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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李维没有如他昏迷前所想的那般虚弱的躺在床上,而是站在一片虚空中。
“没有复活赛?”李维朝着虚空喊道。
没有人理会他。
“真冷血。”李维干脆躺平在了地上。
弗恩应该得救了,扎哈尔他们应该能为这事大敲托勒族一笔。
但是那个蠢货可千万别把托勒族直接吸纳了。
这会引发很严重的族内冲突问题,时机还没到。
也许启明族会给自己办一个隆重的葬礼。
自己大概会葬在舒尔舍的坟旁。
这就是他的“好结局”。
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也未免太无聊了。
难道死亡就是在漫长时间里把人性磨光吗?
就在这时,李维突然感到了窒息,然后就是规律的被动按压。
空气从口鼻中强迫性的吹入又挤出。
这是身体的感知?我还活着?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快要被按断了,为了让心脏重新跳动,内脏们被毫无人性的反复挤压。
“早知道不教他们心肺复苏了,净拿来折磨自己。”
米雅的声音隐约传来:“三十次按压结束,仰头抬颏打开气道,进行人工呼吸两次,每次超过一秒,看到胸廓起伏。”
不知道是谁在给自己做人工呼吸?
既然米雅在指挥,那大概率是扎哈尔……李维拒绝思考。
“第六次循环!第五个周期!零一、零二、零三……”
每五个周期,要查看一次患者是否有自主呼吸。
李维教过他们,连续进行30分钟心肺复苏还没有反应,就可以宣布死亡了。
一次循环四分钟左右,六个循环就是24分钟。
李维躺在虚空之中,知道再忍六分钟就可以解脱了。
在这里的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估摸着半小时应该到了。
他仔细倾听那外界的声音,发现那喧闹的哭声和米雅的指挥声正在慢慢远离。
“第十七次循环!第四周期!零一、零二……”
十七次循环?!
他们已经做了超过一个小时的心肺复苏?
要知道,李维自己给别人做的时候,做两分钟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在进行心肺复苏时,往往需要多人接力。
李维觉得他们在压碎自己的全部内脏之前大概是不会停手的……旁边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们吗?
“对不起,提图斯。明明我在费克托斯那时候就发过誓……”这是扎哈尔的声音。
“祭司大人!你不是说带我们看真正的启明族吗!”这是威尔纳的声音。
李维捂上耳朵,觉得外界的嘈杂实在是令人恼火。
“第十八次循环!”
“够了!”李维沙哑的喊道。
“哪个老师教你们做那么多次循环的,出去别说是我带的学生。”
李维睁开了双眼,感受了一下自己饱经蹂躏的胸腔,顿时疼到感觉还是再死一次舒服一点。
更要命的是扎哈尔这时候抱住了他。
李维被压得喘不过气,他从肺里挤出几个字:“CPR……心肺复苏压断肋骨会有什么危险。”
“断裂的肋骨刺入肺部会导致死亡。”
“那你还不快松手!”
李维躺在床上,觉得智兽可能不是一个精神稳定的物种。
先是钦族,再是托勒族,到哪都能碰到精神病!
得赶紧在启明族盖个精神卫生中心。
他缓了缓,使肺部能够正常呼吸,然后扫视屋内。
扎哈尔、米雅、威尔纳、加夫列尔几人都在。
在看到角落里蹲着的弗恩时,他终于放下了心,苍白的脸上泛起苦笑:“你说你乱跑什么?”
弗恩走了过来,昨天刚被李维洗干净的毛上重新沾满血污和泪痕。
李维看着自己几小时的劳动成果就这么泡汤了,呼吸又乱了起来。
弗恩低着头:“对不起,祭司大人。”
李维问道:“跟着我们回启明族不好吗?为什么急着要走?”
