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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主要问题是国家队挂着的戴麟经照片是他中年后发福的照片,与现在年轻气盛的模样有些差别,而戴麟经又是一个娃娃脸,所以绰号又有“孩儿面”一称。
很难将这么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家伙跟国足开山一大佬联系起来啊!
老大!当年趁着世界杯还是普通难度的时候,不说取得好成绩,您好歹赢下印尼帮中国队先进这个圈子啊,也不用等到2002年才第一次打进世界杯了。
到陆逐虎这一代球员,目标还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进一球,拿一分,赢一场”。
说出来多么悲催啊!
陆逐虎饱含“深情”的目光让戴麟经打了个“寒噤”,戴麟经本来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来访已经有些意外了,现在又如此肉麻地看着自己,难道是——
勉强笑了下:“陆兄弟深夜来访,莫非也是和光梁兄、镇和兄等人一般,要劝我再为国效力吗?”
“我真的是家里有事,脱不开身啊!”戴麟经无奈道。“家里在海外的生意出了些问题……”
陆逐虎恍然!
哦!原来是家族产业出了问题啊!
等等,“海外”“家族产业”这种词……
咋感觉像是偶像剧里才有的词。
不得不说,如今踢球的人中,有孙锦顺这样从小很穷的,李惠堂这样家境略贫寒的,也有戴麟经这样的土豪。
就好像未来的国家队,有刘彬彬这样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的,也有张玉宁老爸卖了房子供儿子学球的,还有像陆逐虎老爸是亿万富豪的。
戴麟经算是这个年代的高富帅吧,家里也是浙江崇福的名门望族,父亲戴鹿岑是无锡振新纱厂的经理,他自己取得暨南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后,就担任纱厂驻沪办事处主任,1934年开始到东印度群岛首府巴达维亚经商。当然,也没忘了继续踢球,这时候了加盟当地的华侨球队群力,也是李惠堂目前效力的球队。
戴麟经的夫人李爱玲就是当地华侨。
与足坛生涯的一路走高不同,生意上真的是“王小二过年”了。的确,纱厂拓展海外市场不顺,搞得不好就要赔个痛快,这小半年来已经叫他极为头疼了。破产了,什么东西都免谈了。何况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戴家还有一大家子要吃饭呢。
这也是为何都明白缺了他锋线实力大大削弱,但其他队友仍然体谅他,不勉强他参加国家队的原因。
他与周贤言在历史上没参加这届奥运会,恰恰是相反的原因,周贤言没有竞技状态,他竞技状态极佳,正是高峰,却被场外因素干扰太多。
“如此,我也不得不出绝招了……”陆逐虎阴测测道。
……
第二天国家队的众球员即将离开上海,志气昂扬。当大家看到两名“新加入”的旧将,所有人都惊喜万分,心潮澎湃!
周贤言妻子张莼荪,是他交大的同学,他俩当初也是订婚后并一道赴美留学读研的,昨晚给周贤言收拾衣物的时候,就难免有些埋怨了:“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要去球场上摸爬滚打……那不都是年轻人的事情了吗?南洋气候炎热,瘴气、蚊虫又多,去了受罪。”以前他俩上学的时候,因为周贤言踢门将的,经常搞得一身泥土,不过因为他球迷太多,又是他兴趣所在,张莼荪也不好说什么。去了美国三年回来,心想离开足坛很久了,周贤言也学业有成,可以从事更高层次的职业,应该就远离球场上那一身泥了吧——哪知道他现在还想干票更大的!
另一边,戴麟经也在家收拾行囊。在妻子那却得到截然相反的反应——
“这么一大晚,你在忙什么呢?”
“临时决定,明天去南洋。”
“啊?是真的吗?”戴麟经妻子李爱玲欣喜叫道:“那正好,我跟你一起走,正好回趟娘家!”
戴麟经:“……”
……
陆逐虎就没有妻子,宁霜筱不在,汐儿不在,艾琳诺·费尔南德斯小妹妹不在,白菡不在,肖清韵不在,杜虎妞不在,龙哥不在,连屌丝少爷杜CD不在……
啊,苦哇!
结果,第二天他走出复旦校门的时候,却已经有两个学生在那等着他了。
“陆师!陆师!”
两个男学生一看到他就高兴地嚷嚷道。
“你们这是——”陆逐虎看着大包小包的两个人。
“我们跟你一起下南洋啊!”两个学生叫道:“是李校长派我俩来照顾你的!”
“是的,我们的路费自己出。到那边可以给你们打下手,同时也把你们的行程写成报道!”
陆逐虎心想:这不是嫌瞌睡找不到枕头吗?到了那边,正好有一些“苦力”活找不到人干!
