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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侠隐尘 / 第一章 暗潮

第一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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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朱雀大街,那可是出了名的热闹非凡!整日里,人来人往,像一锅咕嘟咕嘟翻滚的热粥,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这儿凑着趣儿。尤其是大晌午,阳光明晃晃地照着,人潮涌动得那叫一个欢实,把街道填得满满当当,叫卖声、谈笑声、吆喝声交织一片,活脱脱一幅市井烟火的嬉闹图。
  在街边一角,有个邋遢老头,平日里就是个毫不起眼的存在。他那模样,活像被霜打了好几回的茄子,破旧布衫晃晃悠悠挂在身上,头发乱得能藏鸟窝,满脸胡茬跟杂草似的,身子弓得像个大虾米,身前摆着的小摊子,净是些豁口破边的瓷碗和掉色得没模样的手帕,变着些哄小孩的简单戏法,挣几个小钱,纯属打发日子。周围人来人往,大多匆匆瞥一眼就过,没谁把他当回事儿。
  嘿,可谁能料到,平静湖面冷不丁就砸进块大石头!那锦衣公子哥儿,一看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主,傲娇得尾巴能翘上天,手摇一把花里胡哨的纸扇,大摇大摆地往前走,那气势,仿佛这大街都是他家的专属过道。结果一个不留神,“哗啦”一声,把老头的摊子撞了个底朝天。碎瓷片蹦得到处都是,清脆声响彻街角。这一下,众人目光齐刷刷聚过来,正准备看场小闹剧,埋怨声刚冒头。就在这时,好家伙!一颗珠子从那堆碎碗里轱辘轱辘滚出来,刹那间,光芒大放,跟炸开的烟花似的。那光还不安分,丝丝缕缕地扭动、游走,眨眼间把这一小片地儿照得五彩斑斓,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变故陡生,气氛一下子就不对味了!前一秒还轻松的街头,瞬间乌云压顶。街头巷尾“嗖”“嗖”窜出好几伙神秘人,跟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打头的壮汉,光着膀子,肌肉硬邦邦的,手里那兵器邪门得很,刀刃像是怪鱼骨头拼的,寒光一闪一闪,瞅着就渗人;旁边一黑衣女子,身形跟影子似的,一闪就到跟前,身法鬼魅得让人头皮发麻;还有个瘦老头,眼睛眯成一条缝,阴森森的,藏在袖子里的袖弩时不时露出个尖儿,一看就憋着坏。这伙人跟恶狼盯着肥肉似的,直勾勾盯着珠子,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紧绷劲儿。
  变故来得太快,老头却不含糊,刚才还病恹恹的模样瞬间消失,眼睛瞪得像铜铃,锐利得能看穿人。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嗖”地一转,那身破布衫都被带起风来。说时迟那时快,他双手噼里啪啦一顿招呼,速度快得只见残影,掌风呼呼作响,跟小型旋风似的,几下就把围上来的人打得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此刻,街角有位书生正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混乱一幕,手中还紧攥着一本古籍,那是他刚从古旧书肆淘来的心爱之物,封皮都有些磨损了。他身形修长却稍显瘦弱,一袭洗得泛白的青衫在这市井喧嚣中显得格格不入,眉眼里透着股书卷气,一看便是久居书斋之人。而书生面对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出一身冷汗。那惶恐从眼神中满溢而出,双脚似是被钉住,动弹不得。
  那老头一眼扫去,发现这位书生身侧气息异常,隐隐有股子旁人难察的书卷灵气环绕,绝非普通的文弱书生。老头闯荡江湖多年,知晓此次珠子现世,定会引来各方势力不择手段地抢夺,后续麻烦不断。他料定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为达目的定会对知晓此事的无辜之人灭口,这涉世未深的书生已然被卷入漩涡,独自留下定是凶多吉少。与其让他懵懂丧命,不如带在身边,关键时刻或许还能借那股子灵气寻得一线生机,再者,书生心思单纯,没准往后路上能帮着出些奇招,总好过将其丢在这虎狼之地。
  紧接着,他一把薅住旁边已经吓傻的书生,书生吓得一哆嗦,瞪大双眼,慌乱喊道:“老丈,这是作甚?”老头边拉着他往小巷跑,边急促低语:“小子,别嚷嚷!你今儿倒霉撞这档子事儿,那些家伙可不会放过你”书生腿脚发软,磕磕绊绊被拖着跑,仍不忘辩解:“我与这事儿毫无干系啊!”老头冷哼一声:“哼,他们可不管,瞧见这乱子,你就脱不了身。不想立马见阎王,就撒开脚丫子跟紧我!”话音刚落,两人跟兔子似的,一头扎进曲里拐弯的小巷,身后的叫嚷声、脚步声渐渐远了,可谁都清楚,前头等着他们的,保准是数不清的惊涛骇浪,暗流一个比一个凶险,稍有不慎就得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两人在狭窄昏暗的小巷中东拐西窜,老头脚步急切却又沉稳,书生则被拽得踉踉跄跄,几次险些绊倒。
  “老丈,咱这是要去哪啊?”
