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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七月,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样,炎热难耐,湛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水泥地面被晒得滚烫滚烫的。
上了天班的英子,头上扎着马尾,掂着六个月身孕的笨重身子,身着白底小红点的“的确良”宽松上衣,脚穿双水晶塑料凉鞋。由于脚下温度太高,她两脚板拱缩,脚指头紧紧的蜷缩在起不敢伸展,走路颠颠的,象只笨重的企鹅样。她浑身上下汗如雨下,手里拿着刚从商场买回的布料,低着头在夕阳西下的时分迈着小步急匆匆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英子,干什么去了”?英子听到有人与她打招呼,便停下脚步,抬头望去,迎面走来位30多岁的窈窕淑女,撑着把时尚的遮阳伞,精致的面孔上架着副棕色的太阳镜,湖蓝色的真丝连衣裙飘逸大方,脚下双约5公分的高跟皮鞋恰到好处地点缀了这身行头,高雅大方。英子惊讶地说:“啊!是牛大夫啊!太美了,我差点没有认出你来。下班没有事干,就去商场转转”。只见牛大夫皱着眉头脸严肃地责备道:“英子啊!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天气这么热,你不要瞎跑了,要注意休息啊!孩子早产是很麻烦的事”。英子尴尬的笑着说:“我知道了,我定会注意的,谢谢牛大夫”。原来,下午英子去妇科找牛大夫做孕检,牛大夫告诉她胎位低,有早产的可能。
英子住的房子是单位分配的间单身宿舍,这也是她的婚房,十二平米房子里有三件组合家具,张1.5米宽的双人床,外带件家里唯的电器——台式电风扇。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虽然房子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条,这就是英子的家。
丈夫陈威在外地工作,年探亲次,经常就是英子人在家守候。她住的是筒子楼,没有厨房,住户都是在楼道做饭,所以楼道里总是弥漫着呛人的味道。已有6个月身孕的英子孕期反应直没有消失,闻到楼道的怪味就恶心想吐。因此,每天下班都去单位食堂,吃完饭后再回家。
打开家门,瞬间股热浪迎面扑来,英子甩掉烫脚的塑料凉鞋,光着脚走上前去,打开写字台上放着的电风扇。随着“呼呼”的声响,股疾风迎面吹来,她站在电风扇前微闭眼睛尽情的享受着风扇送来的习习凉爽。她感觉自己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结婚时花了半年的工资买了这台电风扇。当时陈威有点不太乐意,感觉经济压力大。但她坚持要买,因为她的家乡气温凉爽舒适,虽然A城的各方面情况都要比家乡好很多,但夏日炎热的天气还是让她不能适应。此时的她,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决定而高兴。随着电风扇的转动,燥热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她艰难地弯下腰去,用盆里的备用水,浑身上下擦了个澡,顿时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英子坐在床沿边上休息片刻之后,便从柜子里取出针线包,把刚从商场买回来的蓝底小红花布料铺在了床上的竹皮凉席上,拿出已经做好的婴儿小棉裤在上面细心比划,并用剪刀很快剪出个婴儿小棉裤样子来,然后她又从柜子里翻腾出条自己的破旧棉毛裤拼了个小棉裤里子。
她这系列操作如同个老道的裁缝师傅样,气呵成。
英子没有缝纫机,给宝宝准备的衣服只能自己针线的手工缝制。
她每天下班都要做这样的针线活。婴儿棉裤已经做好八条了,她打算再做最后条。宝宝的出生日期应该是11月底,那时候天气寒冷了,如果孩子的裤子做的少的话,旦裤子尿湿了就不容易干,孩子就要遭罪了。她想在自己生产之前多做几条小棉裤,到时候给孩子替换着穿。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国家整体的物质还是比较贫乏的,家家户户都是买布料做衣服,很少有人去买成品衣服穿,小婴儿的衣服就更是找不到卖家了。没有办法,英子必须要给未出生的宝宝缝制足够的衣服、鞋子、被服。
英子的娘家在边远的小县城,母亲还没有退休,从书信中她得知妹妹小慧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了。小慧比英子小5岁,从小是英子带着她玩,所以姐妹俩感情很深。小慧是家里的老小,家里人都宠着她。因此,她不太会照顾自己,英子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她希望母亲能心意去照顾小慧坐月子。母亲既要上班还要照顾妹妹月子,定会很辛苦的,她不愿给母亲再添麻烦了,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操心。所以自己怀孕的事压根就没有告诉母亲。
婆婆倒是知道英子怀孕之事,但高兴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婆婆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是个不喜欢操心的女人。
