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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祀大典,京兆府的中轴御道上,气氛肃穆。
忽然,某座城门上空剑气纵横,近千柄飞剑,如同破土而出的竹笋般,直刺苍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守城士兵惊恐万状,纷纷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身影,裹挟着凛冽剑意,从城门下飞掠而上。
他衣袂飘飘,宛若谪仙,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穿过了密集的剑阵。
身后,飞剑穷追不舍,却始终无法触及他的衣角。
他身法潇洒,姿态从容,仿佛闲庭信步,对身后追兵的杀意视若无睹。
这惊世骇俗的一幕,瞬间引爆了整个京兆府,满城百姓议论纷纷,惊叹不已。
此人正是从南疆一路长驱直入的李慕生,他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风姿绝世的年轻女子。
她御剑飞行,身轻如燕,优雅地越过了京兆府十八座城门,最终在一座高耸的城楼上空悬停。
她脚下的飞剑,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正是三十年前曾破开京城的名剑“秋水”。
李慕生紧随其后,几个起落便跃上了城楼,与那女子并肩而立。
他环顾四周,朗声说道:“大乾李慕生,携公主林婉,前来观礼!”
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城楼下,原本鸦雀无声的千余名文武官员,在短暂的震惊后,瞬间炸开了锅。
武将以兵部侍郎卢升象、以及多位老骥伏枥的年迈大将军为首,往南急行,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文官们则纷纷后撤至北方,寻求御林军庇护。
人群中,还有两百余人,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其中,那些脚步匆忙、神色慌张的,大多是投靠了大奉王朝的大乾遗民后代。
他们见风使舵,只想尽快撇清关系,以免惹祸上身。
而那些步履蹒跚、老泪纵横的,则是经历过大乾王朝的老臣。
他们对故国的覆灭,充满了悲痛和惋惜。
更有数十位年迈的老人,当场哭得泣不成声。
他们的家族后辈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老人一把推开,怒目而视。
这些好不容易在庙堂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年轻俊彦,此刻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此外,还有许多为大奉朝廷不计前嫌纳入朝廷的遗民官员,他们神情复杂,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故国的怀念,也有对现实的无奈。
先帝曾灭了八个藩镇,并将他们尽数融入大奉,唯独大乾至今仍是“余孽猖獗”,一心想要复国。
李慕生扫视一周,却意外地发现靖德帝居然不在场,这让他有些意外,但他只是放声大笑,说道:“好一群乱臣贼子!”
这时,天坛之上,一位身着普通青衣的男子,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正是主持春祀大典的陈鹿。
若非此刻身处高位,他看起来就像一位普通的翰林院儒士。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陈鹿却丝毫不惧,他豪爽地笑道:
“我大奉王朝既有诸王进京同祭,又有这位南乾李先生连过十八门闯城观礼,真是我朝幸事。”
陈鹿此言一出,原本忐忑不安的文武百官顿时安心不少,纷纷笑逐颜开,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代雄才,便应如此气定天下。
随后,陈鹿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还礼。”
李慕生狂妄的笑声还未散尽,脚下便传来一阵嘈杂的骂声。
文臣们义愤填膺,指着李慕生破口大骂:“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天坛,扰乱春祀大典!简直不知死活!”
更有甚者,引经据典,痛斥李慕生目无君上,大逆不道。
一个白胡子老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慕生破口大骂:“大胆狂徒,竟敢如此藐视我大奉天威!你这是自寻死路!”
另一个年轻官员也义愤填膺地喊道:“李慕生,你莫要以为自己有些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今日,我等必将你拿下,以儆效尤!”
文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痛斥李慕生的无礼行径,言辞激烈,如同炸开了锅。
武将们则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李慕生碎尸万段。
他们低声咒骂着,只恨自己身上没有兵器,无法将这猖狂的贼子就地正法。
武将们虽然没有文臣那般能言善辩,但他们心中的怒火却更加炽烈。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军怒吼道:“竖子尔敢!竟敢如此挑衅我大奉军威!”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将则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慕生,你休要猖狂!今日,我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大奉武将的厉害!”
他们虽然忌惮李慕生连过十八门的实力,不敢轻易出手,但心中的怒火却如同火山一般即将喷发。
他们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只恨自己手无寸铁,无法立刻将李慕生拿下。
一个年轻的武将低声说道:“若是此刻手中有兵器,我定要让这狂徒血溅五步!”
另一个老成持重的将军则劝说道:“稍安勿躁,不可冲动。待找到机会,定要让这厮付出代价!”
