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混战的街头
　　《弗格森传记》：“在外人看来，衰落的高湾社区很像电影《教父》中世纪初纽约的贫民窟。我上的第一所学校是格拉斯哥评价最差的，有犯罪记录的男孩比例最高。苏格兰最后被判绞刑的杀人犯，就是在我们附近的一条街上持刀杀人。那个被害者我们也认识，他是我俱乐部队友的叔叔。听上去是不是很恐怖？高湾是不是到处都充斥着暴力与杀戮？不，那只是小概率事件。我的童年并没有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中，而是正常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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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格森长到9岁的时候，第一次与别人打架。
　　对方那个小毛孩哭哭啼啼的被他的父母带到家里来的时候，弗格森才觉得事情好像有点麻烦。当时他并不想动手，只不过那个家伙实在太讨厌了。这个一头红毛的小孩已经11岁，个子比弗格森还要高半头，而且一副桀骜不驯，非常嚣张的样子，不断地对着弗格森挑衅。
　　“你这狗娘养的，为什么不敢来打架？”
　　“来打我啊，打赢我的话我请你吃冰淇淋！”
　　“所有人听着，如果今天你打不赢我，就得乖乖地站着挨揍，以后见了我必须躲着走！”
　　“小贱货，你不是他们的头吗？你不想动手，不敢出头，那我把吉姆打一顿再说。”
　　......
　　小弗格森实在是受够了他的贱话，对方这个叫做汤姆逊的家伙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自从上一次他诬陷小弗格森偷他家的足球，结果被弗格森拿着足球上的签名直接反杀，把他噎得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好。
　　这次又来挑事，无非就是刚刚这个家伙路过弗格森他们玩乐的场地，看着弗格森的小伙伴们踢球嘻嘻哈哈的，心里又不爽了。
　　弗格森心里暗暗冷笑，“这是真欠揍啊！”
　　只见他手一挥，身后的跟屁虫立即大叫，“大家一起上，揍这个王八蛋！”
　　一起踢球的十几个孩子一拥而上，人群立即把那个小红毛淹没。他只能惊恐又无助地叫嚷两声，立即就被无数的拳头和脚板打倒，然后就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顿揍。
　　都没到一分钟，这个家伙就开始哭叫着求饶。
　　弗格森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软骨头，一点硬气没有，“滚吧，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打完这种不起眼的家伙，小伙伴们都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而面对爸爸妈妈的疑问眼神，弗格森决定好好地和这个小红毛周旋一下，如果他真有什么幺蛾子的话。
　　“那个谁谁谁，你说我揍了你一顿？”
　　“不是，不是，是你们一群人打我的！”
　　“那你看到我打了你？我是怎么打得你？用手还是用脚？打你哪里了？”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你们打了我！”
　　“我不可能打你，我都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你叫人打我的！”
　　“我怎么叫？你是听到我的声音吗？”
　　弗格森决定给他上点眼药，“汤姆逊爸爸，你看看你儿子被揍成这样，有没有问过是什么原因起得冲突？”
　　“之前他偷依琳的衣服，现在还藏在你们家窗户下面的小格子里，那好像还是一件女孩子的内衣......”
　　“还有，他之前把你们家的篮球抱出去卖了，结果又把它偷回来了。付钱的克拉克现在还到处找这个篮球......”
　　“你甚至可以翻一翻他的衣服，口袋里应该还有抢我弟弟的糖果。那是我妈妈专门给马丁做的，还压了M这个字母。”
　　......
