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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宇冬又在酒馆。
因为他待在这里,想喝酒的时候,立刻就可以有酒喝。
而且他待在酒馆,并不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
赵庆航当然想让宫宇冬住在镖局,自己家中有一个宫宇冬这样的人坐镇,晚上睡觉也会安稳许多。
钱老爷子更不用说,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宫宇冬摁在家里。
但宫宇冬有个习惯,他到一处地方,就要先去这个地方的酒馆。每间酒馆都要去,而且至少喝一瓶酒。
你要是想找到宫宇冬,就拿着酒,或拿着空酒杯,到酒馆去就是了。
酒馆外出现了五个人,都拿着酒,手中的酒都不一样。
其中一个人,看见宫宇冬在这里,就立刻踏入酒馆,把酒放到桌子上。
宫宇冬笑了,他认得这个人,最初,还是这个人从西湖找到的他。
只是这个人的表情比在西湖时严肃得多。
他脸色发青,整张脸都硬得像干泥巴,他道:“宫大侠,还要喝多长时间的酒?”
宫宇冬笑道:“如果没有其他事干扰,我打算喝一辈子。”
“如果有其他事呢?”
“那要看看是多大的事情了。”
那个人身后的四人也把酒放在桌子上,宫宇冬道:“这是干什么?”
那个人道:“这些都是好酒,宫大侠要想喝就喝,我们可以等,等宫大侠喝足后,再请你回镖局。”
宫宇冬点点头,笑道:“喝完这些酒,我估计也暂时不会对酒有兴趣了。”
宫宇冬将酒推向他们,道:“我不是酒鬼,又不着做事之前都喝一遍酒,有事说就行了。”
那个人终于道:“总镖头回来了,他听说宫大侠为我们镖局做的事后,就一定要让我们请你回来。”
宫宇冬笑道:“其实你们不必搞这么大阵仗的,我这个人并不难请。”
于是宫宇冬就到了振荣镖局。
宫宇冬来时,天已渐渐昏暗,全新的黑暗又将来临。
宫宇冬见到了赵振荣,一个黄面微须,目光黯淡的中年人。
赵振荣一见到宫宇冬,突然长身而起,对着宫宇冬作了个揖。
不少人觉得,感激别人会失掉自己的心气。这大错特错!
其实只有真正懂得感激别人的人,才是条有血性的汉子!
宫宇冬还礼,站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赵振荣垂下头,道:“多谢大侠救下我们镖局。”
宫宇冬叹气,如果赵振荣将自己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客套话,那还真是没多少意思。
宫宇冬来到这里时,他心里就隐约有种感觉。
那就是这躺镖的事还未结束。
赵振荣迟疑着,终于道:“我听说宫大侠不喜欢废话,所以我就免礼,直接说了。”
这句话又是废话,不过宫宇冬的心已然在跳。
赵振荣长叹一口气,道:“宫大侠应该知道我去找藏宝的事。”
“是。”
赵振荣叹道:“可这件事情,完全是件阴谋。”
宫宇冬的心又在跳。
赵振荣勉强控制着自己,道:“因为根本就没有宝藏!”
风起,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甚至连呼吸着都已停顿。
宫宇冬并没有完全呆住,而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多动。
赵振荣继续道:“我跟随着这份藏宝图,九死一生,却根本找不到宝藏。”
宫宇冬静静道:“难不成你的图是假的?”
赵振荣闭眼道:“是假的。”
“真的呢?”
“没有真的,全是假的。”
宫宇冬敏锐地察觉到:“全是?”
赵振荣点点头,道:“这一路上,我遇到了许多人。”
宫宇冬问道:“死人还是活人?”
赵振荣道:“都有,而且都不少。”
宫宇冬随口问了下,道:“有谁?”
赵振荣道:“刺刀闲人,铜金钢,黑渡鸦和白头鹳…”
宫宇冬眼皮一跳,他突然又想起了树林里的那个小白鸽子。
“就在不久前,我也得到了一份昌东明的藏宝图。”
“我也就顺水推舟,将图给了黑渡鸦和白头鹳。”
一连串的声音越过耳朵,炸在宫宇冬的脑海里。
宫宇冬突然问道:“他们是死是活?”
“谁们?”
“黑渡鸦和白头鹳。”
赵振荣的眼睛里,不免透出了些许伤感,道:“本来我不愿意再想起他们的。”
“为何?”
赵振荣惆怅道:“因为这事实在太令人心寒,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年,最终却自相残杀。”
“我看过他们的尸体,他们共同修炼的爪功十分独特,而他们的尸体上,都是那种独特的爪痕,很明显,他们是互相动手,而且没有一个人心软。”
赵振荣又道:“他们甚至还未到藏宝图指的地方,就已经在路上互杀身亡了。”
宫宇冬的脑中又有声音炸开。
“你信不信,黑渡鸦与白头鹳共同生活了十年,可如果他们拿到了真的藏宝图,他们一定会在找到宝藏后相互残杀。”
“不信。”
“哦?”
“我猜他们在找到宝藏前,就会开始残杀。”
宫宇冬无话可说,他也说不下去。
赵振荣暂顿了几下,他仿佛需要很多气力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他道:“当我到达藏宝的地点时,我看到了至少十个人,他们每一个都是各地的武林名宿,更令人难已置信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藏宝图。”
宫宇冬怔住,他感觉自己的胃好像被一只大手拧住,拧得满嘴又酸又苦。
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东西,许多人勾心斗角,到头来却一场空。
倒不是完全的一场空,至少还留下了一些影响。
那就是乱,为了这件藏宝,人们流汗流血,像鬣狗一般互撕互咬。
宫宇冬所经历的那些,只涉及了一张藏宝图,而光赵振荣所说到的人,就不下十人,每人一份藏宝图。
面对这一群假的藏宝图,宫宇冬的事,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过了许久,宫宇冬苦笑道:“你之前说这是阴谋,可我怎么看怎么像阳谋。”
赵振荣听到后,也缓缓地点头,他带着极羞愧的表情道:“我一路也有过是这是圈套的猜想,可我却被宝藏冲昏了头。”
宫宇冬叹息着,不再说什么了。
这类事,完全是人类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