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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杭州龙入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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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冯愤在城中住了几周,他终归是个未冠少年,没拿过多少钱,只过几日,那张银票就被弄丢在不知何处了,于是便寻思找个活计度日。一日在城中一饭馆吃饭时,听得旁边两个人交谈。其中一人道:“城西郑家,最喜爱豪勇之士。他们家院里,都养着一些练武之人。”冯愤听了,心中想了一想:何不凭借一身武艺,去郑家挣口饭吃,有吃有住,又能与他人交流武艺,这样好去处,如何不去?
  冯愤这样想着,便揣着那牛皮包,向着西门方向问路,到了郑家门口。
  却说这郑家,乃是杭州城中数得着的一个大族。祖上跟着开国元帅,一刀一枪搏出来个封妻荫子的侯爵位,如今己单传了五代。第六代只有一个男子,唤作郑朔,字子抟。平生不好女色,也不好金钱权力,只是喜欢舞枪弄棒。中年以后自战场退下,在家中养着许多会武的人。一般游侠混不下去时,总爱到他那里讨口饭吃。郑家在他手里,虽不显太大颓势,却也早没有要上升的意思。郑朔妻子早死,只有膝下一子。儿子叫郑哀,字悯夫。是老来得子,甚是受父亲宠爱,也是喜爱舞枪弄棒,现在就在杭州。
  冯愤到了郑家门口,看到的真是一片豪族景象,大门上挂一块烫金字红木底的“郑府”的匾,门口一对栩栩如生的大石狮子,门上的铜锁闪着黄光,这大院儿粗略看去,方圆半里的墙都是红砖青瓦。只在门口留一个老人扫地,那老人见惯了他那般样子,知道是来投奔,便打开门让他进。
  冯愤进门,见到一位老者,便向那老者一拱手,道:“小人姓冯名愤,字则鸣,关中人氏,今年十七岁,自小父母双亡。幸亏有一道士可怜我,便跟着他长大,拜他做了师父,在道观中跟着师父学文练武,也学过些道家医术。虽不是通天能耐,却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老家看不得地痞恶霸欺压百姓,拿刀杀了三四个人。哪知道官匪勾结,非但不赏,反而遭到通缉。师父没有办法,只好给我包上这对阴阳双鱼刀,带着干粮,向南逃去。如今到了杭州,无事可干,听说城西郑侯爵家广纳豪杰,最喜爱勇武之士,便希望凭一身武艺换口饭吃。”
  那老人年老耳背,听过他这番话语,却不知道什么意思。冯愤本来内向,那一长段话都是在路上念叨了半天,一口气说下来的。哪知道这老者却听不清楚,于是一下愣在原地,惶恐着连嘴也不敢张了,之后就摇一摇头,争说没事儿,在门外胡乱走着。
  冯愤正慌张时,从门内却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见到冯愤的样子,便问道:“你是要来投奔吧?”
  冯愤吓了一跳,紧忙连说了几声“是”,管家又看了他半晌,道:“你是不是杀了两只虎。”
  冯愤道:“是的,你怎得知道?”
  管家道:“我几天前去买一身虎皮,那当铺的老板曾告诉我几月前有一个少年英雄拿刀杀了两只老虎,又拿那虎皮来跟他置了银子,说那少年生得十分英俊,我看就是你。”
  冯愤连忙应下,那管家便给他拿了二斤饼一斤肉,道:“不必拘谨,郑侯爵对你这样的人一直是优待。”又领他找了间屋子。自此,冯愤就在郑家安定下来。
  一日,冯愤正在院中独自练武,却见一个后生,铜色肤皮,十五六岁,身高约七尺八寸,赤裸上身,正耍一根哨棒。冯愤在他旁边看了半晌,那后生问他:“你识得武艺吗?我这棍法怎样?”冯愤道:“虽是好看,只是实战中无用。”那后生听他此言,便道:“你说我无用,不如我们打一场,看谁无用!”冯愤道:“虽能打,却只是怕伤了你。”此言一出,把那后生气得面如金纸。那后生又捡起来一根哨棒,扔给冯愤,冯愤接住,那后生叫一声:“看棒!”便舞着棒来打,冯愤持棒来迎。两条哨棒在院中打的你来我往,引得不少人围观,只是却无一人叫好或呐喊。那后生到底是见的真东西少,又不曾有高人教导。而冯愤从关中到杭州,自北向南一路不知闯过了多少劫匪关卡,再加上自小道人指点,拳腿刀枪棍五样皆精,其中虽以刀最好,枪棒却也不差,这一身好功夫,哪里是那后生敌得住的。正是:池中龙斗海中龙,笼中虎斗山中虎。
