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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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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一转...
  无数小光点像蜂群般聚拢,朝杜明的手腕涌去,迅速汇聚成光环,紧紧围绕着那道黑色纹路。
  心有所感,杜明放开了对它们的限制。
  光点们如潮水般涌向黑色纹路,每一个进入,都让杜明感到头晕目眩。直到第八个光点进入时,他的意识彻底消失,昏厥了过去。
  没过多久,杜明刚恢复意识,便感觉到了剧烈的头痛。
  再次睁开眼...
  又回到了现实吗?
  色彩缓缓回归,原本失去的世界重新焕发出生机。
  渐渐地,杜明看到四周的光线开始变得鲜明,血色的红染满了眼前的视野,他身上的鲜血仿佛复生,再次涌向伤口。
  周围的兽人也在这一瞬间复活,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凶狠的光芒,仿佛没有经历过暂停的那一刻。
  一切在瞬间复苏,空气中的血腥味重新弥漫,渐渐填满了杜明的鼻腔。
  耳边响起了轰鸣般的声音,兽人的怒吼、利爪摩擦的尖锐声,伴随着肉体碰撞的沉闷声,全都重归现实。
  “不好!”想起现在状况的杜明刚要有所动作,那四个饥渴难耐的兽人已经嘶吼着冲了过来。
  “叮!”
  就在这生死一刻,一把锋利的帝国长剑猛地飞射而来,精准地刺入一名兽人的背部。那兽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剧烈扭动的身体瞬间倒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场。
  战场中突然出现了几道额外的身影。
  “是光点中的士兵?”杜明看着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人类士兵,
  紧接着,四名人类士兵如影随形,突然出现在杜明身前,严密的队形迅速封锁了剩余兽人的攻击路线。每一名士兵的动作都协调无比,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战斗磨合。
  在外围,扔出长剑的士兵迅速低头,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沉重的单手斧。他的动作如同猛兽一般迅疾,几乎在同一时刻,单手斧挥舞而出,斩击的一瞬间,空气中仿佛带着风声,直接砍中了扑来的兽人。
  就在这时,另外两名士兵迅速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杜明。一个士兵检查了杜明的伤势,迅速在他的肩部系上简易的绷带。
  杜明肩膀处的伤口依然在流血,鲜血透过衣物不断渗出,痛感几乎让他无法忍受。另一个士兵把药水递到杜明嘴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您没事吧,大人?”一名士兵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紧张与关切。
  杜明微微睁开眼睛,依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肩部蔓延开来,头脑也依旧昏沉,但他强忍着咬紧牙关,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我……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因为剧烈的痛感而略显艰难。
  “继续战斗,别让它们靠近!”
  战斗爆发的瞬间,那名最先扔出长剑的士兵迅速反应,手中单手斧一挥,斧刃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斩向一名扑来的兽人。兽人的身躯庞大,皮肤如钢铁般坚硬,但它的反应却并不如人类士兵那般敏捷。铁爪和单手斧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闪电般的力道震得空气都为之一凝。那名兽人只来得及抬起双爪去挡,却被斧刃划开一道深深的裂口,鲜血喷涌而出。
  它痛苦地后退,却还不甘心,转过身再次扑向士兵。
  然而,士兵的反应更快,单手斧再次猛地挥下,这一斧准确无误地砍中兽人的脖颈,血液喷洒如同瀑布,瞬间染红了战场。兽人倒地时,头颅滚落一旁,眼中死灰逐渐消散。
  单手斧士兵没有停下,迅速迈步前行,与另一名兽人展开对拼。
  另一名士兵见状,提起自己的长剑,借助前方战士的牵制,飞快地向侧翼冲去。双腿如弓弦紧绷,猛地一跃,一同抵挡那名兽人。
  就在士兵们合力打击那名兽人时,另一队的两名士兵已经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包抄。他们先后从左右两侧扑向兽人的盔甲缝隙,交替进行攻击。
  长剑锋利的刀刃快速划过兽人身上的每一寸盔甲,力道与速度如同雷电交加,迅猛至极。
  兽人虽然不甘心地回击,但他在两个士兵的夹击下,动作变得笨拙,几乎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
  “快速解决战斗!”眼看局势逆转,杜明迅速下达命令。
  迟则生变。
  “是,大人!”士兵们迅速回应。
  他们再次组成战阵,迅速向那些剩余的兽人发起进攻。
  一名士兵将一根短矛投掷出去,精准地刺中一名兽人的胸膛,直接将它钉在地面上。剩余的两只兽人见势不妙,终于决定后退,但帝国士兵们的包围圈早已收紧,它们的退路已经被彻底截断。
  “别让它们逃走!”杜明低声命令,眼神中闪烁着决绝。
  剩下的兽人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它们在帝国士兵精确配合下如风中残烛般迅速灭绝。
  不到五分钟,战场上只剩下尸体和零星的兽人呜咽声。
  战斗终于结束,四周的空气依旧弥漫着血腥味,尸体横陈,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兽人的尸体像一堆堆废弃的破布,随着风的吹拂,似乎在这片战场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充满警觉,保持着对周围每一丝变化的警惕。
  “你们去检查一下那个人的伤势。”杜明指着倒地的埃文,语气有些急促。
  他扫视了身边的帝国士兵们,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肩部的伤痛似乎不再那么剧烈,至少,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杜明站在战场的中央,眼前的帝国士兵们依旧按部就班地整理战利品,清点残余的兽人,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另一名士兵则正在整理自己的装备,铠甲上的污血似乎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心态,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军人特有的冷静与精准。
  杜明缓缓走上前,站在那几名士兵中间,目光逐一扫过他们的面庞。尽管这些士兵在他的眼中是一群毫不犹豫、冷静无畏的战士,但他心底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们……”杜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他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那名之前扔出长剑的士兵抬起头,注意到杜明的目光,顿时会意地站直身子,虽然没有发声,但眼中的坚定与恭敬无疑表达了他对杜明的无条件服从。
  眼前的这些士兵,表现出了远超普通士兵的素质和忠诚,这种忠诚,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隐隐的负担感。
  对那黑色纹路的能力也有了一些猜测。
  “介绍一下自己,士兵。”
  “是!大人,我叫雷诺。”雷诺站直身子,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杜明,接着道:“我来自Mizizah,从小的梦想就是......”
