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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幽暗狭窄的楼道里保姆毛毛正带着陈晨与小伙伴悦悦一起玩耍。两个小家伙都一般大,刚学会走路,好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互争一个机械小青蛙玩具。毛毛害怕把孩子摔了,就把陈晨拉到自己怀里,陈晨没有得到玩具放声大哭,“陈晨不哭了,小姨回去拿咱家的玩具给你玩”。毛毛哄着哭闹的陈晨。
陈威提着行李走上楼来,他一眼认出哭鼻子的孩子就是陈晨,虽然父子俩大半年没有见面了,孩子的变化也很大,但父子之间心理的感应是不会改变的。“陈晨,乖儿子”。陈威把行李扔在楼道里,急忙上前就要抱孩子。毛毛望着陈威一脸懵圈,她死死的抱着陈晨闪在一边,不可松手。她在心里犯嘀咕:听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应该是陈晨的爸爸。但从来没有听英子姐说过陈晨的爸爸要回来啊!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回来了呢?“你好,你是毛毛吧?我是陈晨的爸爸,我叫陈威”。陈威说着从包里掏出巧克力威化饼递给陈晨。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陈晨不哭也不闹了,他接过威化饼就往嘴里塞,“哎!哎!怎么能连同皮一起吃呢!傻儿子,爸爸给你把皮揭掉,快叫爸爸”。为了得到威化饼干,陈晨抬起头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叔叔”。陈威急了:“傻儿子,我是爸爸,快叫爸爸”。陈晨再也不出声了,低头吃起了他从未吃过的美味威化饼。真的很难为孩子,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就没有爸爸这个词汇,在他看来所有的男士都是“叔叔”。
英子自裁自缝给陈晨做了一套过年穿的新衣服,心里满满的成就感。一年到头了,大人穿不穿新衣服都无所谓,但一定不能委屈了孩子。她希望在她的努力下陈晨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
英子从洗衣房回来的时候,陈威与儿子陈晨已经是好朋友了。陈威抱着陈晨兴奋的举高高,陈晨穿着爸爸买的保暖衣把威化饼塞到爸爸的嘴里,陈威给他扮个鬼脸,逗得陈晨‘咯咯’直笑。
英子进门的瞬间,夫妻俩四目相对无语,陈威站起身尴尬地说:“给孩子衣服做好了”?“哦”,英子回应了一声。
毛毛在楼道做饭。英子委屈的泪水在脸上不停的流淌,她一直背对着陈威,她不想让陈威看到她的软弱,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如何与陈威沟通交谈。陈威也不说话,家里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陈威,吃完饭后回你们家去吧,你也看到了,这里没有地方住。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做个决定通知我就可以了,我成全你”。英子打破僵局哽咽着说。陈威没有吱声。
“啊!陈威回来了,毛毛正要回家休假,这下英子终于有救星帮忙了。陈威,刚回来吗?”。彩云推开门看到陈威后惊喜的说道。“是的,刚回来,进来坐吧”!陈威起身回应彩云。“不进来了。英子,今天晚上我上夜班,让毛毛去我宿舍睡去。我还有事,你们继续忙吧”!彩云觉察到了这紧张的气氛,对英子扮了个鬼脸。知趣的离开了。
毛毛把做好的饭菜都放在写字台上,对英子说:“姐,吃饭吧”。毛毛还是个孩子,她的想法简单而幼稚,她感觉陈威回来惹得英子姐不高兴了,虽然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她一定要站在英子姐的这一边,维护英子姐,谁惹英子姐不高兴了,毛毛就不高兴。所以说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陈威一眼,她不想招呼陈威吃饭。
陈威很尴尬的从床沿边上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主动给大家盛饭。一顿饭吃完了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英子端起一碗饭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给陈晨喂饭去了。陈威端着碗筷,送到嘴里的饭菜心事重重的无法下咽。