  不过五六合,那后生渐渐力尽,只能勉强遮拦,可又见周围人都看着,少年心气,不想露怯,心一着急,便用尽全身力量把那条哨棒竖起,从上往下劈头去砸冯愤。可拿后生手快,冯愤眼却更快,只一偏身,衣服擦着棒边躲过,那哨棒打到地上,断成两截。冯愤趁此机会把手中哨捧抡起,直向那后生打去。那后生见没打到,棍反而成了两截,又见冯愤的哨棒裹着风传来一阵尖啸,仿佛有十分劲力,手脚都软了,不由得闭上双眼,跌倒在地,额上冷汗直流。再睁眼时,只见冯愤那棒悬在自己头上。冯愤道:“你输了。”那后生犟道:“今天天冷,我上身没穿衣服。”其实已到了三月春日,又是杭州地方,哪里天冷!那后生说罢,便慌慌张张的奔屋中逃去。冯愤见他走了,也不去追赶,只是在心中笑几下,等人群散了,接着练武。
  冯愤练了不多时,却见那后生跟在一个健壮的老先生身后,两个人朝自己走来,暗道不好。把哨棒撇了想走,却被那老者叫住。那老者赶上前道:“好汉留步。”冯愤听他说话语调不像寻仇的意思,便停下问他:“你是何人?”
  那中年人道:“我是郑家家主郑朔,不知你是哪个?”
  冯愤道:“我叫冯愤,关中人氏,前几天来此投奔。”
  郑朔听了,想起他是那个仗义杀人的少侠,便请冯愤到屋中坐。
  冯愤低眉一扫,这一方屋内物件,都是在关中见不到的,但又想起师父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脸,只好按住惊讶。可郑朔常年走闯,颇能识人心理,见冯愤神色,已知道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便明白冯愤所说是真,心底对冯愤愈加欣赏,又见冯愤白面无须,鼻梁高挺,目似明星,肤若初雪,面如冠玉,唇胜涂朱,身高八尺,虽只穿着一身粗布灰袍,却是飘然潇洒,倜傥风流,仿佛姑射山仙人入世,一副少年仙侠姿态。郑朔心里暗暗惊讶于世上竟有如此之人,又听他几下便放倒了郑哀,想是有真本事傍身,便存心留他下来,紧紧的邀他入屋中走,想着饭时刚过不久,正遣人张罗饭菜时,冯愤怕他麻烦,便推脱道:“随便吃些就好,不必吃热的了,我喜欢冷食。”
  郑朔笑道:“那少侠与我真是对脾气,我也不爱吃热菜,只因过去在军中,都是只有冷食可吃。”便遣人找些关中冷食来:
  一盘冷熟黄牛肉、一盘蒜泥水晶肘、一盘黄酒糟鸭掌、一盘烟熏腊火腿、一盘浸茶花鹅脯、一盘豆腐皮包肉、一盘轻炸带鱼干,一盘黄爪小烧鸡。
  又找人从几个冰菜坛中夹了几味凉菜:
  一味翠绿绿的凉拌青瓜,一味酸溜溜的醋野萝卜,一味清爽爽的甜脆琅干,一味碧荧荧的腌腊八蒜,一味白晶晶的削皮莲藕,一味辣丝丝的酸椒银耳,一味滑嫩嫩的凉拌鸡纵。
  丫鬟把七样凉菜都拼在一个白瓷盘中。又遣人打开八九个珐琅盒子,里面备着:
  临沂的苹果、蒙自的石榴、赣南的脐橙、石硖的桂圆、灵武的长枣、敦煌的杏果、丽江的雪桃、石门的核桃、迁西的板栗仁、广西的沙糖橘、赵州的雪花梨、西域的葡萄干等各色果子。
  丫鬟把各样都拿了点盛在大玻璃盘里,嬷嬷又拿来四个点心:
  一盒杏仁奶酥酪,一盒枣泥核桃饼,一盒如意桂花糕,一盒酸甜山楂卷。
  桌上食物都光灿灿的围成内外好几个大圆,并一齐放在冯愤面前。郑朔背后左右分立两个仆人,一个捧着茶壶茶杯,一个抱着酒坛酒盏,郑朔问道:“招待不周,请少侠见谅,不知冯少侠要哪一样,若要茶,我这有上个月西湖边上的新龙井;若要酒,我也有十五年的老汾酒,定和少侠在关中时一个味道。”
  冯愤答道:“就要酒吧。”
  郑朔笑道:“果然豪爽。”便拿过酒坛酒杯放在桌上,又让人找了五十两银子和几身不同颜色的上等锦袍亲手递给冯愤,又转头把手轻轻一挥,将丫鬟仆人都打发走,道:“想你我都是不拘小节的丈夫,就不要人分布菜了,不知道冯少侠是何门何派?门里传的是什么功夫?”