弗恩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我看到了巫医祭司在门外朝我招手,手里拿个罐子像是要给我。”
后面的不必多说,布里埃尔是用罐子砸人的高手,这点李维已经深刻体验过了。
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弗恩和布里埃尔没有什么交集,那答案就是他了。布里埃尔的目标其实是他李维,弗恩恐怕是被他连累的。
而弗恩一个流浪孤儿,根本想不到托勒族的巫医祭司会对他不利。
而且,布里埃尔如此行为,绝对是知道李维和弗恩两人有关系——他一定是在他给弗恩洗澡的时候来偷看过。
而只有那个时候,扎哈尔等人不在他身边。
一想到那个场景,李维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扎哈尔和米雅去了苏里斯祭司家里。
苏里斯祭司权势较大,为防不测,威尔纳也跟了上去。
加夫列尔则和他母亲待在一起……
当时的李维可以说是毫无防备!
几乎是同时,扎哈尔等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李维祭司的这次遭遇,竟然源于他们的疏漏!
白天的大获全胜,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扎哈尔一时难以接受是自己的失误造就了如今的局面:“祭司大人,我……”
威尔纳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族长和米雅有正事要处理,是我这个护卫考虑不周。”
米雅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祭司大人,是我太心急了。”
李维抬起一只手:“你们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不过我自以为看透了奥希金斯,所以忽略了这种威胁。”
布里埃尔的失控,是没人能料想到的,纯粹的意外。
被布里埃尔称作“父亲”的奥希金斯,原本的幕后黑手,也照样吃了不知多少个陶罐。
从这点来看,李维觉得作为第二受害者的自己,失算也挺正常的。
李维养了几天伤,与奥希金斯又对峙一次,这才还原出了事情的真相。
是的,奥希金斯没死,光这一点就出乎了他的预料。
奥希金斯是布里埃尔的养父,但和特克拉的博爱不同,他收养布里埃尔的原因,纯粹就是看中了他生来就带的那股疯劲。
于是他干脆将布里埃尔教育成了稳定的发疯工具,利用他去操作一些自己不便出面的手段。
比如铲除异己。
而有了布里埃尔这层保护,被迫害的托勒人就会把自己的不满归因到布里埃尔身上。
从布里埃尔没有脚趾的脚和对奥希金斯的唯命是从来看,奥希金斯应该用了不少“刺激性强”的手段。
干脆点说,他压根没把这疯子当人。
而只要时机合适,将布里埃尔处决,不但能立刻缓和族内高涨的反抗情绪,还能让奥希金斯再收获一大批支持。
只能说算盘打的确实响,可惜奥希金斯最终还是没有驾驭住这个他一手缔造的疯子……
至于布里埃尔为什么会对李维下手,也是因为那天的宴席。
奥希金斯觉得布里埃尔那天的行为不太听话,于是将布里埃尔带进地下室,正准备惩罚布里埃尔。
但布里埃尔坚称李维会某种巫术,能让他从人眼前消失,但奥希金斯却觉得他是在说疯话,狠狠惩罚了他。
于是当晚,布里埃尔跟踪了李维,想要向奥希金斯证明自己是对的。
他趁着扎哈尔等人离开的空档,凑到屋外,看到了李维给弗恩洗澡的一幕。
这场景刺激到了他。
从小没感受过“父爱”的他因为嫉妒,先绑走了熟睡中的奥希金斯,将他带到原本是奥希金斯用来惩罚他的小黑屋。
再趁着深夜,站在门外,吸引弗恩的注意,也将其掳走。
接下来的事情,李维这个当事人就比谁都清楚了……
只能说是一次次的巧合造成了这场悲剧,但一切的根源还是奥希金斯。
米雅说道:“我去给他检查过,虽然整个头都被反复钝器击打到肿了起来,但也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和脑震荡,似乎没有颅内出血或颅脑损伤。只能说他的命确实很硬。”
“命硬不硬不确定,头倒是很硬。”
李维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说起来,你们从他那里敲到多少东西?”
