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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距离初晨还远得很。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再动。
岳星河的眼睛就停在宫宇冬身上。
宫宇冬紧紧握着他的锏,可再怎样握,他的手心也绝不会出汗。
另外三个人却不一样。
一个人在连续不断地压迫下呼吸,并不比死了好多少。
有人开口了,还是岳星河,他道:“以你们的实力,他即使闭上眼,也可以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他只要明白你们会伤他哪里,你们就伤不到他。”
宫宇冬默默让岳星河讲下去,他仿佛一座雕塑般,见证着这里的一切。
“你们击败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同时击向他的两个部位。”
岳星河将这句说完后,他也变成了雕塑,于是又有一个人见证着这里的一切。
他们三个人却做不了雕塑,雕塑的心不可以乱,他们却心乱如麻。
宫宇冬只能将力量集中在一个部位,但同时击中宫宇冬难已闪躲的两个部位,又谈何容易。
与此相比,三个人更担心的是,宫宇冬的锏会不会击向自己。
即使宫宇冬要注重防御,可就算是毋锋的一锏,会是那么好受的吗?
长江断肠针看着岳星河,岳星河自从说完话后,就再没看他一眼。
赌不再看岳星河,他看出来了,想要改变岳星河的想法,就像改变宫宇冬的想法一样困难。
宫宇冬叹气道:“我知道了,今天,我已不能让你们活着。”
漫漫长夜。无尽的空洞传播着死亡。
没有人愿意死的,但死亡还是无法避免。
赌探出自己的刀,嫖探出自己的匕首。
这两个武器,本就身经百战,它们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杀气。
而宫宇冬的锏一拿出,无论是什么杀气,都会被它吸走。
嫖的手一抡,他的身体仿佛被他自己甩走般,飞舞而起。
可他原本离宫宇冬最远,所以先到宫宇冬身边的,不是他,而是赌。
刀已到宫宇冬咽喉,可惜,这不是岳星河的刀。
宫宇冬连头都没有低,脚随意变动几下,就已从刀抡出的圆弧中闪走。
这时,嫖已经到了。
嫖这一瞬间几乎是他平生最快的时候,他已逼迫着自己向前。
嫖三招攻出,三招落空。宫宇冬一招也没有还给他。
长江断肠针没有出一根针。
宫宇冬只需要看他一眼,就足以对付他。只需看着他,他就不敢再动。
他们三个人甚至碰不到宫宇冬一下。
宫宇冬十七岁那年领悟了这门武功,但他并不是十七岁那年才开始打架的。
他不会这门武功时,依旧可以活下。如今会了武功,他也从未放弃过贴身时的身法。
锏这类武器本来只适合军队冲杀,要在江湖中施展它,实在太过笨重。
有位大师曾说过,“越轻的武器,越不好施展。”其实重的武器也一样,越重的武器,面对别人取巧,就越难以招架。
而宫宇冬的武功,又正好弥补了这一缺点,其他能需要取巧,致他于死地的招式,都被当头一棒。
宫宇冬就是要逼别人和他力敌,以拙破巧。
赌和嫖如今就是这样,他们想近宫宇冬的身都不易,而且只要他的锏一横,他们就必须避开他的锏。
因为他们慢慢感觉了,这柄四棱锏可怕的地方不是锏尖与锏棱,这柄锏每一寸,每一截,都是同样可怕的。
这不仍使他们的人害怕,也使他们的武器害怕,他们的武器撞到宫宇冬的锏,恐怕也要碎裂掉。
嫖踏步向前,手中匕首已随手腕变化出了三劈六刺。
他招式很快,但若真想使出这几招,他的气力远远不够,所以招式中暗含虚招,虚多实少。
赌则任由自己的一刀劈下。
简单的一刀,笨拙的一刀,却不是胡乱的一刀。这一刀正是劈向宫宇冬不能闪避的地方。
他们同在万鹰阁共事,无论如何也该有些共同的绝技的。
有谁能明白,不同武器挥向你时,带给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宫宇冬明白。
他更明白长江断肠针的针已发出。
他无需留意岳星河,他知道岳星河会做什么。
宫宇冬抬起头来。
他接下来的动作,仿佛是将世界放慢后才做出的。
他的锏迎向那一刀,这一锏给人的感觉,就是飞蛾扑火。
刀是飞蛾,锏是火。
一声响,刀甚至没有经历断的阶段,就已碎了,碎成几十块碎片。
赌还没有碎,但他已被震到空中,比空中的碎片飞得还快。
就在这同时的一刹那,他突然一拧身,锏已面对那些针,只是轻轻一撞,所有的针已消失。
而嫖那九招,只能在短时间内出现三下真招。
他咬着牙,手腕骨已扭转出响,宫宇冬能在转瞬间击败两人,他难道就不能在转瞬间骗到他一招?
但他就是不能。
三道真招都斩在宫宇冬身上,三招都好似劈到了巨石上。
他只能看着宫宇冬挥出那一锏。
嫖只觉得自己的腿被山坡滚下的巨石压倒,已没有半点力量。
他只可以落在地上。
岳星河看向地上的嫖,双手交叉道:“我已说过,虚招欺骗不了他。”
赌桌暴响,赌也已落下,他陷在桌子里,长江断肠针旁的那个桌子。
长江断肠针不停地颤动,同时他的眼睛在看另一个还站着的人。
不是宫宇冬,他不敢看宫宇冬。
岳星河一如既往,双手交叉,还是一个雕塑。
长江断肠针看向宫宇冬,他嘴角又勉强挤出了笑容,道:“我已不需要拼命了。”
宫宇冬道:“我听你说。”
长江断肠针道:“现在这两个人已不能动了。”
他说的当然是赌和嫖。
宫宇冬道:“你刚才就想溜了,可是他们的人在这里,所以你跑不了。”
长江断肠针道:“我知道你的轻功不好,我要跑,你是追不上的。”
宫宇冬摆弄着手腕道:“的确,根骨太好太重,轻功就特别难练。”
长江断肠针看看宫宇冬和岳星河道,不禁叹道:“可惜了,宫大侠这样的人,积攒不了多少情义。”
长江断肠针蹿跳几下,就已拉开数十步。
宫宇冬道:“可有些情义,如同仇恨一样,即使是摧心挖腑,也不会忘下的。”
长江断肠针嘲笑道:“比如?”
一道血红的闪电,会劈人的闪电,电光火石般劈向了长江断肠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