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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那狼人扑过来,一屁股坐到克洛维的腰上,毛茸茸的双手,像钳子一样将他的双臂掰到两侧。
“哈顿,快——”克洛维摇动脑袋拼命挣扎。
狼人似能听懂人话,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巴,以惊人的速度往他的脖子咬去。
“阿嚏——”
不是预料中肉体被撕裂的声音。
“犬型根的精华,不好受吧?”
克洛维五指大张,往下一压,死命扣住她的手臂,任那头狼人怎么扯动,就是不松手。
哈顿终于现身,他像掐猫咪一样从身后掐住狼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银匕首往前一刺。
噗呲一声,狼人好像沸水中的青蛙般蹬起双腿。
无数道令人耳酸的声音响起,地面上碎屑飞舞,被狼人的脚爪划出一条条深痕。
哈顿寻机在她身后突刺,空气中时不时传出可怖的利刃入肉声。
狼人哀嚎着、惨叫着,眼见挣不脱控制,反手就将爪子刺入克洛维的护腕里,如老牛犁地一般拖着他往前走去。
“啊——”
克洛维终于忍不住,不得不松开双手,立时大股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涌出。
狼人脚步踉跄地往前跑去,后背几乎被鲜血浸透。
“哼。”
哈顿轻蔑地朝地上一瞥,快跑几步拦住那头狼人,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没多久,克洛维也追了上来,他颤抖着双手,端起一个奇怪的圆筒状工具,圆筒的一头对准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退后。”克洛维高声喊道,双手不断调整着圆筒的方向。
哈顿置若罔闻,银匕首不断刺出,全然不顾狼人的利爪和可能的伤害。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对方,狼人四肢着地,像公牛一样拱起脊背,以头为搥狠狠向前撞去。
霎时间,哈顿宛如竞技场的斗牛士一样,被顶飞到了半空中。
此时,克洛维抓准机会,猛地一按手中的工具,圆筒发出嘭的巨响,一张闪着银光的猎网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狼人网罗在内。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克洛维飞快捡起地上的武器,迅猛冲刺,对准她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敲。
咚——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他喘着粗气,将兵器往地上一顿,整个人都虚脱了,只剩眼睛还有力气转动。
九个精锐银手啊……这狼人果然与众不同。
除了覆盖全身的灰白毛发,她大致保留了变身前的容貌,身材纤细、面貌姣好,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散落在地面上……
可她为什么会射箭?
克洛维目光下移,倏忽间,他看到狼人的手指抽搐了下。他一惊,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背后传来,像被一只毒蛇狠狠咬了一口。
“蠢货!”
克洛维大叫着往前扑去,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后腰上的鲜血不断狂涌。
“你该一起死,他们不能没有你,领袖!”火光照耀着哈顿狞笑的脸,他手中的匕首兀自滴着鲜血。
“真是一个疯子……她、她还没死。”克洛维在地上痛苦地挪动着,“别忘了是谁让你成为银手的,没有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真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但我讨厌领袖,除非那个人是我!”哈顿完全疯了,狂叫着往前扑去。
“放心死吧,我会帮你照顾天际的那帮兄弟。”
危在旦夕时,克洛维终于摸到兵器,那黑黝黝的棍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
当的一声巨响,哈顿手中的匕首化作无数碎片。
“碎剑者……”
哈顿喃喃自语,鲜血从他的头顶流下,覆盖了他的整张面孔。
“为什么,为什么……”
克洛维苦笑着,倒地前他仿佛看到了导师的殷殷嘱托、伊斯格拉默疑惑的双眼,伯爵……
嗷——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瘸腿,飞速窜到罗丝身前,全力撕扯着那张紧缚的银网。
不过片刻,那张对罗丝来说坚不可摧的银网就成了残丝。
瘸腿呜咽一声,快速伏低身体,仔细舔舐着那些可怕的伤口,但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毫无变化,急得它摇头摆尾不停嗥叫。
这叫声吸引了狼群的注意,它们一个个高昂着脑袋走过来,各个嘴里都叼着一些光滑无毛的茎干,茎干上有卵圆形的叶片,几朵紫蓝色的花朵,正在叶片中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嗷——呜,它们放下嘴里的植物,像是揪心的家长,对着瘸腿发出了训导。
瘸腿上蹿下跳地学着它们,将那些植物按到罗丝的伤口上,再用利爪小心地将它们一一揉碎。
渐渐地,植物上的汁液浸入到了那些可怕的伤口内。
咚……咚……咚,噼啪作响的大火中慢慢响起一股不同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远处的鼓点,初时微弱而遥远,被熊熊大火掩盖着,然后逐渐增强,犹如万鼓齐鸣,变得清晰可闻,如在耳边。
“我死了吗?”
