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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年,是我从自己一个人琢磨功夫再到碰上大山叔的栽培,我花了八年的时间,那八年总算是稀里糊涂的熬了过来。
回头想想还真得感谢那八年里对我始终鞭策的那些人和事,等我迈过去的时候,才生长出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豪迈不屈之心!
大山叔平日教导我的时候很用心,但凡自己知道的教授的都极为仔细,一招一式间板板正正,一拳一脚也不允许我有丝毫含糊,这种严谨一直影响着我刚出村的那几年。
那时候我和李国忠一起习武,互为敌手,大山叔总会站在我们身后手里持着一根藤木条,稍有不用心的地方,啪的一声,藤条就会抽到身上。
那小小的柔软藤条,自有法子去抵抗钢筋铁骨,直把疼痛抽尽人肉里。李国忠那小子在旁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哪里能忍住嘴角难压的笑意。
啪,大山叔手中的藤条这会的功夫已是雨露均沾。两年时间说长不长,随着藤条炒肉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们在之后的摩擦中渐露锋芒不知不觉间也在村里站住了脚,无意间扛起了西头的腰杆子。
前几年东头仗着年轻人多,实力强一点,总在各种事情上压着我们西头这一头,那次放禾水事件两波人在晒谷场上械斗矛盾积的更深。
李当自那次和我打了一架后,心中对那次胜负未分一直耿耿于怀,他不甘被我这样的无名小辈踩成垫脚石,他在等下一个众目睽睽的机会将我打倒,毕竟人都是慕强的!
我当时回来倒也想找机会和李当再较量较量,难得遇到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可后面有点时间被大山叔一顿指教,时间长了反倒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
每日除了拾柴,帮娘照应着点地里的庄稼活,就是去找大山叔练习拳脚功夫,日子过的倒也顺当。期间小苓儿总会在家中无事的时候去顺路看看我们。
“生哥,你快看,茯苓姐今天来的这么早。”
忠国打远看到茯苓就在一旁推了推我,朝我挤眉弄眼喊道。这小子每次看到茯苓十足像个称职的狗腿,通风报信是一样不落。
我看着走到门前如今年芳十六的小苓儿,已经出落的是亭亭玉立。虽说生在乡下清平人家,可年轻女子正当这人比花艳的年纪,那洋溢的青春气息自是更加吸引人。
小苓儿进门看我抬头,嘴角甜甜一笑,眉眼弯曲如一弧月牙,轻轻挥着手朝我们打着招呼,
“大山叔好,忠国。”
“茯苓姐,你先坐会,歇一歇。”
忠国早已手提着木凳迎了上去,大山叔看着眼前这几个从小在眼皮底下长大的年轻一辈,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一晃自己这过来人,怕是真的不年轻了喽!
我见到小苓儿,也是略带着诧异。
“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苓儿嘿嘿轻笑,神神秘秘在口袋里掏着什么。
“这是今天我和我娘煮的豆子,我拿了一点送来给你们尝尝。”
这年头物质匮乏,不是稀饭都可算做零食,我看着小苓儿手捧着那一小包豆子,示意她先给大山叔送点。大山叔隔着老远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自己吃。
忠国这小子一见他爹明确说不吃,丝毫不客气的央求着茯苓。
“茯苓姐,我吃,我吃。”
茯苓来这么多回,每回来忠国这小子都像见了亲姐一样,让茯苓也是很喜欢这位年纪小点的弟弟。闻言将手中的豆子递了过去,忠国拿到手里朝我示威似的晃了晃。
伸手摸了几颗扔进嘴里,嘴里故意大声吧唧着,含糊不清间还要评价着,好吃…
嘿,我一看这小子这副得瑟样,起身朝着他手中就扑了过去,这小子见我袭来转头就跑。
午后的农家院子里,大山叔始终含着笑看着少年间的嬉笑打闹,院内的少年享受着由一包豆子带来的满足和快乐,小苓儿那颗女孩子早熟点的心,犹如点滴朝露含在眼中看着场中上下翻飞的那道少年身影。
她想,如果可以一直和生哥在一起该有多好。
阳光下的少年可能永远不知道那个想和他走到一起的青梅竹马曾经为此默默付出过多少努力,她在一年一岁中等待,终在一日,她知道你比时间带来的伤害更大。
从此彼此绕着洁白月光而行,每每再见月亮总会有潮汐卷起沉底的遗憾!
……
我双腿死死将忠国压在身下,歪头看着这小子,手中仍是紧攥着那包豆子,嘴中含糊不清的叫嚷着,
“生哥,这豆子茯苓姐都没舍得吃,你以后可得对她好一点。”
这小子就在我身下,我听清楚时整个人顿时一愣,忠国感到身上压着的力道小了一些,立马翻身爬了起来,和我将距离拉开,手中豆子悉数倒进虎口。
那天下午,忠国趁着我心神飘渺之际,算是狠狠报了被我按倒在地的仇。太阳躲进西山之际,我们拜别了大山叔,我和茯苓在路上结伴而行。
茯苓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像只百灵鸟,身姿在夕阳下像那盛开的红杜鹃,身影下的一举一动都诠释着最好不过当下,我们在那熟悉的路口前告别今日。
我心思沉沉的一路往家走,爹和娘的婚姻谈不上自主恋爱,都是门当户对的父母包办婚姻,两个人也是在结婚后才开始熟悉彼此的。
爹还是位教书先生,十天半月才能回来一次,每次返家仍是匆匆忙忙,那时我对男女之情真是一知半解,才会被忠国突如其来的一问打乱思绪。
不知不觉间走到家门前,娘打屋里就看见我今日不如往日回来那般活跃,挥手指挥着弟弟妹妹去哪碗筷准备吃饭。
那晚母亲忙完将我拉到身边,在灯光下我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向母亲说起今天的事,母亲听完宛然一笑,
“我家生儿已经长大了,这个年纪是应该谈婚论嫁。”
我被母亲的一句话说的满脸羞红,这些年除了习武不被人欺负,我真的再难会去想到其他的事情。忠国下午的话像一根针戳进了我的思想中,随之外面的五光十色灌了进来。
我借着灯光看着娘,迷惑中很认真的说道:
“娘,我想再过几年等弟弟妹妹大一点,就出去看看。”
娘是看着我这些年一点一点过来的,她心里晓得大儿子的不容易,娘带着惯有的温柔,摸了摸我那褪去稚嫩的脸,
“好孩子,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