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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望江楼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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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雨露策马扬鞭,疾驰向苏州府常熟县的苏家庄。
  原本,他已抵达苏州府,归家仅需半日时间。
  然而,一场游寒山寺的闲趣,却让他意外救下了夏小姐,并护送她安全归家,几日行程因此耽搁。暂且不提这些,让我们回到故事的主线。
  经过一日的奔波,苏雨露终于抵达了镇江府。
  他骑在马上,抬头望去,只见晚霞如火,映红了半边天际。他紧握缰绳,用力一勒。
  “吁——”
  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几乎立成了90度,随后又轻盈落下,马儿立刻停稳。
  苏雨露跳下马,用手牵着缰绳,边走边寻找落脚之地。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家名为望江楼的饭店吸引,便缓步停下。
  门口的迎宾伙计立刻迎上前来,热情地搭话:“客官,您是打算用餐还是住宿?”
  “我们望江楼的菜品可是本地最丰盛、味道最佳的。住宿环境也是一流……”
  “既用餐,也住宿。”苏雨露边说边往里面走。
  另一名伙计过来,接过他的马匹去刷洗饮溜,暂且不提。
  苏雨露走进望江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将金剑和包裹随意放在桌上,鸟笼则放在桌下。
  刚才的迎宾伙计继续到门外迎接新客,另一名伙计则小跑过来,递上菜单。
  苏雨露伸手接过,随意翻了两页,然后扭头问伙计:“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那可太多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树上爬的,样样都有。”
  “煎炒烹炸,蒸煮炖煲,烧焖熘烤,熬焗汆灼……”伙计像背书一样,滔滔不绝。
  苏雨露实在听不进去,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你就给我上两个最拿手的菜,一碗米饭,半斤酒。”
  “好嘞!”伙计应了一声,随手记下,转身离去,边走边小声嘀咕:“还以为你要点多少好东西呢,没想到就俩菜。”
  苏雨露不以为意,他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了远处的江面上,晚风轻拂,江水波光粼粼,一天的疲惫似乎也随之消散。
  刀勺一响,不多时,伙计端着沉重的木托盘,步伐稳健地穿过喧嚣的大厅,将苏雨露点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桌上。
  那烧鹅皮色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两熟煎鲜鱼则表皮微焦,内里鲜嫩,点缀着翠绿的葱花,令人垂涎。
  此外,还附赠了一小碟色泽鲜亮的咸菜,似乎是糖渍的萝卜,为这顿晚餐增添了几分清新。
  苏雨露拿起筷子,正欲夹起一块鱼肉品尝,却突然被窗外传来的哭泣声打断。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探头望向窗外。
  只见一群身着白色孝服的人,腰间系着麻绳,手持哭丧棒,缓缓行进,显然是一支出殡归来的队伍。
  苏雨露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这群出殡的队伍之中,有人还在哭喊:“爹,您死得太冤了,儿一定想办法杀了那伙贼”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痛,步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哀思。
  苏雨露回到座位,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同情。他提高了音量,呼唤道:“伙计,伙计……”
  刚才为他上菜的伙计闻声快步跑来,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问道:“少侠,您是想再加点什么菜吗?您尽管说,这就吩咐下去。”
  苏雨露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不,不……伙计,我想问问你,刚才那出殡的队伍是怎么回事?”
  伙计咧嘴一笑,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少侠,您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吃饱了好好休息。这些闲事,咱们外人也管不着……”
  苏雨露听出伙计话中的敷衍之意,心中了然,知道这类人往往见钱眼开。
  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约莫五两重。随着啪的一声,狠狠的摔在油腻的桌面上。
  “你要是能把事情说清楚,这银子就是你的了。”苏雨露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伙计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边假意推辞:“让客官破费,这多不好意思。”
  一边却迅速将银子抓起,灵巧地揣进了袖子里,动作之快,仿佛那银子从未存在过。
  他弯下腰,将脑袋凑近苏雨露,降低音量:“最近在应天府、镇江府、苏州府这一带,出了一伙贼。”
  “这伙贼与众不同,他们不抢男霸女,也不烧杀掳掠,却专挑商业中心繁华路段,人流量大,客源多的商铺进行霸占。”
  “一个月前,老张家的瓷器店被这伙贼霸占了,三天前,老马家的金银首饰楼也遭了殃。”伙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老马头还敢去和这帮贼理论,结果被一个膀大腰粗的贼拎起,像扔行李卷儿一样扔到柱子上,脑袋撞得稀烂。”伙计边说边用手势模仿着那残忍的一幕,让人不寒而栗。
  苏雨露眉头紧锁,插话道:“难道,他们就不去报官吗?”
  伙计摇了摇头,继续道:“这帮贼霸占了店铺后,用严刑拷打的手段从原来的东家手里弄来了房产契约和财产清单,又把原来店里的伙计赶走,换成自己的人。”
  “那些糊涂官哪能调查得清楚,再加上这帮贼上下勾串,再一送礼,也就糊弄过去了。”伙计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讽刺。
  “那你可知道,这帮贼的来历?”苏雨露追问。
  伙计一捂嘴,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急忙解释:“刚才那些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至于这帮贼什么来历,这我真就不知道了……如果少侠没别的事儿,小的先去忙了。”
  说完,伙计扭头便走,留下苏雨露一人坐在桌前,桌上的菜肴似乎也失去了原有的香味,而窗外的哭泣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他一个跑堂的伙计,充其量是一个狗使的奴才,他怎么会知道贼的下落,少侠想知道可以问我。”
  一声尖锐的卷舌音突然刺破了饭馆的宁静,像是一根针扎进了苏雨露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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