  书生喘着粗气问道,声音里满是惊惶。老头头也不回,低声喝道:“别废话,先找个地儿躲躲,那些家伙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七拐八弯后,他们钻进一处荒废的小院。院内杂草丛生,房屋破旧,蛛网横七竖八。老头警惕地环顾四周,将书生拉至角落,“听着,小子,从现在起,少说话,一切听我安排,否则小命不保。”书生连连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没等他们缓过神,院外便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那群神秘人竟如附骨之蛆般追了过来。“搜!那珠子和两人肯定跑不远,谁若找到,重重有赏!”一道粗粝嗓音下令。刹那间,小院被围得水泄不通,脚步声、器物碰撞声此起彼伏。老头眼神一凛,双手暗暗蓄力,准备拼死一搏。就在敌人即将涌入屋内瞬间,他瞥见墙角一处松动石板,心一横,用力掀开,下面竟是条隐秘地道。
  “进去!”
  他猛推书生,两人刚钻进地道,敌人便破门而入。
  地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息,四周鼠虫乱窜。书生强忍着恶心,紧跟老头摸索前行。不知走了多远,地道尽头是座废弃宅子的地窖。两人刚爬出地窖,还未辨清方向,就听一阵阴森冷笑传来:“跑啊,怎么不跑了?”那黑衣女子鬼魅现身,手中利刃泛着寒光。
  老头咬牙,将书生护在身后
  “丫头,逼人太甚,莫怪老夫不客气!”
  说罢,主动出击,拳风呼啸。女子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如幽灵般围绕两人游走攻击,招招致命。书生瞧着老头渐落下风,心急如焚,目光一扫,瞧见地上一根断棍,不假思索捡起,合身扑上,帮着抵挡。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笛声,曲调怪异却似有魔力。黑衣女子神色骤变,攻势一缓,“算你们好运!”言罢,瞬间消失在夜色中。老头和书生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满心疑惑。
  此时,那吹笛之人快步走近,原是一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他目光温和地看着狼狈的二人,轻声道:“二位莫慌,我并无恶意。我知晓你们被那灵珠之事卷入困境,实不相瞒,我乃江湖中一股清流势力的首领,专与这些为夺宝物不择手段、祸乱江湖之人作对。”
  老头审视着他,半信半疑:“凭何信你?”男子坦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特制徽章,其上纹路独特,散发着淡淡柔光,正是江湖正道联盟的信物。老头久在江湖,识得此物,神色稍缓。
  男子接着说:“我可助你们摆脱眼下追杀,还能护那书生周全,想必您也察觉到他身上灵气不凡,日后说不定是制衡江湖邪佞的关键。咱一同回我山门暂避,那里机关重重,无人能轻易闯入,待谋划妥当,再寻破解之法。”老头思量再三,终是点头。于是,在男子引领下,他们一路辗转,避开诸多眼线,抵达一座隐匿于深山云雾间的巍峨山门。此地钟灵毓秀,弟子们往来皆有礼有节,研习武艺阵法,正气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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