从看到陈晨的那一刻起,陈威的心就已经变得柔软了许多。
陈威每当想起他妈妈李桂花在信上数落英子的种种不是就心如针扎。他痛恨英子戴着一副有色眼镜居高临下,对他家人不尊,做的太过分了。把他夹在中间,让他左右为难。假使顺着母亲的心意与英子离婚了,母亲肯定是高兴了,但他将意味着要与陈晨骨肉分离。但如果不与英子离婚,母亲与英子不能很好的相处。母亲心里一定不会舒服,母亲不舒服了,自己心里就会跟着难受。他从小就对母亲言听计从,在他的心里,母亲的话就是圣旨。现在让他陷入两难的境界。
吃完中午饭,英子抱着陈晨出去玩了,毛毛刷洗完碗筷后也跑出去找英子去了,整个下午十二平米的房间就陈威一人。他心里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晨玩累了,哭闹着要睡觉了。英子抱着陈晨回来了,毛毛没有跟着回来。陈威马上迎上去想接过孩子,但被英子拒绝了:“孩子睡着了,不要把他惊醒”。陈威赶紧给孩子铺床盖被。
把陈晨安顿好,英子再一次郑重的告诉陈威:“陈威,下午回你家去吧!我们的事你想好怎么办了,通知我就可以了,我随时等候,我会成全你的”。“英子,为了孩子你对我家人的态度能不能改善一下?陈晨那么可爱,他太小了,也很无辜。不是我们俩谁离不开谁,而是孩子不能生活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我家是农村的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向你隐瞒过吧?我家人来给咱们帮忙看娃,你不感谢反倒看不起她们,把她们赶走,你这样做对你和孩子有什么好处”?听陈威这么一说,英子惊得两眼发直,她盯着陈威说:“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到底是谁把谁赶走的?”。“再重复一遍又怎么啦!不是你把枝枝和我妈赶走的吗”?陈威抬高嗓门生气的说。至此,英子终于明白了陈威这么长时间对这个家不闻不问的真正原因。她对陈威失望的说:“真是恶人先告状。算了,既然你相信她们给你说的一切,我也就没有必要解释了,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我们离婚吧”!
可以说,在此之前,英子是一直在试探陈威的想法和态度,对他们的婚姻还抱有一线希望,她希望陈威回来能拿出诚意化解矛盾。但现在听陈威这么一说,她再也不抱有任何幻想了。陈威偏听偏信,根本没有求证事实真相的想法。她感觉在陈威的眼里自己啥也不是,只是给他生养儿子的工具而已。
英子伤心极了,在这场婚姻里自己一直是在很努力的付出,很努力的去理解包容别人,换来的是别人对她的不屑一顾。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日子太累了。她满脸泪花的对陈威说:“家里没有存款你是知道的,这些家具你需要什么可以随便拿。只有一点我不能放弃,那就是孩子,孩子是我生的,是我拿命换来的,我有养他长大成人的义务。所以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孩子归我。现在你可以回去见你妈去了,顺便告诉你那可亲可爱的妈妈我们要离婚的这个好消息,她老人家煞费苦心的要拆散这个家,现在恭喜她如愿了。明天我们明政局见”。
陈威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沉得住气,遇事永远不急不躁。尽管英子气得语无伦次。但陈威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如果此时有外人在场的话,一定会以为英子在说别人家的事给陈威听。
陈威没有回他妈妈家去,谁也不知道他整个下午坐在那儿脑子里在想什么。
晚上,毛毛早早的就到彩云宿舍去休息了。两口子谁都不说一句话,只有陈晨高兴的忙不停歇的折腾,陈威陪着儿子玩耍。
