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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梦断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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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星野与楚若水早早便歇下了,两人相约明日便奔赴也门索科特拉岛,那是一处杳无人烟,仿若世外桃源的地方,并且寒星野打算日后便带楚若水长居于此。
  夜渐深,楚若水在寒星野怀中安然睡去。往昔,于楚若水而言,睡觉仿若一场苦刑。她被困于无梦之境,每次入眠,自身便似坠入黑洞深处,动弹不得却意识尚存,只能于无尽的黑暗寂静里独自煎熬。
  可此夜,她竟踏入一片如梦似幻之境。葱郁山林间,繁花似锦,一条澄澈溪流潺潺而过,溪边开阔处,篝火跃动。楚若水一眼便瞧见了姐姐、星野以及父母,他们皆面带笑意。姐姐正将烤好的食物递给父母,父母的眼神里满是慈爱与欣慰。
  寒星野则轻轻揽过楚若水的肩,与她一同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楚若水感受着身旁亲人的温度,那温暖如春日暖阳,缓缓驱散了她心底长久以来的孤寂与不安。他们围坐于篝火旁,欢声笑语在这仙境之中回荡,仿佛世间一切烦忧皆被摒弃在外,唯有这此刻的温馨与幸福,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在楚若水的梦境之中徐徐展开,永不落幕。
  许久,大约午夜时分,楚若水于梦境之中醒来。她的眼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竟发觉已是泪流满面。那梦中的美好场景仍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姐姐的温柔、父母的慈爱、寒星野的陪伴,一切都如此真实却又遥不可及。
  “梦……”楚若水缓缓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不再有往昔的悲戚与怅惘,而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释怀。她轻轻闭上眼睛,任由残留的泪滴滑落脸颊,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梦境里那珍贵的画面。曾经,在成为裂口女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是无尽的折磨,无梦的黑暗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她的灵魂禁锢其中。然而此刻,这一场梦仿若一场救赎,让她在那短暂的虚幻里重温了往昔的温情与爱。
  她明白,或许此生都难以再真正拥有那梦中的幸福,但仅仅是这片刻的梦境,也已足够慰藉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那笑容逐渐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像是一朵在暗夜中独自盛开的昙花,虽稍纵即逝,却美得惊心动魄。她释怀了过去的痛苦,释怀了那份孤独与绝望,在这梦醒时分,以一抹淡然的微笑,与曾经的自己告别,也与那遥不可及的美好梦境轻轻道别。
  那天,楚若水一家就是在去野营的路上发生车祸的……那明明是楚若水的第一次野营,也是她心心念念了好多天才盼来的……
  这个迟来的梦,终于,满足了楚若水那埋藏心底多年的……愿望……
  楚若水凝视着熟睡中的寒星野,目光中满是无尽的深情与眷恋。她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轻轻地俯身而下,将自己的唇缓缓印在寒星野的唇上。那亲吻带着她满心的爱意,持续了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此刻,睡梦中的寒星野正安静地躺着,楚若水与楚若兰一左一右相伴其旁。在那片柔软的梦境草地之上,两姐妹的唇同时轻触寒星野的唇,画面唯美而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暧昧与温情,仿佛是一场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约定,在这虚幻的梦境世界里,爱与情感肆意蔓延,不受任何世俗的羁绊与约束。
  寒星野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深情亲吻过后,楚若水悄然起身,独身一人。
  她静悄悄地穿好衣服,目光始终胶着在寒星野的睡颜上,似要将这副模样镌刻于心。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决然转身,身形如风中残烛,摇曳几下后,竟似鬼魅般凭空消逝。
  寒星野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而楚若水却已彻底没了踪影,只余那幽微的夜色,将一室的孤寂悄然晕染开来……
  楚若水要去星水广场,那是她自己决定的……最终的宿命。
  当楚若水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星水广场中央时,她发现这里亮如白昼,仿若被无数颗璀璨的星辰同时眷顾。强烈的光线交织纵横,无情地驱散每一寸黑暗,将整个广场照得纤毫毕现。
  四周,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身着笔挺且厚重的防弹衣,那冰冷的材质在强光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头上的钢盔严丝合缝地戴着,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冷峻与戒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他们手中的枪械,清一色地指向广场中央,黑洞洞的枪口犹如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空中,数架直升机如同盘旋的钢铁雄鹰,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直升机的机翼高速旋转,带起的强风在广场上肆意呼啸,吹得人们的衣角猎猎作响。机身上的探照灯如同一把把明亮的光剑,从高空直直刺下,将楚若水的身影牢牢锁定在那一片明亮的光斑之中。
