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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房前。
赵枢看他停下,便知这是元祐皇后的住处了。
“殿下捎待,臣向家姐通报一下。”
赵忠厚说罢,便上前敲打房门。
只是过了片刻,这门便被拉开间隙,一个稚嫩的面孔从里探出头来,见到是赵忠厚,不由讶异道:“爹爹怎么来了?”
赵忠厚面色一黑,想到身后还有个雍王,不由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冷哼道:“快去给你姑母通报,就说雍王到了!”
“哦!好,好的……”
少女显然有些慌张,又将房门关闭扣紧。
赵枢不由看的讶然失笑,没想到孟忠厚这种貌似严谨的人,教出的女儿如此顽皮。
“王爷见笑,小女一直在后苑玩闹,不知今天会有贵人来访。”
孟忠厚的脸色有些尴尬,眼见赵枢笑而不语,咳嗽一声解释道。
听到这话,赵枢这才想起,貌似这个时代,别人的后院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进的,只有主人亲厚的朋友,才会被邀请到后院闲聊,但女眷都会被提前告知,是万万不会出屋的。
想到此处,赵枢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心里想到一种可能,嘴角不由上扬,似笑非笑的说道:“孟少监不怪我冲撞府中的女眷才好。”
听到这话明显的意有所指,孟忠厚不由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的计量已被对方看穿。
但这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毕竟政治联姻,便是维持家族兴旺的根本,只是此时的孟家日薄西山,即便赵枢答应了,那女孩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个侧妃的位置……
“不知少监对理学有何看法?”
正在孟忠厚盘算如何开口,突然听到赵枢的问询,他眉头皱起,有些迟疑的道:“理学?王爷说的莫不是二程洛学?”
此时理学尚未确立,但二程兄弟的洛学中,已经带有明显的道德论证,加上他们也是尊孟学说,孟忠厚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这个派系。
赵枢点了点头,似是漫无边际的笑道:“这个学派我注意许久了,听说他们尊孟,孟少监若是有暇,可以多研究下这个学说。”
孟忠厚皱眉,不知赵枢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正当他想再问时,却见女儿已经将房门打开,红着脸说道:“姑母只让王爷一个人进去……”
孟忠厚脸色一黑,他知道家姐一直反对联系赵枢,但没想到对方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心中虽然不忿,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面色难看的对赵枢说道:“王爷,既然家姐想和您单独见面,那您先进去吧。”
赵枢疑惑的看了孟忠厚一眼,点头微微一笑,便迈步进入房中。
“爹爹您去院子里先坐一会,我去给殿下、姑母看茶……”
那少女眼睛弯如月牙,嘻嘻一笑,便重新钻进屋内。
孟忠厚无语,原地站了半响,方是重重叹息一声。
……
赵枢走进房后,竟发现这里是一间道堂。
渺渺的青烟自兽首炉口吐出,屋内充满了檀香的味道。
“你是枢……雍王?”
孟氏见到潇洒的少年迈入房中,原本枯寂的眼眸里,流出了一丝激动的神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拜见……姨母……”
原本赵枢想称呼对方皇后娘娘,但考虑这称号已被废去多时,说出来也徒惹对方伤心,便换了称呼,以母亲王妃的角度称呼对方。
“好……好……”
孟氏嘴角含笑,快步向前将赵枢扶起,细细打量他一番后,才叹息道:“像、真像……”
赵枢闻言,也忍不住的看着孟氏,只见此时的元祐皇后以显老态,四十多岁的年纪,竟是半头华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一种叫慈爱的目光……
不知为何,赵枢心中竟是一片默然,往日那些张口就来的鬼话,此刻却如何也吐不出了……
孟氏叹息,让赵枢坐下后才道:“记得当年出宫时,你才刚刚出世,一眨眼间,都这么大了……”
正在她感叹时,那方才开门的小姑娘也跟了进来,她看到孟氏的双目有些发红,不由讶异的惊呼一声,小跑到对方身前,抓住孟氏的衣角道:“姑母,你哭了……”
孟氏莞尔,宠溺的拍了拍丫头的小脑袋,宽慰道:“姑母这是高兴的,函嫣不必担心……”
“高兴怎么会哭?函嫣高兴时都是笑的……”
小女孩说着,不满的瞪了赵枢一眼,显然认为是这个坏人把姑母惹哭的……
“别胡闹,这是你表哥,很久都没和姑母见面了,快去给他看茶,莫要怠慢了他……”
孟氏见这丫头露出刁蛮的性子,颇为无奈的解释一句。
孟函嫣心里奇怪,王爷怎么会一下变成表哥,但她平日的家教还是挺严的,虽然心中不平,但还是依言为赵枢倒茶,只是那气鼓鼓的两腮,显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赵枢失笑,这丫头一看就知道稚气未脱,最多十二、三岁的年纪,也亏孟忠厚舍得,居然想把她嫁给自己。
孟氏或许是猜到弟弟的想法,看向孟函嫣时,总是带着些许的怜爱,一语双关的说道:“她从小被我宠坏了,也不知日后嫁了人,会不会受到委屈……”
赵枢笑笑,忍不住对这老妇人生出好感。
不单是因为她没像孟忠厚那般利用自己,更重要的是,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也难怪后来的她,会被赵构如此敬重,单凭这一份心机,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表妹如此可爱,我想任何人娶了她,都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赵枢说话间,偷偷的看了孟函嫣一眼,只见这丫头不知何时已霞飞双颊,似是不堪羞涩,正拿小手伸出捂住俏脸摆动,很是……呆萌……
赵枢叹息,这蠢丫头还以为二人是在夸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已经把她当做交易筹码了。
“可怜生是女儿身啊……”
孟氏叹息一声,却不在提有关孟函嫣的事情,反而像他问询一些生活的琐事,并且诉说当年宫中的过往。
言语间,总是或有或无的让他远离政治,不要参合进夺储的事宜。
赵枢嘴里称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既然生在宫廷,又哪有退缩的道理?
便如历史上的前身一般,唯唯诺诺,对万事万物都小心谨慎,但最后的结果如何?还不是被赵桓逼着与金奴谈判,成为第一个被牺牲的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