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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第一缕霞光透过窗幔时,英子已经从梦境中醒来步入现实了。从小养成做事雷厉风行的性格,她要在上班前去食堂排队给婆婆把早餐买回来。简单的洗漱完,再跑步去上班,在同事的眼里,这个瘦小的身影如同风一样的在眼前飘来飘去,有时候时间太紧张了,自己都来不及吃早餐。
英子红肿的眼睛如同核桃一样,好在职业的需要上班时捂着一个大口罩,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英子面部的变化是瞒不过彩云的。彩云把英子拽到一边,便问原由。英子边说边哭,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给彩云叙说了一遍。彩云是个急性子,快人快语,听后气愤的说:“我看你这个婆婆不怎么样,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等找到保姆就让她走吧!当初,让枝枝来看娃,说不准也是他们家为了让陈威能按时返回单位给你下的一个套,就你傻,你还为此对他们家感激不尽,他家真是有点过分了”。英子擦掉脸上的泪水,环视了一下周围对彩云说道:“你不要再说了,省得别人笑话我”。
护理工作是紧张而忙碌的,特别是上午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但英子班上的工作每天都是有条不紊,她把自己不堪的一面伪装起来,展现给别人的永远是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同事、患者及家属看到的永远是一个爱说爱笑、工作认真、精神饱满、热情大方的梁英,很少有同事知道她的困惑。
中午快要下班了,彩云穿着白大褂兴冲冲的来找英子:“英子,我刚才听说呼吸科马大夫家的孙子,被他妈妈带到东北姥姥家去了,保姆在家没事干,马大夫刚才还在科里聊天说起这事,抱怨保姆没事干还要发工资、管饭吃。你试着去找马大夫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暂时让保姆来你这里帮忙。这样的话,马大夫就可以不用发工资给保姆了。等她孙子回来了,你再让保姆回去,到时候说不准你也找到合适的保姆了,如果可以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你去找马大夫商量一下”。英子听后,感觉这个主意不错,便与护士长打了声招呼,快步地赶去呼吸科。
英子在呼吸科门口与正要下班的马大夫迎面相遇,她与马大夫说明来意后,马大夫满脸笑容地说道:“你说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是说我家孙子没有在家,让保姆暂时去你哪儿帮忙,由你来给她发工资,是吗?”。“对的,马大夫,我现在急需要人帮忙带孩子,等你们家孙子回来了,我一定让她回你家去干活,不会耽误你家的事。可以吗?”。英子苦笑着,用几乎央求的语气对马大夫说。看着着急的英子,马大夫微笑着说:“这个事嘛,可以考虑,我家小保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现在有困难,我们应该互相帮忙嘛!那就让她先去你家帮忙吧!我家孙子下个月就要回来了,你抓紧时间找保姆,等我家孙子回来了一定要让她回我家来”。听马大夫这么一说,英子高兴的连声道谢。马大夫笑着说:“唉!用不着客气,同事之间就应该这样嘛!小梁你放心,我下午就把她带过来”。
保姆的问题暂时的解决了,压在英子心里的一块石头松动了,英子感觉心里从未有过的舒畅。她去单位食堂给婆婆买了一碗油泼扯面,婆婆喜欢吃面食。
昨天晚上的剩饭还在碗柜里,如果今天不吃就要坏掉了,她打算自己回去把剩饭吃掉,不能浪费。
快步上楼梯的时候,碰到了急匆匆下楼去上中午班的罗曼:“英子,咱们预购的洗衣机到货了,已经通知提货了。今天下午我爱人蹬三轮车去取货,你的洗衣机要不要一同取回来?”。英子听后高兴得连忙说:“要、要、要,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取,拜托你爱人帮我一同拉回”。罗曼回应:“好吧!下午我们一起去”。
英子不会蹬三轮,正在发愁新买的双缸洗衣机如何运回。罗曼爱人帮她运回,又帮她解决了一大困难,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上世纪八年代,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刚开始,物质还处于匮乏阶段,好多东西都买不到。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都需要凭票购买,英子的妈妈为了减轻女儿的家务量,给英子了500元钱,让她给自己买一台洗衣机方便洗衣服。在三个月前,英子和罗曼都通过提前预购订了一台洗衣机。
