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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陆放最终只得接受了穿越的事实,通过婢女芸娘也了解了一些事情,这陆家真是一场灭门之灾啊,短短四个月的时间一家三口全部死绝,要不是自己穿越过来,陆家的香火就从此断了。
让陆放心疼的是,这个败家子把家里的存酒差不多喝光了,这乾和酒可是比普通酒贵三倍,每斗在太原府能卖到五百钱啊,要是运到胜州的互市,五斗就能换一匹突厥草马,相当于四千文钱啊。
至于乾和酒的酿造秘法,在陆放眼里则不值一哂,乾和酒本来的名字很土,叫干榨酒,干榨并不是真的干榨,只是相对其它酒而言,酒曲和水的比值更大一些,这样榨出来的酒浓度比普通酒更高,酒味更加醇香浓烈。
陆放尝了两口,口感还不错,度数估计在二十度上下,应该是这个年代度数较高的酒了,想必也正是因为它的度数比其它酒高,突厥人才会喜欢上。
了解了这些后陆放就不慌了,二十度的酒就满足了?一个月后,本郎君让你们见识见识六七十度的酒。
不过酿酒是力气活,单凭陆放一个人那不得累死了,雇人的话又怕酿造方法被泄露,这太原府像崔良嗣这样的奸诈小人肯定不在少数,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买一个家奴。
“芸娘,快给我备马,随本郎君去市上。”
“好的,郎君,你昨日说过两年就放免我回家,是不是真的啊?”
“你都问几千次了,再问就是假的了,快去准备!”
陆放一脸不爽的穿上圆领衫,瞧瞧这是什么婢女,整天惦记着被放免,完全没有一点点职业素养。
太原府的奴婢市场位于西市,与兴和坊有六个里坊的距离,芸娘牵着马走在街道上,陆放则一脸舒适的在马背上,一面打量着四周行人和院墙,一面享受着这轻微的颠簸,这才是人生啊。
等到进入西市后,陆放一路发现好几家粮店前,许多手里拿着麻袋的人在店前排起了长队。
“芸娘,怎么这么多人排队买粮?”
芸娘抓着缰绳,停下来解释道:“郎君,今年黄河发了大水,河东好几个州都遭了灾,现在城中的粮价已经涨了好几次了,现在已经涨到每斗五十钱了,怕是还会继续涨下去呢。”
“是这样啊,好了我们走吧……”
“好的郎君。”
陆家拥有七百多亩田地,家中存粮还有上百石,自然不用像这些人一样抢购粮食。
两人来到西市的奴婢市场,因为河东好几个州都遭了水灾,很多佃户交不上租还不起贷,他们的子女便被地主豪强强行掠卖,导致太原府奴婢市场货物拥挤。
陆放见人与牲畜关在一起,这种画面他实在有些接受不能,不是说人与动物是平等的……吗?
牙郎见陆放有婢女牵马,就知道他是有钱人家,脚步飞快的迎上前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郎君来买奴婢的吧,今年黄河发了大水,这里的奴婢都是良籍出身,保证无病无恙,而且当天立契过贱,郎君有什么要求?”
“我想买个中男,年龄十六左右,要能干力气活的。”
陆放说完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看来买回去还得养上一段时间。
牙郎刚要回话,羊圈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饿了,再不给我吃的,我就把这羊给活吃了!”
一听这声音,牙郎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批货里面有一个害群之马,每天竟然要吃三顿,不给就以伤害其它货物作为威胁,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让他极为头疼。
但转而眼珠子一亮,牙郎又堆起笑来,指着羊圈中那位大喊大叫的少年道:“郎君你来看,这里就属这小子吃得最好,年龄也正好十六,你看他比别人都结实,干活肯定有力气。”
陆放点点头:“让他出来我问些话。”
牙郎便让人将那少年领了出来,可见这少年确实比别人要结实一些,皮肤黝黑,脚步有力不显虚浮,也不像其它奴婢那般面无神色,颇有股机灵劲。
陆放打量了他一番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家住哪里,可懂得酿酒?”
那少年目光流转:“我叫吴德财,家住石州临泉,帮别人家酿过酒,懂得一些,就是蒸米,投料,发酵好后就可压成酒。”
陆放转问牙郎道:“他卖多少钱?”
“郎君也看见了,他可是我们这最好的一位了,卖主要卖二十五千文,不过我见郎君俊貌不凡,是有福缘之人,郎君若真心想买,我愿为郎君与卖主商量,定给郎君说下一千文来。”
牙郎一面说着,一面暗中观察陆放的神色,见他并未露出不悦,心中暗自一喜。
陆放在来的路上就问过了芸娘,当初她是三十五千文买回来的,所以就觉得二十五千文并不算贵,但他却不知道,巧娘容貌俏美,三十五千文自然花得值,但买这么一个什么技能都没有的中奴,二十五千文就不值了。
“哎哟!”
正当陆放想要点头的时候,那少年突然叫了一声,弯着腰吃痛的叫道:“哎哟我的腰又疼了。”
牙郎一见他这模样脸都绿了,而少年一面喊着疼,一面抬头暗中给陆放使了个眼色,陆放微微一愣,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心中不由一乐,便佯装生气道:“你这牙郎,刚才还说无病无恙,转眼就把这带病的人卖给我。”
牙郎急忙解释道:“我可没有骗郎君啊,这小子一直是无病无恙的……”
陆放摆摆手:“算了,看看别的吧。”
少年忽然停止了叫喊,挺直站着左右转动着腰,嘴里念叨着:“咦,怎么又不疼了?”
拙劣的演技让陆放有些无法直视,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配合着他的演出好奇问道:“你怎么又不疼了?”
少年一脸纳闷:“我也不知道,有时疼有时不疼的,而且疼一下就不疼了。”
牙郎见还有挽回的余地,便连忙赔笑道:“郎君你看他这只是小疾,根本不耽误干活,这里懂得酿酒的也只有他了,我看卖主以前也不知道他有这个小毛病,郎君若真心要买,我便做主二十三千文卖与郎君,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陆放不悦的冷哼一声:“一个身有隐疾的中奴,你也敢卖到二十三千文,你可知我这婢女当初买来也才二十五千文,若是二十千文我倒可斟酌一番。”
牙郎连连摇头,卖主给他的价便是二十千文,若是二十千文将这小子给卖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最终经过一番议价后,陆放以二十一千文买下了少年,这其中还包括了算钱,算钱即官府抽取的税钱,按每一千文算二十,卖主已经声明不出算钱,那除去四百二十文算钱,牙郎最终得利五百八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