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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迪,你要到哪里去?急匆匆干啥事啊?”
郭鸣谦眼瞅着赵迪疾步而去,扯开嗓子高喊着。
“找我小姑,找我小姑——”
声音回荡在教室内外,响彻在众人耳畔,有的惊愕不已久久难以回神,有的张大嘴巴目视赵迪消失方向,有的抓耳挠腮心生不知所谓……
“等等我,你自个儿去危险——”
不待同学们回过神,郭鸣谦甩开膀子,驾着烈马奔驰离开。
“这两人疯了,不知道课堂纪律严肃性,回来非得给他们记过不可!”
聂宗凯率先发言,鼓动着贺作鸣追责郭鸣谦、赵迪。
“对,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不处分不长记性,不记过不足以平民愤!贺老师,下命令吧,我们都是您的忠实支持者,最红最红的Fans!”
聂宗瑞紧跟老哥的脚步,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面色十分严肃,口气特别正经。
“哎,怎么都走了?贺老师,我家诚诚的事儿还没结果,这都闹的什么事!”
孙嘉诚爸爸连连拍着大腿,话里话外带着责问,眼里满是深深的怪罪和不满。
不提贺老师如何处理班级事儿,单说郭鸣谦、赵迪二人之事就能够让人提心吊胆了。
“赵迪,你是兔子啊,跑这么快,我这条老腿都要累折了!”
“别说的那么夸张,你不是还有一条嫩腿嘛,老嫩联合,天下无敌,一条瘦骨嶙峋,一条鲜嫩酥软,想象都令人满目喷张!”
赵迪手臂一张,螓首微扬,点点笑意化成一朵朵鲜艳无伦花儿绽放,束束馨香瞬时洒满身前身后,轻风微拂,缕缕飘过街头,奔向远方。
“不和你说闲话了,快跟上,咱们可要好好找找那块玉石,到时给小姑一个惊喜,赚些零花钱,美哉美哉的!”
赵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丽童话里,一时忘记了前行,真是本色流露,丝毫不在意郭鸣谦脸上玩味打趣。
小河畔,流水淙淙,清凉丝丝缕缕绕过草丛,拂过耳际,爬上林梢,与阳光相戏,和热风对峙。
踩着细沙,脚丫微微发力,水冲处,脚底传来麻酥酥的痒感,心里瞬间生出寸寸舒适,面色在不经意间划过喜意,眼里溢满了幸福。
“郭鸣谦,想到啥事了?”
赵迪突兀的发问,将郭鸣谦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咋了?”
郭鸣谦一脸懵懂,迷惑的眼神投向赵迪。
“你好猥琐,贼贼的眼,色色的脸,口水都流了三尺,啧啧啧——”
“尽胡说,我本善良,正直是通行证,坚毅是济海帆。赵迪小姐,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越是美丽的,越是有毒的;越是朴素的,越是馨香的。”
“停,停,停!你那张任性的嘴能把死鬼唤醒,可让大象羞耻逃逸,不过呀,在本姑娘这里毫无用处,半点儿效用都没有的!”
赵迪素手一挥,美目微眯,偶尔射出一支不屑的箭矢,赢得郭鸣谦白眼频翻,脚踏溪水溅起浪花朵朵。
“你说你,还生气咋了?瞧把我溅了一身水,湿漉漉的,真是小心眼,唉,难为一个小子还拥有一颗比针眼还小的心——”
话语未竟,赵迪自己已经笑个眉毛舒张,脸颊染得润红。
郭鸣谦欲要反驳,张嘴之际,却发现无从下口,心里暗暗念到:我是男子汉,我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咱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咦,这是啥?”
