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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下课钟声把文生从睡梦中惊醒,没来得及收拾书桌上的课本,便拿起书包,飞一样的冲出教室,对于这个钟声,他感觉是一种解脱,一种释怀,一种儿时最美的打击乐,那个拴着长绳,绑着铁环的拉绳在体育老师用力的摆动中发出有力的撞击声,在校园中回荡,在那个没有校警和保安的年代,校门一直敞开着,更谈不上封闭式管理,原本以为最早离校的他,尽意外地发现校门外不远处的“正生”、“八零”、“春生”等一群玩伴早以聚集在一起,还未等他靠近,大家伙便一股脑凑到一起,开始分工。作为核心成员,文生便领到了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任务。
对于从小土生土长的农村娃,在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情况下,吃西瓜便成了最大的奢望,为了实现这一宏愿,偷瓜便成了课余时间最具挑战的一项“副业”,几经商议和分工,“八零”已溜进玉米地取出早已绑好镰刀的竹杆,在“正生”的带领下,他们沿着南干渠一路向西,向河滩进发,担心被大人发现,有的早早就准备了竹框子,有人问起,便以拔猪草为名,进行搪塞,这样也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就这样,他们一群,在距离瓜地不远的玉米地就进入“阵地”待命,作为最关键的“侦察兵”,文生率先带领一名“副将”,绕过玉米地向瓜棚靠近,以便及时观察瓜棚里看瓜人的动态,确保将信息通过“副将”传达给其他的伙伴。
陕西的夏季,热的让人窒息,加之恐惧,汗水浸湿了整个衣裳,锋利的玉米叶无情地抽打着脸颊,满头的玉米絮划落在头上,顺着汗水冲刷在脸上,玉米叶划过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默默的沉受着这份酸楚,靠近那个用木头搭起的瓜棚,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久悬的心瞬间轻松了许多,原本计划用绑镰刀的竹杆进行远程作业的他们放松了警惕,“副将”迅速将“敌情”传达给“作战”小组,一场战役随即展开,除了文生之外,所有人迅速发起总攻,来不及甄别生熟,在短短的十分钟内,他们已斩获两框大瓜,估计已安全收兵,文生也悄悄的退出侦察点,一场战斗,就这样取得了决对性的胜利。
直到撤离到安全地带,当大家清点战利品时,收紧的心才放进肚里,顾不上盘点,“八零”已用他手中的镰刀划开一个大瓜,火红的瓜瓤、黑亮黑亮的西瓜籽,让人瞬间忘记了湿透的衬衫、脸上的划痕,瓜的香甜取代了一切,一个、两个,西瓜在“八零”的镰刀下,经过大伙的“洗礼”,变成了一堆堆瓜皮,就连瓜籽也很少见到。
一阵风卷残云,战利品在未入库之前便已是“七零八落”,直到有人提到家庭作业,大伙才收拾残局,草草收兵。
凌晨,不知道是那位听错了鸡叫,还不到五更,便挨家挨户开始叫门,这便是这个村多年的传统,谁早起,谁叫门,通知上学的玩伴结伴而行,在那个买不起手表的年代,鸡叫鸣,便是最准的报时,不知道是那个挨刀的鸡,打了鸣,就这样,文生被母亲早早地推出了门,大家聚集到一起,才意识到起的太早,对于这种事,谁也没有埋怨,只是相互取乐。夜色中,不知到谁出了主意,“云龙”家的柿子熟了,要么弄几个尝尝鲜,还未商议,大伙己经向“涝坝”边的柿子树方向进发,来到树下,才发现“白天不懂夜的黑”,目标明确,但看不到柿子,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夜幕中,笑的很是阴森,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闪开,只听得“呼”的一声,一块石头已冲上树梢,随即便有一批柿子应声落下,还没来得及喝彩,大伙便成惊鸟状散开,用手在黑夜中找寻“中弹”的柿子,又是一声“闪开”,树下又撒落一片,就这样,大伙对战利品进行了集中,然后平分。火红的柿子虽然很硬,吃起来很涩,但对于儿时的他们,无疑是苍天对他们最好的一种眷顾,除此而外,还有泥土的芳香和儿时的那份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