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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不死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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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峰寺楼台庙宇无数,山清水秀,狼在这片广袤地域孤影前行。以独特的忍者身法和月隐糖的避光藏形能力一路上畅行无阻,甚至还斩杀了几个僵尸般的和尚,这些和尚为了追求不死沦为半人半鬼的怪物,让狼忍不住想要手刃之。
  独行无牵挂,唯一的目的是去仙峰寺的最深处得到不死斩。唯有得到不死斩,方能斩断变若和龙胤带来的不死,这件事功在千秋,利于万民,功德无量。
  终于来到金刚山的顶峰,狼看见了那坐落在山顶上的仙峰寺正殿,它气宇轩昂,于山巅之上集天地灵气,吸收日月精华,仙气飘飘,佛法笼罩,令人敬畏。
  狼运用月隐降身的神力,绕过几个巡逻的武僧,不过有数名背着薙刀的斗笠客似乎能够看破月隐,他们转瞬间看到只狼,挥舞薙刀斩来,只狼与他们缠斗一番,好不容易打败了几个斗笠薙刀客。
  “这几个斗笠刀客是高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拿下他们。”只狼想,自己用了几十招才攻败他们,足以说明那几个薙刀客的强大。
  自从上次斩杀了无首之后,便获得了永恒的隐身能力,狼如果知道其余的无首在哪里,必然要去讨伐之。
  狼从正殿一侧的石洞里进去,在幽深诡秘的地洞里一路穿行,有拦路的诡异武僧,也是手刃之。面对这非人之物,只狼毫不留情。
  狼在石洞内斗折蛇行的蜿蜒通道里弯腰躬身,度过漫长而诡异的路途,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发现了一具奇特的尸体。
  这是一具紫色干尸,带着高帽,盘腿端坐靠壁,身前端放着一本书。只狼拾起那本似乎特意准备给自己的书籍,在微光中认清了上面的字迹。
  《永旅经.虫之恩赐》。
  只狼收起这本书,深深地看了紫衣干尸一眼,虽然不知道这干尸是谁,但直觉告诉他此人不是什么邪恶之人。他转身离去,往出口处走去。
  走出了石洞里的蜿蜒漫长通道,狼终于来到了仙峰寺的最深处。这里风景又与之前不同,瀑布奔流,鲤鱼现于池塘,楼阁更加华美,寺庙更加秀丽精致。
  狼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了一座塔前,敏锐直觉告诉他塔里有好东西,他打开塔门,里面供奉着一个卷轴,只狼看到卷轴上写有《仙峰秘传拳法》。
  只狼知道捡到宝了,他收好卷轴,在塔旁仔细阅读,脑海内疯狂运转,直到一切拳法在他堪称恐怖的大脑推演下融会贯通,才离开塔,往前面的仙峰寺正殿走去。
  这里其实是正殿的另一侧,之前的门是紧锁的,而这里却是打开的。通过漫长的密道,就能来到这里。
  狼走进庙宇,巨大的佛陀金身像伫立原地,不过这里的僧人个个都跟活死人一般,垂目诵经,肤色暗沉,如同死尸。
  只狼心知这些都是不死虫的修炼者,让不死虫入体内寄生他们,从而得到永生的力量。不过这些僧人实在已非人类,是为妖魔。
  狼一刀斩翻僧人,片刻后那人竟然又坐了起来,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毫无神智,这已经很难再称之为人了。
  只狼来到庙宇的正中心,佛陀面前供奉的桌子前,正放着一只铃铛,狼拾起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快只狼便发觉四周场景开始变幻,顷刻间他已来到新的天地。
  狼目中所见,是仙气缭绕的亭台楼阁,庙宇屋檐,参天巨树,楼阁长廊,以及修建在云海里的海市蜃楼。面前陈设着四面屏风,三面屏风上绘有三只各异的猿猴,各有不同姿态,还有一面是空白。
  只狼猜想自己莫非又来到了什么幻境,心想这世界无奇不有,神妙难测,他往前走,看到了前方一个人影。
  走廊尽头是一个精壮的僧人,这僧人垂目诵经,双手合十,肤色正常,不是修炼不死虫寻求永生的怪异僧人。
  僧人看见只狼到来,问道:“你也被困在这个幻境里了吗?你背负着使命,想要出去?”
  狼手里还握着铃铛,正因为这个铃铛,他才得以来到这片幻境:“嗯。”
  僧人给出指引:“那你就去捉住屏风上所绘的四只猿猴吧。如此一来,应该就能来到变若卿子身边。”
  变若卿子?只狼听过这个名字,看来此人也许知道不死斩的下落,那么当务之急,是捉住几只猿猴。
  他刚才看到屏风上的三只猿猴,那三只猴子他认识,分别为眼观猿,耳听猿,口说猿,还有一个屏风上什么都没有,莫非是可以隐身的猿猴?
