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既然阴差阳错,误入了前世的困局,那调查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
虽然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无论怎么做,世界线似乎都会往我不希望的方向收束。
但是,在当下,我却是可以选择的。
不指责无心之过,只说出自己的苦衷。
现在的我有能力做到!
我甚至在想,我不会就是出于这个理由进入文学系的吧?
但此刻,这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我,能够把这件事讲清楚。
于是,在老师收集、核对款项,离开教室后,我跟了过去。在她进入办公室后,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在听到“请进”后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我的班主任之外,还有一两个其他班的老师。看来单独谈谈是不大可能了。好在这里的人比教室里的少。
“老师,我不得不向您承认错误。”我走到老师的办公桌前说。
她显然很吃惊,但不知道是因为我说话的内容,还是因为“不得不”这个明显超出一年级学生水平的词。但她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承认,一块钱这个数额,从一般的观点来看,确实很少。我捐出这个数目的时候,也觉得窘迫。”
“然后,您可能从一些途径得知了,我家是做生意的。我也必须承认,这不是个假消息。”
“但做生意未必经济宽裕。当然,我家的经济状况是相对宽裕的。”
“只是,经济宽裕并不必然带来正确的消费观念。父母有钱,也并不代表我就有钱花。说来惭愧,就连这一块钱,也是偷来的。他们指责我要钱捐款是用他们的钱做人情,我不能认同。”
说到这里,我的视野有些模糊了。我不再看向班主任的眼睛,而是死死盯着办公桌上的一本教案,想不让眼泪流出来。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请您相信,对于贫困和它带来的一切,我比班上的其他同学更有体会。有朝一日我有能力了,我也一定为此尽我所能。”
“请相信我,尽管身在大城市,我却一直生活在我的父母为我构造的贫困山区。”
“我也会献出我的力量的,因为这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救赎。只是,就一年级来说,确实太早了一些!”
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于是我转过了身,背对着老师。
“我先回班上了。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认为,金钱的数额是爱心的唯一维度。”
回到班上时,其他同学已经在午休了。
我稍微抹了抹眼泪,开始思考目前的状况。
我经历了又一个在前世让我印象深刻的事件。但是,又有所区别。
这次事件的形成原因和前世并不相同,如果我没有摸走那五块钱,如果我没有花掉其中的四块,那么在捐款时,我能提供的数额就应当是零或者五元。
但事实是,我摸走了那五块钱,又花掉了其中的四块。
由此,可以得出两个截然相反的结论。
从乐观的角度考虑,尽管有某种尚未了解的因素使得过去令我在意的事件得以复现,但我和前世迥乎不同的举动也在影响着世界线,使其产生了些许偏移。
从悲观的角度考虑,那些悲剧、闹剧都将以铁的规则得以复现,就像太阳东升西落那样。我充其量只能找个阴凉的地方躲起来。
从目前的信息和理性推理的角度,似乎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再前进一步,似乎都是哲学和形而上学的内容。
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没有入睡或是试图入睡。而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原因,我所感受到的时间空间呈现出某种连续性。
但似乎有什么不对。
该说果然是一年级小孩的身体吗?只是熬了一晚上,现在也才中午,我就变得头昏脑涨起来。
既然目前已经收集了一定的信息,我的状况也变得难以思考了,我似乎应该稍作休息。
我也必须确认,一觉睡一年多究竟是个意外,还是我重生后的普遍情况。
既然大家都在午休,那我也午休吧!
就是不知道醒来时,我还是不是小学生了。
然而这一次,我只睡了不到一小时。
教室里的钟,时针只走了有限的度数。
书包里的书,仍然是一年级上册。黑板上老师用来统计捐款数额打的草稿也还在。
甚至我睡前在书桌上写下的SJMD(时间锚点的拼音首字母)四个字母,也好好地在那里。
所以,入睡并不一定会跨越时间,起码有过一次例外了。
然后,可能是因为休息过了,我才意识到。
睡前说不出来的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仍然是时间上的!
课后的美术兴趣班我只上了一学期,无一例外都是在周三。而“捐款事件”则一定是在周五,因为我清楚地记得,紧接着的那个忧心忡忡的周末。
只熬一个晚上,是连不上这两件事的!
何况我虽然无法确定这两件事的先后,却十分肯定,“捐款事件”发生的时候,天气是要更冷一些的。那时临近期末,美术课的课时应当是结束了有一段时间。
尽管物体的位置摆放、人物之间的关系、人物之间的互动以及具体细节都接近我前世的记忆,但起码,时间顺序上是有差别的!
尽管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总结,但时间发生的顺序并不严格按照我前世的客观顺序,这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
既然事件顺序可以发生偏移,那物体的空间位置、具体的人物关系、人物之间的互动,是否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改变呢?
现在看来,起码是有可能的。
下午的课我都没怎么听,因为拼音我会,十以内的加减法我也会。
更熟练地掌握这两项技能似乎无助于我掌握当前的状况。
我把目前能确定的情况拆开了、揉碎了,竭尽所能的在脑海里拼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但似乎没有一种假设,能够完全地解释目前的情况。
回家之后,我本想在本子上打打草稿。但转念一想,如果其他人看到我的草稿,对我目前的状况有了一些了解,这件事情本身是否会让情况更复杂?
当然,即使不会,也一定会招来我母亲的斥责。
在珍贵的纸上打和学习无关的草稿,这无疑是在挑战她“节俭”的美德。
时空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如果再无谓地惹上这个更复杂的女人,那恐怕以我的能力就解不开了。
一直想到我睡着,都没得到什么让我满意的结论。但当我醒来,我发现我已经三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