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站住!等一下!”李秉谦跑回会场追上刚刚的人群,从身材辨认出那名健壮男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阿Sir,又怎么啦?”
“另一个呢?另一个面纱派的女孩儿呢?”
“呃……她往那个方向跑了,阿南达去追她了,我们追的是你刚刚带走的女孩儿。”
李秉谦故弄玄虚地说:“今天的事儿是大是小,就看你的表现了,带我去找阿南达。”说完拉起健壮男子向指示方向跑去。
---
李秉谦和健壮男子一路挤过狂欢的人群,健壮男子指着迎面走来的几名满身色粉的市民——“那个小个子就是阿南达。”
李秉谦快步走过去,一把打掉阿南达伸过来抓着色粉的手,掏出徽章——“749局探员,刚刚你们追的女孩儿呢?她还好么?”
阿南达显然有些惊慌,颤抖着说:“不关我的事啊,那个异教徒?大概被毗湿奴神收走了吧!”
“少在这儿装神弄鬼!非得坐在羁押椅上才肯说实话么?”李秉谦继续向阿南达施压。
“是真的!阿Sir,刚刚我们追着用泥土打她,一个婆罗门挡住我们让我们住手,我们不肯听,扑上去要打那个异教徒,他就跪在地上,把那个异教徒藏在身下……我仿佛看到一道绿光闪过,推开那个婆罗门,异教徒已经不见了。”
随行的几人摇着头说:“算啦,不会有人相信的,算我们倒霉。”
李秉谦皱起了眉头,又问:“他的脸没有被涂抹么?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婆罗门?”
“脸涂花了我也认得出的,他的样貌端正,身材匀称,没有用香水。哦,他们吃素的,身材保持得很好,没有体味,也就不需要用香水。”
李秉谦盯着阿南达的双眼几秒,问道:“一道绿光?”
阿南达点点头:“一道绿光,千真万确。”
李秉谦拿起对讲机对工作组喊话:“749局李秉谦,现有一名面纱派女孩儿失踪,十六七岁,身材偏瘦,名叫穆娜。请现场警员将失踪人信息在会场公布,并提醒现场群众对面纱派保持理性克制……”
健壮男子和阿南达见李秉谦报警,正欲离开,李秉谦放下对讲机,指着阿南达说:“你先别走,其他人可以走了。”
阿南达一脸委屈站在原地,其他人也没了狂欢的兴致,向会场出口走去。
---
片刻后,会场内各个喇叭同时响起寻人启事——“面纱派的穆娜小朋友,请听到后马上与就近警员联系,其他印度教市民,请保持克制,不要对穆娜采取无礼的行为。”
“会场走失了一名面纱派女孩穆娜,十六七岁,身材偏瘦,有相关线索者,请马上与附近警员联系……”
李秉谦又拿对讲机通话:“呼叫索妮娅,现场是否看到Turtooer或灵伴出没?请回答。”
“索妮娅收到,现场并未发现有灵伴出没,是否有灵伴使以外的Turtooer,无法确定。”
“收到。”
李秉谦带着阿南达来到就近的警务岗亭,将阿南达暂时交由警员看守。
“警官你好,这位市民目击了疑似导致穆娜失踪的Turtooer活动,稍后活动结束,我会带他回局里录证词,在此期间请帮我看管好他,我还得先去巡逻。”
岗亭内的警官抬眼看了眼李秉谦和身边的阿南达:“呦,这不是击毙谭白的明星探员么?怎么你走到那儿那儿就出事儿?”
李秉谦无奈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这次可没有猜先手的硬币用来行贿了。”仍陪着笑脸:“警官,您警号我记着呢,一定会在工作汇报中感谢您的积极配合。”
那警官微微一笑:“都是为了德里的治安,说什么谢不谢的?让他进来吧。”
---
李秉谦返身回到会场,四处张望,天色渐晚,狂欢的民众已经颇为尽兴,三三两两结伴退场。迎面索妮娅牵着卢卡走来。身上仅有淡淡的几处色粉——看来她对陌生人的身体接触仍十分反感。
索妮娅迎上李秉谦,急切地问:“找到穆娜了?”
李秉谦摇摇头:“先站完这班岗吧。”
---
索妮娅驾驶着现代NEXO,卢卡坐在副驾驶位。后座的李秉谦从后备箱盖拿起一瓶水递给阿南达:“不用紧张,带你去局里,向侧写师描述一下那个婆罗门的样貌,你就可以走了。”
阿南达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道:“若是德里的警察都像你这样文明执法就好啦。”
李秉谦轻轻一笑:“都不容易,互相理解点儿,对大家都好嘛。”
驾驶位上的索妮娅笑了笑:“局里什么时候有侧写师了?”
---
牌皇拿着平板和电容笔,瞟了一眼李秉谦:“那个小五不是学艺术的吗?怎么不找她帮你?”
