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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程子捧着一罐子茶进来时,萧楚噗嗤的就笑出声,“小程子,一罐茶而已,倒把你自己给弄的衣帽皆湿,说出去丢本宫脸。”
小程子尴尬的笑着应承,“是是是,奴才出去就不报东宫的名了。免得殿下嫌弃。”
萧楚没理他话,将茶罐从他手中拿过来,捧在怀里,揭开盖子,挑开锦布,小手往里探了探,掏出一把茶叶来,凑到鼻尖嗅嗅,“是了,就是这个。”
萧楚将茶罐搁在桌上,手在里面捣了捣,再出来,满手的茶叶香,她满意的闻了闻,站起身背对着良嫔说到:“良嫔的衣裳该穿对季才是,父皇那里本宫也好说话。”
良嫔扯唇一笑,苍白的脸、嫣红的唇,十足的娇弱模样,此时一笑如青莲绽开、遗世独立,便是勾了人魂魄去也不为过。
萧楚没看,瞧瞧她眼前的小程子,她便知道这女人的容貌是极大的便利。
良嫔垂眼看着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小小太子,莞尔一笑,人小鬼大说的就是他吧!既然他乐意帮忙,正好省了与薛贵妃等人的周旋。太子的脾气……呵呵……真是一大便利啊!
萧楚回头瞥了她一眼,说到:“女子若是宫寒体弱,可是极难怀孕的,别把一手好牌给打烂了。”说完就拂袖而去,一点情面也不留。
良嫔僵在了原地,她想不透萧楚怎就愿意帮她,这皇家子嗣……
萧楚急急走了两步,瞥见一宫女打扮得娇艳,守在皇上来秦椒殿的路口,倒是让她涨了一回见识。
二八年华的宫女妖娆身段,翘首踮足、粉面含羞,稍厚的衣裳却只着了件青葱短袄,里面是纱制的夏衫。下身系着淡青色襦裙,粉色鞋背露出来一角,头上是简单的百合髻插了一只红梅,秀气的眉眼,唇色涂得嫣红,肤白细腻。
乍一看的确吸引眼球,但……这颜色搭的也太恶俗了。萧楚表示没眼看。
但是她显然有那个耐性等皇帝的出现,这种逗乐的事难得撞见一回,怎能不看?
萧楚趴在阑干壁上,小小的人缩成一团,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瞧着雪下得又大了起来,倒有些心疼起那痴心妄想的姑娘来,若是父皇不来,岂不是要冻死在这?
萧楚天马行空的想了会,小程子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萧楚往秦椒殿的方向望去,还真是……不是个省油的灯。且看看这宫女能否承欢,再说。
“任她看去。本宫在这里她可没那个胆子赶人!”萧楚看着那远处翘首以盼的宫女,面无表情的说到。
“这……不就……”小程子迟疑出声。
“女人有一副好样貌,好身段,加一分聪明伶俐,总归是完美不过了。再聪明一分就得惹人嫌了。她偏偏不懂,要来与本宫争,本宫又不是非她不可,弃了可惜啊!”萧楚深吸一口气,冷气灌进喉腔,进入肺腑,冻得她打了个抖索,但是她很兴奋,不知原由的兴奋。
小程子见她这模样,便猜她是又要算计谁了,心中有些替那未知的人可怜。小太子算计谁,那就是谁倒霉。他至今还没见过一人逃得了殿下的算计的,哎!
萧楚撇头看过来,问:“你叹气什么?”
“奴才是在想这雪还不停,恐怕库里囤得木炭和粮食不够啊!”小程子蹙着眉抬眼望了眼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又要下大的了。
萧楚笑了声,“你担心什么?冻死饿死了!也有雪埋,犯不起瘟疫。”
小程子点头躬身道,“殿下说的是。但,总归少损失一点是一点。不然薛贵妃的人揪着不放,麻烦!”
