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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微明,李心茂叫醒众人,草草收拾行装,一路向西而行。志远、香儿说说笑笑,李心茂和蛛儿跟着搭话,倒也不觉寂寞。四人过了径河,沿渭河而上,一路翻山越岭。香儿毕竟年幼体弱,每日行得数十里,如此过得月余,方踏上甘凉大道。
时值夏末,甘凉大道上风沙渐起,已略有凉意。众人行了这许多天,李心茂、蛛儿均显疲惫,志远体质甚健尚不觉如何,但香儿早已不再说笑,渐支撑不住。志远奋勇背起香儿,勉为前行。但走不多远,也已大汗淋漓。李心茂背着药箱,也无力重负。蛛儿见状遂道:“志远看你累成这样,来,让我背她一会儿。”香儿伏在志远背上,起初甜蜜无限,不时听得志远喘着粗气,听蛛儿如此说了,忙道:“志远哥,你歇一会儿,让殷阿姨背我一程。”志远依言,香儿下来,从怀中取出手帕替志远擦拭脸上汗水,志远浑身一震,立觉舒畅许多。
蛛儿背着香儿,四人相互鼓励,继续前行,香儿伏在蛛儿肩头,从侧面仔细观瞧蛛儿,透过她脸上疤痕,隐约见得蛛儿真实容颜,强笑道:“阿姨,待我爹将你脸上的疤痕袪除,我想你一定美得不得了。”蛛儿苦笑道:“阿姨今年三十有三,青春早已不在,哪还能谈美不美的?”香儿笑道:“美就是美,和年纪有啥关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娘,恐怕我做梦也会笑醒呢!”蛛儿闻言,停下脚步,脸色一沉道:“小妮子,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可不背你了。”香儿忙道:“阿姨,你别生气,我和你开个玩笑。”蛛儿“哼”了一声,继续前行。李心茂于旁听她二人开此玩笑,也不便岔嘴。他和蛛儿相处这么久,对蛛儿颇有好感。只是两个娃儿在旁,一时难以启齿罢了。但听得女儿如此调笑,他心里暖暖的。蛛儿虽有不乐,但那也是女人正常反应,日后若有机会,定要试着表白一下,再看看她的反应…。
四人长途奔波,步履越来越艰难。忽的香儿指着前方叫道:“阿姨,你看那儿!”众人闻言,忙抬头顺着香儿手指之处望去,遥见前方一幢木屋。李心茂心下一喜道:“终于遇到人家了…。”蛛儿接道:“咱加快脚步,过去好好吃上一顿,再美美睡上一觉。”众人欣喜若狂,遂抖擞精神,拼力前行。待慢慢走近,方看清那间木屋乃是一间客栈,一杆“兴隆客栈”大旗迎风展动。香儿大喜过望工,从蛛儿背上跳下,跑在前面。
那兴隆客栈方圆几十里独此一家,规模也算不小,四人进得店中,小二堆着笑脸呈上茶水,志远抄起一碗,“咚、咚”斟了一碗茶,一咕噜干了。香儿道:“咱一路奔波,大家甚是辛苦,今儿就在这休息一天,明个再赶路不迟。”她说着看向爹爹,李心茂万分疲惫,连连点头称是。蛛儿也无异议。少时小二端来饭菜,四人也不客气,个个狼吞虎咽起来。蛛儿令小二开了两间上房,李心茂吃饱喝足和志远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躺,一动也不动了。香儿、蛛儿进了房洗把干净方各自躺下。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方各自醒来。四人下楼来蛛儿刚点了饭菜。但听得外面人喊马叫,少时一群人蜂拥而入。为首之人,虎背熊腰,声似洪钟,赫然便是“八臂神拳”万通。
