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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此女发髻高挽,云鬓低垂,犹如青烟密雾一般,发髻上插了一根金罗丝的簪子,凤钗半斜,耳朵上还戴着一对紫英石坠。
上身穿白绫绸袄,下身则是一条紫绸罗裙,脚上穿着一双红鸾凤嘴鞋,胸前挂着一个玲珑玉佩。
这个女子倒真生得一副好身段,细长高挑却丝毫不显干瘦,花枝柳腰缓缓摆晃之间,尽显妩媚风情。
想必这位便是那银杏姑娘了,老虔婆引着她来到席前,向众人行了礼,众人这才往她脸上看去。
只见她眉趁春山,眼似桃花,开心之时盈盈一弯似能勾人魂魄,鼻如琼珠,口若樱桃,伤心之际微微一动便可动人心肺,如此佳人看得众人皆是垂涎三尺。
这银杏姑娘向众人施礼之后,又微摆罗裙,轻移莲步,来到杜公子面前,粉面低垂,飘飘下拜。
杜弘璨也早已看得呆了,他可称得上是阅女无数,但此般美女却也少见,此时见她向自己行礼,这才慌忙伸手去扶,顺势又摸了一把这美人的玉腕。
银杏轻笑一声,缓缓起身,轻轻的将手抽了回来。这般欲拒还迎的模样,更是惹得杜弘璨心痒难耐。此时丫鬟又端来一杯茶,银杏伸手便接了过来,然后又双手递给了杜弘璨。
茶是话引,酒是色媒,这杜弘璨刚才正喝的兴起,又见此女生的如此娇艳,腹中早有一团邪火升腾。
而此女又正酥胸半露,双目含情的向自己递茶,更令得杜弘璨目不能移,口干舌燥起来。他也顾不得茶水滚烫,接过茶盏就大口喝了起来……
老虔婆一见杜弘璨这副德行,心中暗喜,知道今天这桩买卖算是成了。
姚继礼说:“既然这银杏姑娘也到了,不如由我和梅胖子两个人,配合着银杏姑娘一起为杜公子合奏一曲如何?”
杜弘璨拍手称快,于是由姚继礼弹琵琶,梅三弄吹箫,银杏姑娘弹筝,只见她轻舒玉指,款动丝弦,轻启朱唇,慢吐莺声,唱了起来。
只听词中唱道:“初相逢,可人意,年少二八正青春,黑黝黝发似乌云,红艳艳一点朱唇,脸赛桃花,十指如笋,若生在画阁栏堂,也定有个夫人名分,只可惜,流落风尘成下品,但愿得,能改嫁从良,强过那弃旧迎新……”
这词中悲切之意尽显,令本就爱惜此女的杜弘璨心中怜惜之意更盛。
一曲终了,杜弘璨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欲火,他不顾众人,一把搂住这个粉头的香肩,往前一拽,和她亲了个嘴。
然后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环着她的两条腿,将她抱了起来。众人见状皆是起哄大笑。
杜弘璨也是哈哈一笑,然后一转身就进了翡翠屏风后面的雅室之中,先将粉头放在绣榻上,然后转过身将房门关好,上了门闩。然后他也爬到榻上,落下锦绣幔帐,二人便开始宽衣解带,这真是:欲来只顾解玉带,兴起哪管风钗斜。
这二人在房中如何蝶浪蜂狂,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在此不便细表。
且说还在大厅中的众人,一见杜公子忙活正事去了,自己也已经酒足饭饱,便纷纷起身告辞。
姚继礼和梅三弄两个人也向老虔婆各自讨了一两银子的赏钱,这老虔婆便说:“今日已是腊月廿一,倘若正月里你们再缠杜公子来一趟,我再给你们每人一两五钱的银子。”
两人听完心中高兴,行了礼,转身便出门走了,出了锦屏巷,姚继礼本想回家,可是一看时辰,已是三更天了,城门早已关闭,哪里还能出城。
可这天寒地冻,又无处可去,姚继礼索性便和梅三弄结伴同行,打算着在他家里勉强对付一宿。
打好了主意,二人便往城北去了,这城北远不及汴梁城中其他地方繁华,因为北方多有战事,因此贼寇至时,常攻北门。
所以那些达官显贵都将自己的府邸建在城南,而巨贾富商多居于城西,至于那些酒楼,赌场和勾栏瓦肆等烟花之地便都在城东。
至于城北则是多由寻常百姓和逃难至此的流民定居于此,所以与别处的凤阁龙楼,灯火通明相比,城北却是一片萧索,满眼望去,竟无高处可登,民居也多是由砖瓦堆砌而成,甚至有些是茅草所造,毫无华彩可言。
姚、梅二人怀中都揣着刚从老虔婆那里得来的赏钱,兴高采烈,一路上吆五喝六,转弯抹角之间,便已来到梅三弄家所在的巷口。
往前又走了没几步,梅三弄和姚继礼都是一愣,他们发现在梅三弄家门口正有两个叫花子蹲在那里,仔细一看,是一个妇女怀抱着一个小女孩。
这妇女约摸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而那个女孩看上去不到十岁,两人皆是面黄肌瘦,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物也是十分单薄,在雪地里正瑟瑟发抖。
二人上下打量这对母女半天,然后面面相觑,他们也已看出这对母女定是不知从哪里逃难至此的难民,两人这时再也没有刚才的那般兴高采烈。
梅三弄抬头看了看天上还在不停飘落的雪花,又看了看眼前面露惶恐之色,不知所措的母女二人,不由轻叹一声。
他开门进了院子,然后来到厨房,从灶台上锅里摸出两块胡饼,然后又从旁边铲了半盆木炭,一起端到门口。
他将炭盆放在地上,然后将胡饼递给小姑娘,小女孩接过胡饼,然后抬头对妇女说:“娘,你先吃吧。”
妇女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娘不饿,你吃吧。”小姑娘也是饿极了,闻言便低头开始啃起饼来。
梅三弄便说:“大婶,这里待不住人,我这院里只能够我们二人住,实在是没办法留你们,你们要是在此地待上一夜,非冻死不可。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从这往北五里,有一个城隍庙,虽已破败,可还能挡一时风雪,总比在这里熬上一夜要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