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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书房议事 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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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阳郡,瑞置,曾为上原王畿,上原第一大郡。北接朝风、麟东,东接锦山,南接燕南、陈陵,西接余清、麟西。户五十五万一千,口二百七十三万七千。
  ——《华夏格胡史集·南华卷·地理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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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澄澄的霞光下,三名披着黑锦斗篷的骑士飞速驰骋在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道上。这条直伸向北、望不到头的大道是原朝境内最长的官道,因横跨上、中两原,故称“平原道”。平原道南起中原卢陵郡,途径上原余清、彭阳二郡,终达朝风城,浩浩荡荡千余里也。
  最初,两原之间内本无这条千里官道。瑞甘元年间,锦门边境局势紧张,时任上原国君的穆王齐文昭(齐绍元的曾祖父)将王都从安逸富庶的彭阳城迁至离边关更近的朝风城。为方便给新王都配送粮食物资,他主导修建了一条连通朝风城和彭阳城的粮道,即平原道的前身。
  然而,齐家人的野心不止于此,继任的庄王齐方炯、昭王齐厚芒都没有停止过对此道的延长,直到襄王齐绍隆时期,此道已延伸至两原边界,与中原北向的官道接上。
  公孙氏愚笨,前后几代帝王竟无一人意识到平原道的危险,都天真地认为上原修建此道是为了方便北上运粮,却忽视了它还能南下运兵。这条贯穿四郡的康庄大道如一把利剑直插中原腹地,戳散了公孙瑞的气数。
  如今,平原道已成为两原之间商贸与信息流通的要道,一份从凌京发出的信函,最快四天可到朝风。而这三名骑士就凌京城出发的,行了三天,已进入了彭阳郡。
  “刘大人,往北再二十里便到彭阳城了,我们要去城里歇脚吗?”一名骑士问。
  霞光照在那名居中骑士的脸颊上,还有他腰间的金令牌,他毫不犹豫地说:“不进城,我们在城东十里的驿馆歇脚,争取明天日落前赶到朝风城。”
  “大人,您已经七八年没有回彭阳了,就不回去看看家主和夫人吗?”后面的另一名骑士接道。
  居中骑士肃然道:“圣命在身,岂能因私误公,若两原起了纷争,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我彭阳刘氏!”
  此人正是少府刘世宁,他请命担任传诏特使,不是为了借公事探亲,而是要尽力平息赤霞关事件对政局的影响。而齐硕桢之所以批准,也是希望借刘世宁在中间做好斡旋,毕竟彭阳刘氏与朝风齐氏世代通婚,只要维持住这种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事情便不至于搞僵。
  夕阳渐渐落至地平线下,霞色褪去,夜色开始浸染天空。刘世宁与两名亲卫绕城行至东边的驿站。一见金令牌,驿馆的差役不敢怠慢,立即给他们提供最好的厢房。五更不到,三人再次启程,策马奔驰到晚霞再次褪去的时候,他们抵达朝风城,可惜城门已经关闭。
  刘世宁高举金令牌,抬头向城楼大喊:“吾乃朝廷特使,奉旨传诏,尔等速速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城楼的守卫不识金令牌,对刘世宁喊道:“酉时已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出,需到明日卯时城门方能开启。”
  一路的鞍马劳顿早就耗尽了刘世宁的耐心,他懒得解释,毫不客气地说:“不开门就叫你们将军来城门前听诏!”
  那守卫懵了一下,又问道:“什么将军,哪个将军啊?”
