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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你有自己的打量,只是烨贤,救君然,虽与咱们的计划略有冲突,但并无大碍。”连城握着茶盏,面露沉稳,“烨贤,我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多做考虑,毕竟,这也不止是我的人情,更是关于无俪…”
公子手中的茶碗忽的置于桌上,重而稳,这一举动倒是惊了连城,连城讶然,“我可有说错什么?”
只见凤公子冷下脸,一双眸越是冰凉,“四年前,他的确是救了连家同无俪不假,但你不要忘了,他当初是怀着怎样的目的靠近你靠近连家?”
“可是…”
“你重情重义并非错事,可感情用事便是你糊涂!”
“当年,他是如何入住连家,凭一己之力保全整府,如何利用无俪挑拨你我关系,这些事情我本不愿同你说,只是,你一次一次被所谓情义蒙蔽!就凭他君然当年做过的混账事,我凤烨贤定要灭他,而你却要我救他?真是可笑!”
字字珠玑,如同淬了毒的刺,根根扎进了连城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连城紧握双拳,“是很可笑…我一向在你眼中,可笑之极!”
凤烨贤轻抿薄唇,过了片刻,敲门声骤起,门外是无俪的声音,轻又柔,“公子,厨房备了菜,您是在正厅吃还是…”
“在屋里罢。”
“是。”
无俪离开,稍过片刻便轻推开了公子的房门,侍女接连端进膳食置于饭桌,随后又接连离开,井然有序。
“无俪备了两坛梨花白,二位长时间不曾见面,想必有很多话想说。”
“哪里有什么话可说,连城可不敢再打扰,还是离开的好!”冷言冷语,连城说完便要拂袖离开,好在无俪看出他的赌气,及时拦住了他。
“这是怎么了,可是无俪做错了什么?”无俪轻扯着某人的衣袖,紫眸却不经意瞧了公子一眼,公子面色冷然,看不出情绪。
“无俪,这不关你的事!”连城背对着美人,一双桃花眼轻阖上,“是我太过高看自己罢了。”
“如何高看,在江湖中,连城是盛名累累的人物,在朝野中,连家更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无俪轻声轻语,“你同公子自小长大,公子性子冷你又不是不晓得,有什么要紧事能比你们兄弟情更加重要?”
紫眸潋滟,她朝公子施了一个眼神,凤烨贤不禁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为了一介外人,小题大做,过来坐!”
连城纹丝不动。
“怎么,要我求你过来?”凤公子独自倒了一盏酒,一饮而尽。
连城本就是喜酒之人,梨花白的香醇飘进鼻息,火气本就不大也便慢慢开始消散,他紧了拳,似带着不忿转身回头,扬起一袂衣袍,坐在公子对面,倒了酒,一口饮。
无俪见二人这氛围,并不需人伺候,便隐隐退下。夜风微凉,可心中却略有烦闷,便想找人说说话,她瞧着倪南那屋掌着灯,极亮,脚步下意识便朝那个方向迈去。
夜色氤氲景色旖旎,皎洁月色透过窗棂,点点斑斑洒在梨花木方桌。
“六年前,母亲病重,我曾在北方寻过一味极其重要的药,为了这味药,足足在那地停留了三月之久。”烛光隐约,长睫轻掩,在男子优美的眼睑下留一抹阴影,凤烨贤不带丝毫感情,缓缓开口,“虽然回京之时,药未寻到,却意外带回了饮下此药之人,是一位稚童。”
一杯酒,共饮,虽然连城并不知,为何他要说起往事。
“医术再高明又如何,救不回至尊至爱之人,终究也不过渣滓废物而已,于是我决定,将稚童当做药引,想尽一切办法用众药提取出,稚童体内的那味药气,来治母亲的顽疾。”忆起往事,他低头蓦地浅笑一声,无情无欲无奈,“那时你不在京,自是不知晓其中曲折。”
“然后呢?你不曾成功吗?我记得我返京那时…伯母已…”
“半月时间,我在那稚童身上耗尽半身功力,药材一味接着一味,也不管那药究竟会使稚童如何,只要保他不死,直至将药气分离出来。终于,足足半碗的药气药液被我提取出来,母亲恍若重生,再不见以往虚弱癔症,甚至,比以往更加安康。”
“只是我却万万不曾想到,提炼出的药气竟带着共生的强力毒素,不过一月,母亲香消玉殒,再无任何生气…”
“…毒素?”连城指尖一动。
“应是那稚童之前所中之毒,只不过被同生的解药所掩盖,教我误以为稚童并无病症…”
“那,那位稚童是否已经…”
凤烨贤摇了摇头,“世事总是如此奇妙,害人不得却害己,当年我为救活母亲,在那稚童身上用药极多,甚至是多种相生相冲的药物,我见他时,他已成枯槁,白发白眉,于是我不再束他,而他便趁夜,逃离了凤府。”
连城抬眸,将酒樽置于木桌之上,他见眼前男子的眼中,早已没了六年前失去亲母的痛楚与脆弱,反而愈加坚毅,愈加冷峻。
他深知这人并非心慈手软之辈,谁说逃离凤府之后,不会再度被他拿回?
那位稚童,恐怕还被他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