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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的病好了后、我的身体也似乎长高了不少、整个人也也与其他的同龄孩子一般精神了。
这天、我正与同村的几个小伙伴在村口追逐。
突然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叫骂声给吸引了,几个小伙伴见状急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好奇的我自然也跟上了小伙伴的脚步。
等我们到了地方后、就看见了一个妇女、正拉着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疯狂的辱骂!。
被骂的老头蓬头垢面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极其不合身、他的裤子松松垮垮的、而衣服则是一件女士的花衬衣、由于衣服较小、导致他穿在身上还露出了自己那黑不溜秋的有些隆起的肚子、衣服的扣子也被他扣的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极为滑稽。
妇女一边用一只手拉住他穿在身上的衣服、一边用另一只手扇他的脸。
同时、妇女的口中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你这个老畜生!叫你偷我的衣服、叫你偷我衣服!”。
每一句话音的落下、巴掌也在老头的脸上落下。
老头吃痛后、只得在左右扭头的同时用手格挡一下、同时口中也在发出不符合他年龄的叫喊声。
眼见妇女没完没了、老头只好用手去试图推开婶娘抓住衣服的那只手。
推开无果后、便又在原地手舞足蹈的蹦跶起来、口中也会在这时发出类似孩童啼哭、又有点像牛犊所发出的“哞哞”的声音。
周围的人这时也开口劝说道:“算了算了!就让他拿去穿好了、他这种人、你跟他计较什么。”
妇女闻言当即转头朝那人嘲讽道:“合着这是没偷你的、你倒大方起来了呗!、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他只是偷了你一双袜子、你就把他的鼻子都打出血了呢!哼!”。
那人闻言、只好面带尴尬的离开此地。
那人走后、妇女则继续对着老头踢打、辱骂。
这时、一位戴着毡帽、手中拿着一根藤条的身形消瘦的老者和一位老太太走了过来。
老者走过来后二话不说就拿着手中的藤条往被打的老头的腿上招呼!
被打的老头疼的在原地乱跳、口中的哭喊声也越大了。
这时、一旁的老太太连忙拉住打人的老者,随后从口袋中拿出几张零零散散的钱后、递给妇女说“阿翠!你二伯身上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妇女闻言、这才松开了抓住衣服的手、而后一把接过老太太手里的钱、然后装出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说:“我这件衣服可是我在县城花了三十块钱买的、买回来还没穿几次呢、就被他给祸害了!”。
老太太闻言连忙说道:“阿翠、对不起啊、怪我们没看好他!给你添麻烦了。”
这时妇女又换了一副大度的神情说:“算了!谁让他是长辈呢、这件衣服就给他穿好了。”。
妇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见妇女走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另一位妇女的声音:“呸!真不要脸,明明是前几天才和我一起在镇上花几块钱买的、怎么有脸说花了三十块钱?还县城买的呢!不要脸。”
老太太与另一位老者闻言、也只能无奈的拉着被打的老头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被打的那个老头、正是与老太太一起的那位老者的兄弟,那位老者与爷爷是堂兄弟、所以那个被打的老头也是爷爷的堂兄弟!算下来、我应该叫他二爷爷。
由于之前的我记不住事、再加上二爷爷因为智力的原因、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一直被大爷爷老两口关在屋子里。
不过有时候他会偷跑出来。
就像今天这样。
那一次、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到他。
后来听奶奶说、二爷爷好想自从生下来就是傻的、所以、他也有一个类似憨儿的称呼,只不过因为他的辈分在我们这个村里较大、所以村里人一般不会那样称呼他。
村里的人们基本都是带有一点亲戚关系、所以一些辈分小一点的对他基本都是尊称。
也有个别例外、譬如先前的妇女。
不过这也怪不得那妇女、毕竟二爷爷向来喜欢做这样的事,整个村里、不管是男女、或者小孩的衣服、都被他偷过。
为此、大爷爷老两口可没少因为这件事而时常以长者的身份向那些小辈低头道歉。
这也是二爷爷多数时候都是被关着的原因。
不过只要他逃了出来、就一定会有一户人家的衣物不翼而飞。
几天过后,二爷爷又逃了出来了。
这天、我与另一个小伙伴正在路边玩耍。
这时、二爷爷突然神色慌张的从我们面前经过。
只见他将双手抱在胸口之间、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东西。
我与另外一名小伙伴见状、便偷偷的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跟了一段路后、就看见二爷爷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了。
我俩跟过去后、便发现他正蹲在一个大的草垛下面敲用石块打着什么。
于是、我俩出于好奇、就从后面偷偷的爬到草垛顶上朝二爷爷看去。
这才看见、二爷爷正在将一条黑色的裤子放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然后用另一块较小的石头去敲击裤脚的地方,从而以此达到裁剪的目的。
在费了一番心思后、二爷爷终于敲断了一条裤腿,然后他便手舞足蹈的将穿着的那条不合身的裤子脱下、接着便迫不及待的穿上被敲掉了一截裤腿的黑色裤子。
黑色裤子上身后、二爷爷便提着那只完好的裤筒、然后来回打量着自己加工后的那只裤筒,然后便嘿嘿的傻笑着,看起来、像是十分满意。
然后!二爷爷又将裤子脱下、继续放在石头上、然后又用石头继续敲击另外一只裤脚……。
我和另一个小伙伴看着二爷爷又脱裤子、又穿裤子的举动、当即就笑了起来,后又怕二爷爷听见我俩的声音、便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但一看到二爷爷光着屁股蹲在哪里的样子、我俩还是笑出了声音。
二爷爷这时也听见了我俩的笑声、然后他便缩着头左右看了一下、看不到人后、他就木讷的缩着头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后、他才重新蹲下身去继续敲击着他那条不知从哪儿偷来的黑色裤子。
我俩见状、当即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就是在草垛上揪上一把干草朝他丢去,每丢出一次、我俩就会往后面缩一下、目的是为了不让二爷爷发现我俩。
而二爷爷这时便会四处张望的寻找干草的来源,搜寻无果后、便又开始敲击的动作。
如此反复多次后、我俩决定换个玩法、那就是到地上去捡来一些石头堆在草垛顶上、然后瞄准了二爷爷的身上丢下去。
当石头落在了二爷爷的身上后、二爷爷立马就发出了一声怪叫。
当时我俩只觉得好玩、于是又朝二爷爷丢了几块石头、每一次砸中他、他怪叫一声后、便继续手中的动作、其他的动作基本没有、哪怕是躲让一下也没有,有的只是那一声声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怪叫……!