原来那日太子朱标于御书房会完洪武,便以皇命调动大乘法王贡噶扎西,会同陈友谅一行南下。那陈友谅早拟定好计划,他们经安徽过两湖,经贵州至云南,此一路江湖各小门派望风披糜,不战而降。唯云南点苍派掌门柳孤雁,自持剑术出众,不肯归降。陈友谅率众来到点苍山,柳孤雁亦率门下弟子和陈友谅对峙。陈友谅跨步而出,道:“柳掌门,在下不才,受朝廷重托,统帅江湖,江南各门派无不归顺,你点苍派独木难支,不如乘早归降,他日高官厚禄,锦衣御食,不比你呆在这深山老林强过数倍?”柳孤雁接道:“陈兄话虽不错,但我点苍一派虽不及中原大派,但也历经百年,柳某又怎可将他在我手中消灭?这样吧,你若能胜过柳某手中长剑,柳某自当率门下弟子归降如何?”陈友谅点点头,空手纵身而上,柳孤雁挺剑而上,二人遂斗在一处。
但见那柳孤雁脚走轻灵,身似猿猴,剑尖乱颤如飘端雪。已将点苍派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那陈友谅手无寸铁,少林龙爪手虽有其形,却无其神,强免撑得五十余合,便显左支右拙,顾左而失右。一旁的贡噶扎西见状,口念咒语“龙吟剑”腾空而起,直朝柳孤雁飞来,那柳孤雁正斗得兴起,忽感头顶一阵劲力压下,但见一宝剑凌空袭来,他哪见过如此声势,急弃了陈友谅,挺剑迎上空中那剑。内力缓缓使出和那剑所带力道相抗。少时法王语言陡转,那龙吟剑受到感应不断压下。那柳孤雁强撑片刻便支持不住,主动求饶。自此点苍派也已归降,止剩下云南五毒教了。
那柳孤雁自告奋勇修书一封,言明当前形势,送到五毒岭。那五毒教现任教主禇尚天见信,思索良久便回信一封,言道:“陈友谅等若能平安上得五毒岭,便归顺之。”柳孤雁读完信,道:“陈盟主,那五毒岭常年瘴气环绕,毒物满山遍野,随处可见。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忧,这可如何是好?”陈友谅接道:“这五毒教本盟主志在必得!”转而又谓贡噶扎西道:“法王,不知你有何高见?”法王笑道:“些许毒物老衲又岂放在眼里,明日你等只管跟在老衲身后,便可直达岭上。”陈友谅见法王胸有成竹,遂不再多问。
次日众人来到岭下,那法王口念咒语,“龙吟剑”凌空出鞘直射前方。什么毒蛇、蜈蚣、蝎子、蟾蜍、蜘蛛等在法王法力之下,尽皆退让,众人跟在法王身后,不时便上得山来。那褚尚天见法王法力一至于此,遂也遵守诺言,归顺陈友谅。自此江南武林皆以陈友谅为尊。均称其为盟主。陈友谅声势空前浩大,立时飘飘然起来。
陈友谅率众荣归京城,太子朱标闻之大喜。亲出城迎接。待一齐进了太子府,陈友谅将这一年多收降江南诸门派之事简略讲述一遍。朱标喜不自胜,又问及下一步计划。陈友谅道:“在下第一步计划初步实现,下一步便可对中原六大门派偏远的门派动手。在下以为昆仑派远居西域,我率众突袭,中原其它门派定救援不及,如此一举可定昆仑。待返回时,再扫平崆峒,顺带灭了峨嵋,此后仅剩华山、武当、少林三派,则成惊弓之鸟,任由太子你宰割了。”那万通、郑亮等闻言纷纷附合,朱标见陈友谅等胸有成竹,喜出望外,遂令设筵款待众人。
朱标如此声势,自逃不了锦衣卫的眼线,不时便传入洪武耳中。是夜,洪武便传朱标御书房相见。朱标忐忑不安,唯唯进了宫。不想却惊动一个,却正是冷谦。他正欲前往三宝处,忽见太子朱标深夜进宫,料来必有大事,遂跟在朱标身后。