“咚咚咚”,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英子在家吗”?英子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开门。来人是隔壁住的同事李梅,她也是个孕妇,闲暇时经常找英子聊天。李梅推开门便对英子说道:“哎吆!英子,这么热的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干什么?我们上楼顶平台凉快会去吧!”。英子笑着对李梅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今天有活要干”。李梅瞅着英子床上的针线活不高兴的说道:“英子,宝宝的所需东西为什么不让你婆婆做去,我家宝宝的所有用品婆婆都准备好了,陈威不在家,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操心这么多的事干啥?”。说着就强硬拽着英子上楼顶平台乘凉去了。
楼梯直通楼顶,单位的人没事的时候都喜欢上楼顶平台登高望远,周围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视野比较宽阔,远远望去A城的标志性建筑物——明清鼓楼,清晰可见。楼顶有自然风吹过,比家里要舒服许多,平台乘凉的人不少,都是本单位的同事。他们直接带凉席在楼顶上打地铺,躺在上面横七竖八的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大蒲扇显示出副悠哉惬意的样子。大家互相招呼、问候、聊天,很是热闹。英子笑着对李梅说:“看来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与坏。如果不是天气炎热难耐,大家都上楼顶平台乘凉的话,这种聚在起聊天的机会还真的不多”。
李梅和英子想找台阶坐下,但炙热滚烫的水泥台阶让她们无法落座。上来的匆忙没有带坐垫,正当她们站在那儿不知所措时,李梅的婆婆任妈手里拿着两个坐垫来到楼顶。笑盈盈地说道:“梅梅啊,大热的天,上楼顶乘凉不带坐垫怎么坐呢。我听见你们说要上楼顶平台去,但转头看,你们没有带坐垫,就赶紧给你们送上来了”。老太太说着就把坐垫分别递到李梅和英子手里。英子顺势接过:“谢谢任妈”。
李梅的预产期比英子早月余,丈夫去外地上学去了,整个孕期婆婆都在此陪伴照顾媳妇,李梅想吃什么只要开口说话,婆婆定会想办法去做,李梅整天乐呵呵的。
两人在楼顶平台的边沿台阶上落座。微风轻轻从他们的面颊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感觉舒服了许多。
李梅看着英子说:“英子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要强了,天气这么热,你每天做那些棉活就不害怕中暑吗?我没有做活,整天热的都没有合适地方待,听我婆婆说怀孕后期宝宝长头发,孕妇就是害怕热,难道你不热吗?为什么不让婆婆做去?”。英子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所以就笑着告诉李梅:“谁像你那么有福气,我婆婆死得早,陈威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哪有婆婆能帮忙”。李梅听惊得两眼发直,半天才“奥”了声说道:“原来如此,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对不起!”。“没关系,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英子不是真心的想诅咒婆婆,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如果给别人说婆婆不管,可能这个话就扯远了,别人还不定能理解,她不想聊这个话题。李梅接着又问英子:“那么你坐月子谁来伺候你?确定了吗?”。“到时候陈威就回来了。李梅,那边应该就是新盖的外贸大楼吧”英子指着远方在建的工地问道。“是的”。李梅能感觉到英子不想聊家里的事,就知趣的没有再问了。
二·
夜幕降临的时候,从楼顶上走下来,英子回家继续干起了针线活。
今天她去妇科做了孕检,医生告诉她胎儿的位置很低,有早产的可能,让她要注意休息。说实在的,掂着六个月身孕的肚子,就是不干活坐在那儿也感觉累的慌。但这些活谁又能来帮自己干呢?孩子旦落地就要铺的、盖的、穿的,这些都必须要自己准备。再说宝宝出生就没有空余的时间做了,所以她计划还要做大点的衣服(包括内衣外衣)。另外,还有毛衣要织。这些都必须要在生产之前准备就绪。她边干活边陷入沉思中。
英子从小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家里姊妹四个,上有个姐姐,个哥哥,下有个妹妹,姐姐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岁。她刚要入学了,姐姐却已经参加工作了。哥哥是家里的唯男丁,重男轻女的父母视儿子为珍宝,他们不知道这颗珍宝是捧在手里合适还是含在口里合适。父亲身患残疾,身体不好,母亲人既要上班养家糊口,还要操持家务。总是早出晚归,母亲的辛苦英子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英子从记事起就努力分担家务,照顾妹妹,以减轻母亲的负担。十、二岁时,她就学会了洗衣、做饭、做简单的针线活以及毛线编织等,样样家务活都不输同龄人。并养成了吃苦耐劳的习惯。恢复高考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取了省城的护校,毕业后就留在省城医院工作了。