  冯愤受宠若惊,一面在手上盘转着两个砂糖橘子,一面道:“门派名字我也不知,是我师父所传之法,叫《化蝶功》,想来是出自《南华经》,大概是道教老庄之派。”
  郑朔“哦”了一声,连忙遣人把那盘黄牛肉拿下。
  冯愤制止道:“也无事的,我们师父不管这些正一全真的路数。”
  郑朔听了,便停下寻思找些话来说,又问道:“冯少侠不在关中,怎么有兴趣来杭州。”
  冯愤道:“在关中路遇不平,激情行事,拔刀相见,贪官污吏阴险小人勾结一起将我通缉,师父虽不厌其烦,但我也主动道别了。”说着,气色又暗淡下来,。
  郑朔感叹一句“世道不容英雄”,又见冯愤面色不好,忙岔开话题,指着他旁边那后生说:“这是我小儿子郑哀,因练武小有成就,等闲五七个人近不了他身,便自傲起来,今日你给他上了一课,也好让他知道天高地厚。对了,这一把令牌给你。”说罢,主动大笑起来,给了冯愤一个令牌。
  冯愤生性腼腆,不知该如何回复,把令牌接下,呆了半晌,郑朔觉得尴尬,道:“不如咱们尝尝桌上这几道菜怎么样,尤其是这黄爪的小烧鸡,稍温的最是极品。”说罢,叫郑哀那盘鸡递到冯愤面前,冯愤也顺势说了句:“谢谢将军。”
  便吃起那只鸡来,不多时便把桌上的东西都吃了一半儿,郑哀不饿,便帮递着盘子。而郑朔见到冯愤吃得这样快,也不免有些羡慕追忆,道:“多吃一些好,我年幼时也吃的多,吃的越多,功练的就越好,我儿子吃的少,所以他才不如你嘛。”
  冯愤这才想起应陪主人说两句话,于是磕磕绊绊地谦让道:“哪里哪里,令公子年龄尚幼,再过三年武功也未可知。没准到那时就能赢过我呢。”
  郑朔笑道:“那真是多蒙冯少侠吉言了,好了,我最厌烦说闲话。在下希望能让他跟在你身边,与你一起练武,也好精进武艺,希望你能多加指导。”冯愤痛快答应下来。
  郑朔大喜,道:“冯少侠是幼龙雏凤,今日到我家中,正如潜龙入渊,凤栖竹林了,有唐人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今日有了冯少侠,我家门户的山水也算灵起来了。又转头对郑哀说:“这位少侠比你年长一岁,以后你便称他叫哥,跟着他多加练习,精进武艺,长长见识,不要拿自己的浅薄功夫当了真!”郑哀正想找个习武的教师学习本领,便笑着答应下来。
  郑朔又问道:“少侠可知书吗?”
  冯愤道:“读过一些经书词赋,会背几首诗而已。”
  郑朔道:“策论可读过吗?”
  冯愤道:“读过,贾谊,韩柳,两宋诸家都读过一些。”
  郑朔道:“少侠父母,今在何方?”
  冯愤道:“我自幼遭人遗弃,是师父养大的,若论父母,我师父便是我父。”
  郑朔道:“少侠师傅也在关中吗?叫什么姓什么?”
  冯愤道:“是的,它叫乌壤。”
  郑朔沉吟片刻,道:“哦,想来定是世外高人,有时间我一定备厚礼前去看望。少侠今日十七岁是吗?”
  冯愤道:“是的。”
  郑朔道:“不知道少侠可有婚配?或是有中意的女子?”
  冯愤羞道:“并无。”
  郑朔道:“哦,也是好事,年轻时不应过度追求这个,大丈夫何患无妻。”冯愤连生道是。
  剩下三巡酒过,郑朔便找了一间单独的房子给冯愤住,还时不时的请他收些金银玉帛,都是亲手送去。有闲暇时间时,冯郑二人便在一起练习武功,亲如兄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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