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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沉得离地平线越来越近了,虽然已经快要落山,但大漠里的落日丝毫没有内陆太阳落山时那种温润的感觉,不过气温倒是降下来不少,风也在逐渐加大,吹在身上让人感到丝丝凉意,凉风吹来的空气没有了白天那种燥热的感觉,吸进肺里让人顿时清醒了许多,思路也变得活跃起来。
齐教授看到那人时的场景在我脑子里不断重演,我心里反复品味着他当时的话“我们来晚了……”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古怪。“老三,刚才发现的那个人,你咋看?”我问了下老三。老三的名字叫沙木,西北汉子,从小在戈壁滩长大,沙漠行军经验非常丰富,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老三就成了他的外号。老三正在看手里的地图,听我发问,就把地图卷了起来,挠挠头,回答我说:“大哥,我觉得挺奇怪的,他的样子和装扮都像是个边民,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边民来这鬼地方?这不合常理啊。”我又问道:“他会不会是不小心走进来,迷路出不去了?”老三想都没想就对我说:“肯定不会的,这个地方离最近的居民点也有百多公里,如果他是不小心走进来的,怎么可能走这么远?况且我们边民世代在这里生活,即便迷路也能凭经验找到大致正确的方向走出去。这个人一副边民的样子,却倒在这个鬼地方,太不合常理了。”
老三的说法印证了我一路上的想法,一个正常边民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地方,那个人虽然长相和打扮都是一副边民的样子,但却绝非正常的边民,他一定有问题。见我没有答话,老三又展开地图研究起来,我坐在骆驼上跟在老三后面,闭上眼睛任凭身下的骆驼跟着老三往前走,脑中一遍遍回想齐教授刚才的行为和言语。
“我们到了,大哥!”老三的语气中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睁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月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堵不规则的土墙竖立在远方的沙土里,这应该就是齐教授所说的古遗址了。突然,我脑中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一下子反应过来齐教授那段话的诡异之处。“老三,你觉不觉着齐教授他们有点问题?”我边催促身下的骆驼加速,边问老三。“大哥,你怎么会这么说?他们可是从重庆来的,人家都是大学里的老师教授,哪会有什么问题?”老三一脸不信的样子。说实话,从情感上我也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但直觉告诉我,这个判断一定错不了!“人都是容易被自己先入为主的判断蒙蔽的。我说他们有问题,自然有我的根据。你回想下,刚才齐教授见到那人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老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冲我笑道:“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我哪里会记得?”
我说,“当时你小子只顾着救人了,但齐教授说的话我听的清清楚楚,他说的是‘我们来晚了’,就是这句话非常不正常。”
老三闻言把这句话反复念叨了一阵,“呃,我咋没觉得这句话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啊?”
说话间,古遗址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淡淡的黑色身影在辽阔的大漠中显得异常突兀。我指着古遗址的方向对老三说:“本来我也只是直觉着这句话有问题,但一直没有想通问题在哪。但刚才你看到遗址时的反应提醒了我,你说‘我们到了’。有没有发现你这句话和齐教授那句话有点像?”
老三又挠了挠头,一看就是没有想明白,“大哥,你知道我脑子不灵的,快跟我讲讲为什么。”
“哈哈,你小子别急。咱们俩过来之前已经事先知道这儿有个古遗址,所以当你看到遗址时,第一反应是‘我们到了’,这个‘到’字,就说明你是到达了一个已知的目的地。你再想想,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说‘我们来晚了’这句话?”
“让我想想……对了,跟山泉镇王二哥他们约好时间喝酒,迟到承认错误的时候呗。”
“恩,你举这个例子很准确。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说出‘来晚了’这样的话,就说明他预先已经知道了目的地,并且知道有人在等着他。齐教授在看到那人时,第一句话是他潜意识的直接反应,而这第一句话隐含的意思就是他熟悉这个人或者至少他跟这个人有某种关系。而且,发现这个人之后,齐教授他们就急急忙忙把我们支开。所以我说齐教授他们有些不对劲。”
老三听完我的分析,急忙勒停了他的骆驼,着急地问我:“啊!哎哟,那我们该怎么办?”
“急什么,他们是重庆来的文弱书生,还能把咱们吃了不成,况且他们手无寸铁,我们可是全副武装,咱们拿枪的还会被拿笔的吓到?我已经提醒小猴,咱们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古遗址的身影就在眼前了,千百年前,此处说不定也是高屋大瓦,可历经千年的风沙侵袭后,只剩下这几片断壁残垣,依稀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的辉煌。我们把骆驼停在墙根,找到一堆木头干草,取出火折生起了明火。墙根虽说只是几段断壁残垣,但在寒冷的夜里,却为我们提供了一道御风屏障。
老三此时已经把骆驼身上的装备卸了下来靠在墙根上,两匹骆驼被卸下身上的装备后显得轻松了许多。“老三,你带两匹骆驼回去接他们,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我们刚才照着地图一路走走停停,从休息点到这儿花了大概40分钟时间,老三已经认得回去的路了,凭他的本事,顶多一个小时就能把那帮先生带到这儿。老三应了一声:“大哥,你就放心吧!”翻身骑上了他的骆驼,我把我骆驼的缰绳递到他手里,目送他远去。
随风舞动的火焰把古遗址照的真真切切,墙角附近到处是干草和木头,不知道是被风吹过来的还是原本就是属于这处遗址的。今晚就要在这露宿一宿了,得好好准备准备。我把捡来的木头干草堆在火堆一旁,当做今晚的燃料储备。突然,我注意到墙根一个角落里立着一根木头,我走过去,把木头从沙子里拔出来,扒开木头原本插进沙子的那个位置,掏出来一个熟悉东西。
“喔,越来越有意思了啊。”我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