“她画得太抽象了……”
牌皇露出一丝笑意:“知道你请不动她,开玩笑哒。”
牌皇听着阿南达的描述,手腕抖动起来,片刻后,将侧写递到阿南达面前:“怎么样?像么?”阿南达点点头:“眼睛再大点儿。”
牌皇操作绘画应用操作几下:“现在呢?”
阿南达迅速点头:“当时他满脸是色粉,我也只能记得六七分,算是很像了。”
李秉谦起身握了握阿南达的手:“谢谢你了,今后请不要再敌视面纱派了……”
阿南达迟疑了一下:“如果他们先挑衅呢?”
“那也请尽量克制,请相信警方会秉公处理。”
阿南达疲惫地起身,李秉谦将他送到前台。
索妮娅从大堂牵着卢卡走到牌皇的工位,拿起牌皇桌上的平板:“哎呦,没女人陪着也能画画啦?出息了啊!”
牌皇瞟了索妮娅:“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李秉谦坐回工位,看了眼手机:“穆娜的那个同学没事儿,小五已经送她回家了。至于穆娜,她母亲已经向警方报案了,但要满24小时警方才能受理,希望她不要有事吧。”
牌皇手中切着牌,自言自语道:“一道绿光?又是一个Turtooer么?”
索妮娅低头看着平板上的侧写:“大海捞针啊。”
---
午夜,面纱区的一处高端社区的民宅客厅,厅内装修典雅,装点着宗教纹饰。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身着罩袍跪在祈祷毯上,诵经祈祷:“仁慈的神,请保佑穆娜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玄关外的门一阵响动,妇人跑到玄关处,看着眼前的人大喜过望:“穆娜?你没事?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穆娜推开母亲的手,哭着跑回房间,穆娜妈妈在门外敲着门:“穆娜?穆娜?你没事儿就好!早点儿睡!明天还要去唱诗班排练呢。”
---
牌皇坐在工位喝着阿萨姆奶茶,右手切着牌,卢卡忽然轻轻叫了两声,一名穿着罩袍,戴着面纱的中年妇人走进屋内。索妮娅起身迎过去:“您是?”
中年妇人轻轻揭开面纱,对索妮娅微笑:“这里是749局么?我是来报案的,我女儿穆娜疑似被Turtooer袭击了。”
索妮娅伸手指了下过道相邻的会议室:“您先去会议室稍等。”随后对牌皇说:“通知李秉谦别练枪了,穆娜妈妈来了。”
---
李秉谦端着茶盘走进会议室,将奶茶分给穆娜妈妈和索妮娅,坐下问:“有穆娜的消息了?”
穆娜妈妈略带怀疑地看了眼李秉谦,索妮娅解释道:“这是我局探员李秉谦,穆娜协助我们办案时,他也在场。”
李秉谦喝了口奶茶:“请您放心,我们会对当事人的一切信息保密。”
穆娜妈妈迟疑了一下开始讲述案情:“穆娜是凌晨1点到的家,经我核实,她昨天下午4时许,和同学娜蒂娅逃课去滨河公园参加印度教的Holi节,二人被印度教徒袭击并走散……”
李秉谦点头记录着,问:“4点到凌晨一点这段时间,她在哪儿?”
穆娜妈妈接着说:“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怀疑她产生了幻觉,才胡言乱语,但还是决定寻求你们的帮助……”
李秉谦继续点头:“幻觉,您指的是?”
穆娜妈妈接着说:“今天她拒绝去唱诗班排练,哭着说自己已经不圣洁了,不能再参加唱诗班了……”
索妮娅身躯一震,李秉谦停下笔,试探地问:“不圣洁?她指的是参加了印度教的节日,还是被印度教徒涂抹污泥这件事?”
穆娜妈妈抹着眼泪说:“虽然面纱派的教规森严,但不圣洁也不会是指这些小事……对唱诗班成员来说,不圣洁指的只可能是一件事——失贞。”
索妮娅气得拍了下桌子,奶茶因震动洒在桌面上:“就算是狂欢节,也不能做这种事吧?那些印度教徒不知道她是面纱派的么?”
穆娜妈妈接着说:“起初我也非常气愤,可是我带穆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没有发生性行为,至少她在物理上是圣洁的。”
“那她现在人呢?”
“我送她去补课了……”
“纳尼?”李秉谦一口奶茶喷了出来:“她受了这么大惊吓,你还让她去补课?”
穆娜妈妈口气忽然硬起来:“我怎么教育孩子,不用你指手画脚!”
索妮娅瞪了李秉谦一眼,赶快安抚穆娜妈妈:“对不起,是他不专业了,您要不要接着说?”
穆娜妈妈叹了口气:“自从我和她父亲离异后,和她就没有好好沟通过,好在这孩子成绩一直不错,让我很放心……可是在现在,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李秉谦尴尬地擦着桌上的奶茶:“我……我能说话么?”
