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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鎏金盘蛇香薰炉
潘家园儿,王胖子!
老吴拿起酒瓶:没错就是他,你们是有很久没见过面了是吧!
对,很久没见了,大概和你一样,得有十多年了吧,听说他现在在潘家园儿混的不错,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
老吴?老王他不就是个卖古董的吗?咱们找他真有用吗?我反正感觉,没有我舅靠谱,我反问道、
老吴拿起酒瓶子:你看看你怎么又来了,我刚才不是说了,这件事非他王胖子不可,我给你说,王胖子你看着他现在只是在卖古董,字画,搞得自己像个人是的,这次。
老吴靠近我耳边轻声说道:他是一倒斗的。
你也别一惊一乍的,他几年前去过那个地方,它因该知道些东西
我一听,不对啊,老王是也是倒斗的,还去过那个地方,看来真得走上这么一趟了,我一把抓住老吴,拿起箱子:服务员,结账。
这顿饭吃完快到八点了,一般的地面儿早关门了,可是潘家园儿这地方,没有关门这么一说,我便又找了几个脚夫,坐着黄包车,到了潘家园儿,我下车后,付了车钱,只见眼前就是一胡同,胡同门外写有潘家园儿几个大字
这潘家园儿,以前又叫潘家园旧货市场,但是这名字太长,后来索性就改成潘家园儿了,这潘家园儿在行里就一个字“杂”,什么东西都有人卖,怀表,鼻烟壶,锅碗瓢盆等等,但是也有真东西,当然,这也得看你的眼力了,要是你眼力好,也许可以用吃一顿饭的钱,买一个前清的古董,卖家心里没底,买家也没底,但是我心想,潘家园儿能在北京排为平二市,与我家的古董街排名,看来也许别有洞天。
老吴见我看着出奇,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老张,你看些什么呢?
然后叫我跟着他
我四处看了看,我看大多数都是摆地摊儿的,卖鞋什么,锅碗瓢盆,老烟管儿,鼻烟壶,还有卖骷髅头的,老吴带着我走进了一家门面,我抬头看门上,写着“王胖子古董店”我就知道,到了地方。
我在门口看了看,门内摆着两条沙发,还有很多的古玩,书画,沙发上坐着2个人,左边那个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正是多年不见的胖子,正坐在胖子对面的又有一个大概40出头的人,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太阳底下晒的人。
这时听见胖子说道:这位老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古董出手?或者是想收什东西?然后胖子边问边给眼前那人倒了一杯茶,那人见胖子人也面善,从破皮包里拿出了一香薰炉,对着胖子说道:老板,你给我看看,这个你能给我多少钱,只见胖子马上把那香薰炉给他放了回去
只见胖子说道:这位老哥,你是在逗我吧!你这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胖爷我也不收,你自己出去呢?还是胖爷撵你出去,说罢便去墙角,拿起了扫把,准备撵人,那人话都不敢多说转向就朝门外走了过来。
我一把将那人拦住:老哥,您能给我看下你包里这东西吗?
那人见我一把将他拦住,以为我是要明抢。
也难怪,我这样一下,确实有一种强抢的感觉,我急忙道歉:老哥,不好意思,我也是个做古董生意的,刚才路过此地,瞧了一眼你包里的东西,好像是个香薰炉是吧!我很感兴趣,您能给我看一下吗?如果真是个好东西,我愿意收了。
那人看我这样说,这下才勉强的漏出了一点笑脸:这位老板,你不说俺还以为你是抢俺东西。
我便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个俺陈百顺。
我对那人说:这样,你年纪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哥,百顺老哥。
坐在里屋的胖子也瞧见了我,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喝他的茶。
百顺老哥,你有所不知,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拿出这东西,不能直接交于我手上,您这东西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您都要找个桌子或者什么东西放下来,我才能拿,这在古董行里叫做交货,因为您要是直接给我,万一我拿不住摔了,您说这东西怎么算不是?
