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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五更时分,忽然山寨中火光大作,人马厮杀声音传来,有人来报,“不好了,山寨起火了,贼人杀回来了。”
原来韩成想到武安国之前的火攻,心声一计,山寨中屋舍多是茅草树枝搭建而成,本就容易着火,韩成又命人将柴火散乱于山寨周围。
等到天黑,韩成领着众人偷偷潜回来。五更时分,正是人昏睡之际,黑山众人忽然杀出,官兵虽有防备,但也是人荒马乱。
韩成命管亥杀进去引起骚乱,又命杨奉带着二十人,举着火把,提着燃油,四处放火,夜黑山高,火光冲天,山风一吹,火花四溅。直烧的官兵哇哇乱叫。
管亥领着其余人等,冲杀进去,官兵已然大乱,四处逃命,黑山众人一路掩杀。
待到天明,烧死烧伤官兵百余人,被黑山众人杀死两百余人,俘虏两百多人,其余人等尽皆逃亡。最可喜的是武安国竟然被四五个黑山小卒活捉。
韩成命人将武安国带上来,武安国一见韩成,张口大骂,“无耻小贼,可恨,可恨。”
韩成不理他口中所说,直言道,“今日你落入我手,这是天意,汝何恨之有。我且问你,你可愿归顺于我。”
“休想做梦,我武安国乃是白起之后,岂会投降你这个乡野山贼。”
韩成面不改色,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削掉了头颅,头颅咕噜咕噜滚出一丈远,眼睛睁得斗大,死不瞑目。
乱世之中,妇人之仁,乃是作死之道。
韩成命杨奉管亥收编降卒,严加看管,但有不从,军法处置。
降卒中虽有二心之人,奈何看管太严,别无他法,只好屈身事贼。
经此一役,众人对韩成更是敬服。
等到处置好降卒和获得的粮草兵器,杨奉管亥二人双双来见韩成,“大头领,这次打败官兵,所获颇丰,兄弟们又可以逍遥快活一阵了。”
韩成面露不豫之色,“你们二人领兵多时,怎的如此没有远见。吾等先前还可以隐身黑山,如今已然暴露在北海太守孔融的眼下,弟兄们命在旦夕,你们还想着逍遥快活。”
二人连忙告罪,杨奉说道,“大头领,如今我军已有人马四百余,何不攻克都阳县,到时候头领为县令,我等为县尉,官兵来时,拒城而守,想来也比在这黑山落草为寇强上许多。”
都阳县常驻兵马只有两百人,如今山寨有四百多弟兄,想来攻克都阳,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攻克之后,若是孔融命人来攻,又该如何是好。
韩成心中清楚,自己这些人马,困在都阳小县城,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不过此时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四百多人聚在山头,屋舍也已经烧毁,想要重建,也非易事,不如就此攻克都阳,再想其他。
韩成命杨奉管亥清点人马,四百多人浩浩荡荡来到都阳,早有人来报都阳县令韩暹,韩暹亲自来到城头。
都阳小县城高不过三米,有些兵士跳起来就能扒在城墙上,再一用力,便能翻墙而入。韩暹站在城头,望着城下四百多人的黑山贼寇,眼中并没有慌乱之色。
韩暹高声问道,“哪位是韩成头领,请出来说话。”
韩成骑马上前,“我便是韩成,汝有何话说。”
“我且问你,汝等来功都阳,不怕官兵大队人马来功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武安国何等威风,还不是被我杀败,官兵在我眼中,何惧之有。”
“那我问你,你攻克都阳之后,又待如何?”
