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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美名事罢离乱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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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梓骏瞧见大家颇为同情的目光,内心惊诧不已,正要张口问疑,不料迎来赵迪恶狠狠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凶神恶煞,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尺长的牙齿,牙齿泛着晶莹而冷厉的寒光,犹如道道穿透人心的刺芒,裹挟着狠辣与愤恨,洞穿着血肉和骨髓,让人闻之丧胆,望之飞魂。
  但见赵迪缓步而来,淡然面色里正涌动着无边的仇怨,一起一落间腾起万千寒彻心骨杀气。
  当此时,闻梓骏若是还不明白因何而起,就可以找块豆腐挂在南墙撞死算了,省得多呆一会儿,还要浪费人世间的空气,唉,蓝瘦香菇!
  “赵迪,小迪迪,迪姐姐,迪奶奶……”
  闻梓骏一边后退,一边发出真切的乞求,试图唤回狠狠压抑愤怒之气的赵迪,哪怕一丁点儿心平气和,也可以让他少受一些皮肉之苦的。
  墙根处,脊背紧挨一棵小树,闻梓骏深吸一口气,两腿想要盘上树干,趁着赵迪不注意来个阵地转移,学猴子秃噜秃噜攀缘上树,这也成为一种奢望;贼溜溜的眼睛早已被死死限制在狭窄区域,方寸动作也让无形的绳索紧紧拴住,真是个悲催家伙,无语问苍天,无奈呼大地,惨啊凄,悲啊惨啊!
  “你跑呀,躲呀,现在怎么老实巴交了?是变性了,还是身子蔫了?”
  赵迪一脸冷笑,目光里不经意间露出的不屑深深了闻梓骏的小心肝。
  闻梓骏想要反抗,瞅瞅自己嫩肉的胳臂,瞧瞧娇小玲珑的身躯,怎一个苦字了得,摇摇头叹息一声传达着恨比天高、命若纸薄的无奈心酸。
  抬起头来,眼里含着焦虑,心底升起愁绪,闻梓骏咬咬牙,坚强地挺立起脊背,横竖都是一顿臭骂,左右都是一阵捶打,还是认命吧。
  “唉!”
  赵迪缓缓转身,不再理睬闻梓骏的理直气壮,一步一步离开外强中干的小家伙,身体微微颤抖,有些萧瑟,伴着惆怅,令人扼腕哀伤。
  走着走着,脚步变得迅疾,坚定有力,视线随着身影而动,但见她俊逸的身影陡然生出高大而伟岸气息,宛若一道惊鸿,直直投向河畔呼喊的地方。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不知道那道声音是赵迪的逆鳞?”
  郭鸣谦有些怒其不争,手指颤抖间,道出缠绕闻梓骏心神的谜底,解开了紧绷束缚他的那根绳索,驱散了弥漫他心园的重重迷雾。
  闻梓骏倏然醒悟,自己竟然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本是善良的美少年怎能原谅犯下不可饶恕罪责之人,何况是知错而犯错呢?他恨不得时光倒流,立在长河岸畔,抽取那段愚笨的记忆,用拷打灵魂的神鞭,狠狠地抽打自己。
  “小迪姐,等等我,咱们一块儿……”
  闻梓骏未待别人醒神,拔腿就走,急急奔向赵迪寻根之处。
  “唉,这都是啥事啊!为什么悲催之事都落到赵迪的身上?她本就心思重,藏得深,不想将自己的负担加诸到他人身,而今还要承受无端重压,小小的肩膀怎受得了千钧之力呀!”
  张月瑶眉头一皱,胸中似有团团怨愤的烈火,想要燃烧尽世间所有的不公,迎来明丽的阳光,散去周遭的阴霾。
  “咱回家,河里有虫,会咬脚,会啃脸的哟!”
  赵迪牵住姑姑的衣袖,拦下她急于跃入河中的脚步,待得将对方放置在远离奔腾河水的安全位置,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抹一把脸颊上担心的汗水,呼出一口急切的浊气,唇角才牵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鱼,鱼!木虫,木虫!”
