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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成便写了封信,托快马送往仙霞派,他心里着实放心不下自己的父母,信末留了客栈的地址,让他父母尽快回信过来报平安。
如此,王成日间一半时间修习明玄诀,一半时间陪着林清羽在湘潭四处打探。匆匆五日过去了。
这天,王成和林清羽刚起床在楼下用早饭,只见吴半仙在客栈门口探头探脑。王成忙招招手道:“老吴,可是北大师有消息了?”吴半仙过来,一手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巴里送,大咧咧的坐下道:“那倒没有,不过他的弟子回来了。”
王成道:“哦?江湖传闻他有两个弟子,是金乌还是影月?”
吴半仙道:“是影月,你若没事,吃过早饭,这便同我去见他吧。”
王成听罢,和林清羽抓紧吃了两口,就跟吴半仙去了。
这是间不大的四合院,里面虽然陈设简单,但是打扫的非常干净。一个身形消瘦,气质恬静,身穿一袭干净的水蓝色长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写字。王成心里道:“这师徒可不是一个画风的,当师傅的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徒弟却如此气质出众。”男子看到王成他们进来,放下笔,对王成他们微微一笑道:“你们来了。”
王成不敢怠慢,拱手道:“影月先生,小生王成与林清羽拜见。”.
影月扶起王成的手笑道:“师尊跟我提起过你好几次,说你根骨上佳也就罢了,心肠还很热。是我辈中人。”
王成笑道:“小生顽劣,给他老人家添了不少麻烦,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何在?”
影月道:“我知道你的来意,其实你大可放心,你担忧的事,我已帮你解决了。”
“哦?”王成疑惑道。
影月道:“其实,我刚从仙霞山回来,师尊已经知道天罡堡和阎罗殿因为明玄诀而找你麻烦的事。月前,他便派我前往天罡堡和阎罗殿,我好好的跟金长庚和幽无冥讲了讲“道理”,眼下,他们暂时不会对你们仙霞派怎么样了,另外我也去了仙霞派,眼下你父母都在那边,你可以不必挂虑了。”
王成直听的热血沸腾,他知道天罡堡和幽无冥都不是好讲话的人,影月肯定是用实力跟他们好好讲了次道理,影月只身一人,杀进杀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王成脑子转了转道:“影月先生,江湖险恶,我这身怀明玄诀,武功却是半吊子,这不就是行走的唐僧肉吗?要不我拜你为师,你好好教我几招。”
影月失笑道:“胡闹!师尊教过你明玄诀,虽然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但其实也算你半个师傅了,我再收你为徒,这不乱套了吗?”
武林中人最讲究尊卑有序,王成心想这招的确行不通。王成拉着林清羽道:“那你收她为徒吧,清羽聪慧过人,是个好苗子。”林清羽一脸无语的看着王成。
影月沉吟半响道:“我们明玄宫就师傅,师兄和我三个人,师傅轻易不收徒,师兄也未曾收徒,如果我再不收徒,怕我们明玄宫的绝技都要失传了。所幸我的功夫都是轻柔飘逸为主,倒是适合女子练习,如果是我师兄金乌倒是难办了,他都是刚猛的武功套路。”
林清羽聪慧过人,知道影月已有首肯的意思,心里也明白以后和王成一起,指不定会再遇到什么凶险,精进修为有利无弊,当下叩首道:“清羽见过师傅。”
影月年过中旬,得了这么一个聪慧的弟子,也甚是高兴。
王成心想,清羽现在拜了影月先生为师,我可不能再拜老北为师了,不然就乱套。只能以后找机会缠着老头再教我几手了。
吴半仙见没他什么事,就管自己去了。影月让王成和林清羽就住在这个小四合院里,省的来回奔波。王成知道父母无恙,这几个月以来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当下便同林清羽回客栈收拾行李搬来了四合院。
第二天一早,影月便叫林清羽到院子里跟他练习明玄宫的武功。江湖上,偷学武功是大忌。王成为了避嫌便留在房内修习明玄诀。
影月道:“羽儿,我们明玄宫是由你师祖明玄老翁创立的,门内就只有你师祖,我还有你师伯金乌。二十年前,我们有个宫邸,是以叫明玄宫,后面因为一些变故,我们便舍弃了那个宫邸。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师门有四门绝技,我习得竹月剑法,花影掌法。师兄习得无破拳法,金乌刀法。另外还有无上心法,明玄诀。明玄诀必须得到师尊的同意,才能进行教授。所以现下,我只能教你竹月剑法和花影掌法。”
说罢,便从竹月剑法开始一招一式的演示起来。影月身形清朗,拿着剑如月下仙人一般轻盈飘逸,剑招忽而犹如乱竹穿月,错综复杂,让人分不清哪一招是虚,哪一招是实。忽而迅如青竹穿天,直来直往,简洁锋利。几遍演示完,便让林清羽跟着练,林清羽悟性高,一日下来后,把竹月剑法也记住了大概,往后就是熟练程度和心境感悟的问题了。
“影月先生,你的明玄诀练到第几重了?”王成一边吃着林清羽做的饭,一边问影月道。
影月道:“我已经在第二重上层停留很多年了。你呢?”
