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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与黄裳又说了几句话,见他一直只是嗯呐嗯呐的应付,看来是全部心思都放在手中的书上了。
倒没有觉得受到什么轻忽,权当是爱书之人的可爱之处。
正打算与黄裳告辞,他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言让三人等着,就出了竹屋。
没过一会儿,抱进来一个木箱子,放在地上哐当一声,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分量不小。
“这里有一些你们明教的东西,算是物归原主吧。”
已经提不起反抗之心的周雨,被黄裳这突兀举动搞的有些茫然。
周雨深知,当年在方腊统领下的明教可是做了不少恶事,魔教的名声也由此而来。
作为苦主之一的黄裳,如今修为已至绝顶,现在的明教之中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匹敌的高手。
可他既没有上门寻仇,如今猜到他的身份,也未痛下杀手。
难道这黄裳是这天下间罕见的以德报怨的高人?
黄裳瞥到周雨的神色,不似刚才的小心翼翼,只是对他面带崇敬,顿时猜到些他的心思,开口道:
“当年我奉圣命征讨方腊,除了你们明教不少法王、光明使者命丧我手,前来助拳的名门大派弟子也没少杀,结下仇家无数。”
黄裳想起往事,心情有些低落,长叹一口气继续道:
“虽起因是与明教的争斗,但屠戮我家人的却非明教中人,反而是那群自称名门正派人士下的毒手。”
沈月竟不知其中还有这般曲折,只能说江湖和官场都不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能够玩的转的。
心要是不够狠,不能斩尽杀绝,腹中要是没有成算,不能铺好后路,都只会被卷入其中粉身碎骨。
这也是对她的警醒,只不过她可以少花点心思,后路是给长命之人准备的,她用不上。
“很多年后,当我觉得有足够的实力去报仇时,那些仇人却尽皆变成一坯黄土,不是死在争斗中,就是生生老死了。”
人生之路总是变化无常,爱恨情仇又或是生离死别都是道阻且长,黄裳如今年逾百岁,希望已经寻到自己的心安之所,归去之处吧。
辞别了黄裳,三人又踏上前往临安的旅程。
还是跟原来一样,由老陈在前头驾车。
与之前不同的是车厢内原本的一坐一躺变成了两坐一箱,沈月康复腾出来的空间刚好放着黄裳的箱子。
车厢内两人没有交谈,只是一个眼睛微眯心思藏的很深,一个左顾右盼藏不住的心虚。
“余教主,袁左使知道你不在总坛吗?”
沈月看余清完全没有要跟他坦白的意思,率先开口问道。
这余清竟然会傻到主动跑去当人质,沈月原本的计划彻底被打乱。
之前的安排全部做了无用功,真就是毫无准备直奔临安只求速死吗?
“之前不知道,现在估计知道了。”
余清本不想暴露身份,只是到了此刻,瞒也瞒不住了。
“你那儿的伤呢?这两天你胡子茬都出来了,是谁想的馊主意?”
枉费沈月还想回临安给余清找一找《葵花宝典》,补偿对他身体上的伤害。
可如今余清的任性让沈月很是头疼,也没心思跟她演那教主属下的戏码了。
坐在对面的余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打开面前的箱子,装模作样的翻起来。
箱子里先是斜斜卡着几把刀剑,只是放的太久,已经看不出原本有多锐利,只剩一层铁锈在展示自己的年龄。
再翻下去还有两三样奇门兵刃,其中一把还断了,也不知是断于战斗的激烈还是熬不过时间的磨砺。
几十年的岁月,不知道黄裳一直保留这些缴获的兵器做什么。
当作收藏吧,又不做养护,要说不在意吧,他还存放至今,难道就是放忘了?
余清索性把各种杂七杂八的兵器都从箱子中搬了出来,没用的都被他丢到一旁。
一个不小心砸到了沈月的脚,换来一个白眼的余清,还是没放弃的在箱子里掏来掏去。
眼见箱子都快掏空了,还没见到一件能用的兵器,余清顿时气的把手上的弯刀用力丢进箱子里,发泄着情绪。
叮的一声,这把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弯刀,竟然直接又弹了出来,整个刀尖都弯折的不成样子。
难不成这木箱子还是个宝物吗?余清又来了兴致。
仔细看向箱底,被弯刀砸出一条长长的印子,乍一看有些反光。
余清伸手摸去,上面一层浮灰直接被擦掉,两块非金非玉的牌子静静的躺在箱底,那熟悉的形状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明教传承中最重要两件宝物,都是来自西域。
第七代明教教主在中原发展教徒传播教义时,屡屡受到各大门派的挟制,可以说寸步难行。
逼不得已亲自前往西域总教,寻求帮助。
当时西域总教教主名为霍山,极为重视中原明教的他,调集总教能工巧匠用白金玄铁和金刚砂混和,铸成六枚令牌。
此令牌质地坚硬无比,普通工具根本无法再行加工,只能以金刚石稍作雕刻,所以六枚令牌大小长短皆不相同,只是外观都形似火焰。
取名为圣火令之后,霍山又将毕生武学精要,刻在三枚比较大的令牌之上,以此作为中原明教的信物。
彼时的总教正遇到严重的打压,霍山不得已之下,从波斯王朝撤离至西域。
中原是总教的最后一条退路,霍山只希望它能尽快壮大,成为总教反攻波斯王朝的助力。
只可惜,下一代的教主方腊只想自己称王称帝,完全没有再与总教联系,算是白费了霍山的这番苦心。
甚至还因为与朝廷的连番大战而丢失了两枚刻有武功的圣火令。
明教从此彻底失去了这门高深武学,教主的实力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只是没想到,遗失的两枚圣火令竟然一直在黄裳手中。
如今圣火令失而复得让余清兴奋不已,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实力不够,号令明教不能服众。
暗中苦修乾坤大挪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成为真正的教主,不再受方沉舟之流的要挟,做出母亲那样的成绩。
当沈月在大殿说出他母亲可能还活着的时候,这种心情便更为迫切,这才有逃出总坛这档子事。
关在总坛日子根本没有变化,离开总坛寻找自己的机会,是尽快提升实力的唯一选择。
总归他余清有一点运气,这才离开总坛短短几日,先是窥得九阴真经,后是圣火令重归于手。
用不了多久,他必能摆脱枷锁,重整明教。
想到这里,余清已是满脸憧憬,从未有过的放肆笑意挂满面庞。
一旁的沈月看见余清这般兴奋,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建议你不要试图修炼这圣火令上的武功,小心入了魔道。”
那山中老人霍山是个什么东西?阿萨辛的首领,一身武功全是阴损至极的路数,整天只会搞暗杀,你学它有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