朱标进了御书房,行礼毕。洪武道:“标儿,听说你今日出城迎宾,但不知是些什么人?”朱标忙接道:“回父皇,上次儿臣不是和你说过,儿臣正计划扫平江湖各门派,但须遣一可靠之人,会同大乘法王扫平江南,此一步已然实现。儿臣今日出城相迎便是那一众得胜之师。”洪武点点头道:“好!但不知你口中可靠之人是何许人也?”朱标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洪武淡淡又道:“是陈友谅吧?”朱标闻之大惊。扑通跪倒道:“儿臣知罪,儿臣实不该重用此人。”洪武叹了口气道:“想当年,陈友谅伙同其师成昆祸害江湖,阴谋败露后,又投身明教,以他的才能,确也为明教立了不少功劳。朕建国后,也赏了他不少金银,但此人心机太深,故而朕并未给他一官半职,不想此人竟投到你的麾下!”朱标战战兢兢道:“儿臣也知其中原由,但儿臣身边确无大才,那陈友谅颇有心机,武功也算不错,儿臣求贤若渴,故而起用了他,设计搬倒胡惟庸,父皇,用计除掉张无忌,表面上是太师黄子澄之计,实则也是那陈友谅所献计谋,望父皇明鉴。”洪武点点头,起身扶起朱标道:“那陈友谅确有心机,但此人野心甚大,其志或不在你我之下,待你扫平江湖,必须设法除掉此人,以绝后患!”朱标心下稍安,立接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洪武微笑点点头。朱标忽想起一事,又道:“父皇,儿臣上次和你说过马三宝之事,不知父皇可曾查办?”洪武接道:“那马三宝确也是个人才,对朕也算忠心,上次朕派他护送你四弟朱棣远赴BJ,他就完成得很好,至于他背后神秘之人尚未有发觉。”朱标闻言遂对马三宝更加痛恨,但又不便说出口,遂道:“此事干系重大,父皇切不可大意呀!”洪武点点头道:“这个你无须操心,朕自有主意。”朱标不敢再多言,只有唯唯称是,洪武一摆手,朱标会意,忙行礼退下。
冷谦闪身出了御书房,即而来到马三宝住处。三宝正盘坐练功,忽见师父到来,忙起身相迎道:“师父,这几日不见,怎的这么晚还来了?”冷谦仍回忆恰才洪武父子谈话,长叹一声道:“想不到那陈友谅依附于太子朱标,近期还扫平江南,野心可谓不小呀!”三宝初听陈友谅之名,不明所以,遂问道:“师父,那陈友谅何许人也?也能让你老人家如此顾忌?”冷谦接道:“想当年,那陈友谅伙同其师成昆祸乱江湖,我明教也被此人算计过,亏得我张教主力挽狂澜,挫败他们多次阴谋,但张教主太过仁义,饶了此小人性命,不想此人贼心不死,再次祸乱江湖。前年太子府中,那个欲制你死地那人便是陈友谅。”三宝依稀忆起道:“原来是他,看来不除此人,江湖难以太平!”冷谦接道:“那陈友谅武功也算可以,再加上那XZ妖僧,除之也绝非易事。”三宝又想起那番僧以咒驱剑之术,叹道:“那番僧着实厉害,师父可要三思而后行呀!”冷谦思索片刻道:“那陈友谅借那番僧之功,扫平江南诸门派,下一步便可对六大门派动手,而六派之中无一人可与那番僧相抗,若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不仅六大门派危矣,就连整个江湖也永无宁日了。”三宝接道:“师父顾虑太多,任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呀!”冷谦一咬牙道:“为师破釜沉舟,决意会会那番僧。”三宝大惊道:“师父不可鲁莽行事,那番僧极难对付,更何况他周围还有一众爪牙,师父你若真去,弟子愿和你并肩作战。”