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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主任查完房后,抢救组组长魏冠又召集本组核心成员及规培生在值班室开了个小会。
魏冠组长摘下口罩露出真容时,使得范仙花、杨淑童两个新来的规培生吃了一小惊,因为他长的一副凶神恶煞之相,这样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黑道人物。组长魏冠说起话来也很像黑道大哥,没有半句客套话,他注视着几个规培生说:“最近新来的人不少嘛。”接着他忽然向众规培生提问道:“你们谁知道,我们抢救室的工作性质是什么?”众规培生没有人回答,就算知道也没人敢回答。组长魏冠扫视了一圈众规培生追问道:“都没有人知道吗?”还是没有人回应他,没人敢主动应答,魏冠只好点将了,他忽然一指范仙花道:“你来回答。”
范仙花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她努力站起身,思量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组长等着他的回答呢,总不能一直默不做声下去,只好应付道:“是是,是抢救病人。”
范仙花的回答引得众规培生哄堂大笑,范仙花更是无地自容了。可没想到主治医师温丽艳却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回答的很对,抢救室的工作就是抢救病人嘛,只不过,我们的工作性质是:只救命,不治病。”
“对,我们的工作性质是:只救命,不治病。组长接着问众规培生:什么叫只救命,不治病,有谁能理解?”
众规培生又默不作声了,眼看就要冷场下去了,这个时候,女博士杨淑童挺身而出,举手示意。
“好,你来回答。”魏冠满意的看了杨淑童一眼。
“我认为所谓只救命不治病,是指我们抢救室只救治生命垂危的病人,而那些不危及生命的病症,不在我们抢救室的救治范围内。”杨淑童充满自信的回答道。
“那么癌症四期的病人,在不在我们抢救室的救治范围内呢?”魏冠刁难杨淑童道。
“这个么,我想应该不在我们的救治范围内。”杨淑童思量片刻说。
“为什么,癌症四期已经到了最晚期,这样的病人难道不算生命垂危的患者吗?”魏冠追问道。
“因为即使癌症晚期的病人也不至于马上就会死亡,癌症晚期的病人生命再维持几个月,甚至更长的大有人在。”
“到底是博士,回答的很对。我们抢救室只抢救濒死的病人,说白了就是不救,很快就会死亡的病人。凡是不属于这种类型的病人,我们的处置方式就是,等病情稳定了,统统转科,转到其他相应科室去治疗。杨淑童虽然是头天上班,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谢谢主任的鼓励,我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还需要在实践中学习、领悟。”杨淑童表面上谦虚,脸上还是克制不住露出得意之色。
“首先一点,什么样的病人是处于濒死状态,我们要能准确的判断出来。比如,有些病人看似没有什么严重的病症,只是喝酒喝多了,我们忽视了他的症状,结果也有可能会很严重,要知道喝酒过量也能喝死人的。”魏冠接着又开始提问了:“你们说说,什么样的症状,属于濒死症状?”
“车祸大出血。”杨淑童抢答道。
“我补充一点。”温丽艳插话道:“如不及时救治,会造成不可逆的终身残疾,这种状况也在我们抢救范围内。类似的症状有那些,有谁知道呢?”温丽艳说到这儿看了一眼众规培生,尤其是多看了几眼范仙花。
“外伤造成骨折,比如手指断裂,不及时进行断指再植术,就会造成终身残疾。”还是杨淑童抢答。
“总得来说,生命体征不稳定:患者的体温、脉搏、呼吸、血压都不平稳,都存在死亡的可能。”温丽艳总结道,接着她又提问道:“首先可以从病人呼吸上来判断,有谁知道,濒死患者会是怎样的呼吸状态?”
“叹息样呼吸。”杨淑童抢答道,接着她又补充说:“对了,还有,紫绀状态。”
“什么,紫绀?”温丽艳挖苦杨淑童说:“到了紫绀的程度了,你都能救过来,你可真了不得呀。”温丽艳实在有些看不惯杨淑童的张扬,本来是为众规培生开的教学会,倒成了她个人表达秀了,这个女博士有些太自我了。温丽艳便抓了她点错,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杨淑童本是个好表现的人,这下撞到墙上了,那里肯甘心出丑,便争辩道:“我认为即使到了紫绀的程度,只要我们全力以赴,也有抢救过来的可能。”
“你——”遭到学生的当众反驳,温丽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组长魏冠看苗头不对,赶忙打圆场说:“到了紫绀状态,还能不能救过来,那就让以后的实践工作来证明吧。”接着魏冠做了总结性发言:“我们的抢救室的救治范围包括什么呢,我们医院急诊对外号称:胸痛中心、卒中中心、创伤中心、危重孕产妇救治中心、危重儿童和新生儿救治中心。救治这五个方面的病症,就是我们工作的重点。”魏冠说到这儿,看了下表说:“时间不早了,会我看就开到这儿吧。”
魏冠急着散会,不光是为了避免杨淑童与温丽艳发生争执,影响团队团结。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今天他要到急诊外科一诊室坐诊。
一般每次坐诊魏冠都会带一个学生去,今天他选择了杨淑童。才刚上班,就受到组长的重点栽培,杨淑童难免迎来其他规培生一阵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扫射,杨淑童对此毫不介意,她已经习惯了,她从小都是在别人的羡慕嫉妒恨下长大的,杨淑童迎着那些目光,紧随组长魏冠带好口罩,手套后,与魏冠率先离开了值班室,引得众规培生一阵窃窃私语。
魏冠走路的步伐也非常快,杨淑童紧赶慢赶的追上他问:“魏主任,我们今天要看多少病人?”