“安静!”陈鹿一声低喝,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瞬间压下了嘈杂的骂声。
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让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震,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哗啦”一声,不知是谁带头,文武百官纷纷转身,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只见一位身着绯红虎豹补服的伟岸男子,正拖着一杆长枪,拾阶而上。
他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枪尖与石阶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他身形高大,如同铁塔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他来到陈鹿身侧,枪身一旋,将枪柄重重地插入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就像一尊守护神,屹立在陈鹿身旁,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此人正是大奉王朝赫赫有名的猛将——张曦龙。
有猛将张曦龙护身,陈鹿更是豪迈气概横生,眯眼望去阶下的太尉曹骁。
大奉军伍第一高手的宝座,迄今为止无人撼动。
当张曦龙入京以后,众人翘首以盼,想着两位分出一个高下,不曾想这两位新老虎将非但没有势同水火,反倒是有了曹骁亲自提酒去张曦龙下榻的驿站聚头对饮的传言。
曹骁看到陈鹿投来视线,轻轻点头。
他左手按住腰间佩刀的刀柄,右手微微抬起,示意身后众人退后。
武将们见状,纷纷向后退去,为他腾出足够的空间。
曹骁并未直接拔出那柄象征身份的仪刀,而是将目光投向天坛正南。
江湖上人人皆知,太尉曹骁身怀双刀,一柄仪刀,一柄横刀。
目前曹骁身上这柄仪刀来历非凡,出自东越皇宫大内珍藏,曾由东越历代道教国师加持符箓,威力无穷。
此刻,天坛正南,李慕生与亡国公主林婉踏空而来,林婉脚下,一柄纤细长剑稳稳托住二人身形。
东侧,许家剑冢“剑王”许赧面色凝重,身后,千余柄剑冢藏剑在他独有的驭剑术操控下,编织成一只巨大的蜂巢,嗡嗡作响。
西侧,武当山张道陵,这位羽衣卿相,与一位魁梧男子并肩而立。
那男子斜背一柄长度几乎是寻常宝剑两倍的大剑,气势逼人。
天坛墙角,两排御林军手持彩绣礼戟,岿然不动,守卫着神圣之地。
曹骁朗声说道:“曹骁先还一礼。”
话音刚落,他右臂猛然伸出,一股无形之力牵引着御林军手中的一杆礼戟脱手而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李慕生。
天下用刀第一人曹骁大步向前,稳稳接住急速飞来的礼戟。
他低喝一声,手中礼戟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奔李慕生而去。
李慕生面对这迅猛一击,不慌不忙,一步踏出,身形悬停于半空之中。
他并拢食指和中指,对着那挟雷霆之势而来的戟尖轻轻竖起。
霎时间,长达一丈半的礼戟并未寸寸折断,而是从戟尖开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毫厘崩裂,化作齑粉。
而李慕生,不过发丝拂乱些许。
张道陵拂尘一甩,朗声道:“贫道也来还礼!”
他身着黄紫道袍,仙风道骨,衣袂飘飘,宛若谪仙临尘。
只见他宽大的袖袍一挥,九柄桃木剑呼啸而出,剑身之上皆贴有驱邪避凶的桃符。
这九柄飞剑,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在空中盘旋飞舞,正是道家赫赫有名的飞剑斩妖术。
李慕生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神情不屑。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九柄气势汹汹的桃木剑轻轻一点。
指尖似有无形之力迸发,八柄桃木剑瞬间失去控制,在空中互相撞击,砰然碎裂,化作木屑纷飞。
仅剩的一柄桃木剑,挣扎着飞向李慕生,却已是强弩之末,速度缓慢,力道衰竭。
就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也能看出这一剑已是外强中干,毫无威胁可言。
李慕生不慌不忙,仍是那根伸出的手指,轻轻一拨,便将这最后一柄桃木剑拨了回去。
桃木剑去势陡然逆转,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射向张道陵。
张道陵眉头紧锁,他袍袖一挥,试图将飞剑收回。
然而,飞剑去时轻盈灵动,回来时却重若千钧,蕴含着李慕生强大的反震之力。
飞剑最终还是没入了他宽大的袖袍之中,但众人分明看到,那袖袍剧烈鼓荡,颤抖不已,许久才恢复平静。
显然,张道陵为了收回这柄桃木剑,也耗费了不少真气。这位曾一指断江的大仙师,面对有着系统的李慕生,也显得有些狼狈。
张道陵的两次试探,都被李慕生轻描淡写地化解。
第一次,飞剑如泥牛入海,第二次,桃木剑反噬其身。
众人皆是心惊,这李慕生,实力深不可测。
两次还礼,都被李慕生弹指之间化解。
佩刀出列的曹骁本就才还了一半礼,被那位大仙师打断,眉宇之间本就隐约有不悦,可仍是敬他是武当山天师,强行按捺下磅礴气机。
此时见两轮“还礼”已毕,再无顾忌,当即拔地而起,手中长刀出鞘,寒光凛冽,仿佛要将天地劈成两半。
刀光一闪,直奔李慕生而去,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
李慕生依旧负手而立,仿佛对这气势汹汹的一刀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只是轻轻踏出三步,身形飘逸,宛若闲庭信步。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他的身体时,李慕生伸出右手,竟然直接穿透了凌厉的刀芒,稳稳地握住了刀锋!
“斩的便是你这人前显圣的混蛋!”曹骁一声暴喝,刀芒骤然消失,他双手握刀,试图将刀从李慕生手中夺回。
李慕生眉头微皱,仿佛在与某种存在进行无声的交流。
片刻之后,他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身体猛然旋转,如同陀螺般飞速转动,最终头下脚上,右手仍然牢牢地握着那柄长刀。
与此同时,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众人惊骇地抬头望去,却见万里无云,这突如其来的雷鸣,显得格外诡异。
李慕生旋转停止,重新站稳,将长刀握在手中。
曹骁并没有继续争夺,而是飘然落地,后退两步,静静地注视着李慕生。
李慕生轻轻一挥衣袖,只见他右臂的衣袖瞬间化为齑粉,与此同时,天空中再次响起五声炸雷,一声比一声响亮,仿佛在回应着李慕生的动作。
“原来是如此的出鞘,不愧是让刀超凡入圣的曹骁。”李慕生淡然一笑,将手中的长刀轻轻抛向曹骁,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曹骁接过长刀,悬于腰间,没有再理会李慕生,而是转身走向陈鹿。
直到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李慕生身后,一条斜向天空的“路径”上,云气剧烈翻涌,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清晰地看到这奇异的景象。
而经历了这两次强力冲击,仅仅衣袖破损的李慕生,脸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