冷谦淡淡一笑道:“三宝,你的心情为师明白,但此行太过危险,你若去了,为师还要分心照顾你,着实不妥,为师此去可能九死一生,若真有不测,还指望你给为师收拾遗骸呢!”三宝心下一沉道:“师父…。”他话到嘴边亦觉不详,遂又吞下肚中。冷谦淡淡一笑道:“三宝,师父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可急于为师父报仇,只可发奋练好功夫,待他日功成,再持机而动,你一定要记住!”三宝甚是无奈,只得含泪点点头。
这日,法王陪同万通、郑亮、柳孤雁、褚尚天等在栖霞山游玩,良久不见陈友谅至。褚尚天心有不乐道:“陈盟主一回京师,便神龙见首不见尾,将我等凉于此处,不管不问,也太没情理了吧!”郑亮强颜欢笑道:“褚教主,不必心急,陈盟主所谋者大,事务繁忙,也在情理之中,我等不是在陪你吗?”柳孤雁接道:“陈盟主意欲一统武林,但仅凭我等几人,又岂可成事?”万通哈哈一笑道:“柳掌门此言差矣,有当今太子作为后盾,法王为主力,再加上我等从旁相助,循序渐进何愁大事不成?”法王接道:“事在人为,这世间之事只要你敢想敢做,任何事皆有可能。当今皇上出生贫贱,不也是一步登上皇位的吗?”众人闻言,纷纷点点称是。
众人正聊间,法王耳边突然一阵扇动,他立道:“大家小心,有暗器!”众人大惊之下,暗器已到,却正是绣花针。那针所带力道甚猛,众人皆闪身相避。唯褚尚天身形迟缓,右肩中得一针,他大叫一声,连退数步,即而一屁股坐于地上。众人惊愕之余,朝那发针方向望去,但见一黑影一闪而至。法王定眼看去,惊道:“原来是你!”那人确然是冷谦,他手持一把宝剑,冷冷道:“不错,你等不做好事,老朽自然会时时出现。”那柳孤雁见冷谦手持宝剑,恰对自己路数,他自持剑法出众,遂拨剑上前一步道:“尔等是什么人?也敢到此撒野,看老夫取你狗命!”他说完双足点地,纵身上前,挺剑朝冷谦攻来。
冷谦不慌不忙,待对方剑到,挺剑相迎挡住,左手一掌击出。那柳孤雁但觉阴气扑面,大惊之下急挥掌相迎。但听“呯”地一声响,那柳孤雁被震得倒飞出去,于空中翻了几个筋头,亏得他轻功了得,一震之下稳住身形,飘然落地。但虎口发麻,忙道:“阁下好强的内力,众位咱一齐上,灭了这个老怪物。”一旁的万能、郑亮点点头,各亮兵刃,弧形之势和冷谦对峙。
此时法王伸手点了褚尚天肩头几处大穴,继而转至其身后,举掌顶着褚尚天肩后,内力缓缓输出。“嗖”的一声那绣花针被倒逼射出。他回头看时,但见冷谦身形游走如鬼似魅,剑法奇异快似闪电。只听得万通大叫道:“兄弟们,这老家伙当真邪门,咱先自保要紧!”冷谦心下一阵冷笑,攻势更加凌厉。少时郑亮左腿中剑瘫倒在地。万通立觉压力倍增,慌得手忙脚乱。那柳孤雁自继点苍派掌门以来,从未在剑术上失过手,今和冷谦一交手,方觉得自己似井底之蛙,对方在剑术上另辟蹊径,可谓前无古人,每招每式看似平常,但快似闪电,力道上更强过自已数倍。轻功上更是匪夷所思形同鬼魅。他越想越是心惊,剑法渐也凌乱,忽的右腕中剑,手中长剑应声落地。冷谦又一剑凌空劈来,柳孤雁躲闪不及,右臂被硬生生削了下来。他惨叫一声立时瘫软在地。
