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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三人就行到了江陵城。王成怕追月太过显眼,便拍了拍追月,示意它先往林间去。只听得城墙上守军喝问道:“城下何人?已经宵禁了,为何来此?”那红脸汉子道:“这位军爷,我们兄弟三人受江陵城钱大当家所邀,过来助拳,这是钱大当家送来的请帖,请各位军爷行个方便。”说完便亮了一下手中的请帖。那军官听完,便挥挥手,让士兵放下了吊桥。
王成与林清羽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悄悄道:“这钱家不知道什么背景,竟能让官兵都配合。”
林清羽道:“官商勾结,八成不是什么好货色。”
待那些人进去一会儿之后,王成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与林清楚施展轻功,顺着城墙悄悄的攀去。上了城墙后,辨别了那隐约的马蹄声,王成拉着林清羽在屋檐上一阵飞跃。是夜,乌云遮月,星光暗淡。王成一阵急跃之下,两侧的房屋不停的后退。终于马蹄声停了。王成与林清羽也堪堪赶到,隐身在屋檐后。
只见前面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宅,空地上站了数十个人,最中间有七个膀大腰圆,一脸彪悍,长得很相似的人。边上是阎罗殿的牛头和马面,凤七也在,还有一个穿白衣服没见过的,估摸是天罡堡白虎卫队的。其他那些人俱都没有见过。几十个人隐隐呈包围之势对着对面四人。王成一看,心里一喜,原来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岁寒四友。
只听为首那个人指着岁寒四友怒骂道:“你们四个老不死的,不好好在你们江宁府呆着,跑到江陵来撒什么野?”
只听绿笛书生吕行川大笑一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们兄妹四人几日前,打江陵城外经过。听到一阵哭声,循声找去,只见一个老妇正在往槐树上套麻绳要上吊,我们兄妹四人赶忙给救了下来。一问之下才知,因为她老伴欠你们高利贷还不上,你们便强抢了他们的女儿。她老伴找你们去理论,还被你们的恶奴给打死。她去告官,官府非但不受理,还把她乱棍打出去。她女儿一气之下,投湖自尽!我们再一查探,发现你们钱家在这江陵城,恶行昭昭。眼下时局动荡,朝廷羸弱,边境时有番邦骚扰。你们身为豪强士绅,不思保家卫国,整天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今天定叫你难讨公道!”吕行川越讲越怒,言罢抽出太白判官笔便向那为首男子攻去。那男子便是钱氏七雄的钱大,钱大使一把金环大砍刀,力大势猛,大开大合。那边吕行川一支太白判官笔,或点或扫,或撇或捺,姿势灵动,在大砍刀提手下落的挥动空隙里,不停的精准的击中钱大的身体。那边钱三钱四看到这情形,一个手使长枪一个使九节鞭赶忙过来助阵。三人俱都是长兵器,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是吕行川凭借精湛的功力,和丰富的实战经验使一把判官笔灵活的在三人中穿行,游刃有余。
这边,幽兰剑客谢宁提剑一指剩余的钱氏四雄道:“请!”还是能一个字说完,就不说第二个字。谢宁使一套空明剑法,时而如流水,时而如灵蛇,以身运剑,身形如龙,剑行如电,压的钱氏四雄不停招架,间或发出黑白子暗器,专攻他们的周身大穴。
阎罗殿的牛头和马面,拱了拱手对杨星澈和张文芝道:“请赐教!”
张文芝道:“你们一起上吧!”说罢便展开扶摇妙步,飞向二人。
牛头身形巨大,使一把一人多高的宣花板斧,或劈砍或点钩。张文芝飞身而上,脚踏宣花板斧上,如同走梯子一般,牢牢黏在板斧上,右手一把霜英长剑居高临下往牛头刺去。马面使一柄三尖两刃枪,在旁边不停的寻找机会刺去。只是张文芝身形太过灵活,又站在牛头的兵器上,好几次引得马面的三尖两刃枪差点刺到牛头身上。
这边杨星澈没有上前进攻,反而坐了下来。怀里放了一张七弦古琴,淡淡道:“余下之人,一起上吧。”说罢右手在宫商角徵羽五根弦挨个拨了下,只见五道淡蓝色的气刃破空而去。瞬间对面三个人,或肩头或小腿或手臂,都“噗”的爆出一股血雾。另外两个身手好一点的,堪堪避开。杨星澈身怀凌寒神掌与轻灵音波功两门绝技,近年来他把凌寒神掌的凌寒真气融合到轻灵音波功里面,竟有意外功效。融入后,中者除了被轻灵音波功的气刃所伤外,还能以凌寒真气减缓他们的速度。
只听凤七大喝一声:“虎二,我们近身去打,让他腾不出手发这鬼功。”说罢虎二与凤七纵身而上。杨星澈坐在地上右手拨弦,左手使出凌寒神掌,一只左手敌住虎二凤七两个人,右手轻灵音波功更时不时让对方数人中招。
王成本来看到岁寒四友被几十人围攻,心里颇为焦急。眼下看到他们四个人对付几十个人还游刃有余,便打算观望着先。王成实战经验较少,特别是这种高手级别的,当下仔细观摩起来。
这边吕行川已经击败了钱大和钱四,正待要结果了钱三时,他的身后突然爆发了一股金色的气劲,那股气劲趁吕行川没注意到,直中他的后背。吕行川“哇”的朝天吐出一口血。偷袭那人紧接着,蓄力欲使出第二次带有金色气劲的拳法。王成心里一惊,全身运转明玄诀,施展扶摇妙步,如游龙一般堪堪的赶到,使出希夷掌对上那个金光拳。还好吕行川离他藏身之处最近,不然王成也来不及施援。王成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劲撞到自己的掌上,往后退了两步卸了这股劲。那人身形晃了一晃,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名不经传的年轻后生能接住自己这一拳。
张文芝破口大骂道:“金长庚!你这龟孙子,躲在哪里冒出来的!亏你为一堡之主!竟然干出背后暗算之事!你这金光破灭拳干脆改名叫乌龟黑手拳算了!”说罢快剑两下,攻退牛头马面,赶来扶住吕行川,探了探吕行川的脉搏。张文芝抬头眼含感激的看着王成道:“成儿,多亏你了,要是川哥再收那恶贼一掌,可就悬了。”
王成满怀愧疚的道:“对不起!芝姨,我刚才就来了,我应该早点下来,不然川叔也不至于受伤。”
张文芝道:“这与你无关,是那恶贼不要脸。”
金长庚哈哈一笑道:“现在又不是比武切磋!你们是上门寻仇的,大家都打成一片了,有什么暗算不暗算的!”