  姑姑试图挣脱赵迪的牵拽,脚步一时有些沉重,一边挣扎,一边回头高呼。
  “乖哟,家里有鱼,那边木鱼哈!”
  赵迪耐心劝说,不敢放松手中的力气,别看她姑姑现在智力有些下降,思维和顽童差不多,力气一点不逊于自己的。若是自己走神分心,让她钻了空子,一溜小跑跳入河里,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后悔药是没得吃的。
  无视着姑姑撕心裂肺的呼唤,狠心压下她苦苦的哀求,赵迪和她一路拉拉扯扯,闹闹吵吵地踏上归途。
  望着姑侄俩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家你望我我望你,一脸无语溢满眉梢,半丝叹息点缀额头。
  “赵迪一家人纯正温良,与人为善,真不知老天爷为何这般无情,让她们遭受千种灾祸,历经万般苦难!古人都说,天降大任于斯人,要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奈何到如今还是不见半点起色,这世道莫非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张月瑶怒气冲冲地宣泄着内心的苦闷,有对赵迪凄惨经历的同情,更多的是,对贼老天不分好歹将灾难施加于赵迪一家的愤恨。
  眼见赵瑞衡急匆匆追着姐姐而去,郭鸣谦瞅一眼李柯欣,望一望张月瑶、闻梓骏,心头有说不出的憋闷,想要祛除赵迪心里的魔祟,心有余而力不足。
  “柯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笑一笑十年少,忧一忧百年愁,给姐笑一个呗!”
  张月瑶摇着李柯欣的肩膀,一脸妩媚动人,时不时撒一抔含情目,赢得围观者笑意连连,眼角处滴滴热情泪流个不停。
  “你们啊——”
  李柯欣微摇螓首,似乎要甩掉心中积压已久的沉气,让轻松舒畅占据高位,引领着过往的迷惘纷纷离去,使得清明灿烂蔓延漫无边际的心原。
  “快快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吧!特别是闻梓骏,你一翘屁股就知道你想放臭气还是喷稀稠,还有脸东一榔头西一铁锹?”
  本是淑女的李柯欣突然变作黑脸豹子头,浓郁而阴森的气氛瞬间笼罩四周,充溢每人的心田,愕然成了回头客,不解化成回马枪,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完成了蜕变,不论好与坏,喜与忧。
  待得众人终于缓过神,李柯欣再续方才故事,话语悠悠然划走,时而低沉似细雨斜织,时而高昂似霹雳洞彻,时而酷热融合冰霜,时而温馨安抚痛伤,每一字里有深不见底的内蕴,每一段中藏缤纷多彩的飞扬。
  “唉,真没想到,赵迪还有这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幸亏有她充作遮雨伞,为赵瑞衡挡下冷彻骨髓的冻雨,给他小小的心灵留下一片晴朗而美丽的自留地。至于赵迪叔叔那一脉算是沦为乌有了,可惜,可叹!”
  闻梓骏收起玩弄的脸皮,心情有些许低落,跳脱的思绪仿佛折了双翼,不能步步超前跟进了。
  “谁说不是呢?我本可怜,在赵迪面前,我不显得很幸福吗?虽然亲人离世,至少有一路陪伴,中间惊现悲苦曲折,也不那么难受了!”