说到这个,扎哈尔就高兴起来:“一百五十公斤的粮食赔偿。”
“我一条命才值一百五十公斤……算了,他们库存的粮食应该也不多,把托勒族往死里逼不是好事。”
就这样,一百五十公斤的粮食又运往了启明城。
又过了几天,李维的伤势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筹划回去。
虽然米雅提议再休息一周,但李维已经不想在这倒霉地方再多待一秒了。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一行人终于上路。
出发当天,奥希金斯甚至来到托勒族大门,为众人送行。
他的脑袋上戴着个毛皮帽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李维祭司。”
李维没有理会他。
“下次再来托勒族,我必盛情款待。”
李维停下脚步,回望奥希金斯许久。
“那我可是很期待。”
依李维要求,几人并没有沿着原本的路走回启明城,而是绕路去了扎哈尔曾提过的“黑沙河”。
走在路上,李维垂眼看向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弗恩。
“说起来……我记得布里埃尔当时说,只有十分亲密的人之间才能给彼此洗澡,有这一回事?”
威尔纳则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说法,但并不需要严格地遵守。比如我刚被特克拉族长带走的时候,因为身上有伤,就是他帮我清洗。不过那时候我年龄也不小了,伤好之后就可以自己清洁。”
李维心下了然,知道了为什么扎哈尔那天要代替自己给弗恩洗澡,也知道了米雅阻止他的缘由。
为幼崽清洗,确实在动物中是十分重要的亲子互动。
就算是成年个体,也常常会有一些互帮互助的清洁行为,以增进感情。
各个智兽部落的这个习俗恐怕就是源自于此。
李维转头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的弗恩。
虽然大人可能会把这当作无所谓遵不遵守的习俗,但孩子却会在这个行为中产生真实的依赖感。
认为自己愧对弗恩的扎哈尔是最不想让他成为孤儿的。
所以他想要通过洗澡的方式与弗恩增进感情,顺势领养弗恩。
米雅也有相同的愧疚,但她比扎哈尔更加心细,因此并不打算让两人领养弗恩。
如果他们领养弗恩,确实可以通过对弗恩爱来减轻内心的愧疚感。
另一方面,如果米雅真的无法生育,那两人大概率会领养一个孩子。此时,弗恩也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但这只是从他们自私的考量。
对于弗恩来说,这些混乱的因素反而是他的负担,会让他难以分辨养父母的善意究竟出自何种原因。
米雅和扎哈尔对他,是对血肉至亲的那种纯粹的爱?还是让他失去哥哥的愧疚?又或是对双亲全无的孤儿的怜悯?
弗恩是很敏感的孩子,一旦处理不当,只会给他的童年留下更深的阴影。
所以米雅阻止了扎哈尔,因为在她眼里,弗恩还有更好的选择……
李维叹口气,停下了脚步,看向弗恩。
“如果我来养你,你觉得怎么样?”
弗恩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是……什么意思?”
扎哈尔想要开口,但米雅狠狠来了一计肘击打在了他的肾上,痛得他当场弯下身去,倒吸凉气。
李维蹲下身,看着眼前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就是我当你的养父,你作我的养子。我来负责你的起居和授课。”
虽然弗恩在扎哈尔嘴里还是个“崽子”,但身高却已经到了李维的肩膀——虽然他直立的耳朵让这个数字多少有些水分。
此时两人对视,完全蹲下的李维甚至还矮了弗恩一截。
李维见弗恩不说话,还以为是他想起了奥希金斯的“养父”身份,于是连忙补充道:“可不是奥希金斯和布里埃尔的那种畸形关系,他们那充其量算个……”
他话没说完,就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多余的了。
因为弗恩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
弗恩的脸埋在李维的颈窝,沉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变音:“真的可以吗?”