刚学会走路的陈晨在1.50米宽的床上,踉踉跄跄的兴奋不已,不料被枕头绊了一下,差一点从床上摔下去,关键时候是陈威一步跨上前抓住了孩子。夫妻俩都吓得惊出一身冷汗,陈威抱起孩子,只见陈晨先是瞪着恐惧的大眼睛,然后“哇哇”地放声大哭,英子把陈晨紧紧的搂入怀中,一边轻轻的抚摸着陈晨的小脑袋,一边安慰受惊的儿子:“儿子不害怕,不害怕,爸爸妈妈保护你”。经过这一惊吓,陈晨安静了下来,在妈妈的怀里嘴里叼着奶嘴,吃饱喝足就睡着了。陈威终于开口说话了:“英子,你说我妈要拆散这个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我还有必要解释吗?如果我告诉你,你妈是谎话连篇、满嘴跑火车你会相信吗?与你说的恰恰相反,是她们在刁难我,抛下孩子走了,你会相信吗?你说话要凭良心,如果我嫌弃你的农村家庭,我们能结婚吗?为了顾及你家的经济状况,婚房是我准备的,家具是我姐给的木料,我张罗着做的,所有的结婚用品都是我买的,包括床上的被服都是我自己准备的。我说过你们家的不是吗?我们结婚你们家办不起婚礼,我提要求了吗?我这个新娘子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但把自己的所有积蓄连同娘家给的喜钱全部给你,孝敬你的父母及家人·亲戚,这不是事实吗?现在我们的孩子小,我需要你家人的帮忙,你说我反倒嫌弃你家人是农村的,而把他们赶走了。你自己不觉得这话说的太可笑了吗?你感觉我的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我在书信上从来没有给你说家里发生的一切,那是我不想让你操心,并不是我理亏不敢说。如果我们夫妻之间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感情可言,······”。英子委屈的一边说,一边哭,把陈威走后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陈威。“怎么会是这样呢?我妈写信给我说是你看不起农村人把她们赶走的”。听陈威这么说英子更生气了:“算了,不说了,在你的心里你妈是不会骗你的,说谎的只能是我了,明天我们去办离婚手续吧”!
对于英子声泪俱下的叙说,陈威还是半信半疑。母亲信上言辞犀利,说的有鼻子有眼。难道会骗我吗?从小到大,母亲在家里是一言堂,家里决策性的事都是母亲说了算,母亲说的话在家里就是“真理”。父亲如果对家里的事情持有不同的意见时,那也只能是给母亲的“真理”让路,如果要强硬坚持,换来的只能是母亲的谩骂。在陈威的心里,虽然母亲强势,但不至于编这样的谎言来骗儿子,把儿子的家庭拆散对她有什么好处?他不知道现在他该相信谁了。
看着英子委屈的泣不成声,陈威终于动了恻隐之心。他起身从脸盆架上取下洗脸毛巾,上前给英子擦干眼泪,并顺势把英子拥入怀中。他亲吻英子的脸颊,在英子的耳边喃喃细语:“不哭了,困难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联系调动了,应该问题不是很大,你再辛苦一阵子,等我回来就好了”。猛然听到陈威说要调回来了,英子本能的反应,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望着陈威,她感觉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激动地问:“是真的吗?联系哪个单位?谈好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陈威笑着拿指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回答:“傻瓜,是真的,单位就在a城,已经发商调函了,应该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吧”!听陈威这么一说,单纯的英子一下破涕为笑,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意料之外,太惊喜了。她把憋在心里这几个月来的委屈与怨气全丢在脑后了。在陈威的怀里,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愉悦。她想与陈威好好的沟通一番,互相消除误会。
陈威说了很多安慰英子的话。唯独没有评价家里矛盾的是是非非,他不想说,也不能说。即使是母亲的错,他感觉自己也不能指责。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在母亲面前大声说过话,更不要说去评价指责母亲的不是了,他认为如果那样就是对母亲的不敬。
英子的内心一直很煎熬,她爱这个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家,更爱自己的儿子,她不想让儿子从小生活在没有父爱或没有母爱的家庭。她之所以提出离婚,就是想要陈威的一个态度。她知道陈威是个大孝子,不会去批评他的母亲,但她希望陈威心里一定要有一个正确的是非判断标准。能给自己媳妇一个比较公正的评价。