　　“今天，汤姆逊他还踢了一脚你们隔壁家劳伦斯的小狗。那个小狗好像是个牧羊犬，应该会挺记仇的。”
　　弗格森一张嘴就没打算收住，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然后才目光炯炯地盯着这个小红毛和他那不知所措的父母。
　　“这......这.....这些都是真的吗？好你个小兔崽子！”
　　汤姆逊猥琐的样子出卖了他自己，现在他说什么都很难为自己洗脱了。毕竟这个小混蛋确实就是一个人见人烦，神憎鬼厌的家伙，从小做的坏事可真是太多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平安渡过。
　　晚上，小弗格森躺在床上，和自己弟弟瞎聊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弟马丁问自己，“哥哥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那个坏家伙的事情你都那么清楚？”
　　“其实有些是我乱编的，我也不知道。但汤姆逊绝对怀斯坏事做多了，他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好好睡觉吧，明天我们再出去玩！”
　　弗格森的父母放心不下，连夜去找了几个邻居来询问。结果发现邻居家的小孩子们一说起汤姆逊，立即就炫耀起来，“伊丽莎白阿姨，我今天真的揍了他，很解气！他平时就欠揍。”
　　“伊丽莎白阿姨，弗格森有没有打他？没有，他那么小打不过，只是在旁边看着我们动手。汤姆逊这个蠢烂的家伙，就是欠收拾，我们平时有时候都会被他欺负。”
　　“汤姆逊受伤了？那是他自个从哪里摔下来的吧？我可没打他，只是吐了口水！”
　　......
　　和汤姆逊这种都不算冲突，弗格森在船厂社区真正遭遇的挑战，其实也有不少。在弗格森长大到10岁左右的时候，高湾船厂其实已经开始慢慢衰落，社区里各种治安问题也变多了。但无论怎么样，工厂里面都不可能变成黑帮统治，更不可能成为罪恶泛滥的地方。
　　所谓的暴力街区，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工作或者没有书读的年轻人很多，他们有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平白无事地在社区里游荡，经常会因为不同的团伙而产生冲突。
　　杀人放火？贩毒？黑帮暴力犯罪？
　　那是绝对不可能。
　　打架斗殴，好勇斗狠，赛车竞技，踢球比赛，甚至还有一些带着彩头的争斗......这些倒是三天两头发生。
　　弗格森很早就知道生活不是只有开心地玩耍，也绝不是什么时候都是独立王国，自己高高在上。他的表弟克里斯托弗患有小儿麻痹症，他住在高湾的万洛克街，那才是被认为无法无天的地方。有一次他被几个孩子蓄意欺辱，弗格森的姑妈就叫他去帮忙。结果弗格森叫上小伙伴们一起去为表弟出头，为了防备不测，弗格森甚至叫上了自己在学校足球队的高年级学长，也叫上了社区足球队的队友。
　　这天一早，一群大大小小的小伙子在身材还显得很矮小的弗格森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自己“盘踞”的街头，直扑万洛克街。
　　弗格森的姑妈看到这么一大堆人开始也吓了一跳，但也对弗格森莫名多了很多信心。弗格森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表弟叫上，然后就逐个找上门讨回公道。
　　弗格森的弟弟马丁也跟着去了，他可太兴奋了。这群人浩浩荡荡的去打架，每一家欺负过表弟的小混混，都被弗格森的队伍叫出来，不出来的或者找不到的，那就倒回来再找一遍。被揪出来的小混混没有一个承认的，但他们就算硬气也硬不起来，想要撒泼耍赖也没有任何意义，最终还是逃不过一顿恶狠狠的胖揍。
　　只有一个家伙身手了得，弗格森不得不派上一个球队的小伙伴才把这个灵活得像泥鳅的家伙堵在小巷子里。而在痛打一顿准备出气之前，弗格森突然发现这个家伙竟然是一个惯偷，自己曾经也被他偷过零花钱。
　　如此一来，这顿痛打就更爽了。
　　帮表弟出气完毕，弗格森甚至好整以暇地让一个小伙伴去把警察找来，正式向警察移交了他们认为有嫌疑的几个家伙。
　　弗格森在街头是不是无敌了？
　　其实也不是，他也会在街头混战中挨打，也会受伤。这么大的厂区里他并不是唯一的头领，而不同的小团伙之间发生冲突，那就再频繁不过了。
　　多年以后，和弗格森一起成长的都是船工子弟，后来都走向了不同的城市和生活。有些人后来进了监狱，或者有人酗酒而成了醉鬼，但大多数人还是平凡普通地长大，之后找到不同的工作，进入社会，建立家庭，为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
　　弗格森说：“我当然不同意从小生活的地方是犯罪天堂，我们大多数家庭都有一种工人阶级的道德标准，父母们自己就是很好的示范，他们对孩子的教育很重视。我的大多数朋友都在这种鼓励下走上正路，但也有一些人没有勇气抗拒诱惑，这在全世界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