“哈哈哈,等我攻克都阳,定叫弟兄们过上好日子,百姓们也不必再受盘剥,你等着看就好了。”
韩暹大笑道,“韩头领,我等本为本家,何必动刀动枪,我早就听说了韩头领劫富济贫的义举,之前县尉勾结武金鱼肉乡里,如今县尉已经被我所杀,人头就在这里。”
说着,一个人头丢下,有人认出这就是县尉无误。
韩暹继续说道,“我早就仰慕韩头领义举,之前县尉听说武金被劫,便想领着县里兵马来攻打你山寨,但是被我压下了,如今韩头领来到都阳,我愿意将都阳县双手奉上,只是韩头领要记得先前说过的话。”
“韩某说道做到。”
此时县城城门已开,韩成也不想会否有诈,这县令既然将县尉都杀害了,看来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其实县尉和韩暹本就不和,县尉勾搭上武安国,屡屡和韩暹过意不去,武安国也屡次在孔融面前诋毁韩暹。韩暹出身不好,也是黄巾出身,后来才投效孔融。
此次献上都阳,而且大家又有黄巾情分,想来自己日子也会好过许多。况且就算自己负隅顽抗,恐怕自己两百散兵也抵挡不住四百人的进攻。到时候人亡城破,何苦来哉!
占领都阳县后,韩成命令部队与百姓秋毫不犯,修筑城墙,开垦荒地,操练兵马,有条不紊。
尽管如此,韩成心中知晓,自己在都阳恐怕呆不长久。
果然,不出一月,孔融任太史慈为将,领兵五千来取都阳。
韩成自知守城无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其下诸将杨奉管亥也是一筹莫展。只好听天由命。
太史慈熟知兵法,五千人围定东西南三门,只留北门空出,围三缺一,正是攻城不二法门。
韩成早知太史慈大名,又见他如此安排兵马,知道自己毫无胜望,只得召集众人说道,“我欲从北门突围,诸位以为如何?”
杨奉管亥韩暹称诺。
带到三更,韩成带领人马从北门杀出,一路顺畅,并无兵马拦截,行不足五里,树林中突然人声大作。
韩成暗叹要遭,不想太史慈竟然在此处设下伏兵。
伏兵一出,韩成军立马混乱,慌乱中,人人只顾自己逃命,二十余人护着韩成突围逃走,其他人尽都走散。
追兵一路追赶,韩成只管捡荒山密林逃命。带到天明,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管亥杨奉韩暹也不知所踪。
韩成身上挨了一刀,又累又饿,忽然看见密林深处有一茅舍。
韩成跌跌撞撞来到茅舍前,左右张望,不见人影,大声叫到,“主人可在,在下在这密林深处迷失方向,现今又饿又乏,想借贵宝地休息一下,不知可否?”
话音刚落,茅屋房门打开,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走出来,“深山陋舍,难得有贵客临门,请进请进。”
韩成被迎进屋里,见屋里甚是凄凉,屋内仅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倒是干净整洁,另外床上还有一个蒲团。
老者让韩成坐下,说道,“尊客应是饿了吧,我这就做些吃食。”
韩成看着空无一物的房屋,不知这儿有何东西可以果腹。
老者从柜子去取出一个大碗,手指掐诀,往碗中一弹,顿时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出现在碗中。
老者将碗递过来,说道,“快些吃吧。”
韩成睁开眼睛,眼前发生的太过玄幻,自己虽然也知道魔术之流,但是这老者凭空生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韩成也是饿极了,不管这米饭是如何来的,埋头就吃。
老者笑道,“有饭无肉,不是待客之道。”说着拿出一个盘子和一只鱼钩,鱼钩在盘中来回盘旋,突然鱼钩莫名一颤,老者手上一提,一条鲜美鲈鱼出现在眼前。
这一幕可比先前空碗出米饭这来的震惊,韩成惊讶道,“前辈是鬼是仙?”
“我既不是鬼,也不是仙,不过是一深山老道而已。”
“可敢请教老神仙名讳?”