今天是个好日子,两桩好事撞到一起了,看来天阴总有天晴时啊!英子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心里乐开了花。想着好事,脚下生风,快步流星地往回走。
满脸喜悦的英子回到家。陈晨已经午睡了,婆婆双手抱膝坐在床上,与平时一样,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笑意,英子已经习惯看婆婆这样的表情了。她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油泼扯面双手递到婆婆手里。害怕吵醒陈晨,英子便低声细语的把两件好事告诉了婆婆,想与婆婆一起分享这喜悦,让她能高兴起来,但得到的只是“嗯”的一声算是回应。
英子把昨晚的剩饭倒在锅里放在煤气灶上烧开,那是一碗汤面条,经过长时间的浸泡,面条已没有刚做好时的筋道劲了,而是入口即化的面糊拌菜,不过味道还可以。一顿午饭就这样凑合了。
下午上班后,英子向护士长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准备与罗曼一起到商场去取洗衣机。刚刚走出科室,就看到马大夫领着保姆走过来了,英子马上迎了上去。
保姆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她叫灵儿,扎着一根马尾,大约六·七岁,虽然个子高高大大,但遮掩不住她一脸的稚气。马大夫给英子做简单的介绍后,一再叮嘱:自家孙子下个月就回来了,到时间一定要让保姆回去。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英子把小保姆灵儿带回自己的家,进门便对婆婆说:“妈,这就是来给咱家帮忙的小保姆,她叫灵儿,您招呼一下,楼下罗曼正在等着我一起去取预购的洗衣机,我一会就回来了”。就在英子说话的同一时间,婆婆从地上提起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袱,便对英子说:“英子,既然保姆已经雇到了,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这就要走了”。
原来,中午英子告诉婆婆,借到保姆的事后,婆婆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随时准备冲出这个家门。
看到婆婆这么着急的就要离开,英子急忙挽留说:“妈,您能不能再待一天时间,灵儿刚来,她什么都不懂,您教教她,这样的话您回去也就放心了”。李桂花手里提着行李,扯着嘶哑的嗓子,语气坚定地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走,陈晨不是有人抱了吗?抱娃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再说了,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不是还有你教她吗?我待在这里也是没有事干,我家里忙得很,哪有功夫在这儿闲着”。
英子感觉婆婆今天是铁了心要走,便只能语气委婉地说:“妈,今天如果您一定执意要回去的话,那就等我半小时后把洗衣机取回来,给您做饭吃后,您再走”。不曾想,李桂花很干脆地说:“不用了,有那功夫我就到家了”。任凭英子怎么劝说、挽留,婆婆李桂花都不愿稍等一会儿再走。
就这样,李桂花和保姆打一照面后,头也不回的抢在英子的前面,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家。
站在门口望着婆婆远去的背影,英子可以感受到她步履的坚定。走的那么决绝,那么无情。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小女孩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并且带好自己的孙子,更没有考虑她会不会把孩子搞丢。
婆婆这样的举动太出乎英子的预料了。她原本以为,婆婆只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做媳妇的外姓人。岂不知,她连自己孙子的安全都不在乎。英子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
英子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晚上,等小保姆灵儿与陈晨入睡后,她打开台灯,坐在写字台前,提笔给陈威写信,她想给陈威诉说家里发生的一切,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不想让陈威为家里的事操心,她希望陈威在遥远的地方能快乐健康的生活。所以,最后只是在信上简短地告诉陈威:“妈妈、妹妹都有事回去了。暂时借了同事家的保姆帮忙过度,已经四处托人找保姆了。你不用担心!日子一天会比一天好的”!