她长得个子不高,相貌般,就是属于那种在人堆里有她也不多,没她也不少的类型,不起眼。但她爱说爱笑,性格大大咧咧,工作麻利认真,与周围同事相处甚好。找对象时唯的条件就是要找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再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她朴实、单纯、善良,用最原始传统的眼光看这个世界。经人介绍认识了丈夫陈威。陈威中等个子,长得眉清目秀,是名医生。
陈威是家里的老大,按理来说,在农村长子结婚是家里的桩大事。但陈威的家庭经济困难。所以,英子没有提任何要求,没有让他们家拿分钱出来。
英子的娘家离A城有几百公里,在这里她举目无亲,应该说她是远嫁的姑娘。她天真的以为与陈威结婚后,陈威的家就是自己的家了,她很渴望得到家的温暖、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爱,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关心问候或举手之劳的帮助,都会让她欣喜。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相差甚远。
结婚只做了几件简单的家具,木料还是英子姐姐给的。英子与单位的几个年轻人起联合起来雇佣了个南方的木工师傅,在单位找了间闲置的房子,大家挨个排队做家具。婚房是自己单位的宿舍。婆婆压根就没有过问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帮忙处理。整个婚前婆婆就没有踏进过她的婚房。
陈威没有钱,没有办法给英子办个体面的结婚仪式,英子没有收到来自婆婆分钱的结婚礼物,那怕是给新娘子头上扎根红头绳图个吉利也行。对于这些,陈威用三个字就替他妈妈坚决了所有的问题,那就是“没有钱”。
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在英子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她感觉既然自己这辈子选择了与陈威在起,就应该遇到问题尽量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所以,她简直就像“花痴”样,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其实,父母对子女的爱,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表达,不定都要与金钱挂钩。
英子用自己的钱买好了被面、被里、棉絮。她希望婆婆能来帮忙缝制下婚被。毕竟,长子结婚是家里的大喜事,她想给婆婆个表现母爱的机会。再说,陈威的老家距离英子单位路途也不是很远,坐公交车大概不到个小时就到了。最主要是东西都买好了,也不需要婆婆掏钱。就是单纯的想让她来看看儿子的婚房,高兴高兴。但令英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个愿望竟然落空了,因为婆婆压根就不来,最后是同事的母亲帮忙缝制的婚被。
婆婆的态度让英子心里很不舒服,但她没有言语,选择隐忍。她知道陈威是个大孝子,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如果自己真的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让陈威没有面子了,他定会不高兴的。所以她尽量在陈威面前不提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事。她不想自己刚结婚就与婆家的关系搞得那么的紧张,她想用自己的善良与真诚打动陈威;她想要个有爱、有温暖的家;她想得到陈威的理解与爱。
英子默认了这切。她不想为难陈威,既然自己选择了要与他共度生,那么就必须要有与他风雨同舟的心理准备。加之那个年代政府提倡的也是婚事新办,不要铺张浪费。身边的同事也有和他们样,没有举行婚礼,直接给单位同事发喜糖祝贺就算完事的例子。
在英子看来结婚办不办婚礼并不重要,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空虚仪式,日子是要自己过的,幸福生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说,就痛痛快快的接受了这切。
但后来接连发生的事让英子再也想不明白了。
“英子,你手里不是还有五百多元钱吗?我想去买些布料,给我的爸、妈、弟、妹以及家里的些亲戚做几件衣服”。陈威声音低沉地说。英子听后怔怔的站在那里,她反问道:“陈威,你刚才说什么?”。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些钱是自己省吃俭用在婚前攒的钱,再加上妈妈及家里人给的喜钱。他不相信陈威会问自己要这个钱。因此,他想确认下,便再次对陈威说:“陈威,你把刚才的话再说遍,我没有听清楚”。陈威自觉理亏,没有底气,便低着头说道:“家里穷,你是知道的,我们结婚是件大事,我想让我家人及亲戚都高兴下”。