  李柯欣唏嘘不已,藏在心底的话儿得以吐出,心境不再消沉,天空不复晦暗,丝丝晴明透过云层照彻原野,温暖再一次弥漫苍穹,身心变得透明,杂念渐渐消散。
  郭鸣谦沉默不语,心弦为之颤抖,面容因之变色,虽然已有心理准备,时时刻刻想着为她解忧,为她开导,奈何一向强势自尊的赵迪从无露出半点柔弱,稚嫩的肩膀挑起家庭万钧重担,迎着天地间浓重而神秘的狂烈,坚韧地支撑起一道横亘家庭和外界的桥梁,面色从容,无畏无惧,即使面对人世艰难,邻里背后嚼舌根子,街坊当面冷言冷语,依旧微笑应对着。
  赵明诚,命运长河里一朵绚丽多姿的浪花,静默时会有缕缕芳华升腾,溢出若隐若现的醇香;行动处当生段段迷彩华光,舞动俊逸无双的身姿。
  或许这就是天上给予他的莫大的荣耀吧,伸手可及,仰首可观,晴日里,沐浴暖色相融的阳光,呼吸清新可心的空气,惬意瞬时盈满胸怀;阴雨天,啜饮一杯浓淡相宜的红茶,透过自然垂落的卷珠帘,随着风儿轻轻拂过细雨,碰触间丝丝凉意滑过肌肤,沁入心脾,舒爽偷偷游走在偌大的心园,外界纷扰不再喧哗,内里平和自由荡漾。
  荣耀背后都会有勾当,光明不到处会滋生阴暗,这就是口口相传的悲喜交加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倘若世间不会有偏颇,一切随其自然,公正公平,何来战乱纷争,自有欢笑怡乐。
  生在当下,应有迎接一切灾祸刹那降临的准备,若是苟安一隅,不计日夜,得过且过,可能笑声刚刚挂在唇角,下一刻悲怆已经布满眉额,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生命就是如此使人惊喜,令人不可捉摸。
  郭鸣谦念及此处,思绪不由得穿过层层时空壁垒,绕过道道荆棘藩篱,游走在日里有爱、夜间有笑的大街小巷,徜徉于音符营设的充盈着浓浓童真可爱的方寸庭院。
  “小谦谦,偷偷摸摸干啥呢?屁股都露出半片了,还想藏哪儿啊!”
  一道神语响在耳畔,炸出了藏猫猫的的郭鸣谦。但见他慢慢揉搓脚下泥尘,小脸上带着点点羞赧,稚嫩无比的童颜盛开在言者跟前。
  抬头之际,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眼里尽是温和慈祥,波澜无惊里藏着无限真知,鼻端微翘处抖动着顽皮,手指捻搓时流淌着可爱,谁能想到成人的世界也是充满如许乐趣呢!
  郭鸣谦感到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张合之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门牙或许是羞愧难忍,找了个旮旯藏得严严实实,不敢有半片衣角的露面,一绺风任性地穿来穿去,带来寸寸凉气爬上爬下,给郭鸣谦娇嫩的口腔送上冰爽无双的贵族感受。
  “三叔,我……我想听您吹笛子,笛声高高低低的,听在耳里可舒服了呢!让我想到‘羌笛何须怨杨柳’的哀怨,遍布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太有情调了!”
  郭鸣谦眉梢一翘,眉毛抖来抖去,目中放出兴奋的火光。
  “情调,小孩子巴拉的,还懂啥情调?我看呀你是欠揍的调调吧?!”
  赵明诚一脸玩味地打量着郭鸣谦,眼里满是逗弄,说话间隙还不忘围着他转来转去,似乎寻找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番做法本是无所谓好与坏的,可是却搞得郭鸣谦心肝儿忽上忽下,总感觉赵明诚眼睛就像是一台扫描机,正清理着自身隐藏的不稳定因素,这诸多因素分明包裹着就连自己都看不透彻的因子。
  “三叔,您还是别晃悠来晃悠去了,也别再打量来打量去了,我心慌,不信,怦怦乱跳,就要跳出来了啊……”
  郭鸣谦紧缩身子,手脚无措,目光里尽是乞求、无奈、害怕,连说话都变得哆哆嗦嗦。
  “哈哈哈——”
  赵明诚完全放下了长辈的架子,满脸都是喜乐,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当下成了他释放极致情绪的时刻,此地化作他尽情摇摆张扬个性的乐园。
  “小叔,你再吓唬鸣谦哥,我可要生气薅你头发啦!”
  赵迪不知从何处奔来,两手一叉腰,嘴巴嘟嘟撅起,眉角狠狠皱起,清澈而灵动的眼睛宛若一汪碧潭,映照着身前高低胖瘦的事物,一切的情绪无不昭示着当事人正处在怒火喷张的边缘。
  “哟,这是哪家的小子惹得咱家小迪生气?告诉小叔一声,不论是老虎凶兽,还是顽石劣根,小叔一根手指戳穿,给你出气,好不好!”