  那么……
  只狼遽然转头,挥刀如满月!
  一声哀嚎传来,只狼身后一只猿猴现形,这是只会隐身的猿猴,此刻它中刀却不至死。只狼把这只猿猴敲晕,去寻找其他的猿猴。
  在亭台楼阁,庙宇屋檐上奔跑追逐,在高楼长廊,参天古木上跳跃飞腾,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连只狼都感到筋疲力竭时,他终于逮住了三只猿猴。
  这些猿猴狡猾无比,诡诈灵活,实在难以捕捉,就在狼想要给每只猴子来一刀时,耳边传来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
  随着这个女声响起,狼回到了最开始的屏风处,屏风上的三只猿猴此刻都转过身去,意态消沉。狼心知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转移了自己的所在,可敬可畏。
  “请原谅他们。那些孩子只是想要保护我而已。但看来是行不通了。请闭上眼睛,到内殿找我吧。”
  仙峰寺。
  内殿。
  这里瀑布奔流激荡,樱花盛开如雪,湍流冲刷礁石,池塘里荷叶中鲤鱼悠游,绿草茵茵生机盎然,前方有一座精致庙宇,只狼走向内殿,见到了端坐在明亮烛火华美佛像前的变若卿子。
  变若卿子一头黑发洒落在肩,面容秀美温柔,年约十八岁,身穿无瑕的白衣,如天上明月一般皎洁。此刻她端坐在地,认真看向只狼问道:“你为何前来?”
  “我为求不死斩而来。”只狼道。
  “可曾听闻‘拔不得’的刀吗?”变若卿子问。
  “嗯。”只狼说,他曾在一心处听闻,拔不得的刀触之即死。
  变若卿子认真道:“拔不得的意思是…不曾有人拔出那把刀还能够生还。即便如此,你仍然要尝试吗?”
  “我愿一试。”只狼道。
  “这样吗,我明白了。”卿子道,她指向一旁的剑匣。只狼缓缓打开宽阔的剑匣,里面赫然陈列着一把鲜红色的不死斩,只狼听见卿子说:“若你有所觉悟——就请拿起它吧。”
  只狼拾起不死斩,缓缓拔刀出鞘,这不详的刀浑身散发出血红色的煞气,只狼突然感觉生命力尽数被此刀汲取,他无力跪倒在地,当场死亡。
  变若卿子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语:“为何人人都如此坚持赴死呢……”她双手合十,似要超度只狼亡魂。
  变若卿子突然发现眼前粉色光芒四射,她惊诧地睁开眼睛,便发现粉色的花瓣洋洋洒洒,那本该死去之人不知为何重新苏醒,像萌生的绿叶,再开的梅花。
  “你…你究竟…”变若卿子震惊道,“那双眼睛…你莫非受到龙胤的诅咒了吗?”
  只狼站直身体,缓缓抬头,他紧握住不死斩,拔刀出鞘。他直视杀气缠绕的长刀,像是凝视恶魔的眼睛。
  “不死斩,我收下了。”
  他握住千年的兵刃,即是握住斩断不死的力量,直视不死斩,如见阔别多年的老友。像是千年后沧海变迁,故人白发相逢。
  刀身缠绕着血红色煞气,铭刻“拜泪”,即是此刀真正的名字,只狼从此手持不死斩,纵然是不死者亦能将其斩杀。
  “你是侍奉龙胤神子之人吗?”变若卿子恢复淡定,问道。
  “嗯。”只狼说。
  “为何寻求不死斩?”变若卿子问出这个她很想知道的问题。
  “至仙乡取得龙泪…为了斩断不死。”只狼道。
  “原来如此,我曾在书上见过能斩断龙胤的方法。”变若卿子道,“也就是说龙胤神子他厌恶龙胤吗?”