李维有意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少见的打岔道:“这么快就开始质疑我的能力了?”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队伍的气氛立刻轻松了起来,就连赶路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很快,李维就看到了扎哈尔所说的“黑沙河”。
虽然然比起河,李维觉得更该叫“黑沙溪”。
溪流的水整体呈现灰黑色,底下的石头中时不时能见到一些琉璃光泽的碎块。
众人沿着灰黑色的溪流溯溪而上,寻找着水流的源头。
一天半后,他们终于走到了溪流的尽头——一个漆黑的山洞。
李维让其他人在外面待命,点燃火把,带着扎哈尔,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洞穴里阴暗潮湿,洞壁上黏附有滑腻的粘稠物体。
李维从岩壁敲下一块岩石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石头十分好看,透体洁白,对光转动能看到珍珠般的光泽,表面有粗大的晶粒结构,仔细辨认能看出熟悉的晶面。
这是一块能够作为矿物标本级别的白云石。
接着,李维从水中捞出两块被磨成鹅卵石的漆黑石头。
第一块有着琉璃般的光泽,如果不是能在墙壁上划出深褐色的划痕,和黑曜石的质感一般无二。
这是一大块煤精。
另一块则有着强烈地金属光泽,在白色的墙壁上划过,能划出一条漆黑的线。
这是一块碳化程度极高的无烟煤。
如此简单就找到了煤,李维却并不是十分高兴,反而脸上露出了疑惑。
这个山洞处处透露出诡异。
洞壁上有明显的水蚀痕迹,其主要成分为石灰岩。
生长在其上的白云石也算名正言顺,因为白云石的形成就是由于镁元素部分替代了方解石中的钙元素,而方解石正是石灰岩的主要成分。
但若加上手中的两种煤,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众所周知,煤矿就是古代植物残骸的化石。
根据时间、温度和压力的不同,煤的煤化程度也有所不同。
最初,植物组织经过生物分解,此时的“煤炭”称为泥炭,煤化程度最低,甚至难以作为燃料,只能当作比较疏松的种植介质。
若是泥炭被掩埋,随着温度和压力上升,煤化程度增加,便会变成褐煤,渐渐有了“煤”样,勉强作为燃料使用,但热值依旧很低。
接下来就是烟煤,烟煤是由褐煤在更高温度和压力下进一步转化而来,具有更高的碳含量和更好的燃烧性能。
最后,烟煤在高温高压下,其中杂质降至极低,密度极大,煤化程度达到最高,成为无烟煤。
煤精是很脆弱的矿物,无法承受高温,因此往往只能出现在低煤化程度的煤炭中,少有和如此致密的无烟煤共生的情况。
此外,虽然然煤、石灰岩、白云石都是沉积产物,但形成条件却十分割裂。
煤炭是陆地上植物的沉积,需要淡水沼泽、三角洲或泻湖等植物繁茂但地下缺氧的环境中。
而石灰岩和白云岩主要在富含钙镁离子的海水中形成,通常沉积于海洋环境中的浅海区。
二者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随着地层运动,这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声称“地质学不存在了”还为时过早。
但终究是一个违和的疑点。
扎哈尔探过头来:“所以这个乌漆麻黑的石头到底是什么?”
“就是天然的木炭。”李维压下心底的疑惑解释道。
“那我们自己烧不好吗?没必要费力从那么远的地方挖回启明城。”
李维捡起许多煤块装进背篓:“因为我们需要焦煤,没有炼焦的化工业是不完整的。”
但李维发现煤矿的技术路线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顺利,因为山洞的石灰岩结构并不结实,以现在的技术条件下矿,极易发生事故。
于是他只带了半筐煤矿石就走了出来,带着众人来到山顶。
他拿起一块煤矿对几人说:“到处找找,有没有这样的石头在地上。”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几人翻遍了整个山头,也只在地表找到了几块零星的煤块。
这表示这并不是处露天的煤矿。
现在摆在李维面前的有两个选项:通过勘探,找到土层较薄的位置,露天开采。
或是直接挖出立井和水平硐等巷道进行地下开采。
对于选项一,他们没有勘探条件。
对于选项二,太过危险。
虽然煤矿很重要,但李维还不准备用人命来换。
无奈,李维只好暂时放弃采煤计划:“采不了,走吧。”
见李维拿着黑色的石头唉声叹气半天,几人摸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只好跟上,朝启明城继续进发。
一天后,启明城到了。
由于李维在托勒族养了半个月伤,现在的启明城早已今非昔比。
几人到达时正值正午,城内到处都是炖肉的香气,族人们配着炖肉,啃着豆饼,有的还吃上了瓜干和浆果。
主食、肉食、蔬菜。
在李维看来,这才是杂食动物一顿饭的及格水平。
“是祭司大人!族长大人!”