  赵明诚满目真挚,一拍胸脯,豪言壮语可吞吐日月,高大身躯能遮风挡雨,任谁停了都会钦佩敬慕他的高洁情操。不过,仔细体察一番,便可清晰可见他眼底深处正荡漾着耍笑的小舟,小舟旁,朵朵嬉戏的浪花俯仰生姿,任意东西,妥妥的老顽童形象嘛。
  表演正尽兴的赵明诚肆意挥发着青春的热烈,殊不知他的这种行为已经燃起小侄女赵迪的熊熊烈火,买单的数额会让他头痛伤心,使他寸步难行,令他心肝炸裂。
  “赵明诚小叔叔——”
  一声娇斥炸响在耳畔,好像游云忽然遇到狂风,逃躲都不能寻到临时避难所,又如小鱼儿撞到棱角石,晕晕乎乎想要辨别方向,却不料陷进了水藻堆,出门没看黄历啊!
  “好好,小叔错了还不行嘛,真是一枚小辣椒,不经招惹就甩出辣气冲天的味儿,不过叔喜欢,这样才能不被欺侮,才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
  说道此处,眼睛一瞥,余光扫向立在一侧的郭鸣谦,语气突然变得清冷起来,“小迪,你可不要一味地做好人,那小子可不像是好人呢?!瞧瞧他呆头呆脑的样儿,一副欠敲打长相啊!”
  瞧着赵迪不依不饶张牙舞爪的气愤模样,赵明诚本想在逗弄一番的念头瞬间掐灭,他可不敢在挑战侄女的怒火底线,“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个吃亏的道理他可是记忆犹新。每每想到身边倏然出现一位伶牙俐齿的怨女,耳朵就再也禁受不住酸痛难忍的揉搓体验了。
  别看赵明诚人高马大的,满腹肌肉力大如牛,性子却是平和稳重,少与人争执,更不要说与邻里吵个面红耳赤,唯独面对小妹赵明慧,脑袋就不由自主地低下,俯首认错的模样堪比乖乖男,任谁见到此般表现,都难以将在外风风火火与居家温顺可人的两级形象化为一人。
  “真是的,不就是有你小姑撑腰嘛,至于在小叔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赵明诚心灵世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热情似火,嘴里不停发出讨好的语词,这般嘴脸也没谁了。
  赵迪洋洋得意抬起高贵的头颅,迈着八字步,横走三秒,纵行三息,小大人姿态赢得郭鸣谦嘿嘿直笑,笑声里有欢呼,有惬意,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赵明诚内心一叹,终于放下沉重负担,这个小祖宗,咱是惹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啊,顺从有活路,逆行死翘翘。
  听着赵明诚吹奏的笛音,二人早已忘却方才的怒气冲冲,沉浸在春风拂弄杨柳、吹皱一池回塘的美妙境地,耳畔仿佛飘来缕缕清香,那是池塘岸边夭夭桃花分发的美味,那是白玉兰施施然洒下的温醇,微微迈动玉足,溅起的花泥好似玩兴正浓的精灵儿爬上你的衣角,每一处都流下滴滴纯正的醇酿,未待吸吮便已经陶醉在无边的香色海洋里。
  听君一曲,洗涤心灵,笛音妙之巅峰,三月不知肉味都不能形容其一二,叹为观止亦不可描绘内心舒惬半分。
  郭鸣谦虽不知此为何境界,心中泛起惊涛足以表明他对赵明诚的膜拜敬慕。
  常言道,上天降下极致才华,必会收走一份回礼,那便是口口相传的天妒英才。任谁也不相信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突然,使人没有任何准备,一夜之间这方世界好似换了人间,高高兴兴手拉手舞蹈正兴之时,垂头丧气脚步灌铅不能挪动分毫,这是心生极端悲痛所致。
  赵明诚斜倚门前,二胡声窃窃私语之际,嘴角不知何时溢满鲜血,滴滴汇成溪河,坠落地面,掀起阵阵尘烟,迷糊了街巷,惊恐了柳杨,吓得鸟雀不敢发声,呆呆地瘫坐枝头,迷失在血红惨白交织的世界里。
  “血,血,流血了……”
  眼见至亲口吐血块,身陷危境,赵迪早已忘却了冷静,狂呼大叫起来。
  “别紧张,我这就去喊人,你在这儿盯紧些,别让三叔摔倒啊!”