陈百顺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道道啊!俺不知道,老弟你别急见怪,我是个俗人,不懂你们这里面的门道。
说罢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我蹲下去拿起东西,便朝胖子那里准备坐下去:百顺老哥,你别站在门外,来,进来坐,坐下聊。
陈百顺好像对胖子有些害怕:这,好像不太好吧!我就在这里站着,你给我说说值多少钱就行。
我先是看了一眼胖子,他还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手中的怀表,我便说:百顺老哥,没事儿,你进来坐,这胖子啊,是我一朋友,您只管进来,没事。
我见陈百顺好像在担心什么,然后我换了个位置,便坐在了胖子旁边,陈百顺才走了进来坐下。门外的老吴也走了进来,我这时看见胖子看见老吴的眼神好像变了一下,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是随后又平稳了下来。
我便看着手中的香薰炉,讲起了它的来历:那个,百顺老哥,您这东西呢?叫做“鎏金盘蛇香薰炉”,在我们这一行里古董没有个固有的名字,只要是叫不上名的东西,就由东西的外形,年代,材质等等取名,我们暂且就叫他这个名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您这香薰炉通体黢黑。
这时我一旁的胖子说话了:我说这位小兄弟,你懂不懂货啊!这是炉子,炉子,炉子用久了不就黑了,你当是你吃的桂花糕外面还给你弄俩白糖!就叫老北京白糖桂花糕啊!真逗。
我听见胖子说话了,我也就不愿意了,我心想这小子什么意思啊,怎么现在还这臭德性啊!不知道他这古董店怎么开起来的。
我便对这胖子摇头示意,没救了。
胖子见我这样:切。然后就躺在了沙发上,翘起个二郎腿,示意别挡他道。
我急忙解释道:百顺老哥,你别介意啊!他就这臭德行。
陈百顺,哎了一声。
我继续说道:您这炉子通体黢黑,一般人看来就是什么用久了,熏黑了,其实不然,您别看这炉子不大,这材质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你看这炉身,那黑的并不是什么烟熏的,这叫黑金,其实就是一种青铜,这外边也就是生了黑锈,其实这也是一种重金属,你闻这味儿也就闻出来了,我如果没猜错您因该是从西周的夫妻合葬棺里给拿出来的吧!
我身边的胖子见我这么一说,也就坐了起来。
陈百顺听得直点头。
我接着说:这炉中有七个炉盘,一盘盘着一盘,就像一条蛇一样,这东西做的那是极其讲究,您瞧这炉中的黑线,这是金线,刚才不是说了嘛,这您别看是根黑的,这是真金,这香薰烟就从这条金线上去,顺着金线爬,这还不是整件东西最有价值的的地方,这炉底和炉顶就是一个三角形,两大头相对。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烟也是往高处走,但是这炉中的烟是往下走你信不?炉底为阴,炉顶为阳,加上熏香阴阳来回,这叫阴阳调和,这种香薰炉始于西周,只有在贵族的夫妻合葬墓中才会用到,后来这种熏香调和之术就失传了,我们后人也不知道这为何熏香会倒着流,我看老哥您这东西是真东西,还是很值钱的,我看和1957年文革时期新疆哈密博物馆展览的那个因该是一样的。
我正说的兴起,只见旁边的胖子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伸向了这东西,我急忙一把抓住,我知道,胖子这小子感兴趣了。
陈百顺说:昂,这位老弟,你说什么,俺也听不懂,你就告诉我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很值钱是多少钱?
我一听,得了,我这点唾沫星子算是打了水漂了,合计着我说着这么多他也没听懂,我也不生气,依我看您这东西这个数,我朝陈百顺比了五根手指。
陈百顺看来吃惊不小:五百?我摇摇头,示意可以更高,五千?陈百顺明显是吓到了:我的亲娘咧!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天让我老汉发财。
我直接说了:五万,西周前期的。
还在高兴的陈百顺听我说了一个万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好坐在他身旁的老吴拉了他一把,我急忙递了一杯茶过去。
陈百顺爬起来,然后说道:老板,不带这么吓人的啊!真是万?