  “没错。”只狼说,他知道九郎十分厌恶龙胤,认为这是让人遭遇不幸的力量,必须彻底断绝。
  “造化弄人,我是众多变若卿子之一…是追求不死的修道者们打造的身怀虚假龙胤的卿子。”变若卿子说,“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人而已。其他人…都已于此长眠。”
  “原来如此。”只狼轻声道。
  “我不知道斩断不死是否正确,但龙胤会使人们步入歧路,我也感到生厌。”变若卿子道,“神子的忍者,我愿助你一臂之力。请伸出手,我将授你以米。”
  变若卿子白晢如玉的掌心撒下如雪般的米,这就是虚假的龙胤之力,由追求不死的高人们仿造的龙胤,称之为“变若”。
  “这是米吗?”只狼问。
  “是的,”变若卿子说,“米很珍贵的。越是咀嚼越是甘甜,越能补充精力。待到下次丰收之时,我将再次赠你以米。”
  离别之时,变若卿子如雪般的容颜上有着认真之意:“愿你走向的结局,满载着丰收的果实。”
  ………
  只狼离开了内殿,此刻他已得到不死斩,他来到空旷的廊道上,挥舞血红煞气缭绕的不死斩,纵横挥刀,恰如书法名家泼墨挥毫。
  如墨般的剑气缠绕着血红色的煞气,在空中激荡挥洒,带着丝丝湮灭之气,似是能斩断世间万物。
  只狼来到一处佛殿,这里端坐着许多枯槁如鬼的修炼不死虫僧人,他一刀斩杀一个僵尸般妖僧,那人复又坐起,只狼拔出“拜泪”,贯穿此人的身体,血红的煞气将奔涌而出的不死虫烧毁殆尽,再无复生。
  …………
  只狼离开了仙峰寺内殿,顺着山路原道返回,得到了不死斩,他的步伐轻快了一些,但他知道斩断不死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
  沿路山清水秀,一路上畅行无阻,并没有什么人发现他,他也并没有再造杀伐。他很快回到了金刚山脚下,原本从地牢来到金刚山的地方。此刻黑笠貂仍然被忍者风筝的事情困扰着,他决心助他一臂之力。
  只狼最近学会了几个新的强力忍术,一名为血烟术,施展此术,可以制造一大片如血般鲜红烟雾,遮蔽敌人视野,为自己的暗杀和潜逃制造有利环境。
  另一个是傀儡术,施展此术,可以将活人剥夺神智,化为己用,操纵命令此人按自己命令行事。
  还有一个是血刀术,施展此术,将以敌人之血祭刀,使刀身威力增强,攻势更烈,攻击范围极大提升。
  他如果要帮黑笠貂忙,便可以用傀儡术操纵山崖底下那个无法被金钱收买的忍者为其放忍者风筝。
  他来到山崖底下,果然发现一个带着斗笠的忍者,他以忍者敛息之法接近那人,贯穿忍者身体施展傀儡术,瞬间那人眼中闪起和只狼眼中一样的紫色光芒,那忍者顷刻间便化为只狼的傀儡。
  傀儡忍者颤颤巍巍来到忍者风筝操纵机器面前,用力拉动机器,使忍者风筝飘荡在空中。
  “喔…这就是傀儡之术吗。我第一次看见,你还挺厉害的嘛,”黑笠貂说,“哼哼,你居然完全没有得意的表情。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借助忍者风筝去办事了,感谢你啊。”
  黑笠貂望着远处飘来的忍者风筝,此刻山崖底下那个傀儡忍者还在卖力拉动机器,他不由得赞叹道:“傀儡之术…令人敬佩啊。”
  只狼已帮了他忙,此刻便准备离开这里,接下来他想起了在山崖边跪坐祈祷的老人,那个老婆婆曾说有什么疑问便来找她,顺便帮她带点变若卿子的米。只狼很快来到老人身边,老人虔诚地双手合十祈祷着,只狼把变若卿子赠给他的米递给老人,老婆婆接过米,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还请指点迷津。”只狼说。
  “若想取得新鲜柿子,就要操纵傀儡用风筝过去。越过毒沼,潜入巢穴…逃柿子干回来吧——若想取柿子干…就要耍猴戏…引导猴子起舞,让他被吃个精光。嗯,好吃……”老人道。
  “引猴子起舞是什么?”只狼问。
  “傀儡啊…那是傀儡啊…”
  只狼明白了,使用傀儡之术借助忍者风筝,以及前往毒沼,便可以得到蛇柿,这蛇柿想必是珍贵之物,那么自己取回便是。
  只狼飞越山峰,在悬崖峭壁间翻腾跳跃,借助天上的忍者风筝来到一条全新的路途,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山洞,黑笠貂正在此地。
  “你也来了啊。”黑笠貂见到只狼,招呼道。
  “你的事情办完了吗?”只狼问。
  “嗯,托你的福。”黑笠貂说。他已完成了他要办的事,现在只是在休息。
  “这个墓是?”只狼看着眼前被篝火照亮的墓碑问道。
  黑笠貂神情恍惚,略有些黯然:“是我…孩子的墓。”
  “是吗。”只狼轻声说。
  “孩子死掉后…我突然觉得忍者的任务变得很麻烦。不管是变若的实验和诱拐,还是黑笠众的职责,都变得很烦人,所以我想离开这里了,”黑笠貂道,“现在我的事已办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就返回苇名城吧。苇名现在变得非常混乱,鼠辈的数量非同寻常,你也要小心点。好了,我要离开这里了,无论去哪里,都比待在这座寺院好…我厌恶这个地方了。”
  黑笠貂转身离去,背影有些孤单和落寞。墓碑前篝火的明澄光芒照在他身上,在山洞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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