  ...
  “我们响应您的召唤,因您而存在。“
  他的话刚落,那名负责检查埃文伤势的士兵回过头来,神色凝重地报告:“大人,此人伤得不轻。他的腹部受伤严重,需要尽快处理,否则可能……”
  “把他带走,找到治疗的地方。”杜明立刻打断了他,眼神不再停留在埃文身上,而是环视四周,观察可能遇到的情况。
  尽管眼下战斗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但他知道,这种危机并不是暂时的。
  “四个人分成两队,搜查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杜明开始下达指令,周围的士兵全部停下手中的动作,坚定的看着他。
  “再来两个人将埃文带走,进行治疗,可以先带回街道尽头的武器铺。”
  “剩下的人打扫战场,将尸体进行掩埋或焚烧,注意动静小一点。”
  说完,士兵们便行动了起来。
  “安息吧,如果有来生,一定不要来到这种世界。”
  杜明则亲自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挖了个坑,将之前女孩的尸首埋了起来。
  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整理了下情绪,转身离开。身后,墓地静静地矗立,只有风吹过,轻轻拂动墓土,仿佛那一段生命的故事,终于得到了一个无声的结局。
  ...
  “他怎么样了?”
  “报告大人,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有没有找到幸存者?”
  “没有。”
  “搜刮物资还能支撑我们多久?”
  “不足三天,大人。”
  “城堡附近探查清楚了吗?那一队兽人是从哪里来的?”
  “大人,从那一战之后,再也没见到过兽人的踪迹了,它们好像就是从城堡内部出来的。”
  “奇怪,死了一队兽人,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吗?”
  昏暗的地窖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唯一的光源是墙角一盏微弱的油灯,光线摇曳,投射出长长的阴影。
  地窖的四壁粗糙,石块随意堆砌而成,显得有些破败。昏黄的灯光下,杜明和八名帝国士兵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桌面堆满了散乱的地图、纸卷。
  杜明坐在桌子的一端,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桌上的地图被他推到最前方,上面标注着整个艾丁堡垒的地理情况。
  “这里,就是储藏室,我们必须得进入城堡内部。”
  杜明看着桌上的地图,心中暗自盘算着一切。虽然目前来看没什么危险,但真正让他犹豫的是那座城堡的内部,那里似乎成了兽人的巢穴,充满了不确定的风险。
  “雷诺,你怎么看?”