这次英子听清楚陈威说的话了,证实不是自己听错了。多时积压的火气顿时直冲脑门,她没有想到陈威真的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气愤地说道:“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你真敢说出口,你家穷,我当然是知道的,你要让家人高兴,我也能理解。但你不应该总是用你家“穷”为理由来道德绑架我,你应该明白我是嫁给你做妻子的,不是来你家扶贫的。你如果有钱,给他们买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但你不应该这么理直气壮地问我要钱。我们结婚,你家不要说出财力了,就是人力都懒得出。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要钱,然后拿我的钱去讨好你的家人及亲戚呢!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你们家的亲戚,他们都可以得到你从我这里掠夺到的金钱而为他们置办的礼物,而我自己都不能拿自己的钱给自己买结婚用品。我问你,我的父母把我养这么大嫁给你,你给他们买衣服穿了吗?我告诉你,我也是我妈生的,是我妈把我养大的,我不是在树上长大的。你应该清楚,我们结婚还有八百元欠款,你准备什么时候还?那可是我姐姐的辛苦钱啊。你既然没有钱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这是英子第次对陈威发火,她越说越激动,态度明确的表示不给。但陈威站在那儿不吵不闹,眼睛盯着英子就是不走,副拿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无赖样子。英子气得没有办法。很无奈,因为在自己的单位,她害怕同事听到会笑话。所以,最后只好妥协。
英子很无奈的从箱子里取出存折,看着上面530元的存款余额,心疼的眼泪水滚出眼眶。这些钱是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加上妈妈、姐姐、哥哥他们给的喜钱,原本有近千元。家具做好后陈威自己的钱付过工钱后就用完了,所以油漆家具的费用还是英子付的,加之结婚的零碎用品如:被褥、床单、被套、枕套、毛毯、毛巾被以及各种日常所需的零碎东西等,都是自己从这笔钱里面支付的,已经花掉了好几百元。本来剩下的钱她是计划给自己和陈威分别买套衣服。另外,给自己的爸爸妈妈买点礼物的。
英子的计划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实现了。她把存折紧紧的攥在手里,满眼怒火的盯着陈威,再次与陈威确认:“陈威,你确定你定要这么做吗?你搞清楚了没有?现在是谁要结婚?你没有钱给我买结婚的衣服我认了,但你要拿走我和我家人的钱去讨好你的家人,阻止我给自己买衣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任凭英子满脸泪水,如何的絮叨,陈威愣是言不发,副吃定了她的样子。英子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就把存折朝着陈威扔了过去。
说来也巧,就在英子扔存折的瞬间,护士长刚好推门而进,她是来帮英子布置婚房的。她不知道小两口不高兴的原因,但她看到了英子的恶劣态度。“英子,你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两口子过日子要互相尊重,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生气,但你扔存折打人是肯定不对的”。护士长脸严肃地批评英子。英子碍于面子,什么也没有说。但却在心里呐喊:“天哪!怎么就变成扔存折打人了,如果这样的动作也叫打人的话,我宁愿天天被别人打”。英子委屈的泪水像小溪样的流淌,她不想做任何解释,虽然大家都相处的不错,但她不愿像祥林嫂样给别人哭诉自己的遭遇,不想把自己不堪的面撕开给别人看。无助的她在护士长走后掩面痛哭。
就这样陈威不费吹灰之力,很自然的就把英子的私房钱拿走了。
事已至此,英子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陈威心里的分量了。但感觉到又能怎么样呢?为时已晚。结婚证已经领过了,虽然没有婚礼,没有得到来自亲人的祝福,但从法律上来说,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中午食堂吃完饭,科室几个爱热闹的小姐妹缠着要去英子的婚房。小周调皮的伴着鬼脸说:“英子姐,我们想去参观你的婚房,再看看你的漂亮礼服”。英子连忙说:“房子还没有收拾好,东西放的乱七八糟,今天就不要去了,等收拾好了我给你们发喜糖吃”。小施说:“英子姐,没有关系,说不准我们还能帮的上忙,我们就想去取经,看下你的家具和礼服”。英子尴尬地笑着说:“你们如果想去取经的话,那就更没有必要去了,去了定会让你们失望的。十二平米的房子太小了,就做了几件比较实用的家具,很简单”。小周连忙抢着说:“没有关系呀!你的工龄长,还能分到十二平米的房子,我们还没有资格参与分房呢。我们去看下新娘子的漂亮礼服吧,定很美”。英子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她从来不会撒谎,此时她不知道如何给小姐妹们解释自己没有钱买结婚礼服的事,她太爱面子了,她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便红着脸低下头装作系鞋带说:“唉!为了买衣服上街去了好几趟,都没有碰到合适的衣服,A城卖的衣服价格不但贵还不好看,没有F城卖的衣服漂亮。陈威说了,他回到F城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的,到时候你们就看到了,今天就免了吧!快去休息吧!”。看着英子这么解决的拒绝,小周与小施也就没有再勉强要去了,怏怏不乐的各自回宿舍休息去了。
想到这里,英子苦涩的笑了下:不是所有的善良都能产生共鸣。善良是种选择,卑微换不来尊重。日子走到今天,孩子马上都要出生了,不论错与对,都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那是自己选择的路!努力做最好的自己,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