  郭鸣谦虽然心生害怕,还是保持着一些镇定,稍稍安抚赵迪,给出相对合理建议后,转身迅疾离去。
  “鸣谦,你快些啊,快些啊……”
  赵迪嘶哑的呼喊直追远去的郭鸣谦,期盼抢救之人快快到来,拯救亲亲小叔于水火,再次聆听妙曲于身畔。
  且说郭鸣谦急匆匆奔走相告之时,途中经过村中小河,正巧遇见戏水的赵明慧。
  但见她躬身猛然撩动一抔溪水,洒落之间,抖起朵朵浪花,惊得鱼儿纷纷摇摆尾巴逃向水草根处,稍待片刻,探出红黑相间的头颅,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敌情,那可爱的模样真是惊爽了赵明慧,清脆的笑音不时漂流在溪畔,荡漾着纹波,斜斜穿向杨林。
  “噫,小鱼儿,别跑哟,看我的九阴白骨爪!”
  清音划过河面,吓得草丛间的鱼儿傻傻不敢逃跑,佁然不动,仿佛被孙悟空施法定住似的,可爱呆萌极了。
  “小姑姑,别再嬉闹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郭鸣谦急促的声音如火箭般超速奔去,惊得赵明慧脚下一滑,手中的石子“叮咚”坠入溪流,唤醒了沉浸在迷糊状态的鱼儿们。趁着“恶魔”失神的片刻,小鱼儿好像开了七窍,智慧之花已然生根发芽,美尾一摇,俶尔远逝,毫不留恋水草间阳光下澈的温馨。
  “小谦子,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什么大事比本姑娘捉鱼还重要?你的耳朵痒了,还是屁股酸了!”
  赵明慧顾不上被溪水打湿的衣衫,横眉冷笑,哼哼声不断,素手捻动间,玉足划来划去,似乎在酝酿着不知名的进攻。待到时机到来,给郭鸣谦一个螺旋式上升的捶打,让他知道行走在社会大道,稍不留心,陷阱埋伏处处有,坑害捆绑时时在。
  “小姑姑,谦谦怎敢在您老面前耍大刀啊!是小叔出事了,他晕倒了,吐血了,可吓人了,小迪还在那儿照看着,我就跑回来喊救命呢!”
  话音未落,赵明慧一个箭步跃至郭鸣谦跟前,两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镇静从容不复安闲,慌乱恐惧已在作祟。
  “疼,疼!”
  出于本能,郭鸣谦用力甩动肩膀,竟然将赵迪推将开来,惯性让推搡产生基点爆发的恐怖竞相,但闻一声“哎哟”之后,肉眼可见赵明慧横倒在河畔,抽搐一番后,动弹不得。
  “啊?!小姑姑,你可别吓唬谦谦,别开玩笑了,快起来,咱们还要给小叔救命呢!”
  郭鸣谦蹲下身子,使劲摇晃着赵明慧,试图唤起她生命的意识,几次摇动无果后,惊悸的泪水哗哗流下,哭声震天,哀痛铺路。
  “莫哭,莫哭,再哭就不乖哟!”
  一道天籁之音如母亲的手轻轻抚弄着郭鸣谦受伤的心灵,抚平了哀伤,热烈了情怀。
  “呃?”
