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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大海带太阳镜的样子傻极了,约好在湖边烧烤老雕从来都没准时过,时至中午老雕开着自己的小蓝车终于来了。
为什么选湖边烧烤?这问题还是大海提议的,一个是大海也开始钓起鱼,二来老雕想看一看大海的鱼竿。
我拎着一袋子木碳点火,而大海支起借来的巨大防晒伞,也不知道这地方芦苇为什么生长的如此茂盛挡住了过路的车,总之除了工人遗留了一间板房这里什么都没有。
板房被看守湖的人改造成为临时的休息室,又因为钓鱼的人变多这里彻底变成鱼塘,大海忽然问老雕:“为什么咱们市叫百湖城?按理说是城就应该有城墙?”
老雕回答:“咱们市原本时候俗称水泡子,这里属于平原也属于盆底,从铁人开始拓荒,慢慢的盖起了房子,形成村镇后又发展成为城市,百湖的由来其实只是因为盆底内湿地湖太多了,所有叫百湖。要说文化,咱们这里只有石油工业文化与铁人精神,但是要说文明咱们市里在全省印象中大家公认最好的,哪怕省城比这里多那么多的历史文化也比不上百湖的文明。”
“你俩能不能干点活,我这木炭都烧不起来?”
大海又问:“那既然叫城也应该有城墙啊,我这从小到大也没听说过东北有城墙?”
老雕指着我说:“问这个二货,他可能会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扔了木炭回答:“城墙是真的没有,哪怕省城都没有城墙咱们这里更加没有城墙了,原因好像和历史有关,省城曾被称为东方莫斯科,二战时候各国人来了又走,咱们这里只有村落慢慢发展成为城市,与俄罗斯接壤自然俄国文化沾染的比较多,开始本就没有城又怎么会有城墙,二战枪声一响东北人为了守住这地方打的几乎全没了,俗话说的好,敢动我兄弟大家一起上!打不走敌人要墙有什么用?更不需要墙,只要能打就没了必要防守。与省城保留的历史不同,咱们这里是后发展起来的,当时算堵上国运全国各地开始钻探油井,为的就是能发展起来不被欺负,像老雕说的一样这里的文明是为了发展。”
老雕烤的串好像塞进了烟筒,我与大海谁都不敢吃,最终自己吃自己的。这小湖美丽的就像童话故事中的桥段,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事情,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的人。
老雕撸串满口黑,开腔又讲起这百湖的过去。
“咱们这地方,我听自己爷爷他老人家说过,早年时候打跑了小鬼子,老毛子就离开了。这地方荒无人烟,但好的就是这里野味多,冰天雪地里藏着大自然的馈赠,我爷爷小时候就猫在雪壳子里套野鸡和打傻狍子,野鸡野鸭满地跑,傻狍子一棒子不躲任你抓。放现在不行了,这都是野生保护动物,抓了属于违法。再一个听我老爸说那味道也不好吃,根本比不上现在散养的农村肉猪,有机会等过年吃杀猪菜那多香。”
我问老雕:“你爷爷就没遇到过老虎?我这打小到大只见过一次马戏团。”
老雕回答:“老虎自然是有的,我爷爷说打仗那会儿就有虎,他虽然没见过,但却知道多都被土匪打死了。咱们这地方那会儿倒是有狼,后来改革开放人多了野狼自然少了,再往西北方向走一些,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都可能有狼,我爸说咱这边能见着的野生动物除了省城太阳岛上那些松鼠,只有QQHE的丹顶鹤。”
大海起开(打开)一瓶啤酒:“那也不能这么说,附近不超过五小时的路程里就有养殖鹿的场子,鹿茸可贵,虽然比不了吉林那边还有山参,咱这也算是有特产的。”
老雕喝了一口酒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咱这地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仙?”
我回答:“咱们北方叫走马仙,顾名思义与请神相似,大家认为长的小的动物都是神仙,于是有了东北五仙的说法,这算是拟人化的仙。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狐黄白柳灰,按大小个子排好,但凡小的又聪明的动物都被认为早晚有一天会化形,老辈们常说遇到化形的妖一定要机灵,这就有个故事。从前一农户遇到化形的狐狸,狐狸问农户自己长得像什么,农户要说像人,那便化为人,说像仙那就飞升成仙,如果说像别的那会惹祸上身,而且你还不能戳穿了这事情不然也会惹祸上身。”
大海撸着串说:“这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这事情也有人信?”
老雕抹了抹自己黑乎乎的嘴唇说:“那信的人可多了,按着这种说法得算神话故事,但民间就是认为这算文化信仰,许多家都有供奉,与南方的祠堂一样,这属于东北的传统文化。”
大海拿出自己的鱼竿吹起牛,说这属于钓海鱼用的大鱼竿,老雕吃味说不抵用棍子栓根绳子钓鱼,却又抢过来仔细玩弄。
百湖最终还是有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这些文化是对自然的探索与对祖国的奉献,所谓的工人文化就从这里而来,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精神文化,传承给了这里每一个人,无论是谁,无论你在哪里?只要来过就不会忘记石油人的精神。
天也不早了,渐渐有了阴霾眼看要下起雨,粗壮的闪电击打着人们的心,仿佛在问灵魂的去向。
老雕帮忙收起巨大遮阳伞,大海把烧烤架装车,我收拾垃圾与瓶子。喝过酒自然不能开车,我们三人步行去了网吧潇洒,这里是当下年轻人能够承受的最便宜廉价的娱乐场所,一处心灵的安全屋也是快乐的源泉。
这处网吧距离停车点很近,有鱼塘的老头看守也不用担心车被损坏。我们熟练的开黑,期间大海与老雕总能接到自己对象打来的电话,我便成为他俩最好的借口,老雕和自己老婆解释说我逼着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家,大海和自己对象说我请他在雨中比赛钓鱼输赢干系着百公里油钱。
等后半夜俩人睡着,我看了看自己手机好多条询问短信,冷冷一笑你俩是真的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