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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黝黑少年,此刻他身边的那清秀少年正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龙且,你这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啊。”项羽本想低调一些,却被龙且一句话推到风口浪尖,无奈开口道。
“殷商可是我们会稽郡有名的青年才俊,连他都失败了,就凭这个无名之辈也妄想驯服这烈马?”
“呵呵,说不定人家是个隐藏的大高手,此时准备来个一鸣惊人呢。”
众青年一脸不屑的小声讨论道。
龙且听到他们的讨论,大声说道:“我大哥的本事可是你们这些无胆鼠辈可以揣摩的?有本事就站出来当着面说话,私底下说人坏话算什么东西。”
一位青年听到此话,顿时不高兴,站出来对着龙且说道:“我等是无胆鼠辈,你们有本事怎么不见你们之前站出来?不过两个无名之辈罢了,真是可笑。”
“呵呵,那什么殷尚既然自己非要当这个出头鸟做个示范,那我们自然是要成全他的,至于我们是不是无名之辈…你再挑两个人出来一起上,等某将你们放趴下了你便知道了。”龙且毫不示弱的怼道。
“你!你这个无礼之徒!莽夫!”那人气的跳脚。
“闭嘴,龙且,谁教的你这般无礼?”项梁看似生气的说道。
虞家主听着众人的话,也知项梁心里有气,便笑着对他说道:“哈哈,项兄不必如此,年轻人嘛,谁也不服谁,有冲突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想当初我们年轻时不也是这样吗?”
沉吟了一会,有接着说道:“此时却是我考虑不周,既然项贤侄想要一试,那我等再多等一下便是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年轻人嘛,总要撞个头破血流才懂回头。”殷太守话里有话的说道。
众人见二人都如此,也只得连声称好。
“既然如此,籍儿,还不快去,但是有一点,即使不成功,若是弱了我的名声,定不饶你,明白吗?”项梁开口说道。
“是,叔父!籍儿定当尽力而为,不会让叔父丢脸的,虞伯伯,殷太守,那项羽这便去了。”项羽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径直朝那马走去。
那马儿见到走来的项羽,也不逃开,只是瞪着两个铜铃般的马眼看着他,挑衅的叫了一声,两支前蹄踏空蹬了蹬。
项羽气笑了:“你这畜生倒是聪明,但你注定要诚服于我。”言罢,也不管那掉落的马具,双手抓着它脖子上的鬃毛就要往上骑,那乌骓还想挣扎,前蹄撑地,两只后腿猛的一发力向上蹦起,却被项羽两手使劲按着头,借力飞起,平行于马身,待上去后两腿紧紧夹着马身,轻松骑到乌骓的身上。
“大哥,好样的!”龙且大声喊道,转头还想对那些人说些什么,却项羽一个眼神瞪的硬生生的憋回了嘴里。
乌骓被项羽腿部的力量夹的吃痛,嘶吼一声便发疯似的往前跑,项羽紧紧锁着它,将头紧贴在马背上,双腿越发的用力,迎着风哈哈大笑道:“你这畜生竟敢让我近你的身,那便别想将我甩下去了。”
乌骓马越跑越快,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不知跑了多远,那乌骓马一挣扎的想要跃起,项羽便加大腿部的力气;而乌骓马只是向前奔跑,项羽便又放松一些,如此你来我往,乌骓马对项羽无可奈何,只得慢慢减缓自己的速度,到最后甚至自暴自弃的停下不动了。
项羽见乌骓停下不动,哈哈一笑,开口道:“何苦如此呢?你虽只是一匹马,如此有性格却也少见。我知你不愿臣服于人,但是即使今日我放了你,待到下次你再被抓到时,人家要吃你的肉,那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又能怎么办?我知道你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项羽知道那乌骓即使再聪明,也毕竟不是人,听不懂人话也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停顿了一下,神色间带着几分愁绪,好像是说给那马儿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前世的我,也曾有过凌云之志,也曾不甘心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一天天长大,曾经心爱过的女人离我而去,生我养我的父母也先后老去,慢慢的,我开始明白生活不易,开始理解曾经父母为何会整天因为柴米油盐争吵不休,开始接受自己平凡的人生,最后变成了我年少时曾经最鄙视的那一类人,没有理想,没有斗志,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但是,”项羽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上天给了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那我就要好好珍惜,要让自己过的充实,到老的时候,我可以告诉我的儿孙们,你们的爷爷这一辈子,无憾无悔。因为我,是项羽,西楚霸王,项羽。”
