,执起杜蕾蕾的手向安老爷子晃了晃,坚定的说:“爷爷,你刚提出的要求,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们一定会按你说的做到。”
说完,拉起杜蕾蕾向外走去。
杜蕾蕾觉得安亦扬的话里有话。那么,安老爷子之前说的话也应该有别的意思,是什么呢?
回头看向安老爷子,他眼里一丝复杂的光一闪而逝,根本让人来不及读懂。但杜蕾蕾意识到,那场流言比她想象中的复杂程度更甚,其间,是不是还牵涉了什么秘密,是最让她心惊的。
她决定向安亦扬问个清楚。
安亦扬回答得很轻易,只说是她想多了。
杜蕾蕾也希望是她想多了,可那是想多了吗?安亦扬与安老爷子的话说得太明显了。
换作以往,她会当作那就是事实的全部,但在发生了太多事情的今天,她做不到不去探问。
“亦扬,你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你对我根本没有过信任。既然夫妻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俩也确实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见安亦扬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杜蕾蕾当真拖出了行李箱,进到里间的衣橱,气呼呼的随后抓起衣裙用力的扔进行李箱,每扔一件就自语一句,“别以为我说着玩玩。”,“别以为我不敢走。”,“别以为我不舍得离开你。”,“你都不把我当回事,我没那么下贱的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杜蕾蕾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一时气得慌,经过了扔衣服、自言自语这种方式的发泄后,心情多少有些好转,心想,只要安亦扬这时进来说一句让她留下的话,她保证不会再追根问底,以十足的信任陪在他身边,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可是侧头看看门口,不见安亦扬的身影。气又上来了。“哼,你以为我真不会走?”
用力的扯下又一件衣裙,更用力的甩进行李箱,再“呯”的用力关上,拖着就向外走。
刚跨进卧室,就看到安亦扬站在那里也提了个包。那个包,正是他每次出差时带的。
这是什么状况?
杜蕾蕾还未问出声,安亦扬已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拉杆,将他的包往行李箱上方一放,另一手揽住她的肩,淡淡的却不容拒绝的说:“蕾蕾,我们一起走。”
此时的杜蕾蕾本就在气头上,潜意识的与他反着来,侧身挣脱出他的抱揽,抢过自己的行李,把他的包塞了回去,白他一眼,不满的问:“干嘛要跟你一起走?”
安亦扬给的理由是“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他不是最在意的就这个家吗?杜蕾蕾不相信他会离家出走。“这里是你的家啊!”
安亦扬冷哼了声,“家?你也看到了,这里像是家吗?一个个各怀鬼胎、勾心斗角,就连我最尊重的爷爷,原来也只是把我当成棋子、当成傀儡。”
从安亦扬嘴里说出安老爷子对他的态度,让杜蕾蕾吃惊不小,这确是她从不曾想过的。但她相信这话是真的,她为安亦扬而心痛。
放下行李,主动双臂搂上他的腰,不问原因,也不再问之前的问题,只问他打算去哪里。
“离开安家、离开苑市。过回我原来的生活。”
“不能是原来的生活,你原来的生活里没有我。现在,你的生活里不能没有我。”
这是一个安慰,更是一个承诺。安亦扬心暖暖的,好像出了这门就是他期待的生活,迫不及待的拉着杜蕾蕾快步向外走。
此时已近黎明,闹腾了大半夜的安家竟然还有彻夜未眠的人。
“亦扬,你要去哪儿?”安长青板着脸拦住了安亦扬和杜蕾蕾。他的身旁,还站着满脸担忧的柳月。
安亦扬是个重亲情的人,尤其对他妈,他知道说出实情会让她难过,撒谎说只是和杜蕾蕾出去散两天心,等流言平息了就回来。
安长青可唬不住,直接戳穿。“你是我生出来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说完,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再不满我们,你也想想安居的的员工。除了你,没人能镇得住安居,到时,他们的生计怎么办?”
话是不错,可安长青又知安亦扬的镇得住是承受了多少的压力?虽然安亦扬嘴上从不说,但杜蕾蕾都知道,她都放在心里。从细小微节上不动声色的给予暖心的关爱。她不在意安居,她在只意安亦扬,在能够选择的情况下,她也希望他能离开安居,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第一次当着安亦扬的面顶撞了安长青。“爹哋,亦扬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在你心里,不是应该更重要的吗?你想过没有,如果有天他被你们逼死了,你后悔会不会来不及?或者,你根本没有当他是你亲儿子。”
这个问题问得好,直击安长青的心底,让他第一次正视了这个问题。
柳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可她有她的害怕,只要没人提,她就当作没想到。
原来,这个问题早就存在于很多人心里,包括当事人安亦扬的心里。不然,他不会在杜蕾蕾说出后不稍加制止。
终是有血缘关系的,安长青向旁移开了。“你们走!安居不是个小公司,如果有事,政府不会不管的。”
如果,安长青来硬的,安亦扬会拂袖而去,可他偏偏在此时表现出自我牺牲的爱犊之情,还有他妈柳月一脸的愁容,安亦扬逆反不起来。
“爹哋,我们真的只是出去几天。我保证,下周一我会和蕾蕾到安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