就在我俩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我们的后方突然传来了大奶奶的声音。
原来是大奶奶发现二爷爷不见了、所以来寻他了。
我和另一小伙伴见状、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快速从草垛上滑下来。
大奶奶似乎也听见的二爷爷的怪叫声、所以一上来就对我两一顿训斥。
训斥完我俩后、大奶奶便走到草垛的前方一把将二爷爷了起来、然后检查了一番二爷爷身上的被我两砸出来的伤势后、便气冲冲的拉着二爷爷来到我俩面前怒骂道:“你们这两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崽子,你看看你们把你二爷爷砸成什么样了!”
直到此时我才看到、二爷爷的脸上正流着血,他的脑袋被我们用石头给砸破了。
大奶奶骂完后、便去草垛下捡来二爷爷脱下的那条裤子为他穿上,然后一只手拉起二爷爷、另一只手则是将我和另一个小伙伴推到一起、然后从我俩的背后扯住我俩的衣领、拽着我俩去找家里的大人去了……。
大奶奶拽着我们三个人先是来到了爷爷奶奶家!才走到门口就提着嗓子喊道:“他大哥在不在~!”
屋里的爷爷听见后、便在屋里回应了一声:“在的、在的!大嫂、你有事吗?,快到屋里坐会儿!”
“他大哥、你出来一下!”大奶奶又说了一句。
爷爷走出来后就看见了大奶奶拽着二爷爷、我和另一小伙伴的这一幕、随即问:“大嫂、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回事!这两个小崽子干的好事、你看给他俩的二爷爷砸成什么样了都!我要是不及时出现的话、你这苦命的傻兄弟都要被这两个小崽子给打死了。”大奶奶当即就将我与另一小伙伴用石头砸二爷爷的事情说了出来。
爷爷看着二爷爷脸上的鲜血后朝着我气愤的问了一句:“真是你打的?”
见我低下头不敢说话、爷爷当即走到旁边的篱笆旁!然后从上面折下一片竹片后再次走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的一把将我的裤子脱掉、接着便将手中的竹片一下抽在了我露出来的屁股上。
才抽了一下、我就疼得“哇”的一声在原地跳了起来,那般模样、像极了二爷爷被他哥哥用藤条抽打的时候一样。
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看着我在原地疼的直蹦哒!二爷爷拍着手“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又指着我说道“他被打了~他被打了!嘿嘿!”。
大奶奶也在这时说道:“算了、算了、别打了、教育一下就行了!”。
然后爷爷停下手中的动作后、又对着我大声说:“跪下!跟你二爷爷道歉!”
看着爷爷举着的竹片、我立马就跪在了二爷爷的面前、然后带着哭腔说道:“二爷爷、对不起!”
二爷爷见我跪在地上、然后就提起他那不太利索的右脚轻轻的踢了一下我的屁股。
同时说着:“打你、打你!”。
大奶奶急忙将二爷爷往后拉了一下、同时抬起巴掌佯装要打他、二爷爷见状急忙抬起胳膊挡在前面。
这时奶奶也干完活回来了、看见二爷爷满脸是血后、奶奶急忙放下手中的农具、然后快步走回屋里、拿来一块白布和一些草药的碎末给二爷爷包扎好头上的伤口。
之后才询问事情的缘由。
听大奶奶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后、奶奶便朝着跪在地上的我看了一眼后、说了一句:“该打、让他这么没教养、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大奶奶这时说:“算了、他大娘、这孩子还小、稍微教育一下、让他知道错了就好了。”
大奶奶说完、就拽着二爷爷去另一个用石头砸二爷爷的小伙伴的家里了……。
经过这件事后、我再没欺负过二爷爷了、和我一起用石头砸二爷爷的那位小伙伴也是如此、我们也在经历过这件事后、明白了一丝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