英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其实,陈威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在与英子身体接触的过程中,体内的荷尔蒙急剧上升,他浑身燥热难耐,喘着粗气,用滚热的嘴唇亲吻她的全身,英子不知什么时候,两只胳膊已抱住他的脖子给予回应,她的嘴唇已在他的嘴唇下颤抖,大半年没有见面了,陈威的身体像着火一样,冒起一阵阵火焰,那火焰烧遍全身,他用那着火的身体搂着她,英子被他点燃了,······一阵云雨之后,夫妻俩像没有筋骨的面条一样躺在床上。依偎在陈威身旁,英子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怨呀!恨呀!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真是应了那句:小两口吵架不记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整个夜里英子都睡得不踏实,不时的看闹钟,她害怕耽误了毛毛赶车的时间,又害怕闹铃声吵醒陈晨。闹钟时针指向凌晨五点半的时候,英子掀开暖和的被窝,穿上外衣走出家门。
“咚·咚·咚”英子抬手敲响了隔壁彩云宿舍的门,“知道了”里面是毛毛的声音在回应。
等英子再回到自家时,陈威已经起床在穿衣服了,他对英子说:“你再睡一会吧,我送毛毛去车站”。英子没有吭气,她打开煤气灶烧水,洗手做饭,动作麻利的从橱柜的面袋子里舀半碗面,她要给毛毛做早餐吃。
毛毛回来的时候,洗脸水已经放好,热腾腾的鸡蛋拌汤也摆在了写字台上。英子帮毛毛在收拾行李了。
“毛毛,快洗簌一下准备吃饭,拌汤热乎,吃完身子热乎了就不冷了,也不晕车了。吃完饭后让你陈威哥骑车送你去车站。多穿几件衣服,旅途路上不要和陌生人搭讪。有人上下车的时候,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行李,不要让别人拿走,······。英子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在英子的眼里毛毛还是个孩子,单独经历这样的长途旅行还是第一次。英子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毛毛吃完饭后要出门了,英子从口袋里掏出5元钱塞到毛毛手里:“拿着吧!路上买饭吃”。毛毛接过钱,望着英子,一副不舍的样子,她对英子说:“姐,车票都是你买的,让你破费了,过完年后我就回来了”。“不要说了,回去陪你妈妈和家人好好过个团圆年,路上注意安全,回去代问你妈妈和家人们好”!英子一边叮嘱,一边送毛毛到楼梯口。陈威提着行李走在前面,毛毛三步一回头的跟在后面。这几个月来主仆相处的关系融洽,英子的和蔼善良,让初次出门打工的毛毛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已经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家庭了。
腊月的早晨,天气寒冷难耐,陈威骑着英子的“飞鸽”自行车,在寒风中前行。毛毛头上包着围巾,缩着脖子,怀里抱着英子给她准备的行李,坐在陈威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走进候车室,马上要进检票口了,毛毛突然转过头来用乞求的目光对陈威说:“陈威哥,你不要惹英子姐生气,你一定要对她好”。陈威笑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十九
陈威在家陪了两天孩子就提出要回老家去看望他的父母,并要求带陈晨一起回乡下去。英子爽快的答应了,她没有阻止,她希望孩子能得到更多人的爱。虽然婆婆不乐意帮忙带孩子,但短暂的与孩子见个面,给他们不会带来什么麻烦,想他们不会不稀罕,毕竟孩子身上流的是老陈家的血脉。再说有陈威在孩子的身边,英子还是放心的。
家里只剩英子一个人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上班空余之时给家里做了一个大扫除,拆洗被服,擦洗窗户,整理柜子,家里明窗净几。十二平米的小屋收拾的干净整洁,让人感觉温暖而舒适。没有了孩子在身边的烦恼,英子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愉快!