王成道:“我现在是第一重上层,但是我感觉最近就要突破到第二重下层了。”
影月惊讶道:“哦?你学习明玄诀也就四五年左右时间吧,想当年金乌师兄和我都差不多花了七年时间才到了第二重。”
王成便把怎么和林清羽相遇,然后得了紫茵果的事说了一遍。
影月叹道:“你这也算是福缘深厚。”
在林清羽熟练掌握了竹月剑法后,影月便开始教她花影掌。花影掌共九招,每一招有九个变化。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打到最后,九九八十一个变化,漫天都是玉掌翻飞,直如天罗地网。
如此日复一日,王成与林清羽在四合院住了也一月有余。王成也顺利突破了明玄诀第二重,而林清羽也熟练掌握了竹月剑法以及花影掌,虽然没有明玄诀驱动,威力和对招式的领悟都不如影月,但因为她吃过紫茵果,使出来倒也不弱。
这日,林清羽做完饭后,犹豫再三,对影月道:“师父,徒儿不孝,恐怕暂时无法伺候你了。”说着便把去往青海派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影月道:“你为父尽孝,去履行他师门的承诺,很是应该。只是你们务必小心,这青海派处处透着诡异。”影月看着远方,好像陷入了回忆,喃喃道:“青海派的青海三老武功深不可测,多年前我曾与其中之一的妙尘对过几掌,似乎不在我之下。而他们的掌门,无心上人,旁人更是未看过他出手。而且更奇特的是,他虽然身为青海三老的师父,但是年纪好像比青海三老都还要小上几岁。”说完转头对王成道:“成儿,你也与羽儿一起去吗?”
王成道:“是的,我实在不放心羽儿一个人在那呆三年,本来我还犹豫我若陪羽儿呆三年,我父母怎么办,现在先生已经帮我解决了,我也无后顾之忧了。”
影月点头道:“如此甚好,那青海派绝对不简单,有你陪着我也放心多了。正好青海派除了门内弟子的传承选拔,也会招一些外面的优秀弟子,以你现在的武功,绝对没问题。不过最好不要显露明玄诀,也不要太过张扬。”
王成道:“是,晚辈记在心里了。”
次日清晨,王成与林清羽与影月道别道:“先生,如果北老前辈回来的话,记得帮我问好,跟他说我来找过他了。
林清羽不舍的看着影月道:“师父,三年之后,我会回来看你的。但是,如果我出不来的话…你也好好保重!”
影月笑道:“哈哈!他们要是真敢扣住你的话,我就过去大闹一场!”
说完王成便与林清羽告辞而去。
王成骑在马上对林清羽道:“此去青海,路途遥远,约有数千里路程,我们也不是很了解路线,边走边找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明年三月三年一度的新弟子入门仪式。”
林清羽道:“之前爹爹说过大致的路线,我们可以经由江陵,襄阳,仙人关,再过去就是吐蕃了,青海派位于吐蕃境内。吐蕃气候寒冷,眼下已是深秋,等我们到那估计都是寒冬了,我们可以在仙人关添置一些御寒的衣物。”
王成点头称是,与林清羽出城转而北上。此时已是深秋时分,山林间透着一股萧索的气息,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桂花气息,只闻其味,不见其株,马儿踏着一地的落叶缓缓行去。
“成哥,你看!”林清羽指着前方道。
只见追月正在不远处的林间,捕捉一只野兔,追月听到林清羽的声音。便撒开了那只野兔,往这边跑来。王成喜出望外,几个纵跃飞到追月边上,抱着追月的脖子道,:“追月追月,真乃神兽也,竟真让你找来了。”
林清羽过来笑道:“这次我们去青海派,沿途全是陆路,这次追月可是派上用场了,我本来还担心这两匹马吃不消那么远的路程。”
王成放走了那两匹马,跟林清羽共骑追月笑道:“追月第一次过来跟我们,我们就放走了两匹马,这次又是如此,追月你简直就是马儿救星。”
追月的脚程比寻常马儿快上一倍,就算身上坐了两个人也如同无物一般。随着渐渐北上,气候也逐渐寒冷起来。
这天,王成去河里打了两条鱼,又抓来一只山鸡。随着天气寒冷起来,动物越来越难找,所幸追月既吃荤也吃素,都是自行去觅食,不用王成操心。林清羽的烹饪手艺随着旅程增长而增长。王成笑嘻嘻的蹲在火堆旁,看着林清羽在那烤鱼和山鸡,火光映的她的脸红扑扑的。
王成调笑道:“这是谁家的娘子,烤的一手好鱼。又是谁这么好运,能吃到呢?”
林清羽啐了他一下,笑眯眯的把烤鱼递给他。
王成与林清羽昼夜同行,虽然亲密,却发乎情止乎礼。
王成吃的正香,远远的有一片马蹄声传来。只听其中一个红脸汉子道:“钱大当家的这次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叫附近几省的弟兄都来帮忙,连五行盟好像也来了几个帮手。对头有这么邪门吗?”另一个三角眼的汉子道:“对手好像也就四个人,不过邪门的紧。”另一个方脸阔额的汉子道:“钱氏七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们称霸江陵这一代数十年,怎么年纪大了倒给区区四个人吓住。”
他们打着马越奔越近,发现了王成和林清羽他们。那三角眼的汉子一看到林清羽,马上走不动道了,咽了口唾沫。那红脸汉子拉了一下他道:“老万,钱氏七雄再怎么样,也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不要误了正事,走吧。”
王成冷哼了一下,林清羽一张脸更是冷到了冰点。
那老万听红脸汉子这么一说,便无趣的打着马继续北上了。
王成道:“原来我们已经到了江陵边境了,这几人看着不像是好人,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我们去查探一番,如果没干什么好事,我们就顺手除掉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林清羽点头唤过追月,两人悄悄尾随而去。追月步履轻盈,遥遥跟着,前面那三人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