我旁边的胖子我看那哈喇子都留了出来,然后狠狠的抽了自己俩大耳巴子,我想此时胖子心里一定在骂自己不识货
我对陈百顺说:这东西,在您手上也就一香薰炉,不过您今天遇到了我,不瞒您说,在国内这东西肯定是不值钱的!但是我见您和我有缘,我就付您五万块钱,您把这东西卖给我如何?不过老哥,您必须先告诉我这东西的来历才行。
陈百顺喝了口茶,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了,
陈百顺的老家在陕西省黄河附近的阳原县,他住在阳原县附近的一个村庄,他住的那地叫河子村,这陈百顺打10岁起就在他们村的一地主手下打工,说是一地主其实不如说是一外来户。
东家对陈百顺极好,每天不止管两顿饭,每月还给5块钱的工钱,一个月还能吃上肉。对陈百顺可以说是像亲儿子一样,最后还给陈百顺说了一房媳妇儿,这陈百顺为了感谢老爷的大恩大德,就直接在东家那里做了30多年。
怎知有这么一天,东家叫陈百顺到阳原县去买花,草,树。东家的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东家给儿子修了一庭院,修的还挺好,最后东家去看了一眼,这后院没花,草,树不行啊!便吩咐陈百顺去置办。
陈百顺也就按照东家的要求去办,后来用了3天时间在儿子后院儿种满了花草树木,可是过了几天,种的东西全都死光了,你说这花,草死的快还可以理解,这树怎么也死的这么快啊!而且这些树还是从别人家买来的,直接种的,就算死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就算死的快,也不可能这么多都死了吧。
东家吧陈百顺骂了一遍,说他现在做事不认真,怎么买得都是些种不活的东西,只好叫陈百顺从新买过,还多给了陈百顺十个大洋,叫他买好点的来。
陈百顺心里也硌得慌,心说这一切都是我弄好了的啊!不可能出现这些事情啊!没办法只好再去县里买了最好的花草树木,但是过了几天,还是都枯死了,这就奇了怪了,只好请来算命先生看看怎么回事。
算命先生来到后院之中,手头一算就说这土里有东西,正是这东西在作怪,那时候的人都迷信!东家没办法啊!只好叫来几个壮汉,壮汉挖了大概7,8米泥土就开始见血,都不知道是真的血还是红色的泥土,最后挖了大概十来米深,挖到了一具血红的雕花儿大棺材。
算命先生叫人打开棺材,前来围观的村民都争先恐后得来看,只见那棺中躺着一具男尸,奇怪的是那男尸还没有腐烂,反而栩栩如生,身穿黑袍,身上的穿戴都不是近代的衣物,那因该是一具古尸,但是不知为何尸体还没有腐烂。
在那尸体的中间还有着一个物件,不大不小正是这鎏金盘蛇香薰炉,当时他们见那炉子中间还在冒着烟呢,这不还把人吓了一跳,这棺材中出现了一个香炉不说,香炉居然还在冒烟,这就奇怪了。
算命先生说:可怜,可怜,这么年轻就死了。
便对东家说这东西是冤魂,老夫要为他超度七天,才可化解你家这怪事,你先将这具棺材盖上,先抬回你家祠堂之中,棺中那顶香炉万万不可碰,那是死人的东西,活人碰不得.
然后给陈百顺一张黄符,叫陈百顺将棺材抬回祠堂以后,将此符贴于棺材正前,老夫先去准备东西,接下来这七天,老夫要亲自做法超度
后来算命先生就在祠堂前坐了下来,就这么一天,两天,三天,算命先生不吃不喝就这么坐着,后来在第七天算命先生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眼看已经不行了.