赵迪听着一声惊诧之声,便见郭鸣谦鬼鬼祟祟往怀里藏东西,唯恐被他人发现似的。
念及此处,赵迪猛然醒悟:被别人发现?不就是躲着本人嘛,好啊,亏本小姐对你从无遮掩,青睐有加,没想到遇到好处竟然想吃独食,可恶,可耻,恶心……
心儿怦怦乱跳,一抽一抽地,为何那般疼痛呢,莫非自己一片真心都付给狼崽子不成?疼痛如洪流一道道击打着心壁,浪花一朵朵刹那间化成碎末片片。
泪珠儿不知何时已经溢满眼眶,顺着脸颊而下,淌过唇角留下咸咸的味道,滴落溪流惊吓了脚旁的鱼虾,停止了疏影的摇曳。此时刻,赵迪面上仿佛失去了灿烂的容颜,憔悴油然爬满脸庞,心酸已经悬挂心帘,外在的呼喊很难唤醒自主沉沦的心灵,这就是钻进了死胡同,悬浮在牛角尖吧。
“赵迪,赵迪,你怎么了?”
良久,赵迪终于回神,但见郭鸣谦一脸担忧,一手摇晃着自己的肩膀,一手在眼前晃个不停,想到意识空间自己的经历,仿若一个世纪那般长久,她就忍不住想要让郭鸣谦也品尝一番苦痛的摔打。
“你,你是——”
赵迪歪着脑瓜,直直盯着郭鸣谦,似乎不明白对方究竟是谁,为何在自己身前。
“我的天呀,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转眼功夫就稀里糊涂了?这到底是烧昏了头脑,还是被兴奋闪了腰?”
郭鸣谦一声长叹,不知如何才能唤起赵迪清醒的意识,正不知所措之际,脑海不由浮现一个念头:人在情绪大起大落时容易疯疯癫癫,但也能拉会被封闭的意识,或许可以尝试尝试。
“赵迪呀,我的赵迪,你怎么那么惨啊,我们刚刚寻到大把大把的宝石,还没有分赃,你就变得傻头傻脑,我可怎么对你小姑交待,我可怎么与你暴揍孙俊杰,敲打聂宗凯,捶打孙嘉诚哟!”
话语刚落,他猛然弯腰,两手发力,将溪水泼向愣神的赵迪,一泼,二泼,三泼,滴滴不曾浪费,全都落到赵迪的身上,湿漉漉成了最美的风景,落汤鸡化成最真的定妆。
“郭鸣谦,小谦子——”
郭鸣谦正低头掬水之时,耳畔传来恶魔般咬牙切齿的呼唤,抬望眼,才发现赵迪满脸都是愠色,眼里的愤怒已经化形,如刀剑向自己直挥而来。
“我的妈呀,赵迪你醒了,太好了,我就知道这法子管用,哈哈哈——”
等待中的夸奖没到来,脖颈上的压迫感却是真实存在,酸疼的爽感终于让郭鸣谦意识到不对劲,这哪是亲切的问候,分明的意外的谋杀呀。
“小谦子,看你还敢作弄本小姐吧?!”
“饶命!饶命!下次一定不敢啦,不敢啦!”
“保命要紧,没想到小迪迪平时温文尔雅的,疯起来比野狗还凶狠,太可怕了!”
郭鸣谦脑袋好像加速到极致的机器,各种思绪纷杂交织,最终得出最优化策略,暂时的低头不等于投降,一时的失败不会让别人看低自己,只要找到机会光明正大地证实自己,就能赢得双倍的回报。
“嗯?还敢有下次?!”
赵迪妙目一瞥,清澈的清波里荡起一道怒浪,吓得郭鸣谦小心肝一颤,勇气在此时就是一堆废纸,莽撞当此际都化成一株伏草,老实呆萌才是正道,点头哈腰方为最美的选择。
“哪能呀,您的一道眼色就是为我指明正确方向的指南,您的一声呵斥就是天籁之音,让我及时悬崖勒马,不再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羞耻事儿,您的……”
郭鸣谦还待滔滔不绝言说对赵迪的敬佩钦慕之语,对面赵迪早已羞赧的低下高贵的头颅,声音切切,细微难闻。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般好呀,就会哄我开心……”
这还是方才劈头盖脸责问自己的小辣椒赵迪,简直刷新了郭鸣谦相识十五载的认知啊!
二人互怼的话语就是惹人怜爱,此时,溪畔杨树的蝉都不约而同停下吟唱,将目光直勾勾投向这对小冤家。不信,你看,水中嬉戏的鱼儿、小虾都佁然不动,偶尔一片树叶飘落,都带着抱歉的颜色。
“哎哟喂,你俩在这儿卿卿我我呀,可让我好找!”
