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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
那个重复的梦境
再次在我的颅内生产了出来。
我已经彻底分不清究
这世界竟是黑还是白了。
黑的白,白的黑。
我陷入了迷茫,与恐惧。
我不知道我的救赎何处。
我依旧担忧于那白的沉没。
我依旧恐惧于狭窄的孤独。
被黑强奸的白渴求拯救时的扭曲。
与那蠢蠢欲动的欲望。
期待着自我毁灭。
与被你们注视的愿望。
离开的,回归的,存在的,死亡的,清晰的,真理的,不可置疑的,置于死地的,囚禁的,欲望的,享乐的,虚无的
不可理解的焦虑情感扩张着。
不断扩张,不断占领,不断破坏,不断损失
不这样做的话,不这样做的话,不这样做的话……
要坏掉了!
我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分裂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毁灭着
科学的,迷信的,信仰的,理性的
我即是男人。
我即是女人。
我即是父亲。
我即是母亲。
我
是谁?
龟裂的肉体,破碎的面容,不存在的双眼。
有人在看我。
无数的眼睛,看着我。
仇视的视线,愤怒的视线,怜悯的视线,关切的视线,期待的视线,失望的视线
不准看!!!!!!
收回你们令人憎恶的目光啊啊啊啊!!!
不准看!!!
不准看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
……
机械表擒纵机构发出的嚓嚓声,提醒着我时间不会停滞的真理。
麻木……吗?
相比从前的话,的确感到麻木了许多。
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都麻木了许多。
“哈喽。”李佢面带微笑的朝我打招呼,将桌前的椅子让出来,指示我坐下,很程序化的继续说,“还在做梦吗?”
“是啊,做个不停。”我耸耸肩,叹息着,“有些困扰。”
“噩梦?”
“如果是美梦的话,就不会困扰了。”
“还是那个重复的梦?”
“嗯,那个梦还没消失,像是不断在强调……或者是反馈某种东西似的。”
“啊……”他习惯性的用指尖玩起笔,“还是感到不安,对吧。”
“对,一成不变的不安……”
“焦虑的不安,还是恐惧的不安?”
“说不清楚诶,或许都有吧。……总之,就是很迷茫,很害怕身体破碎的样子。”
“迷茫?”
“是啊。像是梦里会存在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样的问题。”
“哦哦,好吧。其实现实里不会发生你被肢解的情况嘛。别害怕。”他没给我一个正面的回答,“梦里新添了什么内容没有?就黑色的……白色的……月亮的之类的东西吗?”
“似乎是多了些什么。有种被许多人看着的感觉啊……实话说,真有点犯恶心,并且伴随着强烈的愤怒。”
“被看着?是一种感觉,还是有人在看你呢。”
“……有点模糊,忘记了。”
“啊,这样啊。”他吃下了一颗巧克力,“哦,对了,叶青和向晚怎么样了?”
你老关心这个干什么。
“叶青的话,相比以前阴暗的感觉,性格要开朗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对我这样。”
“向晚呢?”
“……”
我止住了话,心里生起一阵未知的恐惧。
“向晚怎么了?”李佢追问。
“……不知道。”
无法组织成语言的内容最终总会化作象征无知的三个字。
向晚没变化,但向晚有变化。
变化在哪?我不知道。
“不知道嘛……”李佢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再试着仔细想想?”
我努力想了想,但要想的内容就像从未出现在脑子里的东西那样,完全没办法想起来。
就像……我的过往。
“……不行,的确没法想不起来。”我回答道。
“好吧好吧。”李佢调整了一下坐姿,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索着什么,“……今天是几号来着?”
“我没关心过。”
“昨天是……四月二十九,今天就是……四月三十了啊。明天要放假呢,劳动节。”
对啊,明天就是假期了,不过我不是很想让假期到来。
总感觉这种变动会可怕的改变些什么。
“高考生们放不了假啊,毕竟高考决定人生嘛,真可怜。”李佢摇摇头,皱了皱眉毛,“高考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
高考……想不起来。
我已经经历过高考了,也不需要再回想起上高中时对待高考的态度。
“不知道。”我回答。
“成千上万背负着沉重期待的考生奔赴考场,用纸笔展开在寂静中的生死厮杀,想想都可怕。可谁不是这么挺过来的呢。”李佢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天就到这吧,谢谢。”
“好的。”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高考吗?的确很可怕。
高考……
我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于叶青来说的话,高考是怎么样的?