  “神威将军,齐硕桥!”这一声高喝响彻了天空。
  与此同时,上原相府值房的灯还亮着,倪阔正批阅着近几日呈报上来的各类文书。自二十七年前到王廷就职后,无论时任什么官职,小到书吏大到相国,他都会工作到深夜。作为一名无家世背景的寒族子弟,勤勉可靠、任劳任怨是他身居高位的首要法宝。
  亥时五刻,王府传来急召,倪阔换上官服,乘车来到国君宫殿——静虎宫。
  与紫极城的恢宏磅礴相比,上原王宫显得无比寒酸,甚至还比不上某些中原大户的府邸。其实从穆王齐文昭迁都至此时,王室就没打算以繁华都市的标准来建设朝风城,而是将其当做一座可以抵御外族来犯的军堡。整个城里几乎没什么华丽浮夸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国君的宫殿。
  倪阔快步穿过庭院,来到行政议事的北书房。通透的灯光映入眼帘,他刚踏进房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来:“哎呀,相国,就等你了。”
  说话的是戍关军统帅郭孝廉,除他之外,屋内还有宪府长史桑文龙、大理寺卿叶师清以及尉府长史梁执。
  “王爷急召我等所为何事啊?”倪阔问郭孝廉。
  “朝廷问责的诏书送来了。”郭孝廉告诉他。
  倪阔心头一紧,连忙问:“朝廷怎么说?”
  郭孝廉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和你判断的一样,朝廷没有正面斥责,只是让上原自查,遣送始作俑者去凌京。”
  “诏书在哪?”倪阔还是要亲眼看到诏书才放心。
  “在这里。”梁执走到倪阔面前,双手捧起一个龙纹绸面的卷轴,“相国请过目。”
  接过卷轴一看,倪阔如释重负,他缓缓呼出口气,扫视几位同僚后又问:“王爷呢?”
  “王爷在内屋,让我们天亮前议个方案给他。”桑文龙答道。
  他们将要进行的是“书房议事”。书房议事是上原王廷的传统,凡是遇到重大、棘手的事情时,国君便会召集重要廷臣到北书房集中讨论,并当场形成明确的结论和应对举措。
  “好,现在就议。”倪阔瞬间转变成会议主持者的姿态,坐到书案左边的木椅上,“诸位都坐吧。”
  待众人就坐,倪阔先问一句:“诸位大人都知晓赤霞关一事的经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
  “就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倪阔端起旁边茶几上的茶碗,喝了口水润嗓。
  叶师清朝倪阔拱手道:“相国,下官就抛转引玉了。”
  倪阔不用猜都知道叶师清会是头一个说话的人。叶师清这人书文典籍读得多,才情也不小,就是做事浮躁、好显摆,但凡是知道个什么事总爱抢先说,生怕别人会觉得他不知道一样。
  叶师清起身走到堂中央,义正辞严道:“诸位大人,此次事件归咎于以左谦裕为首的三名锦门营旅帅,他们以劫夏营粮食为由,煽动营中士兵攻打赤霞关。日前,下官已与相国、桑大人共同审了主犯左谦裕,左谦裕对煽动作乱一事供认不讳,昨日我们又相继审了从犯李肃和魏无烬,二人也都认罪,三人的供词也都基本一致。再结合戍关参军耿牧呈报的信息,下官认为,本次事件左谦裕等三人负主责,应依诏令押送京城,锦门营统帅竺万青管理部属失职,应受上原军法处置。”
  叶师清的观点完美地满足了倪阔的预期,即先有人提出送左谦裕等人进京问罪的观点,他这个当相国的再下结论,顺理成章。
  “叶大人,听说这个叫左谦裕的是东岭国君之子,可否属实啊?”梁执问道,他在这几人之中资历最浅,故坐在离门最近的那个位置。
  “是的。”叶师清对他说。
  “是不是应该提前给东岭报个信?”梁执试探性地问。
  “没这个必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叶师清语气坚定道。
  梁执露出些许难色,显然是对不知会东岭有顾虑。为了打消他心头的顾虑,倪阔接道:“去琼涛一个来回至少要十几天,朝廷的诏书已到,我们没时间通知东岭。怪只能怪左谦裕自己不早些坦白身份,选了这条绝路。”
  “我看呐,这事说不定是东岭精心设计的阴谋呢!”郭孝廉突然插言。
  梁执愣了一下,拧眉望向坐在对面的郭孝廉:“郭将军何出此言啊?”