陈威抱着陈晨,提着陈晨的日常用品,回到了阔别大半年的陈家村。
家门口的大树下,李桂花正在与隔壁的陈三婶子聊天。看见远远走来的陈威,高兴的扯着嗓门喊道:“哎呀!那不是我儿和大孙回来了吗?刚才还在和你婶子说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着就上前从陈威怀里抱过陈晨,“我的大孙啊!想死奶奶了,让奶奶抱抱”。不料,陈晨“哇、哇”放声大哭,死活不让她抱,挣扎着硬是要让爸爸抱,搞得李桂花很没有面子。陈三婶子忙说:“娃不认识他奶奶,怕生嗷。陈威,你怎么没有带媳妇一起回来过年呢?”。“没有,她还要上班”。陈威笑着回答。李桂花气愤地说:“她不回来还好,我家也不稀罕她回来,儿和孙回来就好了”。接着她转过身冲大门内喊:“老头子,威儿回来了”。陈奋进急忙从院子里走出来,望着儿子憨憨地笑着。他没有过多的言语,从陈威的手里接过行李,并从石凳上捡起李桂花用过的碗筷,朝院子里走去。看得出来,李桂花是端着饭碗,在大门口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虽然饭吃完了,但聊天还没有尽兴,就索性把吃完饭的空碗放在石凳上继续狂谝,从村东谝到村西,谝了张家谝李家,谝得热火朝天,早就忘记了吃完饭的碗还没有清洗这回事,要不是陈威回来打断了她们的聊天,还不知道天南地北的要聊到什么时候去了。
陈晨回到这个家,一直哭闹不止。孩子离开妈妈又来到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陌生的人,他有点恐惧。头埋在陈威的怀里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陈威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枝枝抱着小侄子来到院子猪圈旁,指着圈里憨态可掬的猪逗陈晨开心。看到膘肥体壮的猪,陈晨好奇的瞪大双眼,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也不知道这种动物叫什么名字。圆圆的大眼睛闪现着惊奇的光芒,谁也不知道小家伙的脑袋瓜里此时在想什么,反正是停止了啼哭。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奋进坐在炕沿上抽着旱烟问陈威。陈威回答道:“回来三、四天了,家里的保姆回家过年去了。所以,就在家看了几天孩子”。陈奋进不紧不慢地又问道:“马上要过年了,媳妇过年回来不?”。陈威答道:“英子大年三十要值班,可能回不来”。李桂花马上接茬说:“她是成心不想回来,想扫我们家的兴,如果想回来请个假不就得了。好像我们家稀罕她回来一样”。听老婆这么说话,陈奋进马上训斥道:“你不要胡说好不好,你这辈子上过班吗?请假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大家都可以请假,那过年医院就关门算了”。被老头子训斥过的李桂花无趣地闭上嘴巴走开了。
晚饭后,李桂花破天荒的去厨房洗刷碗筷去了。枝枝和叶叶两姐妹抱着陈晨在院子里玩,一会在鸡舍逗鸡,一会去猪圈看猪,外面天气很冷,但陈晨玩得高兴,就是不想回屋。
厢房只有陈威与父亲两个男人在品茶聊天。父亲盘腿坐在炕上声音低沉的对儿子说:“威儿,你已为人父了,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对是非的判断,不要偏听偏信。你妈妈没有文化,说的啥不一定都是对的。她遇事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媳妇嫁到咱们家,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委屈,你一定要理解、体贴她,不要听你妈妈瞎说。我没有什么本事,一直以来,在这个家我说的话,谁也不爱听,你妈妈的话就是圣旨,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我要告诉你,你媳妇与你妈在照顾孩子的这件事情上所产生的矛盾,你妈妈是有很大的责任的。你这次回来待两天就带孩子回媳妇那儿去吧,过年就不要回来了,好好的陪媳妇过年去,······”。
陈威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老实憨厚的父亲,竟然能这样评价自己的母亲。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母亲在信上数落英子的一切不是,可能与事实有出入。这段时间来,困扰在他心里的疑惑就是母亲与媳妇之间矛盾的是与非,今天似乎在此找到了答案。
凭陈威的性格,他是不会去质问他的母亲,他不能让母亲生气。同时也不会去给英子道歉。在他看来,道歉会让英子翘尾巴的。他希望自己就这样装聋作哑,用稀泥巴抹光墙就可以了。
春节前两天,陈威带着儿子从乡下回来了。英子利用这几天工作之余的空闲时间,把过年的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陈威看到后发自内心的高兴,但他装作没有注意到,什么也没有表达。他感觉自古以来女人都是这样子的,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是女人传统的美德,也是做女人的本分。虽然现代女性在社会上要与男性同工同酬,但是在家必须要继续坚持发扬光大这种美德。套用他母亲李桂花的话说,‘女人就是屋里人,男人才是外头人’。自己的母亲在家不干活那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英子年轻,身体又好,理所当然就应该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