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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虚一走,尹川和高世屹都没有了玩闹的心思,张太虚对高世屹如至亲长辈,感情深厚,他入蜀中,高世屹其实很是担心,所谓老不入川,因为通往蜀中只有金牛道,狭窄坎坷,一路上少有人烟,只能露宿街头,而山中尽是虎豹,稍有不慎,就真的化为粪土了。
只是高世屹知道阻止不了张太虚,老道士决定了的事,更改不了,所以他也只有故作欢喜,张太虚一走,他就觉得有些孤寂了。
尹川看着高世屹一言不发的进了房间,叹了口气,摇摇头,往自己的书房去了,老道士说给自己留了一封信,事关自己的读书大事,在这个时代待的久了,越发的觉得古人聪慧至极,自己除了有些超前的知识之外,一无是处,所以必须学习,想要学习,就要从读书开始。
尹川推门进了书房,只见镇纸下静静的躺着一张信纸,想来就是张太虚所留了。
尹川拈起信纸,细细品读。
良久,尹川将信放下,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太虚先生待我甚厚,此恩难报咦。”
这封信的大致内容就两部分,一部分是给尹川讲解五禽戏和引导术的修行方法,嘱咐他莫要落下了,另一部分是给尹川介绍老师,在这个时代,哪怕你是亲王,有,有名气的老师还不一定会收你,比如言忡,若不是皇帝和太子的面子,他最开始就不会答应,一个好老师能让一个人一步登天呐。
这只是在外在方面,在内在修为上,稍有名气的大儒,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譬如王圭注《汉书》,言忡汉史皆修,有一个好的老师领进门,会事半功倍。
而张太虚给尹川介绍的老师,在学问上未必比言忡差,可与王圭论道,这人就是言忡的弟弟,右骁卫大将军,洛阳留守言基。
当时张太虚听说言忡将尹川扫地出门,当时他就想到了言基,言基是关东世家的代言人,有人脉,有势力,有武艺,而且他还是军方一脉,是尹睐的心腹,如果尹川能拜在言基门下,以后尹睐登基,说不得能护住尹川。
张太虚说,因缘巧合之下,他曾救过言基一命,言基许诺,可以答应张太虚一个条件。
不得不说这份恩情太重,言基的承诺,对于常人来说,那是天大的福分,关东世族代言人,皇帝和齐王的红人,他一句话,必然可使人一步登天,可张太虚就这样直接用给了尹川,他还怕尹川不答应,比较言基和言忡都是言一家人。
“我倒是不介意他是言家人,只是恐怕人家不愿意接我这个麻烦罢了。”
尹川不是很抱希望,这些人都是老狐狸,不会拘泥于形式的,从来只看利益。
“算了,不管他,且看言基反应如何吧”
张太虚已经给言基去了信,如果言基应肯的话,这几天也就差不多会来人召见。
“公子,外边儿有人求见,就跪在门口,缠着要见您”
马三宝在门外轻声禀报,他知道尹川在书房时不能打扰。
“可曾认得是谁?”
“前日在南市上那个钱森,您赏了他三个银饼子”。
胥府门外
一个头发半白的人直挺挺的跪在云府门口,旁边还跪着一个妇人,后面站着两孩子。家里的仆役要他们离开,那男子却说他是府中主人用三十贯钱买来的,就在这里等主人出来。告诉他主人今日不见客,他就说他可以等。
尹川和马三宝匆匆从内院赶来,远远看见府门口挤了一堆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刚到跟前仆役发现尹川过来了,刚喊了一嗓子,看热闹的轰一声全跑了。
“你叫那个那个对了,你叫钱森?南市口那个卖自己的?”
“老奴叩见主人,”钱森在地上梆梆的磕头。
“赶紧起来吧,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是谁家的老奴,我高兴看你可怜赏了俩银饼子,有什吗呀,我可没收你入府”
“主人高义,钱森心领了,当初主人扔下三十贯钱急匆匆的走了,主人可以当没这回事,钱森不能,如今我浑家病好了,自当来府上效命。”还真是一个守信的人,尹川心里赞叹一声。
“你都会些什么?或者,你以前做过什么?”
尹川想把他收下了,想要才得所用。
“老奴………”
钱森有些犹豫,似乎有难言之隐。
尹川见此,有些皱眉,认为钱森不堪大用,胆量太小,这个时候了,若有什么事,自己早晚都会知道,没必要隐藏。
“老奴曾在赵王府上做过几年年外府管事。”
“赵王?哪个赵王?我朝从未有过赵王一爵。”
尹川的眼神有些发冷,他还从未听说过赵王,好心救他,还如此欺骗自己。
钱森低着头,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刺的生疼,上位者的威压让他抬不起头,有些恐惧。
钱森心中大骇,这样的感觉,他只有在赵王身上有过,可是这主人不过八九岁的孩子,怎么会让自己有这种感觉?
“不是…………不是本朝的赵王,是……是………是前朝的赵王。”
“前朝的赵王?”
尹川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马三宝,他有些疑惑了,他并不是很了解。
马三宝会意,上前轻声解释,
“前朝拓拔佑,因今上还未登位时便行刺今上,后来被今上削了爵位,处死了。”
“你是拓拔佑的遗仆?”
尹川有些惊异,拓拔佑敢行刺皇帝,身边的人必然不凡,没想到这么一个落魄书生,还曾是拓拔佑的外府管事。
“老奴本是赵王府中的家生子,后来王爷事发,被今上连根拔起,血脉断绝,我一家也受牵连,被下了大狱,后逢今上登基,大赦天下,这才脱了难。”
尹川心中有些纠结,拓拔佑毕竟是反贼,此人是他的家生子,以后若遇到拓拔一家旧主,在忠心上说不得会打折扣。
钱森感觉到了尹川的沉默,自然知道尹川担心什么,暗叹一声,向尹川拜了三拜,
“主人既有难处,老奴自行便是了”
说着就起身,拉着妻儿便往外走。
“等等,既然你一心要报答,我身边刚好缺一个外府管事,就你了,士杰,你去告诉瑶依要她安排一下钱夫人母子,就说我请了钱先生。”尹川身边正却人手,自然不会放过钱森这个有用的人,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钱森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反正他自认是胥府的人自是不会在乎是奴仆还是管事,转身回头,拱手说一句:“谨受命”
便吩咐自家娘子几句,就站到尹川旁边等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