算命先生告诉陈百顺,把棺中那炉子拿出来,埋在刚开始挖出棺材的地方,并叫陈百顺去黄河边的渡口去找他的师兄孙瞎子,在孙瞎子来之前香炉的烟不可熄灭,然后一口气没回上来,算命先生就一命呜呼了。
陈百顺把这件事告诉了东家,东家给了陈百顺一点盘缠,吩咐他一定要找到这孙瞎子,过了几天陈百顺在黄河渡口真的找到了这孙瞎子,这来来回回一去就是七天,回来时看见东家的屋子上写着驾鹤西去,东家死了。
孙瞎子一到地方便吩咐陈百顺把祠堂中的那口大棺材抬到那寸草不生的后院,然后叫人在那挖出男尸的棺材旁边继续挖,挖了大概三天,终于在差不多30米深的地下又挖出了一具棺材,也是雕花大棺材,不过比之前那具要小一点。
众人打开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具女尸,这具女尸尸体也没有腐烂,女尸的脸上粉搽得很厚,脸蛋子下用红胭脂摸了2块,棺中这具女尸身穿白袍。
陈百顺把棺中女尸情况给孙瞎子说了一遍,孙瞎子赶忙叫众人把这棺盖盖上。
孙瞎子对众人说:这两具棺材中的尸体原本是两对很恩爱的夫妻,这是一座夫妻合葬墓。冤冤相报何时了,后来你们将这宅院建于这墓地之上,试问在你们头上盖一座房子你们会舒服吗?
你们压在别人夫妻的坟墓之上,这具女棺材才一直往下降,降得越多,怨气越深,要是再这么降下去,可能遭殃的就不止你们一家人咯,到时候全村的人都会鸡犬不宁,罢了。
孙瞎子对陈百顺说:你们将土填上之后,在挖出男尸的地方盖上水泥,记住不可将水泥盖于棺材上,也不可再建庭院,这院子得拆。
另外,还得去给我找两大缸来,待会儿我会坐在缸中,你把另一口缸盖在我头上,在缸顶点上三炷香,什么时候香烧尽了,你们就可开缸,记住没到时间千万不可开缸,中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更不要插话。
陈百顺按照瞎子的吩咐找来了两口大缸,瞎子顺手抓了一把泥土就坐在缸中,后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点在缸顶的三炷香烧的特别慢,这种香一般来说一盏茶的时间就应该烧光了,可是时间过了好几天了。这几天缸中还一直发出咯咯咯的叫声,时不时还有一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咯咯咯的叫声叫了好几天,过了3天缸中再也没有叫声,陈百顺怕会像前几天算命先生一样,但是又想起了瞎子的忠告,也就放下了开缸的心思。
时间又过了七天,众人见缸顶的香烧光了,不再有烟冒出了,于是都去开缸,事情还是像想象中的那样,瞎子已经不行了,只见瞎子咳了两声,便从嘴中吐出来了两口烂泥,瞎子抬起手来:冤冤相报和时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们,你们将棺中两具尸体烧了,然后将骨灰放在一起,抛入黄河吧。骨灰万万不可土埋,否则又是一件灾祸啊!
瞎子说了之后就死了,陈百顺按照瞎子说的又将两具棺材挖了出来,抬出里面的两具尸体用火烧了,当时空气中弥漫在一股子尸臭味儿!后来烧的没味儿了,尸体都烧没了,这才把骨灰装在一起,抛入了黄河之中。
事后,乡亲们出钱把算命先生和瞎子葬了,后来把庭院也拆了,重新找了块地修了一座,陈百顺事后想起了后院中的香炉,听别人说这叫古董,一件就值老多钱了,于是动了坏心思。
当时他们那一带盗墓的很多,来收古董的商人也很多,但是由于人多眼杂不敢出手,后来找来往的商人打听到北京潘家园儿收古董器物,这才坐车来到北京,找人打听,来到了这潘家园儿。
我听陈百顺说完:您这檀香路的来历果然曲折,这样吧!百顺老哥,我看你人老实,为人还挺厚道,我出五万块钱您卖给我怎样?不过兄弟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金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啊!把这香薰炉包好,明天麻烦您跑一趟,去一趟阜成门外的古董街,我先给您拿一百块钱,就当是明天的车费,今天的伙食费,和住宿费,您去这个地方,把这香薰炉给堂前的伙计,他查验了以后,就会给您拿钱,您看行不?