“一般情况要看一百个病人,最多的时候,一天要看一百五十个病人。怎么样,做医生很辛苦吧,你能受的了吗?”
“我想我能承受。对了,按一天看一百个病人算,那么一上午就要看五十个病人,从现在算起到中午吃饭时间还有三个半小时,三个半小时看五十个病人,那就是说每四点二分钟就要看一个病人,你工作效率真高呀。”
“到底是博士,你的思路很清晰呀。”
急诊外科一诊室的门外等候区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等侯的病人,就诊时间已经到了,医生还没来,引得抱怨声一片。这时忽有人说:“来了,来了。”
一男一女,两个医生健步而来,一些人像是看到救星似的,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迎上去。对于此,在医院工作超过二十年的副主任医师已经是习以为常,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可是对于新人杨淑童来说,病人的期望让她立时感到作为医生的责任重大,这个职业真是好神圣呀。
排号排在第一位的病人不等电子报号系统的报号,已经抢先坐在诊室里等候了,病人总是那么着急,对于此魏冠同样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接过第一位来看病病人的病历本,将病历本内的身份信息熟练地输入电脑,魏冠一边动手敲键盘,一边动嘴核实着病人的身份:“你是叫张强对吧,36岁对吧?”接下来进入主题,询问着病人的病症:“你那里不舒服呀?”
“医生,我以前做过一次去胆囊结石的手术,刚做过手术的那段时间,感觉还可以,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胆囊这个位置又开始痛了。”
“你手术做了有多久?”
“有半年多了。”
“你做得是保胆取石手术吧,也就是说胆囊没有切除吧?”
“没有,没有,胆囊我得留着,人没胆怎么行。”
魏冠指了下检查床,吩咐病人道:“来,躺下,我看一下。”
杨淑童知道,魏冠是在给病人做体查,全套的体查要是从头到脚仔细做下来需要一个半小时,当然魏冠不可能那样做,因为时间上耗不起,魏冠只在病人胆囊部位简单做了按压的探查,一边用聊家常的口气询问病人:还有那里不舒服吗,抽烟吗、喝酒吗、有什么特别的饮食习惯等等。得到病人一一的回答后,就此体检结束了,用时只不过二三分钟。
“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上次手术没做好吗?”
“有可能胆囊又产生了新的结石,也有可能上次手术时没有将结石清理干净,一些小的结石保留了下来,造成复发。到底是那种状况,我们可以做些检查验证一下。”魏冠说着在电脑上一阵输入,开出B超和CT的检查单:“好,你拿着这个去交费,然后到超声波科和放射科去做检查。”
不到五分钟,魏冠就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头个病人的问诊,接着电子报号系统开始呼叫下一个病人了:“请0102号张文娟到一号诊室就诊。”
等录入核实完身份后,病人张文娟急切地表述着:“医生,我的腿碰伤了,特别疼,是那种从里到外的疼,里面就像很多针在扎。”
“受了伤疼痛,这就对了嘛,疼痛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反映,如果你失去了疼痛感,你那儿有伤,那儿有病,你可就不知道了。来,我给你看一下。”
魏冠仔细看了一下那病人的受伤部位,发现只不过是蹭破点皮,根本就不值得来医院治疗,便对那病人说:“我说姑娘呀,你的伤口就一直这么敞开凉着吗?”
“是呀,这样不好吗?”
“哎呀,我说你也是,医院可是个病毒聚集的地方,你这么敞开着伤口,就不怕感染上?”
“那,那该怎么办呢,对了,医院会有艾滋病毒吗?”
“医院什么样的病人都会有,那就什么样的病毒都会有。”
“那我该怎么办呀,医生,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你到清创室清理一下创口。”魏冠边说边打印着医嘱,他接着又问道:“对了,你没有别的什么地方不舒服吧,如果没有,清理完创口,你就可以回去了。回去静养,别到处乱跑,尤其是别来医院这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