  不仅如此,周围还停放着各类先进的军事装备。庞大而厚重的装甲车如同史前巨兽,蛰伏在广场边缘,墨绿色的车身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那一门门令人望而生畏的火炮。炮口缓缓转动,机械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似乎在精准地计算着射击角度,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楚若水刚一出现,刹那间,所有人员仿若被触动了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警察们的身体瞬间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像是拉紧的弓弦,充满了力量与紧张感。他们手指微微颤抖着扣在扳机上,那细微的动作里,是高度的警惕与随时准备战斗的决然。
  直升机上的狙击手们,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迅速而敏捷地调整着瞄准镜。透过那冰冷的镜片,楚若水的身影被放大,十字线无情地在她身上游走,仿佛在宣判着她的命运。整个广场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似乎只需一颗微小的火星,便能瞬间引爆这一触即发的惨烈战场。
  专案组组长站在最前方,身姿如松,渊渟岳峙,一身正气仿若实质,他深邃的目光仿若能穿透灵魂,冷冷地锁定楚若水,声若洪钟,字字铿锵:“裂口女,你罪行昭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乃正义之围剿,法律之审判。如今这星水广场便是你的穷途末路!”
  组长旁边站着林月,平日里他那时刻保持着一丝优雅与稳重的脸此刻却被忧愁笼罩……
  楚若水环顾四周,目光在林月脸上掠过,继而扫向众多严阵以待之人,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其实,她心中并无丝毫恶意与对抗之意,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来赎罪。她深知自己双手沾满罪恶,生命早已被黑暗侵蚀,唯有死亡才能洗净这一切。然而,她又满心忧虑,寒星野与自己的关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倘若自己就此离去,这些所谓正义的人,会不会将矛头转向寒星野?他是楚若水在这世间最后的眷恋与牵挂,楚若水绝不能容忍他因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
  楚若水看向众人,冷哼一声,紧接着纵身一跃,竟高高跃至半空。她眼神冰冷,俯瞰着下方众人,大声喝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简直痴心妄想!”话语未落,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出现在一架直升机前方。
  直升机内,驾驶员原本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飞机,密切留意着下方楚若水的一举一动。然而刹那间,楚若水竟凭空出现在眼前,那冰冷的眼神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身姿让他惊恐万分。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规避动作,甚至连呼喊都被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若水单臂一挥,那带着无尽力量与决绝的一爪,竟如利刃切豆腐般,将直升机的金属外壳轻易撕裂。
  警报声瞬间充斥整个机舱,仪表盘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各种数据乱作一团。驾驶员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本能地在操纵杆上乱抓,试图挽回局面,可直升机还是不受控制地拖着黑烟打着旋儿向地面坠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冲天火光,仿佛是楚若水霸气登场的震撼注脚。
  地面上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武装警察们瞪大了眼睛,望着半空中那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手中的枪械虽仍指着楚若水的方向,但此刻却微微颤抖,显露出他们内心的震撼与慌乱。
  专案组组长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惊愕与凝重,他紧咬下唇,迅速调整着部署,大声呼喊着让队员们保持镇定,然而那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
  林月则是满脸焦急与无奈,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楚若水,双脚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似乎想要阻止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在楚若水的攻击下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扬起一片尘土与喧嚣,而他的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
  “这样……是不可能阻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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