  郭孝廉故作凝重说:“各位不妨想想,他一个东岭世子为何要隐姓埋名、不远万里跑到锦门营来参军,还偏偏搅起了边关的战事?这明明就是东岭设计好的,故意挑拨咱上原和朝廷的关系!”
  “郭将军这说法未免也太荒谬了。”桑文龙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左谦裕是三年前投的军,总不至于蛰伏至今就是为了这场谋变吧?况且锦门营骚乱的起因是缺粮,缺粮又是因为去年的大旱,若他真有这神机妙算,就不至于沦为阶下囚徒任我们摆布了。”
  “对啊。”梁执附和道,“就算是东岭设计的,也没必要让世子涉险啊。”
  郭孝廉面如土色,身为军官的他,考虑问题来还是不如这些文官缜密。
  倪阔对郭孝廉说:“郭将军,咱还是不要把此事搞复杂了,左谦裕煽动起兵为的夏营的粮食,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阴谋,朝廷自会审决。”说着又扫向其他人,以总结性的语气问,“将这三人交给朝廷,诸位都没有意见吧?”
  “下官无异议。”叶师清高声道。
  郭孝廉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也赞同道:“就依相国的意思办吧。”
  梁执想了一下,也拱起手说:“嗯,下官赞同。”
  只有桑文龙久久不言,既不表达赞成也不提意见反对。
  “云来。”倪阔亲切地叫起桑文龙的表字,“有何不妥之处吗?”
  “倒也没有不妥之处,就是觉得……”桑文龙欲言又止。
  倪阔淡淡道:“三署会审你也在场,所有录记都经你手,如有事实或证据缺失的地方,不妨讲出来。”
  桑文龙摇了摇头:“事实证据俱在,他三人对煽动作乱一事也都供认不讳。”
  倪阔追问:“那你因何而顾虑?”
  桑文龙轻叹一声,拱手说:“下官没有顾虑了,全听相国安排吧。”
  “嗯,甚好。”倪阔满意地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去请示王爷。”
  说完,倪阔起身向内屋走去,其他人纷纷起身目送。
  为防止廷臣们在发表观点的时候刻意迎上,国君通常会回避书房议事的前期讨论环节,等有了初步结论后再出席。若对结论不满意,国君可以提出意见,让廷臣们进一步讨论,直到形成终论。
  在回避期间,国君会独自待在北书房的内屋。北书房内屋应是上原最神秘的场所了,除了国君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甚至包括其贴身内侍。实际上,这不过是一间装潢朴素、陈设简单的斗室,室内最大物件是东侧墙面前的一排双层杨木书架,书架一层摆满书册,一层堆叠着各类文书函件。在书架的前面、斗室的中间是一张半丈宽的书案,就其陈旧的颜色很难判断出是什么材质,但肯定不是楠木或檀木。
  书案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羊皮材质的大原疆域图,图中最显眼的区域不是中原、上原或其他藩国,而是关外的北夏。北夏由四块区域组成,分别是舞阳地、凉松原、玉崖岸和柳安林。紧靠赤霞关的盆地区是舞阳地,舞阳地以东的平原是凉松原,再往东的沿海区是玉崖岸,三者以北的广袤雪林是柳安林。
  此时的齐硕桥正提着松油灯,仔细地观察着这片北夏疆土。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问:“方案议出来了?”