“你若是不愿臣服于我,我也不难为你,若是你愿意跟随我,我定当带着你征战疆场,快意恩仇,让你的蹄子,踏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你若是愿意跟我走,便驼我回去。”
等待了一会儿,乌骓仍然停在原地不动,项羽苦笑一声,心道自己今日有些多愁善感,连带着人也便傻了,竟相信一匹马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也不强求,慢慢的下来,摸摸了那乌骓的鬃毛,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你虽是一匹马,倒也晓得宁死不屈,我很喜欢你,我这便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项羽说完,内心释然了一大半,头也不回的离去。
“聿聿~”没走出多远,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叫声,项羽回头一看,之间那乌骓飞快的向自己跑来,又绕着自己跑了几圈,最后停在项羽眼前。
“哈哈哈,好马儿,我就知你这么聪明,定能通我心意,走吧,我们回去!”项羽大笑一声,骑上乌骓,它也不再抵抗,还微微弯曲前腿,方便项羽爬上身来。
……
……
众人在马场内等候许久,眼瞅着已到酉时,太阳就快要落山了,年轻人已经渐渐失去耐心,有一人开口说道:
“这都去了快一炷香时间了,还没有回来,怕是被那烈马甩下受了伤,走不快了。”
“我看啊,就算没有受伤,刚去之时说下狂言,估计他也是一时没脸回来咯。”
“哼,谁让他自己自不量力,我们等等倒是没事,却让长辈们和太守大人在此等候,实在是无礼。”
“虞伯伯也真是,怎会容许那小子如此无礼的做法。”
听着这些年轻人的抱怨,虞家主脸上有些挂不住,却照顾着项梁的面子,没有接话,只是看见仍然显得心平气和的殷尚,心中好感更甚。
龙且听到他们的话,正欲爆发,却被项梁拉着,只得眼睛一瞪,却不敢开口。
项梁看着眯着眼睛,明显脸色不耐的殷太守和有些尴尬的虞家主,开口说道:“小侄驯马许久未归,不如诸位先行回去,留下龙且在此等候便可。”
虞家主听到此言,送了一口气,有些愧疚的对着项梁说:“如此也好,不如这样,我们先行回去,项兄留下龙且贤侄在此等候,我在派些下人前去寻找,不知诸位……”
“回来了!回来了!你们看啊!”虞家主话未说完,便被龙且打大嗓门打断了,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在远处有一人一马的身影,正快速的向着自己这边移动。
“回来了便回来了,此等小事何至于如此大呼小叫,龙且,这次回去你要好好修心养性,明白吗。”项梁本来心有不快却无处发泄,此刻见到项羽骑着马回来,再看看周围那一张张原本嘲讽的嘴脸慢慢变的吃惊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指桑骂槐的说道。
“龙且知道了,谨遵师令,回去以后定当好好修身养性,在改掉这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之前,绝不出门。”龙且本就不笨,只是其直来直往的本性让他不愿理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此刻立即开口道。
那些先前出言的几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此刻不知如何开口,那殷太守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而先前一脸平淡的殷尚,此刻眼中闪过一丝旁人无法看到的嫉色,闭上眼睛不说话,只有虞家主此刻开口哈哈一笑道:
“项兄真是调教有方啊,你这侄儿今年还未满十八吧,却已是能驯服如此烈马,项兄有如此佳侄,实在是叫人羡慕啊。”众位长者不管是否出于真心,也都齐齐抱拳恭喜,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殷太守,此刻也不得不装模作样一番。
项梁虽然内心很受用,却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谦虚的:“哈哈,哪里哪里,小侄顽劣,还要靠各位多多提携教导才是。”
就在众人虚情假意的相互恭维之时,项羽骑着乌骓来到众人身边,下马之后向着项梁行了一礼,开口道:
“侄儿不负叔父所望,终于驯服此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