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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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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醒来,沃伦泰德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是哪儿?这里有光,应该不会是地狱吧?
  骑士想张口说些什么,可干哑的嗓子却是发出了无意义的呻吟。
  “你醒啦?”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过来,只见那人一路小跑过来,扶他坐起。
  这是一个年轻的少女,正当十七八岁的年纪,
  少女赶忙给骑士端来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骑士喝下水,顿时觉得嗓子好多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
  待嗓子烧好,骑士立即严厉指责。
  少女被吓了一跳。
  “我是海伦,来自雅典,这次是和父母第一次到巴比伦来,可我和他们走散了,然后就看到您躺在地上,我就把您扶到附近的小屋了。”少女弱弱的辩解。
  “这里是神之禁地,闯入者皆当以渎神罪处死。”骑士慢慢而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啊?”少女海伦花容失色,惊呼一声。“那你是谁,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我是沃伦泰德,巴比伦的守护者。”骑士缓缓说道。
  “您就是传说中的圣骑士沃伦泰德殿下?”少女十分震惊。“那您怎么会昏倒在地?”
  “我……”骑士张开口,却不知说什么。下意识的,他的手放到了剑柄上。
  海伦看到沃伦泰德的行为,惶恐不安的情绪映在了她的脸上。
  她颤抖着说道,“最尊敬的沃伦泰德圣骑士殿下,我,我,我愿意为神而死。更何况,能够死在您的剑下是我的荣誉。可是,我……”
  泪如雨下。
  “你认得我?”骑士有些疑惑。
  “我的祖父是曾经的天空骑士格林。”少女挺了挺胸脯,镇定并且骄傲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格林,我记得他。七十年前的那个渎神者。”沃伦泰德想起了那些往事。
  “格林骑士被处死后,是您跟劳格蒙特殿下要求,留了我的祖母一命。”
  “无关其他,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只是做到了我应做的罢了。毕竟格林当初也是我的扈从之一。”
  沃伦泰德想起那名曾经从自己手中接过长剑的少年骑士,心里叹了一口气。
  “多么勇敢的小伙子,可惜……”
  他又想到了自己。
  “骑士格林。我最钟爱的学生。”沃伦泰德喃喃道。
  “你们……你们……我……唉。”
  “你走吧。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你来过这里。”骑士抬起头,猛不丁地说道。
  “啊?”少女有些懵了。
  “说了让你走,还不走?!”骑士非常罕见地发火了。
  少女怔怔地看着骑士,眼睛里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明。
  沃伦泰德也静静看着她,缓缓说了句,“走吧。”
  那一刹那,不朽的骑士似乎突然老了几十岁。
  “哈利路亚,愿神赞美您的慈悲,伟大的圣骑士殿下。”少女施了一礼,推推门跑开了。
  他那么看着海伦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当初的格林,又似乎看到了劳格蒙特和曾经的自己。
  哈利,路亚。
  骑士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简陋朴素的小屋,多少年了?他问自己。
  可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问的到底究竟是什么。
  “咚……咚……咚……”远处的钟声悠悠传来,天黑了。
  沃伦泰德觉得好累好累,便收拾了一下躺到了床上。
  “背叛者的宿命是被背叛。我诅咒,我诅咒你同样将被你的儿子所背叛!”一个巨大的身影咆哮着,满身是血。
  沃伦泰德猛然惊醒,叹了一口气。
  又是这个梦,他已经无数次的梦到这个不甘心的失败者在那里悲哀地呐喊。
  “他是谁呢?与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是沃伦泰德一直以来的疑问。
  “唉,我怎么有点不甘心?”他摇摇头走出小屋,仰望满天星辰和身旁的通天巨塔,怔住了。
  好一会儿,骑士缓过神来,长出一口气,右手蓦地握住剑柄,似乎做出了什么郑重的决定。
  “我要去找到这个答案!我要知道我梦里的那个巨人是谁!我要知道通天塔的秘密!”
  骑士轻轻说道,满头长发无风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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