我或许该问问她。
我穿过附带着莫名压迫感的长廊,来到操场外。
抬头望,懒散的云依旧在蓝色的背景下展示着自己的纹路。
我坐在大理石坎子上,面朝着天空发呆。
天台有些远,若是要上天台发呆,就来不及上课。
操场虽说是公共场合,但人口密度相对教室与走廊而言还是少了许多。
叶青……我能遇见她吗?
可她很忙。
虽然不是自愿的,但她也是那种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人。
成为“优秀的人”的办法啊,给普通人的只有一条路走呢。
还在思索中的我,听到了意料外的声音。
“……你在这干嘛?”
啊
是叶青疑惑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那声音带了一丝活泼,与从前的,冰冷的她的印象有些“不相合”。
“嗯?……发呆而已。”我将身体摆正,抬头望着抱着一堆书的叶青,“你又为什么在这?”
“去图书馆借书,经过操场就看到你在仰着天发神了。”她自然的坐在我的旁边,将书放在腿上,看向远方那些移动着的模糊的家伙们,“你那样子,有些蠢啊,呵呵呵……”
“……”
叶青捂嘴笑,开玩笑的吐槽着我。
尽管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话时,我总感到某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很毒的感觉。
她“竹叶青”的外号或许是这样来的?毕竟她又不喜欢和别人交际,也不会与别人交际……
啊,我懒得思考了。
“……你是怎么度过高考的?”我小声的,将心中想问她的话冲动的说了出来。
“啊,高考……”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语调的话也听不出来她附有什么感情。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我考了两次高考,复读了一年。”她缓缓回答。
“怎么了,第一次不理想吗?”
“第一次……考了六百一十几,没考上X医大临床专业的5+3一体化分数线。父亲不满意,就让我重新读了一次高三。”
“……第二次重考的结果呢?”
“也不怎么样。……那次考试我语文作文题目忘写了,不过至少上了目标分数线。”
这样看的话,报临床专业,也是她父亲擅自为她决定的事。
让她读X医大,也是她父亲擅自为她决定的事。
我将身体向后仰仰,为的是用余光看看叶青的表情。
她……
意外的平静。
她平静的,看着来往忙碌的模糊的家伙。
她平静的,被往来模糊的家伙的模糊的目光扫过。
她平静的,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之下。
从来没为自己活过的她。
从来没为自己活过的我。
没有办法为自己而活的她。
没有办法为自己而活的我。
我与她……
“我们……来亲手创作音乐如何。”我沉默了一阵后,向她提出了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的想法,“是……独一无二的音乐。”
“……若没有乐理知识,创作出来也只会遭受打击而已。”
她说得对,但我有理由提出这么做。
她必须得逃出限制。
至少,她应该做出改变。
阐述自己。
正视自己。
感受自己。
……叶青她,一言不发。
她飘于风中的黑发在我眼前晃荡着。
是清冷,沉默的味道。
黑玫瑰的香气,雪片莲的印象。
白与黑的碰撞……
白与黑?
“……好啊,试试吧,就像瞎子摸鱼那样。”她留下一抹微笑,抱起书站起来,“中午见。”
我看着叶青消失在了模糊的家伙中。
我大概也该离开了,我在这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该去哪?
……无明确目的的,我来到厕所。
厕所没有人。
一般,我来厕所的缘故其实并非因为排泄,而多半是存在某种强迫思想,让我总不断清洗我的手。
……我总感觉我的手黏糊糊的,恶心,即便什么都没做,依旧留存着不干净的感觉。
我对此无能为力。
……在洗手时,镜中的我,会与我对视。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我,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吧。
我的确是那个样子的吧。
别人看到的我是那个样子的吧。
科学吗?光的反射。
光照在我身上的话,我才可以存在。
我的身体……麻木的身体。
镜中的身体,会是麻木的吗。
我的大脑操纵我的肢体,镜中的我用镜中的大脑操纵镜中的肢体。
镜子中的,现实中的。
没什么两样吧,一定是这样的。
确认了这一点……吗?
我……
我与镜中的我对视。
镜中的我就是我?
镜子碎掉的话,我会碎吗?
我碎掉的话,镜子会碎吗?
不对劲……
我想对着镜子亾樣萇炪潾。
镜子中的我死亡的意象浮现了。
……我
的确死了吧。
……哪里有衜?
就算只是甮黧些的东西也好啊。
在哪!!
在哪里!!!
我啊……
我连工具都没有啊……
我该
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