“行!那你们来吧!”陆逐虎点点头,两个学生异常高兴,三个人一同前往码头与国家队汇合去了。
出征在即。
5月2日下午4时,陆逐虎带着他在复旦的两名学生,来到洋泾浜外滩与国家队汇合。
在得知是陆逐虎连夜将两位猛将说服后,李惠堂喜出望外,拍着陆逐虎的肩头高兴道:“破虏立下大功劳了!有周、戴二兄重回球队,赢球机会大增矣!”
对他二人道:“你们二位比那‘诸葛亮’还难请呐!怎么他陆破虏去了,没花一晚上的功夫就把你们说动了?”
戴麟经愁眉不展道:“嗨,别提了!你这小兄弟,去了我家,二话不说就开始摔东西——我怕说一个‘不’字,家里的破东烂西全被这小子被摔没了!”
诸位国脚哈哈大笑,看着熟悉的队友,又回想起昔日代表国家在各项赛事上叱咤风云的往事来,都感慨良多。
一行人乘坐法国邮轮“阿拉米斯号”离开上海,奔赴香港。
航行三日后的5月5日,奥运会足球队终于抵达香港,受到香港球迷的热情欢迎。不过也没法停留,会合了没有前往上海的国家队成员。港甲联赛中华队的后卫麦绍汉、中场徐亚辉,国家队二号门将、南华队的黄纪良,还有一位是球队任“管理”一职、后来担任过香港足球总会主席的黄家骏,然后马不停蹄直奔越南而去。
在路上陆逐虎得知前两天没见到主教练颜成坤的原因,他因为公共汽车公司的事务临时需要处理,提前回到香港,而且暂时也没办法与他们同行,等事情处理完毕,才能动身赴新加坡再和大部队会合。
这对陆逐虎来说是个好消息,本身他就不太喜欢外行指挥内行,颜教练在不在对球队的战术影响不大甚至更有利。
至于戴麟经老前辈可能也是个好教练,不过最好不要他来指挥,毕竟国足的“魔咒”就是始于他啊!
离开香港后又三天的5月8日清晨,国家队一行终于抵达了南洋拉练的第一站,越南西贡,也就是后来的“胡志明市”。
到了西贡之后,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下午4时就要与西贡联赛球员组成的“乙队”(也就是替补)开展第一场较量,所以就着手开始筹划下午的出场阵容。
由于对手实力偏弱,国家队肯定也不会派出最强阵容出战。
4点将到,天气乍晴乍雨,球场湿滑,导致来到球场的球员们看着稀疏的观众席,心中都是一凉。这待遇与国内时球迷们挤爆球场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虽然因为不佳的阵雨天气导致了球场湿滑,但并没有影响到球员们的发挥。
西贡联赛水平不算特别高,刚一开场,陆逐虎得球后就是一阵狂突,对方拉都拉不住,挑给谭江柏后,对方展现了面对体型偏矮的越南球员的身高优势,头球向前一顶,直接顶回给了向前狂插的陆逐虎形成单刀,随后突入禁区后右脚推射得分!
一球领先!
这一球没过去两分钟,又是中国队在越南半场围攻,陆逐虎禁区外得球后转身晃开2名防守球员,用不是惯用脚的左脚轰破球门左上角得分!
不到五分钟,就取得两球的领先。进了两个球的陆逐虎也回过味来:我靠,这比队内的训练还轻松啊!
心里这么想了,两球在手进攻的欲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陆逐虎开始让自己安分下来,帮队友们做球,让叶北华连下两城。
下半场开始后,西贡联乙队越踢越粗野,不断用犯规来胡搅蛮缠,妄图打乱对手的进攻节奏,但来自西贡的主裁判全然视而不见。
国家队一怒之下再进六球,虽然对手的表现实在有违体育道德,但实在是不想、也不能得罪对方球迷,还是放他们进了一球,不过随后就是交叉换位的陆逐虎在左路横传,张显源射门打在防守球员身上弹入球门,给予了对手一个回击,比赛也随之结束。
最终比赛以11:1完场。
陆逐虎进了两个球,却有四个助攻,十分出色。
第二天上午,陆逐虎一行人在西贡逛了逛,毕竟在海上漂泊许多天了,一直没能好好休闲一下,多踩踩地面才觉得踏实。李惠堂没有与他们同行,而是一个人去了别的地方。陆逐虎以前就听说李惠堂曾经在越南一脚踢死过一个球迷——对方辱骂中国人,并拿脚上的木屐去砸他,李惠堂忍无可忍,直接一脚把木屐踢回去,不想砸在那人额头上,不治身亡。
陆逐虎他们逛了公园,看了市中心的西贡邮局、红教堂、“诺罗敦宫”(法国殖民总督府),都是清一色的哥特式建筑,总之西贡的繁华、东方小巴黎之称不算过誉。
PS:作者菌第一次去西贡,也是从香港转机而往,从冰天雪地的北国,来到热带的海岸边,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