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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因金吾卫右军统领虎威将军程南英被劫之事,带来的人心惶惶,天后密令封锁此消息,交由大理寺侦办此案。
程老将军生性谨慎,又对天后忠心耿耿,此次无端被袭,定是金吾卫右军中有敌人的内应,考虑到此,狄公将此案转交内务提调司管辖。
接到任务之后,完颜不破和崔湜,来到程老将军遇袭的现场走访,得知起火的农舍是在司长姚崇将通远坊衙门乐天丸之事向宫里汇报的当夜,被人买下,而那些埋伏在地下的贼人,好似凭空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
程老将军经过御医和武内株式医馆的大夫全力抢救,才捡回一条命,却是大半年不能下地,需要修养,金吾卫右军被转交给周国公武承嗣代管,原本在武氏一族中,不甘心屈就在梁王武三思之下的周国公武承嗣,这下拥有足以对抗手握保护神都洛阳的神武军的表兄的力量,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难道是周国公武承嗣背后指使?这位觊觎太子之位,路人皆知的野心家。
但这事一旦败露,必定是会被天后重罚,如此大的风险,一向胆量配不上野心的周国公,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按程老将军的习惯,作战计划和路线都是临到出发前才会布置出来,谁能未卜先知的安排这一切?
同行之人全部毙命,只有程老将军生还,谁又对自己的同僚和上级有如此大的怨恨呢?”
再次化名金太保,来到金吾卫右军担任文书的崔湜,看着周围被赞为,帝国最强武士的同僚,思考着如何入手找出隐藏的鼹鼠。
这边完颜不破和崔湜还没有一丝头绪,而他们的对手已经开始下一步的行动,吉祥坊里连续发生三起胡商因服用乐天丸,发狂暴毙的案件,被司长姚崇安排带着大理寺的捕手进入吉祥坊蹲点的完颜不破,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第四起的受害者会是在酒楼担任侍应大半辈子的老焦头?
当天夜里,大理寺仵作间内,完颜不破看着仵作将一根银针分别刺入,已经变成枯黑干尸的老焦头的口腔,喉管和胃部,仵作看着依然保持原本亮色的银针,不禁连连摇头。
“先生,可有发现?”
完颜不破看到仵作检查完毕,便上前询问。
“完颜大人,恕下官无能,此具尸体和之前的三具一般,毫无异常,恐怕此事并非寻常之物,已超过下官的认知范围。”
“总不会是鬼神作怪吧?!白莲圣母下凡?”
看着充满歉意的仵作,完颜不破也不好多问,心里默默想到。
“不过,要是能够得到武内株式医馆博士们的帮助,或许可以查出端倪,毕竟他们在医学上的权威是公认的。”
“武内株式医馆?行,明日某家便去走上一着。”
看到一丝希望的完颜不破,点头感谢仵作的建议,神色凝重的盯着桌上均被挖去一小半的四颗黑色药丸,不知会不会有第五起案子。
离开吉祥坊的沈月,来到皇城太初宫,天后有令,牡丹使当日之事必须当日汇报,无论何时,违规两次者赐死。
不敢怠慢的沈月,将今日发生之事向正在做香薰,闭目养神的天后汇报,天后武则天好像沉睡一般,没有回应,见天后没有发话,沈月继续说道:
“婢女斗胆向天后建言,考虑到神都现在的情况,请天后取消明日的国子监祭。”
良久,天后点头同意,周围的侍女待其说到:
“准奏,退下。”
沈月低着头慢慢走出,天后的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回到太常院,已经是夜幕低垂,众人皆已在宿舍安睡,还未用过晚膳的沈月,悄悄来到厨房,打算煮点面食,才打开门,就看见一人鬼鬼祟祟的东翻西找,沈月拿起一根柴火棍,抵住那人后背,厉声呵斥:
“哪来的贼子,好大的胆子,吃我一棍。”
“别,月姑娘,是我,贺知章。”
点燃油灯之后,沈月看清此人确是贺知章,原来他也没有用过晚膳,离开吉祥坊酒楼后,便跟着衙门的巡查回到衙门作笔录,亦是此刻才回到太常院宿舍。
沈月生火煮两碗面,一碗自己吃,一碗给贺知章,贺知章也不客气,接过之后,一顿猛吸,一碗面条瞬间入腹,边吃边夸:
“月姑娘,不光人漂亮,饭也做得甚好,谁要是娶到,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月恼着这人带给自己的麻烦,讥讽到:
“那得贺博士给月儿找个好婆家才行。”
贺知章平素最忌讳被人说他做媒婆一事,沈月的讥讽差点没把他噎死,尴尬的笑着,便转移话题,说到:
“月姑娘,为何此时才用晚膳?”