  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士兵雷诺,沉声道“大人,城堡内部的兽人力量无法估计,贸然进去可能会遭遇埋伏。我觉得应该先派探索队进去侦察。”
  “不行,我们总共十个人,不能分散力量。而且城堡是必须要去的,无论是因为物资还是其它,与其侦察,倒不如集中力量。”
  杜明的目光仍然紧盯着地图,眉头微微皱起。
  他清楚知道,如果继续等候,情况会更加严峻。而里面若有被抓起来的人类,他们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凯尔,年纪最轻的士兵,声音略显青涩:“可是,大人,进入城堡就意味着和兽人面对面的接触。如果他们已经占据了内部,那么会对您的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
  另一面身材魁梧的士兵,哈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衡量利弊:“我们如果进入,完全是冒险。没有精准的情报,贸然进入城堡,可能会陷入敌人的围困中,这样大人您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杜明抬起头,眼神扫过每一位士兵:“我们没有更多选择。兽人并不会按部就班地待在城堡里,我们得找到空隙,找到他们的弱点。关键是,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扰乱他们可能有布局。”
  “而且,万一里面的兽人早就跑了呢?也不是不可能。”
  凯尔忍不住问:“大人,万一我们真的遇到兽人驻扎,您该怎么办?”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有一条路——全力突围。”杜明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决绝,“我们不能让自己成为困兽之斗的牺牲品,不能在兽人的围困中死去。”
  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士兵们低头沉默,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最后,哈德站起身,语气坚决:“如果这是大人的决定,我们随时准备行动。”
  杜明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环视四周,眼神决绝:“那么,准备好。我们进城,冒险一试。”
  接着,杜明微笑道:
  “总之,先来吃饭吧。”
  杜明站在新开辟的地窖一角,凝视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内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之前派去搜集的物资终于派上了用场,眼前的一切虽然简单,却足够让所有人从饥饿和疲劳中恢复过来。
  那座已经尘封已久的火炉被搬进了地窖,经过一番清理和修整,烟雾通风的问题得以解决,重新点燃。火光跳跃,暖意迅速充满了整个空间,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和炭火的混合香气。
  火炉的热气不仅温暖了寒冷的地窖,也将士兵们的身体和心情一并驱散了几分阴霾。
  在杜明的指挥下,士兵们将原本狭小的地窖拓展了两倍,
  原本堆满了杂物的角落被清理出来,空出了一块更宽敞的地方。新的空间让人感觉舒适了许多,甚至多出来的空地也让士兵们有了相对私密的休息区域。
  那些被堆积成小山的木板、稻草、布料都变成了临时的床铺,铺上简单的毯子后,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放松和安慰。
  杜明走过每一张简陋的床铺,看到每个士兵都有一处能够安歇的地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火炉旁,士兵们围坐在一起,灶台上的热汤蒸气腾腾,蔬菜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虽然只是简单的粮食和蔬菜,但在这一刻,每一口热乎的饭菜都显得异常珍贵。
  “谢大人。”凯尔捧着热汤碗,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太舒服了。”
  哈德擦了擦汗,抬起头看着杜明:“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我们不是为了单纯的生存。只有保持最强的战斗力,才能走出这个困境。”杜明轻轻点头,眼神柔和了些:“你们会唱歌吗?来个人表演一下。”
  凯尔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唱歌?这倒是有点久远了,大人。不过,既然您开口了,那我试试。”
  周围的士兵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目光纷纷投向凯尔,有人发出轻笑,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别给咱们帝国人丢人。”
  “哈哈哈!”
  凯尔清了清嗓子,抓着碗,敲了两下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略带犹豫地开口,唱起了一首帝国的古老军歌:
  “风起时,剑刃响,荣耀与铁在手中握紧,家园的光芒,是指引我们前行的路……”
  他的嗓音不算动人,但饱含着士兵特有的粗犷与真挚。
  歌声在地窖里回荡,仿佛驱散了阴暗的气息。士兵们听着,眼神逐渐变得明亮,似乎在这短短的旋律中重新找回了某种力量。
  哈德忍不住轻轻拍起手来,打着节拍,接过了下一句:
  “无论多远,无论多险,帝国的旗帜,始终飘扬在远方。”
  几名士兵也跟着唱了起来,声音虽有些嘈杂,却带着一股蓬勃的气势,逐渐填满了这片小小的空间。
  杜明站在一旁,双手环抱,默默地听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没有加入歌唱,因为他不会。
  歌声渐渐平息,凯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哈哈,大人,可能有些走调了,但我尽力了。”
  哈德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凯尔的肩膀:“走调算什么?至少你比我唱得好听。”
  “哈德,你来跳一支舞来给大家助助兴。”杜明带着微笑说道。
  “哈哈哈!”士兵们的笑声迅速蔓延开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轻松的气氛。
  大家已经习惯了沉重的战斗与生死压力,但此刻,杜明的一句话仿佛是一剂解药,暂时驱散了紧绷的神经。
  哈德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大人!我?跳舞?”他显然没有料到杜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的,哈德。”杜明微笑着:“既然大家都已经劳累过了,那就该给大家一些轻松的时刻,来点别的,舞蹈正好。”
  雷诺忍不住笑了:“哈德,这个可是大人给你的奖励,不跳可不行啊。”
  其他士兵也纷纷起哄:“跳吧,哈德!你跳得最猛!”
  哈德本来就个性豪爽,见大家都如此调侃,脸上虽然有些羞红,但随即豪气一笑:“好吧,好吧,既然大人开口了,我就不推辞了。”
  说罢,他鼓起勇气,站到火炉旁边,拍拍自己的胸脯,笑道:“那我可不敢掉链子了!”接着,开始双腿一蹦,扭着屁股,手臂随着节奏随意挥舞起来,动作有些笨拙,却充满了豪迈与不拘一格的风格。
  士兵们一阵哄笑,欢声笑语中,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许多。
  哈德的舞蹈虽然粗糙,倒也显得有趣,大家纷纷加入了这场轻松的庆祝,笑着,跳着,仿佛一瞬间忘却了战斗的疲惫与死亡的阴影。
  杜明站在一旁,目光中带着笑意,他从这群士兵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不屈的灵魂。
  在这片被战争吞噬的土地上,唯有这些瞬间的欢笑,才能让他在黑暗中保持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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