穆娜妈妈点点头,李秉谦接着说:“或许她愿意和她的朋友娜蒂娅聊聊……”
---
课外辅导班楼下,李秉谦和索妮娅来回踱步,片刻后,娜蒂娅跑过来:“叔叔,我劝过穆娜了,她同意和你们聊聊。”
李秉谦轻舒了一口气:“那我们就近找个地方。”
---
穆娜在咖啡馆里挨着娜蒂娅落座,李秉谦和索妮娅牵着卢卡入座,侍者为四人端来咖啡。
索妮娅笑着对穆娜说:“还记得我们吧?上次在金拱门……你不是想摸摸卢卡来着?来吧,他可乖了。”
卢卡凑到穆娜身边,抬头顶着穆娜的手。
穆娜摸着卢卡露出笑容,喝了口咖啡,缓缓开始讲述:“是我不好,因为好久见不到普瑞娅姐姐,我非常郁闷,就想和娜蒂娅去Holi节放松一下,忘了印度教和我们面纱派一向不和,才闹出这些事来……”
娜蒂娅握着穆娜的手说:“没事儿的,我玩儿得很开心的。”
穆娜接着说:“我们被那些印度教徒冲散后,他们追着我打,我撞到一个高大的男子就倒地了,她跪在地上保护我,随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到了另一个地方……”
李秉谦伸手示意穆娜暂停,拿出手机出示牌皇画的侧写:“是这个人么?”
穆娜接过手机看了一下,摇摇头:“我没看到他的脸。”
李秉谦示意穆娜接着说。
“我感觉,从我失去意识到醒来这段时间,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至少有三天时间……”
“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
穆娜咬着嘴唇说:“我……我恋爱了,还和他发生了关系。”
李秉谦眼睛闪动着:“你的体检结果证明你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或许这只是梦吧?”
穆娜摇摇头:“我做过类似的梦,没有这么真实的。无论是我们聊天的内容,或是……或是发生关系的感觉,那种被理解和被爱的感觉,比我经历过的一切更真实。”
李秉谦指了指手机:“是这个人么?”
穆娜摇摇头:“没那么帅,但他真的很温柔,很有风度。我们一起跳伞,冲浪,聊人生和艺术……我们在沙滩上做爱,用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姿势……”
娜蒂娅羡慕地看着穆娜:“早知道我往你那边儿跑了。”穆娜的脸一红,捂着嘴问:“我这样子是不是不好?”
李秉谦急忙摇头:“怎么会?这有什么不好?不过你提到那些姿势,能描述一下么?”
索妮娅推了李秉谦一把,没好气地说:“有毛病吧你?有必要问这么清楚么?”
李秉谦解释道:“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可以用来排除嫌疑人。”
“给我纸和笔,我可以画出来。”
穆娜放下针管笔,伸出手向李秉谦:“有马克笔么?上一下色会更生动。”
李秉谦和索妮娅看着速写本上五花八门的姿势,对视一眼:“这人怕不是导演吧?”
---
“服务员,给我杯橙汁,多加些冰。”穆娜脸色潮红向包厢外喊着。她随后说:“后来他和我告别,我眼前一黑就又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就在我家不远处的街上,穿着在那个世界买的衣服……”
穆娜沉默了一下:“他的气质就像我爸爸一样忧郁,希望他不会像我爸爸一样,人间蒸发了。”
李秉谦合上速写本,索妮娅郑重地问:“穆娜,如果我们找到这个人,你希望我们怎么惩罚他?”
穆娜喝了一口冰橙汁:“如果他的行为的确触犯了法律,刑期会很长么?”
“这个不好说,或许很难定他的罪……”索妮娅捏响了指关节:“不过我可以私下让他吃些苦头。”
“如果刑期不是很长,我想要嫁给他。”
---
穆娜家楼下的地库,穆娜妈妈打开后备箱,对刚出电梯,拖着行李箱的穆娜喊:“穆娜,快点儿,到了宾馆还要写作业呢。”
穆娜走出电梯,抬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李秉谦:“普瑞娅姐姐在美国么?”
李秉谦避开穆娜的视线:“嗯,和她男朋友一起,她男朋友可会作曲呢,有空让你听听。”
穆娜点点头,走向母亲。
索妮娅向穆娜妈妈解释道:“目前案情尚不明朗,一些犯罪人会回到作案地点或是监视受害者,回味作案过程,为了安全着想,你们近期不要住在家里比较好。”
穆娜妈妈生气地整理着行李:“这样功课又要落下了。”
---
送走了穆娜母女,索妮娅看着李秉谦问:“你又搞什么鬼?根据穆娜的证词,嫌疑人不太可能回来这里吧?”
“这种担忧是一方面,另外,我想在穆娜家中寻找线索,就他提供那些姿势图而言,要有相当大的色情电影阅片量才画得出来吧?如果在穆娜电脑的硬盘和浏览记录中,没有那样的色情内容,我们就更有理由排除梦境说了。”李秉谦回答道。
索妮娅瞪了李秉谦一眼:“你获得穆娜的授权了?”
“Comeon!Don'tBeaSquare!”李秉谦双手在面前画出了一个正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