沈月半真半假的说到:
“忙着明日的国子监祭。”
贺知章恍然大悟的说到:
“月姑娘白忙活了,刚在衙门收到消息,国子监祭取消,衙门的巡查不用明日到太常院执勤。”
“为何取消?”
沈月装作不知情的问到,
“有大案。”
贺知章随口说道,突然想到大理寺主办完颜不破要他保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岔开:
“取消也好,当前太常院的学生鱼龙混杂,让谁去出风头接受天后的褒奖,都要得罪人。”
沈月看着贺知章蹩脚的模样,差点笑出来,忍住继续问:
“如果要举行,贺博士会选谁?”
贺知章喝了一口茶水消食,随口便说:
“其他人不好讲,但苏樱肯定有,她现在可是洛阳城最耀眼的宝贝,就连断弦多年的梁王武三思都有了续弦的心思,只是考虑到年龄差距太大,都到爷孙辈才作罢。
前些日子,清河崔氏也找到我,说让我帮着撮合一下苏樱和崔家公子,崔湜,两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被崔湜拒绝。”
听到情郎的名字,沈月想着苏樱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楚的想到: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出身名门的崔湜。”
第二日的清晨,大理寺内务提调司司长姚崇早早的来到太平公主府邸等候仆人开门,昨夜,吉祥坊发生的骚乱,导致酒楼老板,太平公主的家臣死亡,虽然凶手已经当场毙命,但是,未能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手中救下酒楼老板,也是大理寺内务提调司的失职,身为主管的他,必须来给太平公主赔罪受罚。
日出之后,太平公主府邸的大门打开,来此寻求当世第一公主帮助的人极多,站在人堆里,等待一炷香的时间,姚崇见到仆人讲明身份,却被告知,因祭奠先驸马薛绍,太平公主数日前已离开神都洛阳去长安,须数日之后才返还。
只能留下拜帖的姚崇,走到半路,却被仆人叫住,
“姚大人,请留步,我家主子有请?”
“公主不是去外地了吗?”
姚崇有些不明所以。
“公主确实是去长安,留在此地代管的韦总管,想要见姚大人一面。”
原来是韦团儿想要见他,韦团儿本是天后武则天的宠婢,出生卑微,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像极时刚入宫的武媚娘,颇受天后恩宠。
后因勾引武则天幼子,前皇帝,现被封为相王的李旦未遂,被朝中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将之降籍为奴,天后武则天却是力保,左右为难之时,太平公主主动请缨,将韦团儿收为自己管家,平息朝中大臣的怒火,并将一品堂交于其手打理。
向来爱惜羽毛,崇尚品德的姚崇,本不愿见这卑鄙之人,无奈当下有求于人,只能随着仆人回到太平公主府邸。
来到府邸偏厅,躺在椅子上的韦团儿浑身涂抹香粉,浓妆艳抹的像个青楼女子,妖艳的气质让生性正直的姚崇好不反感,强压下胸中的怒火,向韦团儿作揖说到:
“韦主管万福,下官姚崇拜见。”
韦团儿看着一脸严肃的姚崇,媚笑一下,起身拉着姚崇,说到:
“姚大人,不必拘礼,请坐,上茶。”
姚崇像个木头人一般,被韦团儿摆弄,上茶之后,韦团儿屏蔽四周,让下人都退下,环顾周围无人,才放心的说到:
“奴家今日找姚大人,是有一事相求,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姚大人保密。”
姚崇心里万马奔腾,想着,
多半是这韦团儿又看上哪家豪门权贵的公子,想要攀龙附凤,让自己充当说客。
盘算着该怎么拒绝,但韦团儿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姚大人,可知近来发生在吉祥坊的命案?”
姚崇有些惊讶,向来以贪慕虚荣闻名的韦团儿怎会关心此事?回到:
“有所听闻。”
“团儿想着公主离开之后,不能让人白白糟蹋公主的产业,便私下派出一品堂的壮士暗中调查此事,不想,这壮士犹如石沉大海,不见人影,也没个消息,这才请姚大人过来,帮着找一下人。”
原来如此。
姚崇心里松口气,但又焦虑起来,虽然天后密旨封锁此案,但还是纸包不住火,逐渐传开,便对韦团儿说到,
“请韦主管放心,既然是公主的事,下官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