“闻梓骏,怎么是你?”
郭鸣谦惊讶不已,回头打量依旧气喘吁吁的闻梓骏。
“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的。”
方才的羞涩早已蒸腾,泼辣的赵迪已然占据高位,舌尖仿似吞吐着雄浑的气势,喷得闻梓骏呆立原地,不敢出一言反驳。
“郭鸣谦,先别理这小子,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刚才你藏啥好东西啦?”
赵迪转身凝视对方,一点儿也不在意闻梓骏,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女孩的心思可别瞎猜,猜对也是错,猜错还挨怼,做男孩难,做一个正直有为、敢拼敢打的男孩更难!
郭鸣谦扫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可疑分子,才谨慎小心地请出怀里的宝贝——一块石头,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一块好似沾染着不同颜料的石头,花纹纵横交错,坑洞深浅不一,握在手中有凸凹感,端详之时有明暗之色变幻,端的是一块引人垂涎欲滴的石头。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还当宝贝似的。郭鸣谦,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我可是头一遭听说呢,嘿嘿嘿!”
闻梓骏不加掩饰地打趣着,丝毫没注意到旁边赵迪眼里喷出的怒火,火势已经燃起,燃烧的对象就是身侧的闻梓骏。
“小骏子,你可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郭鸣谦乜一眼闻梓骏,不再给他喂落井下石的话儿,目中却送上好自为之的安抚。
“破石头,我让你变成破石头,你小子是不是皮儿痒得难受,一天不拧你心里憋屈,一时不揍你精神不得劲儿,嗯?”
说话不耽搁上手,拧捏把拿样样在行,轻重缓急件件由心,让你不由得想到一句话:“我亦无他,惟手熟尔。”
瞧着闻梓骏俊美的面庞渐渐涌起皱褶浪纹,眼底升腾层层酸痛的雾气,本应上前嘘寒问暖的郭鸣谦,不知为何忽然停住了脚步,冷眼旁观这幅绝美生动的画图,两手交叉,十指搓捻,一股趁热打铁的念头油然升起:他也要品尝一番拧捏把拿的滋味。
“救命!救命呀,杀人抢钱啦!”
一声哀嚎炸响在耳畔,惊得空气瞬时停滞不前,老树摇晃不已。
“没出息的家伙,这点痛都受不了,还不如郭鸣谦勇敢,妥妥的空心大萝卜,实锤的外强中干……”
赵迪满目都是嫌弃,连连后退五六步,自感安全距离足够才止住欲要逃走离开嫌恶之地的念头。
见得自己安全后,闻梓骏毫不在意他人嫌恶的目光,一脸嘚瑟,摇头晃脑靠上来。
“赵迪,赵姐姐,迪姐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要淑女,要娴雅,要雍容……”
“怂样儿,男子汉的气概在你这里化为泡影,可悲可叹呀!”
带着一副“你是脓包”面色,一阵冷眼嘲讽的狂轰滥炸后,稍稍平息了内心的不忿,赵迪将目光再次投向郭鸣谦。嘲弄忿恼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脸桃红伴着清鲜的气息一股脑儿钻进郭鸣谦怀抱。
“双标,双标!赵迪,你对郭鸣谦何其温柔,就差温声细语、端茶倒水;对我却犹如冬日凛冽的西北风,冻结着我幼小而脆弱的心灵,我实在是太可怜,太悲催了呀!”
不说闻梓骏内心的起起伏伏,赵迪一脸祈盼,带着希冀,带着渴望,满眼都是浓郁的可爱,谁能忍受得了,谁能狠心拒绝她小小的请求?