“我乃庐江郡人,姓左名慈,字元放,在此修道已有十年余了。”
“老神仙真是道法精神,深山独自修道十余载,普通人是万万做不到的。”
左慈将鲈鱼放在盘中,五根手指轻轻抚摸而过,一盘香喷喷的清蒸鲈鱼呈现在眼前。
韩成直感叹老神仙道法惊人。
“有肉无酒,也是不美。”左慈说着从头上取下发簪,再拿起一个空杯。将发簪再杯中来回搅拌,不多时,一杯清澈的美酒就放在韩成桌上。
韩成不疑有他,这老道若是要害他,他也没有还手力气了。眼前有酒有肉,韩成吃的十二分饱才放下碗筷。
左慈从怀中拿出一本经书,递给韩成,说道,“你背后刀伤甚是严重,可按照此书好好调理。”
韩成接过书一看,书皮上写着五个大字,“九丹金液经”。
韩成连忙谢过。
此后三月,韩成一面再次疗伤,一面阅读经书,此书博大精深,不仅调理伤势,韩成按照上面所写,摆出相应姿势,几月下来,发现自己精力完足,力气也大了不少。
一日,韩成正在蒲团上摆出五心朝天姿势,左慈到来,说道,“吾料此地当有兵祸发生,不可久留,这就要下山去了。”
韩成问道,“老神仙这是要走了吗?”
“是啊,你我相见有缘,此刻你伤势好转,也是该下山的时刻了。”
韩成心中感念左慈救命之恩,深深一拜,“老神仙厚恩,韩成无以为报,但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决不食言。”
左慈哈哈一笑,“不必如此,你我缘分深厚,今日我救你,说不得来日还得靠你救我。”
说完此话,老道飘然而去。
左慈一走,韩成也不得不离去。因为没了左慈的隔空生物,自己在此处也得活活饿死。
下的山来,韩成一路向北,路过一个山头,山上冲去十几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欲要抢劫。
韩成心中不由苦笑,“自己为山大王,今日居然被山贼所袭,真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山贼围住他,大叫道,“此山是我栽,此路由我开。留下百十两,就让你滚蛋。”
韩成大怒道,“你们可知我是谁,竟敢来打劫我。”
山贼问道,“呦呵,还有来头不成,说来大爷听听。”
“黑山韩成,可成听说过。”
这时候,一个大汉慌忙冲出,拜倒在韩成脚下,“大头领,终于见到你了,弟兄们还以为你遭了什么不测。”
定睛一看,此人不是管亥是谁。
原来那日都阳一战,管亥也在追逃中走失,他带着五十多人,沿路逃走的士兵渐渐归拢,共有一百五十七人,无路可去,只好又干起了打劫的勾当。
这日突然听见“黑山韩成”,连忙奔出来,一看正是韩成。
二人相见,唏嘘不已,管亥将韩成迎入山寨。
韩成自知自己武艺差劲,如今自己自从修习了九丹金液经,力气变大了许多,也就想着学习一下武艺。
于是便叫来管亥,让他教自己马上功夫,如何拼杀,如何对刺,如此借力打力,如何出其不意,如何见缝插针,种种招式,不一一细述。
过了二十余日,山下来了一只人马,一见之下,韩成大喜过望。原来竟然是杨奉韩暹带领着其余弟兄而来。
杨奉韩暹拜见大头领,韩暹见杨奉身后站着一个彪形大汉,问道,“这位壮士是何人?”
杨奉答道,“这人名叫徐晃,是我从官兵手下救来的。”
再说杨奉韩暹兵败都阳后,各自收拢百十余人,合兵一处,但是不见了大头领,都不知该往何处。只得北上,往定陶而走。
岂知在路上正好遇上定陶官兵追捕徐晃等人,徐晃在定陶城中见官兵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一怒之下,将两个官兵一掌拍死。这才引得官兵来追。
杨奉见的官兵,哪管追的是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招呼韩暹一起上,官兵人少,吓得赶紧开溜。
徐晃带着十几个家丁加入了杨奉的队伍。
韩成见到徐晃,心中大喜,别人不知,他可最清楚,此人可是三国中赫赫有名的曹魏大将。
看来历史不是一层不变,徐晃今日落魄,竟然投到了自己帐下,自己可不能埋没了人才。
韩成大笑说道,“奉真乃吾之福将,都阳一战,不但不曾损失人马,竟然还带回此等壮士。”
说着上前,挽住二人之手,将众人一起迎入了山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