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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很快就在睡梦中溜走,天蒙蒙亮,远处传来几声狗吠,西苑内的弟子们陆陆续续起床做早课去了,只有西苑的西边,因为弟子较少,此时仍是相当寂静。
经过了漫长的一夜,李磊险而又险地完成了所有修炼者都必经的第一步:“筑基启门”!更准确的讲,应该是“引虚入体”。佛门和道家的筑基其实在原理上是一致的,但仍然还是有些差别,最主要的区别就是佛门的整个筑基过程需要在人类最重要也最容易损伤的头颅内完成,稍有差池轻者重伤残废,重者当场殒命。而道家则是在丹田的位置完成筑基,总的来说,危险性要稍微低上一些。但不管是佛门还是道家的筑基,都是一个风险极高的过程,一般来说都需要准备充分后,在师长的护法下进行,否则成功率低不说,身死道消也是寻常。
而像李磊这样稀里糊涂地就完成了“筑基启门”的人,不知该说他是运气太好,还是天赋异禀,也许,两者皆有。
李磊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世界竟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整个大脑也是从所未有过的清醒,相比以前,思维更加敏捷,反应也更加迅速,不用刻意,他一眼就将院子里的一切信息印在了脑中。从地上一跃而起,李磊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体内已经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整个人从内到外已然脱胎换骨!按捺住内心的惊喜,他抬头望向极高处的天空,心中暗想:“看来,老天还是对我不薄,也许是否极泰来,我应该成功完成了某种修炼,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身体此时给我的感觉似乎比之前加强了几十上百倍一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只不过,我这样稀里糊涂地修炼了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看来要赶快去请教一下智空,智能两位禅师,千万不能留下什么隐患才是。“
怔了怔,李磊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几道人影:”叶儿、爸妈、姐姐、林强,你们都还好吗?等我,千万别出事……”
李磊慢慢收回了视线,突然发现身上油腻腻的,好像有几个月没洗澡一样,不由奇怪到:“我不是昨天才洗过澡,全身都干干净净了吗?怎么这么快又脏了,看来只有先清洗清洗,然后才能去找两位禅师问个明白了。”想着,他便朝盥洗室走去,一番收拾后,全身上下清爽无比,李磊又换了一身衣服,推开院门时却又一呆:“糟了,我忘记路了,昨天是哪条路过来的?当时没记路,这下有点抓瞎了。”
正在烦恼,却见慧聪小沙弥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走来,李磊展颜一笑,赶紧迎了上去。
“施主,师傅叫我过来接你。噫!你怎么看起来不一样了啊!才两天不到,施主你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感觉,就像那几位师兄们一样!”
李磊笑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日一觉睡到昨天傍晚,然后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不知不觉就修炼了起来,现在正想去请教一下智空,智能两位禅师,看看我的情况正不正常。结果一出门却找不着路,正发愁呢,你就出现了,还真是巧了!”
慧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到:“哇!施主果然是有宿慧的,怪不得一大早我就收到师傅的法旨,要我早些来接你去见他。施主快点跟上我,我们这就回去复旨。”话音未落。慧聪小沙弥已经在前面迫不及待地带路了,嘴里边还不停地催促到:“快些,快些,别让师傅等急了,唔,斋堂今天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呆会儿去晚了怕也没吃的了。”说完,慧聪咽了咽口水,却是走的更快了。
李磊跟在他身后,也不怎么发力,轻轻一跨,居然三步做一步,就像是腿上安了弹簧一样,轻快得很。到了智空禅师的住处,慧聪小沙弥正要通报,就听到了智空禅师的声音:“无须多礼,进来吧。”
依然是那座小院,给李磊的感觉却全然不同,前日的他只觉得小院清幽古朴,今日的他却隐隐感觉这座小院俨然多了一丝威严,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以这座小院为中心,被它所控制。
进院门左转,只见智空禅师已在石桌上备好了一席斋饭,智空禅师说到:“来来来,我们就不去斋堂了,就在我这里过堂。”
李磊欲言又止,倒是慧聪小沙弥看到石桌上有几道平日里难得吃到的菜品,开心地答应了一声,就坐到石凳上眼巴巴地等着开动了。见此情景,李磊忍俊不止,于是点点头,也坐下了。
智空大师微微笑到:“本寺乃佛门清静之地,只得一些素食,望小友不要嫌弃就好。但这些素食皆产自能量灵气充沛之地,故对我们修行之人颇有滋补之效,施主当多吃一些。”
慧聪小沙弥听了,不由嚷嚷起来:“师傅偏心,平日里我都极少吃到今天这么多菜式呢!”
智空禅师:“呵呵,今日你也是沾了施主的光,即然想吃,就多吃些罢!”
慧聪:“嘿嘿,那我开吃了,不管你们了。”
李磊看慧聪吃的开心,也不禁咽了咽口水,但他并没有马上动筷,而是先向智空禅师行了一礼:“多谢禅师,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开动了!”
一勺清粥入口,李磊只觉口舌如触电一般,一股香甜顺喉而下,浑身的毛孔都张了开,说不出的舒坦。过了好一会儿,李磊缓缓睁开双眼,两行热泪竟不自觉地流出,他不好意思地抬手抹了抹眼泪,向智空大师道歉到:“真是太失礼了,只是突然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世界的真实,心中忽然就涌出一种大感动,一种大慈悲。不知怎么回事,眼泪就自己流了出来。”
智空禅师微微颔首到:“小友的资质果然超凡脱俗,异于常人,从一点寻常事物就能见微知著,真是难得!来,不必拘礼,你先用完斋饭。”
李磊闻言,也不再客气,和慧聪小沙弥一起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一旁的智空禅师,微笑着看着他们,就像一名世俗世界中的普通老者一般,眼神无比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