萧楚冷嘁了声,没应他话。只望着那雪地里的宫娥看,猜想着那宫娥还能撑几时。
小程子见她不理,也闭上了嘴,低着头看地。
“来了。”萧楚稚嫩的声音响起,小程子抬眸去看,雪地上远来的一抹金黄色轿撵亮得人眼疼,上面撑着的明黄亭盖覆着一层厚雪,走一步、颠一步,雪就往两旁洒,两旁站不得人,只好在后面尾随着,两列太监宫女隔着距离跟着,拖出很长的队形来,阵仗之大……
“你说……那宫女可上得了那轿撵?”萧楚眸子里亮起光来,偏头问站在身侧的小程子。
“奴才以为,成事可能极小。”
“哦?何以见得?”萧楚问到。
“皇上轿撵出行,旁人哪能拦。”
“呆。本宫站在这,父皇能不让那宫女候着他吗?”萧楚望着那金黄轿撵上闲坐着的人,撇嘴说到。
“殿下是想助她?”小程子偏头问她。
“本宫都已经站了这么久了,哪能白废了。”萧楚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说到。
“可秦椒殿的主?”
“她自己该清楚。本宫总不会在她一颗歪脖子树上下功夫,赔了可不好。”萧楚说着往回去的路走,那宫女已攀上了皇帝,至于成不成,她想没多大意义。她又不盼着这几个蠢的成事。
小程子闹不懂她的心思,也不问,悄没声的跟在她身后。
耗费一番时间,手脚冻得发麻才回到寝宫。
宫女端上来茶水,萧楚端着捂在手里,挥手让小程子下去,自个儿找了本书翻着瞧,都是些史书什么的,没得挑。也幸好她不挑,就像她不挑菜一样,都一样没什么好挑的。
时间一晃,月上梢头。
小程子换了一身衣裳在她跟前晃来晃去,恼得她想拿书砸他,“晃什么?晃得本宫头疼。”
“殿下!秦椒殿那边传来消息,那良嫔差点砸了那罐子茶。”
“哦。”萧楚淡定的应到,小手在书上比划。
小程子见她就是不抬头看他,只得换一个谈资,“薛贵妃那边砸了一套紫石雕琢的钗环。”
“她呀!”萧楚抬眸看他,我说你不就换了身衣裳,在爷跟前晃来晃去,腿不累啊?
萧楚瞅了眼,低头继续看书,淡声吩咐到:“查查她的本家。紫石做的钗环说砸就砸,毫不怜惜。看来是捞了不少。正好本宫今年荷包瘪了。”
小程子低着头嘴角微抽,小殿下这么任性,这就快过年了,闹出这样的事来,不妥吧!“皇上那怎么说?”
萧楚从书上移开视线,抬眼瞅他,“父皇瞧他薛家早就不爽了。早就想借本宫的手,给他们松动松动了。朝中的势力扎的太深,不好!本宫也只是为了父皇而已。”
“就这么回?”小程子诧异问到。
“就这么说。对了,明日去尚衣局裁几套新衣,给那丫鬟送过去。首饰钗环什么的挑一两样,别把人的胃口给养叼了。”萧楚放下书本,走到大开的殿门,倚门看雪。
“诺。”
“那,文华殿来的掌事姑姑?”小程子小心翼翼的问到。实在是那鸣樱太不听话了,惹了好几批人的不满,听说还惹了小殿下的不快,小殿下至今还未给她安排位置,这架在那尴尬不说,其他人瞧着也不得劲。
“她呀!留着,她不是说奉父皇之命特来照顾本宫衣食起居的吗?那就让她干着好咯!”萧楚没有回头,望着游廊里挂着的宫灯,在北风中摇曳着灯光,笑着说到。
这奸细啊!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还是放眼皮子底下的好。萧楚是这样想的。
小程子出去了一回。
她闲着无聊又练了一回剑,被那鸣樱央着沐浴一番,早早窝被窝里睡下。
等小程子回来时,见屋里熄下去的灯,无奈的去偏殿找人,“鸣樱,你我皆是皇上派到小殿下身边的人,凡事别端着架子。小殿下送进梅园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鸣樱木着脸,掀开灯罩手挑着铜丝去挑灯芯,烛火忽明忽灭,铺照在她脸上,晦暗不明。
良久才开口,“鸣樱只听皇帝一人之言。”声音冰冷毫无感情,更无起伏。
小程子冷笑连连,“小殿下的话,皇上还听一半留一半,你在东宫干活,存什么心思,小殿下会不清楚?小殿下的话,你竟是一句也不听!作死呢!”话落转身出去。
萧楚窝在被子里,黑衣人戴着玄面具,躬身站在她床前,向她汇报这几日的事。与小程子的话有些出入,但,无伤大雅。她也不想去追究。只是小程子对鸣樱的那番话,她就不得不重新考量他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