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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径尽头,望过去,便是谷内主人的书房。
几座小阁坐落在湖畔边,最靠湖边的阁楼连接于湖畔中央的花亭,极为惹眼。
湖水托着花亭,清风拂过竹叶,正中桥基之上,六根朱红色的画栋撑起整座亭子,下层为六角飞檐斗拱,玲珑翘曲,像极大鹏展翅,任凭颉颃,而上层则是圆拱边檐,毫无棱角,虽不如下层张扬周长,倒有些遏止飞扬的味道,而上层之上,便是寄着一颗巨大的明珠,璀璨夺目,在炎炎日光下,渲染着各样生命的颜色,庄严古色,又光耀绝世。
如若说,眼前之景是一幅超凡出世的画,这花亭便是画中光芒,而亭下之人,便是光芒中集聚的明星。
君祺瞧着远处,直立在花亭中的身影之后,渐渐瞠大了双眸。
那是…
凤三公子……!
茕茕身影,绝世独立,虽看不清样貌,但一袭白衣,欣长挺拔,从远处望去,颇像仙人入境,无碍尘世纷争。
他欲迈步上前,可连城却拦住他,“不可,平日这个时辰段,他是最不喜别人打扰的。
君祺抿了抿唇,抬头瞧了瞧停靠西山的太阳,好奇问道,“此刻,凤三公子站在那处,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应晓得此行自己的目的,所以,这位三公子可否认真想过要随他去靖国,医治他的兄长?
连城自是知晓君祺心中所想,无奈摇头,“他恐是在想,如若咱二人再靠近些扰了他的兴致,他能用怎样的法子,叫你我生不如死。”
君祺忙忙后退了几步,睁大了眸,“可当真?”
连城笑出声来,也不管眼前之人是何身份,抬起折扇便敲向这榆木脑袋,道,“虽说你君五王爷的名头虽不如君然来的响亮,但到底也在江湖之中留下个处事不惊,侠义心肠的名声,可这些日子同你接触,才觉传言有误,哪里是处事不惊,分明是脑子愚笨罢了,如此轻信他人,怕是被别人卖了,还在给人乐着数钱。”
“连城,我并非轻信他人,只是信你。”君祺摇头,出口的话倒是令连城微愣,只见他面上见笑,却不多说什么。碎发拂风而过,连城好似看着远处那道身影入了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君祺顿感无奈,这妙语谷中人,怎都喜神游天外,要不他也随流失个神?最近,可有何人何事能叫他失神…?
对了…那位…
那位俪姑娘……
一颦一笑,似柔似冷,似纯似媚。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怪不得青史之上,会有众多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主,明知飞蛾扑火,然后自取灭亡。
可连城却忽的开口,断了他心中所念,“谋生。”
君祺回神,愣道,“什么?”
“他在想,如何谋生。”
谋生?
除去江湖中的盛名累累,凤三公子在桃花坞的地位,恐怕是远在京城的皇帝老儿也比不上的,何况背后,更是闻名天下、权势滔天的凤家做主!
凤家大姐是当今炀国凤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膝下太子,更是流着凤家一半的血液,凤家二哥乃是精通乾坤阴阳、罗盘星象的国师大人,深受皇帝信任,炀国凤家的势力,远不可估量。
谋生?
此等身份哪需要自寻生路,怕是,连城口中的谋生,并非是他所理解的谋生。
连城蓦地转身,淡淡道,“回吧,再待上几日,他定会见你。”
君祺默然,又瞧那人一眼,终是回了眸,忍下心中澎湃。
也罢,也罢,今日,好歹也算见了一面,离得凤三公子愈近,二哥苏醒的几率便愈大。
越靠近,也越心安。
拂晓风起日半落,红色的余晖洒满了西山的云彩,美,极美,花亭下的三公子才缓缓睁开凤眸,眸中寒意微降,绝美菲薄的唇轻启,“来人。”
身后倏地现了一个黑影,居敬屈膝,压低声音道,“公子…”
“事办得如何?”
“此人乃是前魔教教王之子,易泊。”
“如今人在何处?”
黑影口吻稍顿,“这…”
只听三公子冷笑一声,“接着查,查不到,为他备的极刑,你便先替他拭上一回!”
“奴定当竭尽全力!”
接着黑影便消失不见,余他一人留在原地。
红霞渐收,残光好似舍不得在他身上离去,男子下巴轻抬,似欲感知夕阳温暖,绝美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清隽,鬓若刀裁,眉若墨画,目若秋波,面若桃瓣,如造物者最完美的作品。
“魔教余孽……”
然后他呢喃出声,口吻一如既往的冰凉,乌黑的瞳仁渐染上难以遏制的冷戾,星目含威,着实撼人,然后一指一指握拳,白皙的手,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