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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你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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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当机立断,大声下令众人朝楚若水开火。刹那间,枪声如雷,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朝着半空中的楚若水倾泻而去。
  然而,楚若水的身体却如同鬼魅幻影一般,竟开始渐渐虚化。那些呼啸而来的子弹,径直穿过她那若隐若现的身躯,未留下丝毫痕迹,就好像她处于另一个平行的空间维度,物理的攻击对其完全失效。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地看着下方徒劳射击的众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的挣扎是如此的无力与可笑。
  这种情况令所有人绝望,武装警察们眼睁睁看着子弹毫无作用地穿过楚若水的身体,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坚定逐渐转为迷茫与恐惧,手指虽依旧扣在扳机上,但那无力感却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冷汗浸湿了后背,握着枪的手也开始发软。
  专案组组长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精心策划的围捕行动在楚若水这诡异的能力面前仿若一场闹剧。
  林月的脸上更是血色尽失,平日里不管遇到什么状况,他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最好的应对方法,但此刻,他的大脑却像是死机了一般,唯有一片空白。
  楚若水在众人的绝望中缓缓降落到地面,她的身影逐渐清晰。她扫视着眼前这些面露惊恐与绝望的人,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虽凭借特殊能力暂时占据上风,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她想过利用这短暂的威慑,向专案组提出条件,要求他们保证寒星野的绝对安全。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在自己死后一定不对寒星野动手,楚若水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林月紧紧盯着楚若水,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时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毫无征兆地涌入了一些声音,那是楚若水的心声。
  “我本不想走到如此地步,可这世间却从未给过我太多选择。星野,他是我黑暗中的唯一曙光,我绝不能让他因我而蒙难。”林月瞬间愣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震惊,身体微微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松开又握紧。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下,竟能听到楚若水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这心声中的无奈、决绝与深情,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
  突然的一个瞬间,林月的灵魂被狠狠触动,刹那间,他理解了楚若水的所作所为,洞悉了她内心深处的顾忌与挣扎。
  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疑惑与不解如薄雾般消散,林月像是在混沌阴霾中捕捉到了一丝曙光,那曙光虽微弱,却足以照亮他前行的方向。
  林月明白了,楚若水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寒星野啊!
  林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楚若水大声喊道:“楚若水!我向你保证,寒星野不会有事!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只要我林月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急切,试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言语拉住楚若水已然紧绷到极致、即将断裂的理智之弦。
  楚若水听后,身体微微一震,内心像是被一阵暖流淌过,泛起层层涟漪,一阵难以抑制的触动涌上心头。她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徘徊在眼中。
  最终,泪水与感动缓缓变成了一个笑容……
  楚若水释怀一笑,朝林月轻轻说了声谢谢。这一笑,仿若春日破冰之溪,融尽了此前的凛冽与肃杀,带着历经千帆后的宁静与坦然。楚若水的身影自虚化中缓缓凝实,似是将信任与期许,全然交托于林月的那句承诺。
  组长却如惊弓之鸟,一见楚若水解除虚化,身形甫定,他便不假思索地厉声下令开枪……
  刹那间,枪声震耳欲聋,子弹仿若死神的镰刀,铺天盖地地朝楚若水攒射而去。
  林月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下意识地伸手阻拦,“住手!别开枪!”林月吼道。
  林月深知,如果楚若水在这里死去,寒星野将永远陷入危险的深渊,此前的一切努力与承诺都将化为泡影。
  然而,枪林弹雨已如脱缰之马,岂是他一人之力能够阻挡?林月的呼喊被密集的枪声无情吞噬,手臂徒然地挥在虚空之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无尽的惶恐与绝望。那夺命的子弹,恰似狰狞的恶魔,无情地扑向楚若水,在空气中撕裂出一道道死亡的轨迹,而他只能无助地看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坠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
  楚若水感受着子弹穿过自己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令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每一颗子弹都像是带着火焰的毒刺,无情地撕裂着她的肌肤、肌肉与骨骼,她的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混合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的鲜血。
  “原来,死亡……就是这般的冰冷与痛苦。”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在枪林弹雨的喧嚣中几不可闻。她的双腿渐渐失去支撑的力量,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倾倒。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天空与大地仿佛在疯狂地旋转、扭曲,她的意识也逐渐飘散……
  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楚若水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看到了寒星野那清澈的眼眸。嘴角微微上扬,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星野,愿你余生安好,忘却我这满身罪恶之人……”而后,她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而她的面容却带着解脱后的安详。
  林月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楚若水,无力的跪倒在地……
  而与林月相反的是,那些人却都在庆祝,欢声笑语回荡在四周,每个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组长一声令下,几个警员迅速走向楚若水倒下之处,准备收拾“残局”。
  可当他们靠近时,却发现楚若水的尸体明明就在眼前,却好似融入了空气之中。他们伸手去触碰,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那具身体仿佛只是一个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幻影。警员们满脸惊愕,尝试各种方式,却依旧无法与那具“尸体”产生任何实质的接触。
  组长见此情形,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难道她在死了之后还能使用这些能力?”
  鉴于目前状况不明,组长害怕会发生什么其他事情,便觉此地不宜久留,只得暂作罢论,带领众人先行返回。
  此刻,在家中熟睡的寒星野,原本正沉浸在宁静的梦乡之中。然而,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电波悄然击中了他的意识深处,他猛地惊醒过来。黑暗的房间里,他的心毫无缘由地突然“咯噔咯噔”急剧跳动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胸腔内疯狂敲打。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惶恐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他慌乱地回头一看,身旁的床铺空空如也,楚若水不见踪影。
  寒星野连忙起身,顾不上穿上外衣,一把推开大门。寒夜的冷风如刀般割在他的肌肤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凭借着一股莫名的心电感应,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恐惧,双脚如飞,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当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星水广场时,眼前的景象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他看到了一具鲜血浸染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正是楚若水。
  她的面容依旧美丽却透着无尽的苍白,衣衫褴褛且被鲜血浸透,那刺目的红色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寒星野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若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寒星野缓缓地走向楚若水,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不……”
  寒星野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缓缓俯身靠近楚若水。他的手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触碰到那冰冷且沾满鲜血的面庞时,他的心猛地一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转动。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敢置信,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楚若水的脸上,与那干涸的血迹交融在一起。
  在泪水中肆意宣泄之后,寒星野的那股情绪却陡然间发生了转变。他的眼神中突然燃烧起愤怒的火焰,原本俊朗的面容因极度的愤怒而逐渐扭曲。他轻轻抱起楚若水,身姿僵硬而决绝,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的重量,又仿佛每一步都能让他的愤怒增添几分。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因他的怒火而微微颤抖。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走出南林市,一条长河横亘在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滔滔河水奔腾不息,寒星野轻轻地将楚若水放下,此时的他已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温和,面目变得无比狰狞。
  月光下,一阵怪异的撕裂感在嘴边蔓延开来,但他却仿若未觉。
  寒星野缓缓回过头,死死地盯着南林市那一片灯火通明之处……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随着这句充满仇恨的话语落下,寒星野的嘴角猛地裂开……
  “血染山川,泣下如雨!我要让这片天地,为她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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