  “回王爷,议出来了。”倪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齐硕桥将松油灯放在书案上,随后打开屋门。倪阔恭敬地候在门口,齐硕桥对他道:“过去说。”
  见王爷到来,书房内的廷臣们都起身行礼。齐硕桥一脸严肃坐到书案前,摆手道:“免礼,直接说正事。”
  倪阔随即开始汇报:“禀王爷,方才经过商议,微臣和各位大人一致认为应将锦门营斥候旅帅左谦裕、步兵左旅帅魏无烬、步兵中旅帅李肃三人遣送至凌京,以复诏命。这三人煽动作乱、私自起兵,是本次事件的肇事者。”
  “你们都认为罪魁祸首是他们三个?”齐硕桥抬眼看向其余几人。
  “王爷按照三署会审的结果来看,是的。”叶师清接言道。
  另外三人要么点头,要么默认。
  齐硕桥“嗯”了一声,随后又看向倪阔,示意他继续。
  倪阔接着说:“此方案有三利,一是可以答复诏命,左谦裕等人煽动作乱、夜袭赤霞关是铁一般的事实,将此三人交给朝廷,朝廷没法质疑;二是可以弱化上原的过错,左谦裕是东岭世子,朝廷问罪也会先问东岭;三是可以将东岭裹挟进来,把水搅浑,朝廷不敢同时重责上原和东岭,会怕上原和东岭借此契机私下结盟。”
  “利有三条,弊呢?”齐硕桥问他。
  倪阔微微讶了一下,他没想到齐硕桥会问及弊端,在他心中此方案近乎完美。
  “微臣暂时没有看到明显的弊端。”倪阔回答道,语气谨慎且缓和。
  齐硕桥沉眼扫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此方案有弊端吗?”
  这一问把几人都问沉默了,哪怕真觉得没弊端也不好直言说没有。
  静默片刻后,齐硕桥自顾接道:“行,照此办吧。”
  言犹未尽,桑文龙忽地起身:“王爷,微臣发现了一处弊端。”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桑文龙。他此举极不合规矩,有异议的话应在商议的时候就提出来,而不是当着国君的面反对已达成的结论。
  “有什么弊端?”齐硕桥也凝望向了桑文龙。
  “回王爷,此方案什么都好,就是难以服众。”桑文龙掷地有声地说。
  “说下去。”齐硕桥双瞳微震,隐隐透出一丝期待。
  桑文龙一躬,正色说:“去年大旱,锦山缺粮,郡府拖欠戍关军粮食导致锦门营断粮三个月。人要吃饭,马要喂草,粮绝之下本来就易生骚乱,左谦裕是越权动兵,可也帮大家夺得了粮食,在锦门营将士们眼里,这是英雄啊。锦门关乃苦瘠之地,在那服役的人本来就备受煎熬,官府没能保障好军需的供应,还把带领大家吃上饭的英雄定为罪人,这实难服众!”
  郭孝廉听得不乐意,立马诘问桑文龙:“桑大人,按你的意思,未经授意私自挑起华夏之间的纷争倒是正确的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桑文辩解道,“我是觉得这样对待左谦裕等人不公,也会寒了锦门营将士的心。经此一战,华夏两族是旧怨加新仇,边境的争端会接连不断,到时候谁还愿意去前线投军呢?”
  郭孝廉低哼一声,冷冷道:“锦门营就是一群流寇盗匪,管他们的感受作甚?”
  桑文龙侃然回击:“郭将军,这些流寇盗匪是在守我上原疆土,且还是在锦门关要地,无视他们的感受无疑是自掘坟墓。”
  郭孝廉被顶得说不出话来,侧目看向倪阔,却见倪阔一脸平静,也不给他帮腔。
  齐硕桥这时开口,责问桑文龙:“有意见为何不在商议的时候提出来,非要到现在说,是要显得你比其他人都聪明?”
  “微臣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桑文龙答道,“商议方案时微臣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是方才王爷问及弊端,微臣临时想到的。”
  没人知道这话是真是假,齐硕桥也没去深究,而是对众人说:“既然有争议,就继续议吧,孤也不去内屋了,听你们议。相国——”他又看向倪阔,“你对桑文龙方才说的意见作何回应?”