陈百顺听我说的这般好了,如何不动心。
然后点点头道:如此甚么都妥了。
坐我旁边的胖子急忙拉住陈百顺的手道:那个,这位大哥,哦,呸,瞧我这嘴说的,百顺哥,你说你大老远的从陕西过来,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是不,这样吧!五万!你直接给我得了,说完就把那熏香炉拿到手里。
陈百顺也不怎么敢说大声,可能外地来的还是比较怕事:那个,这位胖爷,我刚才已经把这香薰炉卖给这位小兄弟了,您说您这不是为难我不是嘛。
胖子赶忙说道:那个,这位大哥,这小兄弟没带钱,您还是把他直接给我,我直接给你拿钱去,你说这不是,这不皆大欢喜吗?
我说道:这位老板,那这样也行,不过您买得六万。
胖子刚才听我说也行别提有多高兴了,一听到我说六万,脸一下就拉下来了:哎我说,凭什么我这儿就六万啊!现在新社会,提倡人人平等。
我说那你可以不要:百顺老哥,您还是就像我说的那样?
胖子仔细的看了看那香薰炉,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行,哥认怂,六万就六万,不过这位小兄弟,六万有点多,还请你帮哥哥个忙,到里屋给哥哥拿一下,说完就把我朝里屋拉去,
在里屋胖子悄悄的问我:张显,你他丫的别骗我,六万块钱啊!
我说:不可能看打眼,要是打眼了,我赔给你就是了,我还差这几万块钱吗?
过了一会儿,胖子把钱给陈百顺付了,足足6万人民币。
陈百顺走后千叮咛万嘱咐以后一定要去来陕西,我客套了几句就坐了下来。胖子就抱起那鎏金盘蛇香薰炉,左看看,又看看,跟抱个烤鸭似的,生怕飞了。
这时,但听到门外进来一人,拍起了手掌直叫好。
胖子见到这人顿时有点兴奋:哎呦,你丫的怎么才来,快来看看,这宝贝是不是真的,然后看向我道:不是真东西正好人在这儿,胖爷我好找他去
我朝门外看去,那人瘦高瘦高的,戴着一副蛤蟆镜,穿西装,打领带的,最为突出的是他嘴角边的山羊胡子,我看这人年纪也不是很大,估计也就30出头,怎么搞个山羊胡子,但是也不敢小瞧了他,听他刚才那么一说,很是认同我的观点,来头不小。
那人走了进来对胖子说道:胖爷,您没看到我这手都快拍上天去了,刚才我在门外全看清楚了,这位小兄弟说的,做的那是滴水不漏,我服。
然后看向我,摘下蛤蟆镜,对我竖起大拇指道:不敢拜问阁下尊姓大名,我在这里先做个自我介绍,我人称二丫头,上五市混口饭吃,道上的人给个面子,叫我一声“老二婶”。
我正要回应,胖子插嘴说道:得了,你这话我听得没有100也有80了,见人就说,瞧你那样,就跟个旧社会妇女似的叨叨叨,说罢就看向那顶香薰炉了。
我见状也实属无奈,这胖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那样,誓有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我见面前这人可能有点来头,上五市那不是一般人玩儿的地儿,可不是有钱就能去的地方,看样子,这人和胖子还认识,我也知道赔了笑脸说道:不敢不敢,我姓张,单名一个显字。那人忽然插嘴说道:莫非是,古董街,张家,张大公子?
我心想,哎呀,老子平时门儿都懒得出,居然还有人认识我,看来我这名声在外拦也拦不住。
老夫与你家父曾做过古董生意,你家父张海胜,海爷在我们这一行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鼎鼎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可惜啊!命太短,要是活着,张家就不该委屈在这平二市咯。
我这次本来就是为了爹的事情来的,我从小就没怎么见过他,只是知道一些故事,听这人一说便问他:你认识我爹?