万通见状,甚为惊恐,忙大叫道:“法王,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法王见他们三个打一个,本不愿出手,唯恐他人耻笑,但听得万通叫声,忙念动咒语,背后龙吟剑腾的飞出,直朝冷谦飞扑去。冷谦本欲除了这几人,再和那番僧决斗,不想此时飞剑凌空袭来,夹带着无上力道似泰水压顶般令人气息凝重,他只得弃了万通,举剑迎上那股力道。那法王吃过冷谦的亏,少时语音渐渐高亢,那龙吟剑受魔力驱动,更朝冷谦压下尺许。这短短的尺许之间,便是双方力道上的涨落,冷谦力觉压力陡增,额头上汗珠渐渐溢出落下。
一盏茶功夫,二人仍僵持不下。此时那五毒教教主站起身来,他见法王施法将冷谦罩住,心下大喜,他要借此机会报那一针之仇。他忍着巨痛朝冷谦走上几步,也不敢过分逼近,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小瓶打开瓶盖,一蜈蚣立时从瓶内爬出,那蜈蚣长一尺有余,通体黑亮,乍一看着实令人恐惧。褚尚天叽叽咕咕数语,那蜈蚣径直朝冷谦爬去。时冷谦正全力和法王相抗,竟丝毫未能察觉,少时那蜈蚣爬至冷谦脚上,顺势而上来到冷谦小腿处,冷谦大惊,但此时正直紧要关头。无暇顾及这意外之事,那蜈蚣张嘴便是一咬。冷谦一声尖叫,真气立散。那龙吟剑不受阻碍似一道闪电,直把冷谦当胸穿过,冷谦又是一阵惨叫倒地身亡了。
法王一阵大笑,他走将过来,从冷谦尸体上拨出宝剑,顺势在尸体上蹭干血迹道:“今日总算报了一针之仇!”万通望着冷谦尸体,良久仍心有余悸,叹道:“法王,这家伙也不知练得什么功夫,邪门至极,若非法王大显神威,我等恐遭其毒手也!”郑亮强自站起,一瘸一拐走了过来道:“万兄,管他妈的练得什么功,不照样被法王正法了吗?不过这家伙如此死法,着实太便宜他了,我要将他乱刃分尸,方解我…”他话未说完,“哎哟”一声腿上疼痛难忍,一屁股又坐在地上。那边褚尚天忍痛点了柳孤雁断臂处几大穴,血渐止住,但柳孤雁面色苍白,额头上汗珠迸出,好一阵子他才定住心神,缓缓起身道:“褚兄,在下右臂已断,已是废人一个,请转告陈盟主,就说在下愧对于他,再不能替他效劳了。”他说完转身缓缓离去。褚尚天见事已至此,遂也不劝,任由他去了。
众人正盘算着如何处置冷谦尸体,陈友谅忽至。万通立向他讲述恰才打斗经过。陈友谅听完望着冷谦尸体道:“此人一死总算除了陈某心腹之患,但此人尚有一徒,藏于宫中,咱得想一法诱他前来,一举而歼斩草除根才好。”万通接道:“这个容易,陈盟主设法将此事在宫中传开,那小贼得此消息,必来盗尸,我等便可瓮中捉鳖,一举将之擒获。”陈友谅闻之大喜道:“好计,就依万兄之言。”
陈友谅返回城中,见了太子朱标,遂将那神秘人之死说了一遍,朱标闻言大喜,转而进宫见洪武。礼毕,朱标道:“父皇,儿臣上次和你说的那宫中神秘人现已查明,而且已经正法,特来向父皇禀报。”洪武一惊道:“你又如何得知那人即是宫中神秘之人?”朱标接道:“据儿臣属下禀报,那人武功路数和马三宝如出一辙,他本欲打乱儿臣扫平江湖之计划,不想反被大乘法王所杀,父皇若有疑问,可召马三宝询问便可知晓一二。”洪武点点头,遂令其退下,召马三宝前来。
少时马三宝至,行礼毕。洪武先道:“马三宝,你自入宫以来,朕待你如何?”马三宝立接道:“皇上对奴才天高地厚之恩,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洪武点点头道:“朕对你另眼相看,只是觉得你是个人才,更不奢望你对朕作何报答,对了,朕听说今日有一和你武功相似之人在栖霞山刺杀法王未果,反被其杀害,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三宝闻言,如雷轰顶,但他立时又明白洪武用意,遂强自镇静道:“那人究竟是何人?