一
离开英子家的李桂花,就像逃出笼子的鸟,幸福的哼着小曲,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公交车站。提着包袱,急急忙忙的就走上了刚好进站的公交车。车上的乘客不是很多,买过票后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随着车子的摇晃,一会她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传来了售票员的声音:“阿姨,快醒醒,到终点了”。售票员小姑娘大声的唤醒李桂花。李桂花睁开眼睛一看,车上只有她一个人了,便惊慌的问道:“这是到哪儿了”?售票员回答:“终点站,甘家坡”。李桂花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生气地对售票员小姑娘大声说道:“哎呀,我的娘,怎么到这里了,我应该到‘建设巷’下车,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售票员不耐烦地说:“我报了好几次站名,是您睡着了没有听到”。
李桂花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a城北边,而自己的家是在a城东边的陈家村。虽然生了一肚子的气,但没有办法,只能再辗转换乘,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老头子陈奋进没有想到老婆刚刚去了几天就回来了。便好奇的问道:“老婆子,你回来咱孙子是谁在照看啊?”。正在洗脸的李桂花轻松地回答道:“哎!不知道英子在哪儿借了一个保姆来帮忙,我不管他,自己的事自己干,自己的孩子就应该自己想办法去”。陈奋进又问道:“保姆是什么时候来的?”。李桂花答道:“下午刚到,烦死啦!她来了,我就走”。陈奋进一听急了:“保姆刚到你怎么就这么着急的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个保姆会不会带孩子啊?”。李桂花扬起满是肥皂沫的脸,望着老头子生气地说:“你操的心太多了,有什么不会的,会抱娃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有英子在,她自己生的孩子就应该是她自己操心,我没有这个义务,我管不了那么多”。看着李桂花的这种蛮横的态度,陈奋进沉默了,他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李桂花有一百个理由在等着他。他无奈的蹲在大门口抽着闷烟。黑暗里旱烟锅里的火苗忽闪忽闪的。
英子与小保姆灵儿相处的很好。灵儿不太会带孩子,但干活还是蛮勤快的,英子把灵儿当自家的妹子,相处没有顾虑。不像与小姑子和婆婆相处那么的累,时刻脑子里的弦要绷得紧紧的,不知道哪句话能说,哪句话不能说。此时,她感觉心里的压力减轻很多,她真希望灵儿能在她家长期待下去。
回家后的李桂花,给老二媳妇又是帮忙抱孩子又是洗尿片,什么活儿都干。
一旦有空闲时间李桂花还是喜欢坐在自家大门口,与左邻右舍的大嫂、大娘聊天。她感觉这样才是最惬意的日子。当别人问她为什么不在城里给大媳妇帮忙照看孙子的时候,她总是说:“城里的生活我们不适应,城里人住的房子太小了,······”。等等的理由搪塞过去。
一次,隔壁大婶问她:“桂花,你儿子陈威不在家,媳妇英子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很辛苦的。你不给她帮忙去带孩子,就不害怕你以后老了媳妇也不给你养老吗”?李桂花大声的笑着说:“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儿子有本事,家里的事还轮不到当媳妇的说话呢!你想想,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分钱的东西也没有给他们,房子是媳妇准备的,家具是娘家她姐给的木料,英子自己找人做的,她是倒贴着嫁给我儿子的,你们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上杆子吗?就是害怕我儿子把她蹬了。追我儿子的姑娘多得很,她敢对我家一点不好,我儿子饶不了他,一定会把她蹬掉的”。大婶又说:“我看你对老二的媳妇马华挺好的”。李桂花很自豪地说:“那是必须的,我以后要与老二家生活在一起。再说,马华可是我花了一千元彩礼娶回家的,要是马华不高兴回娘家了,那我们老陈家不就亏大了吗?”。
自从李桂花回家后,陈奋进说不出的无奈憋在心里,总是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唉声叹气,他时刻牵挂着可爱的小孙子。他想去看孙子,但苦于不认识路,还得央求李桂花与他一同前往。
一大早,陈奋进来到自家的自留地,地里的玉米及蔬菜长势喜人,蔬菜叶子上的露珠,像闪闪发光的珍珠,晶莹透亮,更显蔬菜的生机勃勃,青翠欲滴。这是他长期辛勤劳作的成果。他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庄稼汉,他喜欢这块土地,喜欢这里的一切,每天都要在这块田里耕作几个小时,不是锄草就是浇水、扶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家自留地的庄稼长得就是比周围邻居家的好。不论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只要来到自家田里,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他掰了几个颗粒饱满的玉米棒,摘了一些鲜豆角,准备去城里看望孙子了。
