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许之北是关不住的,本来的汉口之行也泡汤了,心情总是沉沉的。许之南倒是不一样,下半年就要去和平乡中学读书了,这个暑假是完全没有学业压力的。每天就是帮妈妈做一些家务,其实家里也没有家务轮得到之南干。大约就是在妈妈外出找牌友打麻将的时候,给留在家里的给许之北做午饭,顺便看住不让乱跑。外面水大,渠里的水都没过了路,妈妈总跑之北到处乱跑会出事,毕竟前些年,每年都能听到都有溺死的小孩。许之北总想冲出去玩,但是许之南都能拦住了,或是威胁,或是利诱,抑或是使用一点武力。有时候许之南气不过了,就会仗着自己比许之北块头大,提一条长凳,把小之北摁在地上,用凳子的一边的两只脚扣住许之北的脖子,另一边扣住许之北的一条腿,然后自己坐在凳子上。这样许之北就像被点了任督二脉一般,动弹不得。任由许之北口吐芬芳,哭天抢地,许之南巍然不动。
到了八月,天气依然没有明显的好转,时常有雨来,垸子里依然是水天一色,一眼望不到头。每天在家和许之南斗气的之北再次向妈妈提议,要去吴湾嘎爹嘎婆家。以前没发大水的时候,许之南也是常去的,今年因为水太大,庆丰渠的水也淹没了连接许家台和吴湾的桥,连带着路也淹了。妈妈怕水太大,嘎婆管不住小之北,一直也没同意。倒是许之南这次和许之北站在了一起,之南这段时间的长姐风范也让妈妈对她的驾驭小土匪的能力有了信任。再加上也有一段时间没去娘家了,妈妈也就没有理由不带着之南之北两姐弟一起走趟嘎嘎。总算可以离开”是非之地“了,许之北当然在欢喜不过了。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暑假过半了,但是许之北的作业可是基本没动,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找吴洁搞作业去。这也不完全怪许之北,以往爸爸在家,有些监督,现在可不就天高皇帝远了。
许之北背上书包,自暑假以来就没打开过的书包。站在堂屋里,斜靠在靠大门的墙角,催促着妈妈抓紧把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呀呀呀,快滴呀,要下雨咧!”。“喊么事喊,像个鬼”,许之南很不情愿的回复,她也在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毕竟总比许之北要讲究的多。“南伢,前日买的金果带上给吴冰“。”带几包呀,还有两包多“。”两包都拿着“。虽然吴冰的妈妈覃玉兰自从外出务工后,已经很少回乡了。但是之南的妈妈还是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家里有一点东西总是会稍微想着这对姐妹。金果是当地一种非常地道的点心,圆圆的外表炸的金黄,孩子和老人都比较喜欢。也不知道为啥,许之北就不喜欢,他总觉得金果外面那满满的芝麻看着恶心,毫无食欲。也好在许之北不喜欢,不然哪能还有剩余的。
在许之北满屋子的催促后,一家三口总算大包小包的收拾好了。许之北背着书包走在前面,之南和妈妈提着行李和各种吃的用的在后面跟着。由于大水把小路给淹了,只能绕道大路走。大路上车多些,所以妈妈一直在后面提醒。”靠边走,靠边走“.....“对面来车了,看好”.....。一路上的许之北就像隔壁许伟家的小狼狗一样,走几步一停,走几步一停。今天也是运气好,一路上也没下雨,直到到了嘎婆家,也没掉一滴雨。嘎婆正坐在在门口,戴个老花镜,脚下放个篮子,里面装着针线和纳的鞋底和鞋样,低着头,手上正在忙着缝步鞋,倒也没注意到许之北都到了门前。没等许之北先开口,妈妈就先喊了,“姆妈“。嘎婆闻声抬头,看到眼前的母子三人,笑着说”我的儿啊,我的宝“,一边说还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双手拍自己的大腿。顺手把许之北捉到身边,“咿呀,长高了么”。许之北倒是没有理会,直接就奔向表哥吴明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表哥并不在家,估摸着出去找人玩去了。“嘎嘎,宁哥哪里去啰”。“不晓得,总不是在湾子里哪个屋里”。许之北把背上的书包往床上一丢,就要出门去寻表哥。刚到大门口,就被妈妈叫住了,“等哈去吴冰家”。许之北今天并不太想写作业,反正总是有得抄,寒假作业就是年后几天抄完的,这暑假还有小一个月呢。“你们去吧,我才不去”,说罢便咬着嘎婆洗好的苹果,跑出门去了。
到了娘家,妈妈也懒得管许之北了,便带上两袋金果,和许之南一齐往吴冰家走去。吴冰家里许之南嘎婆家并不远,穿过屋后一片竹林再走个两三家就到了,脚程不过几分钟。到吴冰家时,吴冰的奶奶正和吴冰在门口的打谷场做草绳。“幺幺,之南”,看到许之南妈妈过来,吴冰喊道。吴冰奶奶见到之南母女,也停了手中的活。“君梅(之南妈妈大名吴君梅)来啦”,说着便把母女两人往屋里领。“吴洁,出来,君梅幺来了”。吴洁正在屋里,听到有人喊她,便从房间出来了。“幺幺,之南姐“,吴洁还是扎两个马尾辫,只有比之前更长了些。”许之北没有来么“,吴洁向四周探了探,没有发现许之北。”他瞎跑,不晓得去哪打野了“,许之南明年要和吴冰一起去和平乡读初中,两个人好的像亲姐妹一样,便和吴洁一起三个人往内屋走去。留下之南的妈妈和吴冰的奶奶两个人在堂屋里闲谈。
“吴洁,许之北要找你抄作业滴,你不许他抄,我都不给他写”,许之南还不忘记在这种时候拆弟弟的台。“噢,他抢我的作业咧”。”反正你藏起来,别给他,让他自己写“,吴冰说到。三个女孩躺在内屋的凉床上,光着脚丫子,乱七八糟的聊着。直到堂屋里传来,“南南,妈妈先走了,你末了到嘎嘎吃饭哈”。“好...我晓得的”。直到向西的太阳穿透了窗户,照在屋里,原先叽叽喳喳的屋子,也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