郭鸣谦嘴一撇,无奈地摇摇头,这也就是赵迪,一副楚楚可怜、一吹就倒下的瘦弱模样,他也只能心底发出抽搐的叹息,面上却蔓延着大义凛然,口中自然跃出“你不说,我都要给你看”的话语。
“就是这块石头,纹路纵横有方,颜色浅深有度,气味浓稀有节,宝石,珍贵的宝石!小姑一定会高兴得发疯,拥有他就拥有无限可能,珍稀的见证,满天飘的小钱钱,梦中都会笑醒小钱钱……”
不言不语是为端庄贤惠的典范,洒下只言片语顷刻化作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这就是闻梓骏最真实的心声,毫无半点虚假掺杂,哪怕一毫一厘的谎言都不曾有。至于郭鸣谦,他老神在在,面容平静,颇有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闻天河水倒悬而心态平和的大佬做派。
三人各自沉浸在自我营构的世界里,不顾溪水冲刷着脚丫,风儿顽劣地撩起发丝,更遑论一二片树叶划过耳畔。
“小迪,小迪,你们仨这是咋啦?呆呆傻傻的,像个木头人似的,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中邪了呢!”
惊起却回头,万万没料到来者竟是他们心心念念小姑赵明慧,不待三人回应,映入眼帘的还有闻梓骏的姐姐韩红,孙俊杰的姑姑孙宗芳。他们纷纷念叨:他们仨怎么凑到一块了,天才少女,能言善道,慧窍大开,这简直是盘古凿开混沌天,鸿钧讲道极洪荒,谁能兜得住她们的底啊!
“乖小弟,是不是特别惊喜我的到来?”
韩红眉梢微翘,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就是这个笑容,给他人带来春天般的温暖,给闻梓骏的感觉却是冬日里的寒冰、夏日里的桑拿,想都不敢想,躲都躲不得,唯有硬着头皮、一脸憨态地拥抱。
“红红,瞧把你弟弟吓得浑身打摆子,腿脚都不灵便了。”
“小姑,我哪有那般可怕,这不是离开之前对他多关心关心嘛。这哪里里吓得,分明是见到我高兴得颤抖,兴奋得难以言说呀!”
韩红目中含着撒娇,言语穿透闻梓骏的心房,一点一滴点化着他愚昧的心灵。
闻梓骏面庞染上红润,牵出朵朵娇艳的花朵,惹来赵迪、郭鸣谦惊奇的凝望。
“韩红,可别在吓唬闻梓骏了,心里有阴影,会做噩梦的哟。”
孙宗芳在一侧为闻梓骏解了围,不过话语方落,论题就转了个弯,“今儿应该上课的,你们贺老师让你们出来做啥事?”
问到此处,三人一时变得无语,思前想后,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二男将赵迪推向前台,让她道出了实情。
“小姑,你看,就是这块宝石,让你清醒过来,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找到的。”
言毕,赵迪将石块送至赵明慧手里。
握着石块,冰凉的气息缠绕着温润的线条,丝丝缕缕爬上赵明慧胳臂,潜入肌肤血管,随着血脉流淌,轻轻敲击着识海大门,润物细无声,滋养着心田。
意识千般转,时间只恍惚。说是宝石也不为过,虽然真相就是一块凡石,毕竟恢复清醒时刻赋予了它陪伴的身份,哪能舍得下这份牵扯,因果有报,轮回无间,既然让赵迪送到我手里,那就好好收着,说不定某个界点会产生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谢谢小迪,有心了!”
赵明慧额面顿生一股会心之气,虽是浅浅的,少有人发觉,却实实在在生发一种特有的韵味。
也许赵迪、闻梓骏未曾感知到,郭鸣谦拥有着特有的嗅觉、视觉,无需刻意,心里已然捕捉了丝丝暗香,虽无形无质,却能使人平静浮躁,洗涤污垢,断的是一种造化。
韩红、孙宗芳亦是有所醒悟,闭目片刻,面颊自生一丝纯美,好似隔绝了尘世的纷扰,独享一份久违的迷香。
“咦,小姑,你脸上怎么会发光啊!”
赵迪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惊诧不已,发出一声赞叹。
闻梓骏也生出“俺也是这么想”的惊叹。
“净瞎说,脸上怎么会生光,只不过是太阳照在面上的反射罢了。”
赵明慧温婉一笑,一手轻点赵迪额头,“要说生光呀,还不若多读书,书中自有智慧之能,谁能捕捉到,那才是一种造化呢!它可以让人迷途知返,放下劳神疲身的苦痛,开启智慧之门,迎来生命的升华。所以,多读书吧,娃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