陈奋进把一筐子新鲜的蔬菜放到院子里。走进屋子对李桂花说:“老婆子,你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到市里去看大孙子吧!这几天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不知道小保姆能不能带好娃”。不料,李桂花却扯着大嗓门说:“孩子是他妈生的,我们没必要操这心,如果保姆不会带,英子自己想办法去,我是不会去的。”。陈奋进听后火了,便大声嚷道:“如果不是我不认识路,我是不会求你的,没见过世上还有你这样当奶奶的人,你好意思给别人说你是孩子的奶奶吗?威儿不在家,你太不像话了”?看见老头子真的生气了,李桂花服软了,虽然嘴上还是嘟嘟囔囔的,但嗓门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李桂花不情愿的简单洗漱了一下,从破旧的地柜里取出蓝颜色的小白花上衣穿在身上,看得出来衣服已经很陈旧了,纯棉布衫在烈日的暴晒下,衣服的颜色已经面目全非了,后背上的小白花图案已经和蓝底融为一色变为灰白色。只有领子背面与咯吱窝底下才可以看到原始的图案与色彩。老两口谁都不搭理谁,气呼呼地一前一后走出了家门。
由于长期的劳作,陈奋进的背弯了很多,刚满60岁的年龄,已经谢顶了,稀疏的头发花白了,额头的川字纹经日光的爆晒形成了岁月的烙印,满脸的沧桑感。他穿了一件蓝颜色洗的发白的中式外衣,手里提着装有玉米棒和豆角的篮子,紧跟在李桂花的后面向公交车站走去。
中午时分,英子下班回家,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陈晨的哭闹声。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推开家门,瞬间看见婆婆与公公出现在自己的小屋里。保姆灵儿抱着哭闹的陈晨,着急的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嘴里语无伦次的跟陈晨说话,想分散陈晨的注意力。陈奋进手里拿着陈晨的玩具铃铛,一边在陈晨的面前不停的摇铃,一边重复着一句话:“乖孙子,不哭了,你妈妈马上就回来了,······。”婆婆李桂花坐在床沿上也是一脸着急、不知所措。
陈晨从昨天就开始发烧了,英子抱着去小儿科就诊。医生诊断:“喘息性支气管肺炎”,需要输液治疗,昨天晚上输液回来已经是夜里两点钟了。孩子一夜哭闹不止,英子也是一夜未合眼。早上起来又按时上班,本来是计划中午再给陈晨输液治疗。
自从上次李桂花脚底抹油的逃离这个家后,英子心里就暗暗发誓:这辈子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会再去求他们了。此时焦头烂额的她不知道他们这次来又想干什么。她已经很累了,她不想揣测这些事,也不想过问。出于礼貌的与婆婆公公打完招呼就从灵儿手里抱过哭闹的儿子,走出了狭小的房间。出门的瞬间叮嘱灵儿:“灵儿,准备做饭吧!你去蒸米饭,多淘一点米,还有爷爷奶奶与我们一起吃,再多炒两个菜”。她说话的声音很大,这话她是故意说给婆婆听的,她要让李桂花知道保姆比她好使多了,没有她这个奶奶帮忙,孩子也是可以长大的。
在妈妈的怀里,陈晨慢慢的安静下来睡着了。
把陈晨抱回家轻轻的放在床上。爷爷陈奋进笑嘻嘻的凑上来,看着熟睡的孙子喃喃地说:“睡着真可爱,就是哭起来太吓人了,气喘得厉害,得给孩子好好的治疗一下”。李桂花接话:“这娃就是爱哭,没有屋里的娃乖”。英子知道婆婆说的屋里的娃,就是老二陈武的闺女。她没有理会婆婆说的话,便问公公:“爸,你看咱娃与你上次见到时相比长大了没有?”。陈奋进马上高兴地说:“那还用说,娃肯定是长大了,这个年龄的娃一天一个样子,长得快得很”。英子接着说:“哦,是的,你们也看到了,陈晨在一天天的长大,你们就放心好了!距离你儿子陈威回家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近了,你和我妈吃完饭后就放心的回去忙你们的事去吧。我没有时间招待你们,陈晨还要打吊针去,以后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再来这里了”。英子背对着婆婆公公说话,她不想看到婆婆那张冷漠的脸。公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柔柔弱弱,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儿媳妇今天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半天愣在那儿说不上话来。
灵儿把饭做好了。二平米的房子除去家具占用的地方,空闲的地方不足四平米。餐桌都没有地方撑起来,做好的饭菜只能放在写字台上,英子招呼婆婆公公把菜夹在碗里吃。
公公陈奋进接过英子双手递上的饭碗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长叹意味深长。拿起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刨到嘴里的饭菜无法下咽。他理解英子一个女人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的辛苦,他知道媳妇也是别人家疼爱的闺女。儿子不在家这样对待媳妇是不应该的。他能体会到儿媳妇的委屈与难过,但他又无能为力。因为他左右不了老婆与女儿,此时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婆婆李桂花早上没有吃饭,此时已是半晌午,饿极了。英子把米饭双手奉上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没有想太多,就是感觉英子说的不让他们以后来看孙子有点不合适。但转念一想:管他呢!不让来就不来了呗,陈威不在家,孙子还小,又不认识人,不论谁带大孩子,都是我们老陈家的血脉,你让我来我都不乐意来。刚好以后就不用再来了。再说这是我儿子的家,能不能进这个家门不是你说了算。走着瞧吧!
这顿饭吃了一个寂寞,大家谁也没有说话,陈奋进勉强的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碗。按他平时的饭量,再吃一碗饭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今天他这一碗饭都难以下咽。儿媳妇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喉咙眼,让他无法下咽食物,但又无法说出来。
从英子家出来,一路上,老两口没有言语,形同陌路,但一前一后紧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