张文芝道:“如此说来,你们天罡堡是定要保下这钱氏七雄了?!”
金长庚道:“没有,我就路过的,过来凑个热闹,你们继续。”说完就站到一边双眼望天。
虎二凤七看到堡主来了,更加抖擞精神了,想要在堡主面前表现一下,对杨星澈道:“再来!”王成笑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杨大侠坐着地上一只手都可以对付你们俩个,你们还好意思叫阵。让区区在下来领教下高招吧!”
凤七这才认出来王成,狞笑道:“是你这臭小子,太好了,今天定不会让你跑了。”说罢抽出一根长枪,枪尖由下向左向上再向右下方,一招乌龙摆尾朝王成刺来。王成看他这次没有用拳,改用长兵器,正待去借剑。只听张文芝在后面喊道,:“成儿,接剑!”说罢把霜英剑扔了过来。王成跃到空中,右手一抄霜英剑顺势往下使出星仑剑法之群星坠落,王成暗运真气,剑尖化作数十颗寒星,居高临下朝凤七攻去。只听的“叮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凤七的枪身一偏,额头,肩头都瞬间红了一片。凤七心下骇然,半年之前自己还能跟猫抓老鼠一样的戏耍王成。时隔半年,这少年的武功竟进步如斯。
虎二一看凤七刚一交手就吃了大亏,赶忙一记鞭腿朝王成攻来,王成剑交左手,右手使希夷掌拆解虎二的疾风快腿。王成气定神闲左剑攻凤七,右掌拍虎二,王成有心多积累战斗经验,不然二十招之内可结束战斗。那边虎二与凤七越打越是惊心,武功在他们之上的人不少,但是如此年轻的,还未见过,何况是以一敌二。
牛头和马面看虎二与凤七久战不下,便提宣花板斧和三尖两刃枪,冲上前来。
林清羽清叱一声:“好不要脸,四打一吗?”说罢接过幽兰剑客的长剑,一招竹月剑法的乱竹穿月,从上中下三个方位刺向牛头。牛头宣花板斧使的虎虎生风,抡,劈,砍,削,一招快似一招笼罩着林清羽全身。林清羽身形轻盈,犹如灵雀一般,往往在不思议的角度,攻其防备薄弱点,让其不得不自救。林清羽攻退牛头,一个后退步近身马面,顺手使出竹烟波月,手中长剑疾刺马面周身大穴。只听得“噹噹噹噹”,竟似刺在铜墙铁壁之上。马面身上没有一丝伤痕。林清羽一愣,瞬间明白马面应该修炼的是类似金钟罩之类的功夫。必须找到罩门,方能破之。
林清羽一阵思索,手上动作却丝毫没有减慢。林清羽灵机一动,右手把长剑刺入地下,围绕着马面施展轻功,越奔越快,双手不停的使出花影掌,越打越快,打到最后仿佛天空中有九九八十一掌拍向马面,每一掌都拍向马面周身大穴。
“是这里了!”林清羽心里一喜,她心想只有尽快找到罩门,方能破之,花影掌正好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攻其全身,虽然分散了力道,但是只求找到罩门,不在伤敌。果然在她第七十六掌拍在马面后腰往上三寸京门穴,马面浑身一颤。林清羽收回漫天花影掌,集中全部真气,双掌一鼓作气猛攻马面京门穴,马面仰天倒去。
牛头大怒,一跃而起,双手使出“力劈华山”直往林清羽身上劈下。林清羽避其锋芒,右手一抄地上长剑,展开轻身功夫绕着牛头不停刺去。牛头看到林清羽不费力便解决了马面,心下已经有点怯了。且战且退之下,林清羽冷不丁的一招势如破竹,击中了牛头。牛头垂头丧气道:“我败了。”林清羽看他认输,也不进击,此时乌云散去,月华倾泻而下,林清羽垂剑立在月华之下,犹如月下仙子一般。
那边王成看林清羽已经结束战斗,也快攻几招,击败了虎二和凤七。
“精彩!精彩!”金长庚拍着手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记住你们两个了”说完
转头对虎二,凤七道:“走!”
那钱大一惊,道:“堡主……”
金长庚向后挥了挥手便带着虎二凤七走了。
张文芝在后面对金长庚喊道:“今日之事,岁寒四友改日定当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