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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师祖手书中曾经明确说明,开辟膻中第二气海是水磨功夫。
需要日日用离合真气扩张膻中穴的空间,待得一年半载后空间足够大,才可分出一部分离合真气进驻其中。
但这还不算完,还需要配合五年一次的体质觉醒,炼化阴寒之气附着于膻中穴的空间内壁之上。
加强其能承载的强度,才算真正拥有了第二气海。
如今在有黄裳的助力下,沈月用最粗暴的法子强行开辟了第二气海,只能说是侥幸。
完全是凭借先天内力的强横与黄裳入微级别的操控,缔造出的奇迹。
沈月体内的离合真气在与黄裳先天内力对上后,在不断地消耗,虽然总量减少了,但却越发的凝练。
如同铸造兵器一般,通过不断的锤炼,去芜存菁。
一炷香后,黄裳收回按在沈月背上的双掌,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将要入眼的汗珠,长长舒了一口气。
沈月睁开双眼,眸中一道精光刚露锋芒就被收敛起来。
旋即从大盆中起身,对着黄裳行了一个大礼,可还未完礼就被黄裳一把扶起。
“姑娘,不必多礼,老朽只是顺手而为,何况姑娘也让老朽长了一回见识,没想到天下间竟然还有此等奇思妙想。”
黄裳自然对沈月体内发生的变化一清二楚,这开辟第二气海容纳内力,江湖上从未听说。
如若运用得当,在与人交手时,怕是这优势要以倍计。
“事到如今,还未通名,晚辈实在有些惭愧,不过有件事晚辈不先说,怕是会良心不安。”
黄裳与沈月只能算是萍水相逢,连沈月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就答应为其治疗。
如今更是不惜损耗功力为沈月护法,尽心竭力保护她这个陌生人,再行欺骗之举实在是愧对于他。
黄裳是君子,如何能欺之以方?
不等老者回答,沈月继续道:
“晚辈为明教中人,如黄老前辈想要做什么,我……自当全部接下,只当还了前辈的救命之恩。”
如今欠下人情的只是她沈月,她没有资格为老陈和周雨做决定。
老者看向沈月的目光一凝,突然严肃了起来。
一旁的老陈和周雨此刻也是心中一紧,难道这位老先生与明教有仇?
两人都暗自提气,特别是周雨,知晓对方乃是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恨不得将内力运转到极致,生怕自己连一招都挡不下来。
“哼!”
一声冷哼,却似有万千声音萦绕在耳边,沈月三人顿时心神一阵昏沉。
只见黄裳突然身化九影,每个身影都在施展不同的招式,根本看不出哪个是真实的黄裳,又或者全部都是真实的黄裳。
九道身影忽而在左又瞬间在右,每一个都飘忽不定,瞬息之间就冲到周雨身前。
此时的周雨刚从那声冷哼中清醒,眼前整个天地都是黄裳,上下左右前胸后背每一处都是九道身影的攻击目标。
周雨大惊之下,本就提到极限的内力疯狂运转,突然场中竟然出现了两个周雨,周雨明显是模仿了黄裳的招式,只是相比之下还是差的太多,生出幻影只是呆立不动。
深知黄裳实力的沈月本打算束手待毙,却见其突然攻向周雨,只当黄裳误把周雨当成了明教教主,自不能眼看他身死。
丹田九阴真气与膻中离合真气同时调动,一走督脉一走任脉,转瞬之间将内力的运转速度提到极限。
沈月体内温度急速升高,竟然犹如烈火在体内燃烧,身周的空气都被高温扭曲。
只见她双脚一错,倏地就出现在周雨背后,而原本身处位置上竟然还有一个沈月在渐渐消散。
沈月知道魅影身法很快,单从那般变态的前提就能看出来,但快到这个地步也出乎了沈月意料。
一时间沈月身上竟然因为与空气的剧烈摩擦,有青烟袅袅升起,第一次使用魅影身法的她根本来不及同时使出招式,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边。
说起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肉盾牌了,挡的还挺严实,应该能替周雨硬吃后背来自黄裳的攻击。
“咦?”
黄裳又一次被沈月的身法给惊到了,这小姑娘就在刚才靠着他的帮助,才勉强迈入了锻骨中期,这实力怎地提升如此之多?
这般速度的身法,比之他亲自施展“横空挪移”也不遑多让,他是什么境界?现在的锻骨中期何时这么妖孽了?
还有眼前这个小子,这才多大?竟然已经有了锻骨后期的修为。
比那小姑娘还要高不少,这江湖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实力高强的年轻人?
黄裳的如今招式已是收发随心,动如雷霆,收如清海,眨眼间整个竹屋内身影全部消失。
他则已经微撵胡须坐在了问诊的案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那小子看经文突破的时候,气息外露,我大概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如今一试,果然是乾坤大挪移,还在这般年纪就练到了第二层,相当难得了。”
黄裳头也不抬,只是边写边说。
沈月听老者这么一说,立马看向周雨,乾坤大挪移可是明教的镇教心法。
唯有历代教主可以修习,这周雨只是个替身怎可能有资格修炼?
虽说后世有过明教高层修炼的记录,那也是用暂代教主钻了教规的空子,就那般也引得教中不服。
但现今教主余清尚在,恐怕不太可能让他人染指乾坤大挪移,这周雨……
“小姑娘,按照这个方子,每七日一次药浴的同时运转静功,或许能为你争取些时间。”
黄裳能猜到沈月身上怕是有不少故事,否则不会小小年纪意志如此坚韧,同时又对自己生命这般淡漠。
最重要的是明知会有危险,还是对他言明身份,有自己的原则,心中起了怜惜之心,希望她能完成心愿。
“黄老前辈,我姓沈名月,祖父沈慈曾与你同朝为官,我知你喜欢读书,这本《传习录》乃是家中珍藏,可后来家逢变故,藏书尽失,因儿时曾让晚辈时时背诵,于昨夜将其默出,本想作为诊金奉上,如今……希望黄老前辈不要介意”
沈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抄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黄裳并未阻拦,生生受了此礼,露出怀念的神色伸手接过沈月手中的《传习录》,开口说道:
“原来你是沈慈的孙女,当时因被派到福州任事,与你爷爷未及来往,但他的学问我却是很是佩服,算是神交已久吧,再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谈钱?好书可是无价之宝啊,哈哈哈。”
黄裳明显非常高兴,他做官时原本早有机会任地方大员,却因为喜爱读书,硬是留在龙图阁做直学士编纂校书。
最后更是接下了《万寿道藏》的编纂工作,为此阅遍天下道家典籍,从中悟得武学真谛,才有了现在的《九阴真经》。
《传习录》一到手,黄裳便迫不及待的开始翻看,能让当年学富五车的沈慈视为珍藏,想必不同凡响。
“知行合一,格物致知。”
“心即理也,此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须外面添一分。”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嘶~”
黄裳被这《传习录》中记载的阳明先生所述言论惊的冷汗连连,此等惊世骇俗的学说,为何不显于世间?
如今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鼓吹理学,如此大道竟不为人所知,何其痛哉?
我虽是垂垂老矣,但正本清源不问早晚,我定当以腐朽之身,为阳明先生证圣人之位。
黄裳心中所想不可为他人所知。
如果沈月听到,怕是要问,不知昨日是何人捧着《定性书》爱不释手,高声朗诵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