罗丝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阵恶心、浑身疼痛,尤其是头部,她的头部正有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连脑子都错位了。
身上酥酥麻麻的,宛若无数只蚂蚁正在撕咬着她的肉体。
正要细看,周围蓦然一暗,似是一片乌云当头罩下,但现在无论多黑,对她来说都跟白天没有任何区别。
“是你们啊。”她支起手肘,耳晕目眩,好似整个世界都在飘动。
这让罗丝醒悟过来,她没死,没被那根可怕的黝黑铁棍敲死,难道最后时刻巨狼们出手了?
不管了,她捂着脑袋,扶着一头巨狼站起来,身上的残枝碎叶扑簌簌落了满地。
“这……是乌头草?”罗丝一眼就认出那妖异的花朵,再看看身上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你们救了我?”
瘸腿嗷呜一声,邀功一样跃出来,巨狼们不服气地在它身后低吼着。
“好,好,你们都有功劳。”
罗丝轻抚狼头,眼神往四下一扫,烟雾弥漫的地上,躺着最后的两个银手。他们一个脑袋裂成好几瓣,一个被人从身后扎了个巨大的窟窿。
“内讧了?”
她放声大笑,伸手抓住巨狼的鬃毛一跃而上,周围的狼群嗥叫着跟上来,如同波浪一般在丘陵上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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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两个高悬天际的明月各自洒下不同的光芒,它们既和谐又独特,交相辉映,互相成就。
一片红铜色的月光下,肖恩正带着几个卫兵盯着不远处的铁门。
铁门前有很多全副武装的守卫,正心不在焉地喝着啤酒,时不时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玛拉神庙。
“头儿,人太多了,真要干吗?”贝克低声问道。虽然比平时少了一大半,但粗粗一数,至少还有十余个守卫。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只要逮住吕卡翁,罗丝,那些狼,镇民们的安全都能保证。
肖恩思索了会,唤来一名机灵的卫兵。
“你去通知吕卡翁,一定要当面告诉他,就说又发现了狼群的踪迹,让他儿子的婚礼马上停下来。”
肖恩又细细嘱咐道:“我猜他肯定不愿意,到时候你就强硬点,摆出臭脸。对,就这样。你就告诉他,婚礼出了任何问题,卫兵们概不负责!”
众人忐忑地等待着,终于等来吕卡翁的管家,他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又带走了六名守卫。
“那座警钟怎么办?”贝克有点信心了,跃跃欲试。
“不等了,行动。”肖恩迅速决断,带着几个手持强弩的士兵悄悄往仓库一侧绕去。
“全他妈去婚礼享受了,为什么只留我们几个?!”
“没卵蛋的吕卡翁……那是谁?”一个背门而坐的守卫直指不远处的大路。
月光下一个人影边跑边喊:“老大让你们也去参加婚宴。”
“嗝——终于想起我们了。”
“不对,你是谁?!”
“是我啊,你们不认识我了?”贝克嬉皮笑脸地掀开兜帽。
“狗崽子敢消遣我们!”
守卫们酒意上涌,纷纷拿起桌上的武器往前走去,就要给他一个好看。
“我劝你们别动。”
肖恩带着卫兵们从黑暗中走出,将守卫和警钟迅速隔断。
刚刚还骂骂咧咧的守卫们顿时蔫成一团。
“让你嚣张。”贝克一脚踹到守卫的屁股上,用镣铐将他们锁了起来,逼问道:“钥匙呢?”
“钥匙只有吕卡翁和他的心腹才有,我们只是可怜的看门人。”守卫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队长,怎么办?”贝克转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