对,早年间与你爹做过生意,当时啊,你爹拿着一西周时期的商爵杯,我看你爹并非凡人,于是给你爹多拿了点钱,就当是交个朋友。
后来听胖子说,只知道他叫二丫头,道上的人称为老二婶,要说他妈呀!,哎呦别说了,老牛逼了,一生就生了个7胞胎,这3胞胎都少见啊!何况这7胞胎,这只生了他这么一个带把儿的,他又排行老二,然后都叫他二丫头。
他爷爷那辈儿起就开始做古玩生意,后来就传下来了,在这古董行里也算是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他这人对古董鉴定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他鉴定古董有一秘诀,就是用鼻子闻,鼻子闻不出来就舔一口,反正胖爷认识的这些人里面,他只要说是真东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他又问:素闻张公子向来足不出户,怎么今天有闲心来我潘家园儿视察工作啦,
我见状无奈啊!他怎么知道我足不出户,我只是出户的不明显罢了。
我随即想了一想,不可能说我是来叫胖子和我们去倒斗的吧,只好陪着笑脸说:我啊!想起来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这不,这个胖子,我便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党和人民有没有亏待我兄弟,结果你还别说,这小子,越来越胖了,看来国家培养的很好嘛
我也不能说实话,因为这时候我他娘的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胡乱侃一道儿。
胖子又插嘴道:鲁迅先生他老人家说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还会管胖爷过得好不好?毛主席他老人家对我们就像是对儿子一样亲。
毛主席还说,爹亲娘亲不及共产党的恩情亲,胖爷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听胖子这么说,顿时就有点尴尬了
一旁的二丫头急忙打圆场:我说胖爷,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给改改,今天人家张大公子屈尊降贵的来我们潘家园儿视察工作,那是我们的福气,退一万步说,今天要不是人家张公子,您还收不到这么好一件宝贝,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然后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
胖子听到宝贝,表情都变了:那个,丫头,你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真能过万?胖爷我叱咤古玩界这么多年了,说实话,在我手上过得上万的宝贝还真不怎么多见啊。
二丫头说道:,哎呦,胖爷,这东西是真东西。
这鎏金盘蛇香薰炉据我所知,在新疆哈密博物馆里有这么一件,只不过那是战国的物件儿,那东西已经没法再用了,说白了就是一残次品。但是战国的物件儿就已经在我们这行里可以卖上天价了,反正在潘家园儿肯定是无价,您手中这件儿还是西周的,像保存这么完好的我反正没见过,这您入手6万。我就这么说了,这东西无价,价钱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随后又说:我要是说错了一句儿,6万,我二丫头赔给您,不过话说回来,国内肯定是卖不出去,我今儿给你估个价,起码100万起,要是卖给外国人,这价格还不得跌跟头的往上涨啊!
100万,胖子吃惊道:丫头,100万,胖爷我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但是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胖爷我就是到死那天还没卖出去,我带进棺材里也不可能卖给他外国佬儿,你那是背叛战友,背叛国家。
二丫头说:哎。胖爷,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叫背叛战友,背叛国家了,我们这是赚的外国人的钱,这是为国争光啊!你呀就是在部队里呆久了,不知道这个理儿。我在这儿说句不该说的,胖爷你以往的那些好东西,随便哗啦哗啦,你还至于在这地方待着吗?
胖子却说:对,胖爷我就是一根筋,你理儿是这个理儿,事儿却不是这么个事儿,他们八国联军到我们圆明园可没少拿好东西,这些东西,要是出了国,他们那些人还会说是我们中国的东西吗?软磨硬泡都是他们外国人的,东西是死的,人民币是活的,胖爷就只知道,这些东西,就是死了也是我们中国人的,属于人民,属于毛主席,只要卖给了外国人,就等于是给贴上了狗皮膏药了。
我一听,这胖子什么时候思想觉悟这么高了,说话还一阵儿,一阵儿的。
我便对胖子竖起大拇指道:小胖儿,你丫好样的,我服,不过二爷说的也有道理,你有你的理儿,人家有人家的道儿。
二丫头知道这胖子以往都是这样的,说肯定是不管用的。
只好说道:行,谁叫你是爷呢?你说的都对,
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张公子,你旁边这位是?
我一听,对了,老吴,这不说我还把他给忘了,进来也不吭声,就在那里坐着,这也是我一好哥们,二爷,我们仨是同学,这不想聚聚吗?
我在旁边解释了半天,老吴都没动静,我用胳膊肘撞他他也没反应,心说,这是怎么了,刚才话还挺多的,怎么这会儿就蔫了。
我正打算把今天来这事儿给胖子说了,胖子抬起手对我做了个别说的手势:张显,你那点事情,胖爷我都知道了。
我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香薰炉,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