胆敢刺杀皇上所封法王,真是死有余辜。”洪武目视三宝,见其面不改色,察不出任何异样。遂道:“可是此人武功路数和你极其相似,难免会让人起疑呀?”三宝接道:“皇上,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间容貌相似之人也比比皆是,难道仅凭容貌相似就断定他们是兄弟、父子?这难免也太武断了吧!奴才自进宫和外人无半点关系,请皇上明察!”洪武闻之也觉有理,他点点头道:“你既和那人无半点关系,朕也就放心了。朕只须知你对朕忠心不二即可。别的倒也无所谓,更何况是一个死人?”三宝闻言心下稍安,忙伏身跪倒道:“奴才对皇上,对大明忠心不二,日月可鉴!”洪武见状不住点头微笑。
万通将冷谦尸身吊在一棵松树之上,并安排数十名弟子分散监视。是夜一切平静如初。至三更时分仍无动静。待至四更,万通及门下弟子已渐有困意,渐放松警惕,有的竟打起盹来。将近五更,万通迷迷糊糊中被一细小声音惊醒,放眼望去,但见一个黑影从面前一闪而过,那身法犹如那死去之人,大惊之下,忙叫醒众弟子,齐朝那黑影追去。那黑影将至松树,右手一扬,那系冷谦尸身之绳立断,冷谦尸身顺势落下,稳稳落在那黑影怀中。万通及众弟子一阵惊呼,那黑影抱着冷谦尸身,脚下却未停歇,眨眼间飘了开去。万通大叫道:“兄弟们,他抱着个尸体定然跑不快,大家快追!”众弟子纷纷附合,奋力追赶。忽的前方数名弟子一齐倒地,一声不吭就不动了,黑暗中就连万通也未看清,显是中了极细小的暗器,余众弟子见状,心生恐惧遂不敢再上前。万通也唯恐遭此暗算,只得作罢。
那黑影抱着冷谦尸体一口气奔出十余里,见身后无人追来,方停下脚步。他放下冷谦,仰天长啸道:“师——父——!”来人非他,却正是马三宝。他望着其师尸身,心中万分悲痛。他父母双亡,自进宫和冷谦名为师徒,情似父子,如今阴阳相隔,回忆起和师父相处的点点滴滴,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伤心了好一阵子,东方渐显鱼肚白,遂草草挖了个坑将冷谦埋了,转而又返回城中。
待至天明,万通垂头丧气见了陈友谅,将夜晚之事讲述一遍,一旁的褚尚天笑道:“万掌门,想不到你会在阴沟里翻了船,连一个死尸也看不住!”万通大怒,冷冷回道:“在下不才,但一想到褚教主的伤,故而不敢追赶,以免重蹈褚教主的覆辙!”褚尚天听出弦外之音,立沉下脸道:“你…你…!”万通“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于他。陈友谅道:“如此说来,那小贼打暗器的功夫也甚是了得?”万通接道:“的确如此!那小贼不但暗器了得,就连轻功在下也自愧不如。”陈友谅沉思片刻道:“想不到那小贼这两年来武功进步如此之快,又是陈某心腹之患也!”郑亮接道:“陈盟主何须如此忌惮,就连他师父不也被法王降服了嘛!”李友谅叹道:“话虽如此,但此人藏于宫中,当今皇上也对他有几分坦护,除之却也非易事。”褚尚天接道:“陈盟主不必挂心,下次若再遇见,老朽略施小计,便可令那小贼毒发身亡。”陈友谅无奈点点头道:“褚教主所言甚是,眼下不要再管那小贼了,待褚教主和郑帮主伤势痊愈,咱还有许多大事要做!”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