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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破门而出,心中苦涩无以言表,清风徐来,竹叶的清新气味沁人心脾,使他压抑的情绪瞬时散了大半,他看着绕园成栏的青竹,只觉秀丽极了,纤细柔美,又傲雪凌霜,如这园中主人一般。
“你去照顾姑娘罢,那二位,有我即可。”
身后的侍女落莹欠了身,抬眸瞧他秀逸挺拔的身影,面色忽的稍红,忙着转身离去。
这位连城公子,可真是俊逸的很,虽比不上谷内的那位主子,但也人中龙凤,多少女子趋之若鹜,可俪姑娘却偏偏瞧不上眼,底下的碎嘴子都在传,姑娘真正属意的是三公子,不然也不会甘愿待在公子身边多年,尽心伺候。
落莹想,传闻也不尽然,这位清傲的佳人,纵然心中有人,怕也并非是凤家之人。
竹门轻启,连城看到的,便是门外苦苦等候的君祺君翎二人。
“连城……”君祺在前,君翎在后。君祺抿了抿唇,上前一步,缓道,“俪姑娘她如何了……”
连城低头浅笑,眼中一抹愁劳肆现,“还能如何,这副身子…还不知拖累她到几时……”他抬眸,面上带有歉意,“这些日子招待不周实在失礼,我们的这位三公子平日里最是宠爱无俪,这些天她旧疾复发,实在废了公子不少心思,待她休养几日,一切便会回到正轨。”
君祺点头,刚要抬步说离开,可君翎却冷着脸,口吻不善,“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我们见这位俪姑娘罢了,你能见得,为何我们见不得,何况我们过来也仅不过探望!”
“翎儿!”君祺喝止身后的亲妹,随即朝连城施礼,“连城见笑,舍妹性子一向泼皮,并非有意。”
君翎气不过自家哥哥如此低人头下,一手便扯过君祺的手臂,兀地取代他站在连城面前,娇媚的面容愤愤不平,下巴高傲扬起,“本公主便是有意又如何,你们妙语谷欺人太甚,这般的待客之道,果真是让本公主长了番见识!”
连城瞧着眼前怒火中烧的公主,轻叹一声,“公主过奖,我们妙语谷的待客之道,向来如此。”
“你——!”
君翎语塞,面对无耻之人,她是丁点法子没有,平日里也一顿急鞭了事,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又怎敢如此放肆。她同哥哥,到底是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翎儿,你便少说两句,我们客随主便就好,你如此……”君祺欲攀上妹妹的削肩,却不料被她躲开,君翎扭头便走,面露不忿,“君祺你就是个死木头,人家摆明了欺负咱们,你不为我说话也便罢了,反倒说我不识时务!”
“……”
君祺无奈扶额,唤道,“翎儿……”
可是佳人早已离去。
君祺摇了摇头,转身之间眼中带有歉意,竹香袭来,然后他淡淡开口,“让连城见笑了,翎儿首次离王宫这般长的时日,心中难免苦闷,如此失礼,并非有意。”
连城抬手,桃花眸中略过几分欣赏,迈开步子同他并肩而行,“无妨,公主如此,连城也并非不能理解。这次谷内受袭,又恰巧导致无俪突发旧疾,他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也便是你性子慢,如若是我,也怕是会上门讨个说法。”
他引君祺至不远处的竹林,是大片青绿,阳光直直的射透过竹林间繁密的枝叶,略微**的土地上,印着大大小小如铜币方孔的层层光斑。
竹林间有条卵石铺就成的小路,二人漫步于此,不曾言语,只享受此时的清净透彻,片刻后,连城脚步微顿,忽的开口,“记得十年前桃花坞瘟疫肆延,城街、郊外的死尸堆积如山,荒凉无度,一场雷雨接踵而来,瘟疫的种子仿似隐藏在城内的每一处,且不止桃花坞,闻说附近的几座小城都受其牵累,满城哀哉,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二人细细走,只听连城道着当年旧事,“这场瘟疫来得急又猛,京城派此北下的抗疫医者扑了一批又一批,搭建隔离病坊的士兵也不知丧命多少,就连京城那边也不得已下令,封锁城池,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连城摇头,“无力等待死亡,再加上自己的君主放弃了自己的臣民,怕是这世上,最绝望之事。”
君祺回道,“虽然那时我年纪尚小,不知其中曲折,但依稀记得,这场瘟疫虽传播性极强,但结果却是好的。”
“不错。”连城嘴角扬了笑,“当时坞城周边的确是被士兵全面封闭,可他们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个入口,便是妙语谷后山。”
“那时便有了妙语谷?”君祺惊道。
“烨贤母系氏族本就是当地的医学世家,自他外公二十年前魂归之后,这里,便一直是他的地盘。”
君祺微启唇,深感讶异,话到此处,也不难猜到之后发生何事。
年仅十四岁的少年,白衣素冠,冒死研制抗疫之药,一次一次失败终换取成功,他亲自带着众亲侍出谷,只为解救全城性命。
然后满城拥戴,才名远播,至此凤三公子凤烨贤的名号,遐迩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