  倪阔向前迈了一步,语气谦逊道:“王爷,桑长史言之有理,不过眼下要紧的是如何答复朝廷。赤霞关的战事已经发生,不交出犯事者,朝廷定不会罢休,倘若我们保下左谦裕,便只能寻他人去顶罪。先不说这顶罪之人到了凌京会不会反水喊冤,让无辜之人去受死,岂不更令世人寒心。”
  还是倪阔老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而桑文龙却没有妥协的意思,他挺了挺身子,毅然道:“王爷,微臣斗胆提议,不给朝廷交人。”
  “那我们该如何向朝廷交代呢?”倪阔紧接着问他。
  “北夏先行骚扰锦门营,我军反击并攻陷赤霞关。”桑文龙答道。
  “桑大人,此举不妥吧!”叶师清立马反对,“明知事实而诳言,乃欺君之罪!”
  “是啊,朝廷在上原安插了很多密探,了解实情是迟早的事。”梁执也附和。
  虽说上原几乎等同于一个独立统治的政权,但从礼法上来讲,中原天子依然是他们的主君,不可明目张胆地不敬。
  “王爷,依微臣之见,不交人才是上策。”桑文龙凛然说道,“一旦交人,便是承认锦门营先动了兵,虽说主谋是东岭世子,可兵还是上原的兵,我们洗不掉这个罪。再者,只有当左谦裕在上原时,我们才能裹挟东岭,人若给了朝廷,东岭还敢和我们一起对峙朝廷吗?到那时只会是朝廷胁迫东岭向我们发难,罪名就是私自对外用兵,涉嫌谋逆!”
  齐硕桥虎目一闪,直直盯着桑文龙,虽面若平湖,心头却燃起了一团火。
  “桑文龙,你糊涂了吗!你这是公开和朝廷叫板!”叶师清不依不饶。
  桑文龙转过身,从容回应他:“自大原建立以来,朝廷从未停止过对上原的猜忌,落井下石、袖手旁观的事屡屡发生,就拿去年的大旱来说吧,朝廷不但对我们的求粮请求置之不理,还放任中原的商人以往年数倍的价格向上原卖粮。面对这么一个敲骨吸髓的中原朝廷,我们为何要一味的迎合?”
  这番论述是戳到上原人的痛处了,当初向朝廷求粮的决策也是在北书房议出来的,求粮的官函是齐硕桥当场书写的,届时所有人都认为朝廷定会施以援手,怎料朝廷连个回应都没有。当然,他们不知道朝廷之所以漠视是因为郭璧、李沛等人从中作祟。
  “你这是在煽动谋反!”叶师清指着桑文龙大骂,紧接着望向齐硕桥,“王爷,桑文龙包藏祸心,是要陷您于不义啊!”
  此控诉犹如雷霆,桑文龙当即跪下,正声辩解:“王爷,微臣绝无此意!”
  “行了。”齐硕桥摆手打断他俩,“你们讲的都有道理,都是在为上原谋出路,不要动不动就言语攻伐。”说着,目光又移回到倪阔身上,“相国,你负责主议,你判断一下桑文龙的提议可不可行。”
  倪阔没有片刻犹豫,回答道:“王爷,此法虽然激进,但不失为是一良策,微臣觉得可行。”
  倪阔态度的反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齐硕桥也是一凛,追问:“相国真这么觉得?”
  倪阔颔首道:“诚如桑长史所言,上原因地广兵强,常年遭受朝廷的猜忌,只要我们还足够强大,朝廷就会有意无意地来刁难,直到上原衰弱到对其没有威胁为止。一味的迁就示弱,长远看来,确实对上原不利。”
  除勤勉可靠、任劳任怨外,倪阔为官还有一项可贵的品质,即在关键事项上从不在乎颜面得失,永远站在客观有利的一边。
  “那我们还交人吗?”齐硕桥又问。
  “当然不交。”倪阔朗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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