  郭鸣谦惊诧难耐,属实不知赵明慧为何站起身,突兀地立在自己身前,还化身规劝大神,拍拍他的肩膀,轻声细语唤起他那将要远去的思维。
  “小谦子,你方才是欺骗我的吧?我记得你常常谎话连篇的,张口即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赵明慧瞪大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满目都是怀疑,面颊全是不信,红润的嘴唇张合间似乎在吞吐着迷惑。
  “小姑,小姑,小叔不行了,呜呜呜……小叔不行了,他不行了……全身都是血,都是血……”
  正戏耍郭鸣谦兴奋上头呢,没曾想侄女带来惊天噩耗,霹得赵明慧头痛欲裂,感觉天地倒悬,日月失色,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竟是难以发声,嗓子化成喑哑的黑暗魔灵,不复生出丝毫音节。
  良久,神经终得回转,在哀嚎痛哭声里,赵明慧抱头飞向哥哥横躺之地,
  木门旁,墙根处,滴滴血液将地面染成火红,熏得墙角不能停留蚊虫半只,连微风都不敢驻足分秒。
  “哥,哥——”
  赵明慧丝毫不顾哥哥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儿,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深深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希望奇迹之花绽放在眼前,再次闻听哥哥亲切地喊她一声“小慧”,感受哥哥温柔地梳弄额前秀发。
  “哥,你醒来,醒来呀……我是小慧,我是你的慧儿啊……”
  赵明慧蓦地抬头,使劲摇动哥哥的肩膀,发出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如杜鹃啼血,似猿猱哀鸣。
  门前洋槐树仿佛感受到主人家痛彻心髓的悲怆,纷纷摇摆叶子洒下片片阴凉,带走空气里游动的丝缕燥热,安抚恐惧不安的心神。
  “小慧,小慧!”
  耳畔传来一声温柔而亲昵的呼唤,赵明慧想要睁开双眼而不得,眼皮好像被千钧巨石重重压住,阻挡着光明之力的释放。
  “是你吗,哥?”
  赵明慧浅浅低吟,一丝渴盼,一缕期望,意识空间激荡起伏,座座山峰直冲云霄,棵棵老树遮天蔽日,游动的灵魂震颤着发出吼叫,瞳孔里射出道道金光,探察着心底掩藏的那份执着——寻找到哥哥的魂魄,再次牵手嬉戏玩耍。
  “小慧,小慧!快快醒来吧!”
  沉重的压迫终被顽强的意识驱逐,温暖而可亲的光明带着欣喜重归祖地,赵明慧慢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素白,床单是白的,窗帘是白的,就连身上的衣裳都褪去了五彩光泽,化成单调的白。
  “我这是……”
  赵明慧张口要问出疑惑,突然,脑门传来阵阵剧痛,脑海刹那间风起云涌,晴朗的天空被厚厚的阴云遮盖,平静的海面让十丈高的巨浪吞噬,艳阳早已逃逸,黑暗主宰一切。
  “啊!痛,痛,痛死我了……哥,哥呀!”
  赵明慧又一次陷入无边而不见底的泥潭里,想要挣扎而出,哪曾想越挣扎陷得越深,最终沉沦在深不见底的恶魔深渊,不见日月之光,不闻花草之香,陪伴她的只有沉沉的阴霾,厚重的尘埃,狭隘的小屋,单调的静寂……
  “小姑,小姑!”
  “小姑姑,小姑姑!”
  ……
  纷乱的思绪如同解不开的疙瘩,剪不断理还乱,愁苦的情绪渐渐熏染整个心灵的天空,焦躁狂乱成为心原上脱缰的野马,腾跃四方,嘶鸣长空,令闻者容色变惨白,使观者心境起癫狂。
  郭鸣谦用力摇摇头,驱散着心头沉重的沙尘风暴,过往就是一杯加了苦涩的水,品着品着精神会变得纯粹无暇,身体能够消除沉疴痼疾;现在就是一幅浓淡相宜画卷,用心研墨,御神泼墨,舒卷之间自有独特韵味由外而内氤氲精神空间。
  “郭鸣谦,你别再走神了,咱们快快跟上去,可别让赵迪走极端啊!”
  闻梓骏推推郭鸣谦后背,话语里露出浓郁的担忧,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希望做一些事儿,尽力弥补所犯下的过失。
  张月瑶、李柯欣对视一眼,微笑在无声中悄悄散放真诚的清香,颔首低眉里孕育出多姿多彩的灵性。
  此时此刻,离乱的忧郁不再狂奔,沉静的信任已然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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