负责守门的守卫看到李维一行人,连忙跑去叫代理队长扎缪去了。
众人走进启明城,眼前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
虽然启明族的人口比起托勒族少得多,但气氛却更加自在。
狩猎队、守卫和生产部也运行的井井有条。
若不是人数不足,还颇有种城邦的感觉。
收到几人返回的消息,扎缪也跑了过来。
“李维祭司!”
李维摸了摸他的头:“没出啥卵子吧?”
扎缪点点头。
李维捏着扎缪的脸揉了揉:“干的不错,回头奖励你糖吃。”
扎缪的脸微微发烫。
而在扎缪身后,是书记官塞尼亚跑了过来。
她是李维从钦族挖来的三位书记官的其中一位。
书记官塞尼亚拿出几张纸和一个李维制作的算盘,边敲边说:“祭司大人,来自托勒族的铁器和纸的报酬以及对这次事件的赔偿款已经收到,去掉在托勒族分发给众人的部分,共二百五十公斤各种粮食,主要为砂麦。”
“种子已经按你的要求存进仓库。托勒族的观天祭司的记录拓本,书记官西奥多斯正在进行整理,想必今晚就能整合进我们的历法系统,给出更精确的日历。另外根据书记官多丽安娜的统计,这几天一共有29人迁入,全部来自托勒族,其中大部分是啮智兽,多丽安娜正在对他们介绍法典和度量。目前启明城内一共92人。”
李维点了点头:“加夫列尔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给他登记在……”
他转头寻找加夫列尔,只见加夫列尔摸了摸扎缪的头,两人像是在叙旧。
“就登记在扎缪的狩猎队下吧。还有这位……”
李维将弗恩推到前方:“这是弗恩,现在是我的养子。”
“养子?”塞尼亚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但书记官的专业性让她很快把心思放回到工作,她简单记录了一下后就拿出一支铁尺,尺子上有几十种颜色渐变的色块。
这竟是一个比色卡。
比色卡上的色块主要由不同族人的毛发组成,主要覆盖黑、褐、白、红、黄这些毛皮上常见的颜色。
塞尼亚将比色卡放在弗恩的头上、胳膊上、腿上,最后还撩起他的上衣对比了一下腹部和背部。
“爪智兽,纯色,白1度……竟然是全身白1度。”
弗恩不知道这个可疑的雌性在做什么,他握着李维的手紧张地问道:“请问……有问题吗?”
塞尼亚这才发现自己冒失的举动:“失礼了,全身都是白1度的毛色我还是第一次见。”
接着,她又将色卡放在毛色黄白相间的加夫列尔身上:“爪智兽,双色,黄7度,白2度。”
她拿出一张硬质的纸片,将两人的基本信息草草写上,递给弗恩和加夫列尔:“请拿着这个一次登记卡到书记库找多丽安娜书记官完成详细登记,在接受第五类教育考核后将正式成为启明人,获得真正的身份牌。”
第五类教育传授的是关于法典、度量单位、启明族官职划分和日常用语等最基础的知识。
无法完成第五类教育的人也无法在启明族正常生活,因此李维将其列为入族考核。
在通过考核后,他们将获得一式两份的铁质和木质身份牌,木质的留存在书记库,铁质的由本人自己保存,以验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